《锦此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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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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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躲楼上看见的人还少点,你往楼下一站,比花灯还夺目,别人想不看都不成!送上门的八卦啊……

长叹息:

她怎么就遇上这么对欢喜冤家?怪不得能凑一对,俩人一样不靠谱!

劝住:“水公子不必客气,您还是在楼上的好,若是觉得不方便,您换个位子?”

怕人看见,别挨着窗坐啊,挪里边点就好。外边亮屋里黑,没人看得见。

哦……

也是噢,水无痕赶紧起身。坐到了屋角的一个锦凳上。

唉,我没想让你坐那儿的……

锦言抚额长叹。搞得象跋扈正室面前受气的小妾似的!唉,算了,就这样吧,她还是看灯吧。

否则白折腾这一趟,至于事情泄露被传闲话担心什么的。话说她担心有用么!

“……来,想看灯的都过来,窗这边才看得到。”

开口招呼,自己带的这几人可都是为了花灯兴奋好几天了!

分隔线

夜色起,城墙屋舍的轮廓都已隐没在暮色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一簇簇闪烁的灯火。

远近处的华灯仿佛得到了统一的信号,次第着一一绽放,刹那间花树银花芳华无双。

一盏盏千姿百态样式各异的灯:玲珑剔透的宫灯。活灵活现的走马灯,栩栩如生的动物灯……

巡展的灯从楼下通过,锦言探着脑袋往下瞧:

历来只有最好的花灯才能参加白马寺的巡灯。所谓巡灯,就是在特定时辰里沿白马寺大广场巡回展示,然后再挂回各自原灯棚所在地。

巡展的安排颇有特点,不是一下子同时出发的,先从某一灯棚开始,起初是一两盏灯。向前走的过程中不断有新的花灯加入,有点象t台模特走秀。

然后花灯越来越多,沿着特定的路线绕场一周后。回到起始点时,最先出现的灯就退出队伍,挂到灯棚,然后按着之前加入时的顺序,依次退出,最后所有的灯都回原位。

跟着巡灯看灯的人也散落开来。挨个灯棚挨盏灯凑近了随意观瞧。

几乎每家灯棚都备有灯谜,猜对了可以将灯赢走,其中甚至有参巡的灯!若能猜中了,就能在众人欢呼艳羡中将赢了灯的摘走……

锦言趴着窗看得津津有味,观星楼果然位置极佳,整个灯会的规划线是带弧度的椭圆型,观星楼的位置几乎没有死角,远的近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都尽收眼底。

正怜火树千春妍,忽见清辉映月阑。

年内的第一轮明月如众人期待般,缓缓地挂在碧空。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 这下全都齐了!

锦言发现,有一簇地方灯光特别聚集,红盏氤染,远远瞧过去,点点灯火多则矣,似乎花样欠奉,不知是何去处?

水无痕的目光也投向窗边,借灯之由,他看的是人不是灯。

仗着人在暗处,他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窗边的那个人,目不转睛地将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言都一股脑儿地纳入心间蕴藏,来不及细细品味,犹恐错过后,再无良辰美景。

……

“柳根你看,诗灯会早开始了,要不要提醒公子啊……”

一道清亮的声音越过外边喧闹杂音传入耳中。

这声音,是从包间门口传来,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你乱嚷什么!”

屏息捉捕到压低的责备声:“当心惊扰了夫人!”

“我怎么乱嚷了?”

之前的声音不服气:“公子年年不就是为了诗会才来的?难不成今年就白错过了不成?……夫人夫人,公子又不是下人……唔!唔!”

似乎被捂住了嘴,后头的话强咽了回去。

“你还说!少惹事!”

咦,好象说的是她呢?是谁在背后说她?

锦言一咂摸,噢……想起来了!

是水无痕的两个小随从吧?叫柳根柳树的。

先前对她有意见的肯定是柳树,那个小帅哥长了一双很机灵的大眼睛,每次见自己都面上恭敬,内里却将自己当成跟他主子抢男人的坏女银……

不过,这个诗灯会是怎么回事?

依她的了解,这就是针对文人的一个噱头,用来吸引高端人群的,以灯为引,以诗为名,其目的是宣扬白马寺,提升白马寺的知名度美誉度。

圈出块地,由几个小和尚做礼仪。备些特制的红灯笼,提供笔墨,谁都可以讨盏红灯笼。若诗兴大发,提笔灯上作诗,随便挂到指定区域,供人观赏,人散后自有小和尚来收走。

最后,由寺里的高僧汇同大儒们评出诗作三甲,其诗作在白马寺诗壁留存。

凡中者无不一举成名。

也不知是哪位高僧想出来的!

活生生的经典案例啊!话说现代数不胜数的各种榜各种秀,不都异曲同工?

只是,水无痕居然年年都为此而来?

这人,莫非是个奋斗士?不放过任何改变形象的机会?

唉,艺人换形都好难滴说……他这样被打上侯爷私有烙印的美男,想成功,真可谓铁杵磨针——

虽说功夫深时日久可能有门儿,问题是,生命有限,有生之年,这根针能不能磨得出来?

