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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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 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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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殖拍锹鄱际莏ǐng惕的犍牛、儿马嘴上抹过去一把大青盐!

    但凡牛、马、羊一类的牲口,差不离都喜欢盐的味道。猛不盯叫人把喜欢的味道送到了嘴边,那自然是伸着舌头舔了个不亦乐乎。

    趁着犍牛、儿马伸着舌头舔盐的功夫,那积年的驼行把式立马抓过了猪鬃刷子朝井水里一蘸,抬手就朝着犍牛、儿马的身子上刷了过去,脚底下却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踢着犍牛、儿马的蹄子。

    说来也怪,平rì里很是桀骜不驯的犍牛、儿马,也就因为那积年驼行把式在蹄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踢踹,居然就偏偏倒倒地趔趄起来,乖乖地跟着那积年驼行把式刷着身子的猪鬃刷子转起了圆圈?

    等得那积年驼行把式把那犍牛、儿马身上洗刷得干干净净,都不等那积年驼行把式收拾好水桶、刷子,方才还老实、驯服得如同听话孩子一般的犍牛、儿马顿时长嘶一声,伸展着蹄子跑了个一溜烟。。。。。。。

    有见多了这积年驼行把式洗刷犍牛、儿马的场面、心里头也多少算得上活泛的,年深月久也就看出来些路数——但凡牛马走动,从来都是两条腿差不离一块活动的。只要能拿捏住这两条腿一块活动时相差的那节骨眼,在那稍微靠后活动的腿上使个绊子,那犍牛、儿马自然就使不上气力,只能乖乖的一步一趔趄地听那积年驼行把式的摆弄!

    可就算是看出来了这里头的路数,这要是没在驼行里厮混个七八年的功夫。倒也是怎么着也拿捏不住那节骨眼不是?

    有些个驼行里走远路时人手不够,招把式的时候,也就是拿着这给犍牛、儿马洗刷身子的活儿来考校把式。能一个人把这活儿轻松拿下的自然没得说,这要是拿捏不住的。。。。。。。

    招揽把式的驼行把头嘴上倒是不说什么,话里头也都是透着客气、只说是回家听信,上路之前三天一准儿有个回话。可只等到驼队出发那天。在家待着等信的那位驼行把式也没见着有个来回信的人,这也就心知肚明。自己这点手艺还不入人家法眼,且还得再多修炼几年呢!

    虽说驼行里洗刷犍牛、儿马的手法与火正门中伺候斗牛的手艺各有千秋,但骨子里却都是拿捏住了牛、马的xìng子,再加上多看、多练、多琢磨,这才能收拾得住那些个野xìng难驯的大牲口。

    只瞧着相有豹洗刷这头斗牛时脚底下踩着的功架,再看看刷在这头斗牛身上的药水痕迹一缕叠着一缕,都不必路老把头这样的积年行家,哪怕是个外道空子。那也得品味得出这门手艺得是多年打熬才能练出来的玩意!

    静静等着相有豹把牛虱药在那斗牛身上细细刷过了一遍,再把那逗引了斗牛许久的黑豆面儿也喂到了那斗牛的口中,路老把头这才迎着提着水桶走出围栏的相有豹笑道:“相爷,我这儿多嘴打听一句——您在这都斗牛身上刷的药水,是不是防牛虱的玩意?”

    低头看了看水桶里残留的丁点药水,相有豹大大方方的把水桶捧到了路老把头的眼前:“要不还得说姜是老的辣呢?就这么一打眼的功夫,估摸着路老把头您就把我耍弄的这点玩意全给看穿了不是?没错儿,这就是我火正门里前辈传下来的方子配的牛虱药。我这儿也不瞒着您。听门里长辈说,这药方子还全乎的时候。刷一回能管小半年用。可现在方子残了,刷一回也就只能顶个一天!”

    也没跟相有豹多客套,路老把头伸手在水桶里蘸了点牛虱药水凑到鼻端闻了闻,再捻弄着手指头看了看那药水的颜sè,这才开口朝相有豹说道:“相爷,我这儿说句不知深浅的话——您这牛虱药里头。是不是用了一味草头菊?”

    只一听路老把头报出了草头菊的药名,相有豹顿时朝着路老把头挑了个大拇哥:“路老把头,您这眼力可真是没得说了——没错,牛虱药里的一味当家的药,就是草头菊!”

    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路老把头和声说道:“就我们驼行里头,倒也有这祛除牛虱的药物,左不过就是黄藤枝、辣叶子、老虎草和一担挑这几味当家的草药。这要是把这草头菊也掺和进去,倒是不知道会不会更好使?”

    眼睛一亮,相有豹顿时连连点头:“多谢路老把头指教!等这回斗牛的事儿了了,我一定回去试试您说的这祛除牛虱的方子!要是真能管用了,那我可还得上门好好谢谢您!”

    哈哈一笑,路老把头却是连连摆手:“相爷,我这也就是年纪大了,嘴头子碎,顺嘴这么一说,哪怕是这方子真管用了,可也当不得您一个谢字!”

    眉头微微一皱,相有豹顿时明白了路老把头话里的意思!

