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的是,来夏一听到裁判说赵玢青打出一张九万时,他就叫了糊牌,并拿出一张九万摆在了自己面前。原来,来夏的牌是可以走个‘宽叫’的,但他灵机一动走了窄路。因为他在这两天的比赛中现,很多选手对于九万和六万摸的不够准确,对于这两种牌有种恐惧感,这无疑是他们的弱点了。来夏抓住这个弱点下了个单钓九万的叫,他很明白,他们摸不准这两张牌,必然会放弃和这些牌的组合,那么这些牌就会被他们毫不犹豫地打出来,这样他糊牌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来夏没有算错,虽然他没有等到他们第一种想法中的放弃,但他等到了他们犯的错误。这真是险中求胜了,假如赵玢青一摸准了九万的话,来夏就掉入深渊成为‘死叫’了。当赵玢青摸着那张九万想打出去的时候,尧姬真想吼出来,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喊出来,因为这是犯规的,会被取消比赛的资格。在一边观看的桑丘也替他们紧张着,当来夏叫到‘糊牌’了的时候,他也跟着放下了紧张的心,长长地为他们叹了一口气。这口气为来夏,也为赵玢青而叹。桑丘紧张的就是怕赵玢青摸到九万成为三张九万而使来夏成为‘死叫’,这个怀疑真的成真了。但是赵玢青象是鬼上了身一样把这张九万错误地判断成了六万,他一打出去,牌局就生了根本变化,冠军被他拱手让了出去啊。
虽然赵玢青以自己的错误把来夏送到了冠军的位置上,但对于他来说,亚军的机会还是有的。他没有时间去惋惜和后悔,只好重新振作精神,争取去夺得亚军了。他想,由于自己的错误判断,九万已经不可以碰到和摸到了,于是他开始退掉一对九万,重新组合一下手上的牌。他现在非常恨这九万,巴不得想两张一起打出去。就在他刚刚又打出一张九万后,却摸回了一张二万。这真是倒霉透顶了,赵玢青这样想,如果不打出后面这张九万,他以三张二万,一对九万同样可以‘叫牌’了。事已至此,他只好把最后一张九万打了出去。可没有想到的是,坐在他下手的胡一攀却因为这张九万糊牌了。他是以七八万叫牌的,逢六九万糊牌,算是赶上了最后一班车了。这个打击对赵玢青的确是太大了,他根本没有想到,冠军和亚军都是他送上去的,更没有想到的是都是九万惹的祸。如果……现在没有如果了,他气愤的很想退出最后的第三名的争夺了,他的情绪已经落到了最低点,一切希望仿佛象一滩泼在地上的水,迅地挥掉了,变成了空气。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手感了,他自命不凡的那只长有红痣的指头也变得麻木起来,他开始埋怨起父亲早上不应该把自己叫醒,以至影响了他的情绪,打乱了他的思维。他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他的父亲身上,他甚至觉得堂吉柯德和桑丘谈论谢八万的话也有责任,因为这些话刺激了他的神经。
观众们悄悄地议论着,摸牌得了第一名的选手怎么会犯摸错牌的错误呢?尧姬拼命地在找这两天哪里没有做到位,但她一点没有去怀疑儿子的自负这个缺点,更不知道由于激动儿子晚上根本就没有睡好。她现在的唯一希望就是儿子赵玢青能坚持下去,夺个第三名。但她又哪里知道,赵玢青现在已经完全崩溃了,只是机械地摸着牌,完全一副听天由命的情绪。他的两个鼻孔里出着粗气,就象是快要爆的火山,要是谁在这时候惹他一下,杀人的心他都有。
………【第一百零九章 少年组麻将大赛】………
两个人的角逐一形成,比赛的度就变得很快了。赵玢青已经无所谓输赢,他堵着气,想故意点炮结束这场‘血战’,但奇怪的是,越是想点江大道一炮,就越是点不着。今天的比赛似乎专门在和赵玢青作对。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张我一张地,完全是听天由命地摸着麻将牌,直到摸完,谁也没有糊牌。按照规矩这叫‘黄牌’,大赛也有规定,这时候裁判就判赵玢青输了,江大道为胜出获得了第三名。因为江大道在此牌局中没有点炮,而赵玢青却点了两炮,自然是江大道保持着没有输。这有点和现代足球中的以净胜球判定输赢相仿。
这场‘血战’一结束,赵玢青就觉得筋疲力尽了,也许他现在才真正理解了‘血战’的意义所在。虽然麻将大赛的冠军和自己无缘,但摸牌他还是得到了第一名,所以也就算不上是一败涂地了。总之是露了一点脸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到来年的比赛,东山再起的机会他是有的。他是这样想的。然而他的父母却不敢去这样想,因为就是这次让赵玢青参加比赛,赵四邴和尧姬就犹豫了很久,他们将多年的积蓄都拿了出来,才勉强够了儿子参加此次比赛的报名费,要是让他们再交一次费用,他们怕是万万承受不起。这也是赵玢青到十六岁才参加比赛的原因。虽然他们再也不想让儿子去参加这个麻将大赛,但他们非常清楚,这是唯一的让儿子出人头地的方法。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次比赛上,但他们失望了,他们甚至后悔交了高额费用,要是不交,他们手头根本不会变得如此地紧张。但儿子的前途是要的,他们有责任为他把路铺好,把桥修好,让儿子有个他们为他设计好的康庄大道走。仿佛他们不这样做,儿子就永远不会成功,更不能出人头地了。不错,他们错误地把儿子的成功当成了自己的成功,因此他们必须包揽一切。
当赵四邴把这些想法向身边的堂吉柯德倾诉时,堂吉柯德就显出了惊异和不解,但他通过自己的逻辑一推,他就恍然大悟了。他想,一个人的成功应该是通过自己去努力和奋斗才能达到的,这样一代一代地下去,社会也就前进了;那么‘麻将镇’的人呢,也是这样一代代下去的,只不过他们把努力和奋斗放在了父母身上,儿子必然会成为父母,又这样去努力和奋斗,这不也是一代一代地在前进吗?“从逻辑上讲”,堂吉柯德这样想,“这也是可行的,只是觉得这里的人和自己相差的是一代人而已。”“是啊,是一代人的差距。”堂吉柯德把最后这句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
赵四邴不解地问堂吉柯德,他说:“堂先生,什么一代人的差距啊?”