等这根针磨出来,要缝的衣服怕都烂成丝缕了吧?

有志者事竟成,咱还是别耽误人家功夫。

赶紧地,放这位帅哥去抢灯笼……

ps:

是水无痕与锦言一起看灯噢,永安侯真好人吔!有票票奖励么?

正文、第一百一十七章 欲借好风送你入青云

想到做到,锦言起身离了窗户,来到水无痕身侧。

心虚地某人仓皇起身:“夫人……”

咦,难道我笑得很狰狞?

面对水无痕脸上的惊色,锦言暗自纳闷,什么时候她那无往不利的微笑变成大灰狼的奸笑了?

不然,面前的美人儿为何吓得如落入灰太狼手中的羊羊儿一般张惶失色?

不能吧?

她明明心怀善意的!

“水公子请坐,不要客气。”

别弄得我象要来侵犯你似的,话说,以前咱们还对过账合作过呢,挺正常的啊,没见这人又戒备又慌乱……

“好。我坐。”

水无痕压抑着心中的慌乱,很听话地坐了回去。

绝色公子小绵羊般坐在小凳上,垂手正襟,目不斜视,这下子,锦言成居高临下状……

这感觉怎么这么别扭!

看来看去,自己都是个不怀好意的女汉子!

“水公子,我听说你要去参加诗灯会的?”

说正事!

乱七八糟的念头甩一边,有这感觉不赖她,主要是水无痕太小受了,瞧那双大眼睛,沁着水小鹿般地萌……

“啊?是……不,不是。”

她一靠过来,心就跳得更乱,忽而停跳忽而狂跳,话也说不清。

瞧把人孩子吓的。

不明所以的锦言尽量使自己的笑容更和蔼可亲,声音放柔缓,上身微倾:“水公子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

顺手安抚性地拍拍人家的肩头,高度正合适……

不是乘机揩油。是手贱呐……

水无痕一哆嗦,整个人都僵住了……被触碰的地方酥了般,一颗心又软又痒,麻麻酥酥的感觉从脚尖直到发丝。

他一动不动,唯恐稍一动作。那感觉就如羽翼轻拂后惆怅飘远或似雪花落掌心即甜蜜的融化……

一时心跳如鼓,思绪空白。

看来任昆让水无痕来照应自己这件事,对他打击巨大,要不这人能整晚都魂不守舍的?

算了,还是不问了,人家想干嘛就干嘛吧。

“水公子若是有安排,请自便,左右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你尽可放心。”

去不去的,是你的自由,别为照应我在这楼里猫着,回头永安侯心疼或是误了你的出头良机,这种重大的责任她可担不起……

啊!

水无痕呆怔了片刻,脑海终见清明。

见她转身要走,强行按捺着激荡的心情,忙开口:“……夫人。无痕并无别的安排。”

没有?

疑惑地一挑眉,方才明明听那小僮儿说得分明,那般大声不就是为提醒?懒得多管。遂道:“如此?公子自便即可。”

“不是……不敢,在下适才唐突。”

见她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稳稳心神,回复了常态:“不敢有瞒夫人,在下确是为诗会而来。”

那还说自己无事?

是老实孩子不敢违了侯爷的命令,还是客气已成常态啊?

“那水公子自便即是。不必顾忌我。”

说了不下楼就是不下楼。

“……其实,那诗会,参不参加的都一样,只是习惯了每年有个念想……”莫名地就有了倾诉的冲动。更想,与她多说几句。

……

“不知夫人对诗会是否有所知?可知头名者会有何奖励?”

“哦?不就是诗壁题名,在士林中得了才名?”

你是为这而来的吧?莫非还有其他内情?

奖银子?

永安侯心尖尖上的人还会缺钱?

“这是其一,还有其他。”

其他的?是什么?

历来的奖励,不都或名或利或名利双收,还能有什么?

“夫人知道这白马寺的起源吗?”

没直接回答,却卖起关子,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个,锦言略有所知。

白马寺据说是京畿一带最早的寺院,历朝均由得道高僧主持,经年香火鼎盛。

大周开朝先祖龙潜落魄时曾得白马寺僧人庇护,故自本朝起,白马寺享皇家供奉,与另一皇家寺庙大慈寺各执千秋。

“……夫人知之甚详,”

听她讲故事真是享受,水无痕毫不吝啬地点赞:“甚至坊间有传闻,本朝太祖得佛祖点化,方才化形为龙,一举得天下……”

“历经多年,传闻是否属实已不可考,不过,白马寺僧人佛法高深,慈悲为怀,渡苦海众生,却已是公认……”

那个,确定是要谈白马寺佛法研习成果,而不是讨论花灯会夺魁的奖励?

“据说若能将亡者灵位供养于寺中往生殿,点长明之灯,早晚有僧人诵经加持,每日三遍往生咒,常此以往,可消除业障,福增慧长,离苦得乐,早入轮回……”

……

难道水无痕是个虔诚的佛门弟子?

或者,他有亲长亡故?

如此话题冒然询问当然不妥,锦言缄默,继续听他讲:

“白马寺供奉灵位有规矩,等闲人家不是捐香油钱就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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