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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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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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苍蝇还真是她自己招来的!

嘿!丫早晨出门忘了照镜子不知自己是谁了吧?

心底愈怒,笑颜愈甜,一霎间园中百花失色,众人只觉心神一荡,怎可有人能笑得如此悦然生香?

“家学渊源或有其说,不知所谓才女之名,俞姑娘从何处听闻?”

看这姑娘的年纪不可能与卫三爷有交集,那定是代其父辈出头,当年卫三爷盛名之下,难免会被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之辈惦记。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卫才子的女儿岂会是寻常之辈?侯夫人太过自谦,还是不肖乃父……”

骤然收声,话藏其尾,仿若失言,素手掩唇,目含冷意。

几番下来自是惊动了众人,世子妃快步至安亲王身前,尚未开口,却见锦言以目相视:稍安勿燥。

又拿卫三爷作筏子!

丫还装模做样!

“闻俞小姐的意思,我若不应下,要么有损家父英名,要么就成不肖之女,我竟不知,这赏画本是雅事,但凭自愿,何时变成如此严重之事?”

脆若莺啼,欢快如泉,锦言笑吟吟道出疑问。

“这……”

红姑娘语塞。

“侯夫人莫要多心,舍妹只是心急之下,或言语有失,并无他意。”

一白衫男接过话:“我等只是久慕卫才子之名,常恨君生早,无缘得见,乍闻夫人在此,还望夫人不吝家学才名。”

最恨这些道貌岸然的!

装?谁不会!

“这位是俞公子?”

唇边淡笑如菊:“公子手足之情令人感动,先前听闻俞姑娘知书达礼,可听姑娘几番言语,甚觉传言有误。俞姑娘一边口口声声仰慕我父才子之名,一边当面诋毁其女,我有一惑不解,我肖父与否,俞姑娘有何资格评说?是见过我父亲知其相貌?还是才高八斗代亲长考校我的学问?”

装?

那我就把你的皮撕了!

我就是不满!

我就是要明明白白问个为什么。

你敢说我不肖父?话敢说,就要有胆担着!

锦言这番问责很严重,无论是俞阁老府上还是俞小姐自身都承担不起——随便质疑任何一个人是否肖父肖母是极大的侮辱。

俞府与卫府素无关系,俞小姐又是小辈白身,说锦言这位侯夫人不肖乃父,无论是开玩笑失言还是怀有居心,都是极为不妥极为失礼,尤其还被这般当众直白地指出。

不管起由如何,这种话都不是俞小姐能说的。

“这,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白衫俞无奈道歉:“看在她年幼无知又一心向学的份上,侯夫人见谅。”

“非是我不宽容,俞姑娘并非两岁孩童,当知有些话乃诛心之言。冒昧而言,我观俞公子与俞姑娘相貌上并不相象,可是一母同胞?”

锦言话峰一转,似乎要拉家长。

“正是一母所出。”

白衫俞不明她意。

“两位相貌相象处不多,可是一人肖母一人似父?”

这问题更是跑得没边。

白衫俞点头。

“若就此而言,二位要么是不肖子要么是不肖女喽?”

温颜调侃道:“不知俞公子俞小姐听了心中感想如何?”

我就明着说你不肖了,你又能如何?

看俞家兄弟如便秘般的脸,锦言笑得如狐狸。

“侯夫人说笑了。在下与舍妹受教。”

不管心头如何冒火憋屈,白衫俞还得致谢。

“侯夫人果然名不虚传,不知作诗品画是否也才思敏捷?”

清越而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一着天蓝衫的男子越众而出。

身材高瘦,剑眉入鬓,朗目如星,长相算不得极出众,但站在那里,玉树临风气场自成,如皓月夺了众星的光芒。

传说中的气质男嘛。

“在下婴子粟。”

彬彬有礼中透着股张扬与傲气:“与卫前辈神交已久,盼有切磋之时,望侯夫人一展家学。”

这位就是那个令小姑娘们尖叫的大才子啊!

傲娇得象只孔雀。

锦言听不得他提到卫三爷时的漫不经心。

“一展家学?怕要让婴公子失望了,”

锦言笑中带着丝缕薄愁哀云:“众所周知,家父经年无音讯,我自幼在道观中长大,既未曾有一日聆听家父教诲,亦未上过一天卫府家学。今日听俞府姑娘婴公子频提家父之名,感念二位好意……殊不知这也是揭人心伤?”

黛眉轻挑,樱唇含忧:“羊知跪乳恩鸦有反哺意,只叹子欲养而亲难寻……婴公子既如此推崇家父诚心邀约,我虽不才,却不敢污了长辈英名,从命就是。”

“夫人好口才!在下受教了。”

恃才傲物的婴子粟被喷了一脸,向来自恃的他却也不便与一女子逞口舌之利:“请夫人移步。”

“你就是卫三的女儿,子川的媳妇儿?不错不错。”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安亲王笑得一脸慈祥:“就是这两幅,这幅是子栗的手笔,这是水公子的大作,这两幅儿本王都喜欢,要依本王意思,一人一朵花!恩,说起来,本王总觉得缺点东西,画意有了,可这话就是没说出来……”

锦言没见过安亲王,没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王爷还是个话多的老头。

看了画作,锦言有点奇怪,按说赏花会,应该是取应景的题目,怎么竟出了个冬钓的题?