“呵呵,”堂吉柯德说,“打个比方吧,一根必然要传递下去的接力棒,你是在你死的时候才传递给儿子的,在这期间,他不会自己去赛跑,因为你没有把接力棒交给他。只有在你交给他以后,他才开始奔跑,而且这路还是你已经为他设计好的。我的想法却不一样,因为我会在我儿子一出世就将接力棒交给他,让他自己去努力和奋斗。呵呵,是的,我现在没有儿子。这只是个比方。当然,我会在旁边监护他和鼓励他向前奔跑,这是我的责任,但不是全权代劳。也就是说,你把你儿子的前途全权给代劳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有我的路,儿子有儿子的路,怎么可以强迫他走我想走的路,强迫他去我想去的地方呢?是吧。从这个接力棒的比喻上讲,你的棒在你的手里,而我的棒已经传递给我儿子了,也就是提前了一代人嘛。”堂吉柯德这样机械地解释着他的高妙看法,当然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他和这里的人的思维方式本身就不同。他认为他是正确的,而赵四邴却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的。
“你不知道啊,”赵四邴说,“如果我不同意玢玢参加麻将大赛,他就没有前途了,因为我们这镇上是以是否参加了麻将比赛,是否在麻将比赛中获得了冠军而去判断一个人有无能力的。让他学其它东西?呵呵,没有前途的,也是不会被认可的。”
“嘿嘿,就象主人的资格证书一样。”桑丘这样插了一嘴进来。
“嘶,”堂吉柯德吸了口冷气进去。
赵四邴说:“是啊,就是这样,这些孩子们之所以这样努力,完全是想去获得一张诸如堂先生的资格证书啊。有了它就仿佛有了上天的通行证了嘛。”
听到这里,堂吉柯德的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一丝的讽刺味道,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种想法。
………【第一百一十章 少年组麻将大赛】………
尧姬气得早已回去了,赵四邴也没有了再看下去的心情,他对堂吉柯德说:“堂先生,你们接着看,我该回店了。”
堂吉柯德说:“那好,我们一起回去吧,比赛已经结束,想必接着就是几位大人要表长篇大论了。呵呵,快走吧。”
桑丘也不好反对他们的说法,只好和他们一起走了。
小选手们已经整齐地站在了院子的中间,他们又象钉在地上的钉子一样,非常庄严,非常木然。他们每个人又仿佛刚刚去河里洗了耳朵,非常认真地开始倾听起了谢八万的教诲。
赵玢青还在想着那局牌,但他始终想不出怎么会把第三张九万摸成了六万,以至导致了自己的全军覆灭。别看他站的非常标准,显得很认真,他的思想却完全还停留在失败的牌局之上。因此,谢八万讲的话他是一句也没有听明白,直到谢八万讲到激动之处,把他的拳头很很地砸在桌子上时,赵玢青才被惊醒了。他听到谢八万这样说:“是的,只有不怕艰难险阻的人,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在这里,我们不仅要鼓励获得冠军的英雄,也要给失败的小选手们打一打气。俗话说‘失败是成功之母’,没有失败那来的成功呢,因此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次没得到冠军下次就不敢参加比赛了。”赵玢青觉得谢八万是在说自己,他的神经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又象是被谁用针在他屁股上扎了一下样。是的,赵玢青的确产生了灰心的情绪,也在思想里产生了以后不再参加比赛的念头。没想到的是,谢八万用一种伟大的情怀在召唤了他,并鼓励他去恢复信心。只听谢八万以一种成功人士的口吻回忆起了自己艰难的过去,他缓缓地这样讲道:“曾经,我也失败过,灰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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