    世上三百六十行,哪行都有能出挑拔份儿的手艺,可哪行也都有些个传子不传婿、传内不传外的规矩。真要是想把行当里头的绝活儿、秘方传给外人,朝着简便了说,那都得开香堂拜过了祖师爷才能传授,朝着麻烦了论,那还得行内有名有姓的人物公议过后全都点头才行!

    像是路老把头就这么扯闲篇似的把驼行里配置祛除牛虱的药方子说给了自己听,真要是朝着关节上论,少说也得算个私相授受的罪过,没准在驼行里就得叫人指指点点的戳脊梁骨!

    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就此一笑,把这份人情好好记在心里就成!

    放下了手中捧着的水桶,相有豹规规矩矩地朝着路老把头行了个弟子礼:“路老把头,您对咱火正门的这份照应,我心里头记住了!等火正门眼面前的这事儿都了了,您一定得带上您家少爷来我火正门一趟。一来认认门,二来也让我师叔纳九爷跟您好好聊聊家常话!咱两家rì后,肯定就是常来常往的缘分了!”

    侧身受了相有豹半礼,路老把头很是豪爽地笑道:“这没得说!走吧,朝天伙房里头的粥只怕都熬好了,这大冷天的喝碗热粥,好赖也能暖暖身子!您那几位同来的伴儿呢?也一块儿叫上?”

    躬身让路老把头走在了前头,相有豹压低了嗓门笑道:“昨儿我火正门里那位供奉,就是身上带着潜行手艺的那位,不是跟您借了匹脚力么?已然连夜赶回四九城去办事去了,捎带手的还带走了我那小师弟!”

    “那还有一位爷们呢?”

    “也是起了个绝早,估摸着这时候已然快到了城门下了吧?”(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暗室欺心
    没叫人跟着,段爷一个人揣着两支德造二十响的手枪,穿街走巷的在四九城里兜了好大一个圈儿,这才悄没声地走进了茶碗胡同新置办的一处小宅子里。

    自打段爷亲手勒死了那野戏子外宅之后,再加上叫那报号**的爷们给吓唬得不轻,心里头一直就犯了嘀咕的段爷细一琢磨,也就在茶碗胡同里辗转托人置办了这座小宅子。

    虽说宅子小,里外里满打满算的也就是三间房加个七八步宽窄的院子,可这宅子恰巧就在胡同背角的地界,是个三角开门的模样。情急时番强而过,哪面墙后边都是七弯八拐的胡同,用来逃命护身再合适不过。

    甭看段爷身边走马灯似的换着外宅、养着野戏子,可真正能贴心管事的倒是一个没有。别瞅着平日里那些个娘们在段爷面前撒娇扮痴、做足了一副小凤仙、杜十娘的架势,着实叫个有情有义,段爷心里可是明镜似的——就这路拿钱上炕的角色,哪怕是有情有义,那也是*子的情在床上、戏子的义在台上,谁当真谁就是傻子!

    因此上,置办这宅子的时候,哪怕是贴身的几个跟班,段爷也没让他们知道,反倒是自己寻了个牙纪行里的人物、假托旁人的名头拿下了这宅子,平日里等闲也不在这宅子里露面,就任由这宅子空荒闲置。

    但私底下,段爷身边的一些要紧的玩意,倒是全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没声的亲自腾挪到了这宅子里。就连平日里洒扫拾掇的杂活儿,也全都是段爷亲自动手,绝不假手旁人。

    摸黑踅摸到了搁在桌上的油灯,段爷划着洋火点亮了只有丁点大火头的灯芯,再拿着个笤帚疙瘩扫了扫很是落了些灰尘的炕席,这才从腰间抽出那两支德造二十响的手枪放到了炕桌上,一屁股在冰凉的炕席上坐了下来。

    大冷的天气,四九城里的屋子只要一天不烧炕,整间屋子里就能冷得见了白霜,茶壶里的水都能倒出来冰茬子。搓着两只肥厚的巴掌,段爷一边朝着冻得发红的巴掌哈着热气,一边却是看了看屋里正墙上头挂着的一幅杨柳青的年画。等得巴掌搓得略暖和了一些,段爷这才站起了身子走到那幅杨柳青的年画面前,伸手揭开了那年画一角,从墙皮上抠出来的一个小窟窿里摸出了一把钥匙。

    费力地弯下了腰身,段爷半跪在炕脚抠出了几块活砖,再从炕脚的砖洞里摸出来个半尺见方的樟木匣子放到了炕席上,这才喘着粗气站了起来,用那把钥匙打开了樟木匣子上的黄铜锁头。

    足有半尺见方的樟木匣子里,满满当当塞着的全都是一张张各家外国银行的存单,尤其以花旗国银行的存单居多,最小的一张存单上也的是一千大洋的数目。除此之外,还有四个核桃大小的、拿来压箱底的金粿子,瞧着也是足赤的成色,很是能值几个钱。

    从怀里摸出来两张五万大洋的存单,段爷先是把那两张存单举在眼前仔细瞅了瞅存单上的钤记、暗花,这才放心地将那两张存单放到了那樟木匣子里,嘿嘿低笑着自言自语:“十万大洋就想买你段爷在四九城里的鬼道买卖?做什么好梦呢?”

    话音刚落,隔着已经叫老北风吹破了几个豁口的窗户纸,一个沙哑的声音猛地在窗户外面接上了段爷的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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