原来,安亲王去冬远游,偶见江边垂钓者,天地白茫茫,只得一人江边独坐,触景伤人。

及至钓者收杆而起,歌而归家,又觉此情动人,此景此情思之难忘。

正好听闻大才子婴子粟游历回京,就恰逢其会将此做为画之题,请众人绘之。

锦言听后明白了,原来是想要幅婴子粟的画,结果有人与婴子粟画得差不多,不好取舍了不是?

仔细看这两幅画,果然,无论是用墨运笔构图,各有千秋。

既然是命题作画,那就取立意呗。

安亲王一摊手:立意都合他心意,难分上下。

说来说去,还是那个粟才子较真,水公子谦让,他拒辞不受,放言花不花的无所谓,只点评不到位,场上无知音。

其实就是耍大牌,锦言暗自腹诽。

既然无所谓,有什么好当真的?还是没看开!真厉害,怎不见你鹤立鸡群?

这可不好评。

虽然她在书画上也有些造诣,听过大师讲授的品评课。可两幅画水平太相近,不好评说。

一时老鼠啃乌龟无处下口,就听安亲王在那叨叨:“……就是有点味儿没出来……”

味道没出来?

没放盐呗,呵呵!等等……

味道没出来?

(一下出场两个美男!给帅哥们点掌声呗……收藏票票都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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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高端相亲会(六)

味道没出来?

没放盐呗,呵呵!等等……味道没出来?

锦言眼前一亮,细看两幅作品。

果然,没加盐!

呵呵,有了!

要说此前她虽嘴上说得硬气,心里还是缺三分底气。

虽然前生今世学了不少东西,但要看跟谁比,比什么。

毕竟与有才华的古人比起来,子史经集、琴棋书画还是会弱几分。

而且,有些东西还不是自己的原创。

所以,原本打定主意要低调地走过场的。

先前罗小三等的挑衅压根不值一提,可是俞家两个小辈及所谓婴才子却把她激起了火气。

父亲失踪太久,加之自己嫁了永安侯这个不着调的,当年的才子竟被这些小辈轻飘飘挂在嘴上,若真心仰慕便罢,竟想用他当垫脚石头踩着上位!

哼!心气倒不小,你倒有那个本事才行!

婴才子,想踩姐姐?不硌着算我对不起你!

……

“王爷,我看好了,不知这点评之句写在哪里?”

“写下来?”

安亲王微愣,“可以,你要写在哪里?”

“画作上啊。”

说得轻轻松松。

“画作上!”

安亲王吓了一跳:“这怎么行!这都是大师之作……你!”

没好意思直接斥责:“这本王可做不了主,得两位公子同意才行。”

“什么!没听错吧,她要在画上点评?还真当自己是才女啊!”

“呵呵,听说卫大才子就是个狂放不羁的,真是颇有乃父风范啊,不知得几分才学?”

“在婴公子的画上点评?还真敢说!她以为自己是谁?”

……

周围的耻笑议论锦言充耳不言:“婴公子,如何?”

“在我的画上写字?呵呵,这个提议倒是新鲜!侯夫人凭的又是什么?”

婴子粟冷冷一笑,言辞锋利:“若令尊亲临,或可一试,夫人可不是乃父。”

“我的确不是家父,若家父亲临,指点小辈才学需视他老人家心情而定。”

锦言笑得温和言辞犀利:“婴公子,这是拒绝喽?”

“然!”

婴子粟点头。

家父亲临指点小辈才学要看心情?

不就是说卫大才子看不上他的画吗?

师父数次提及卫三,言语之间颇有自叹不如之意,卫三的诗作文集他也读过,算得上有才学,但假以时日,他未必不能与其比肩。

拽什么!

锦言不屑,虽然她看不上婴子粟那幅老子就是无人能出鼻孔朝天的才子状,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人还是有几分自傲的本钱!

气质这玩意儿还是有滴,一身简单的青衫站在那里,颇有点象鸡群里跑来只单腿鹤。

“水公子意下如何?”

不让就不让,反正她的本意也不是一定要写在画上,偏要膈应你!

“涂鸦之作,夫人随意。”

那位水公子微微笑道,如春风和煦。

真是个好人,长得好人也好!

锦言给水公子派了好人卡,这水公子也不知是何方人物,眉眼鼻唇无不如画般精致,一看就是上帝老爷爷当艺术品来精心创作的。

“谢谢!”

锦言挑了支笔:“放心,保证不会弄坏你的画儿。”

“呵呵,就是弄坏了他也不会叫夫人赔!”

耳边有小小声不怀好意的风言风语,锦言不明所以未加理会。

“你……你还真写呀?”

安亲王有点不忍,这么好的画,非得给糟蹋了不成!

偏自己刚才将决定权交出去了,眼下没立场再反对。

“不然呢?”

锦言冲安亲王眨眨眼,笑得狡黠。

水公子的画,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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