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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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 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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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着招揽来的力巴一个个撒开了膀子干活儿;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热得脱了衣裳;那上大栅栏揽力巴的主家也不多话;把街面上几个卖吃食的摊儿全都招揽到了大门口。热气腾腾的就熬开了馄饨汤

    大半个早上过去;珠市口儿街面上瞧热闹的四九城爷们已然扎了堆!

    冬不动土的规矩;不仅是四九城里力巴行的人懂;四九城爷们也都知道。敢在这时候拾掇屋子开买卖的;要不就是腰里头着实有几个、事儿也赶得急;这才会花了大价钱扒拉了陈旧的墙皮、屋瓦;换上一套全新的;好图个开张时的喜庆。等得来年开春的时候;再找高手匠人慢慢修补。算是个花钱也不怎么落好的急就章法子!

    要不然。

    那就压根就是外路来的买卖人物;连四九城里的规矩都还没趟明白;这就撒开了膀子遍地洒金钱。甭瞅着买卖开张的时候红火得不行;可熬不过一年半载的;没准这地界就得重打锣鼓另开张!

    到底是人多好办事。也就在街面上瞧热闹的四九城爷们指点、议论的时候;小二百号力巴已然整理出来了一进院子。扒拉下来的旧瓦不管不顾的扔了一地;屋顶上换上的全是一水儿新烧出来的大青瓦。墙皮子也叫力巴们用铁笤帚扫过了一遍;新补上去的泥灰下面也全都生了炭盆。一半会儿的功夫就烤得那新补的泥灰变得干硬起来!

    差不离也就在这档口;珠市口儿大街上陆陆续续过来了好些大车。车上装着的玩意也是各色齐全。有懂行市的四九城爷们偷空扫了一眼;顿时就认出来那些大车上的家常物件全都是四九城里出名的老字号里采买来的;价钱不便宜不说;寻常人家就是有钱也没这么懂行;楞生生就能把这些个南来北往凑出来的物件摆到一个屋子里;还能叫人瞧着就觉着合适!

    有好事的四九城爷们仗着人面熟;上去跟那些个老字号里送货的管事打听——这到底是谁家要开这么张目扬眉的买卖?这还没开张呢;瞧着就是一股子豪横劲儿?

    可那些个来送货的老字号管事都摇头——闹不明白!就知道来鄂的那位主家脸上带着旧伤;瞧着倒是有几分面熟的模样;可仔细一琢磨倒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四九城里啥时候有过这么一位啥路数都懂点的主家?砍价的时候那叫个知根知底、熟练地道。

    眼瞅着大车送来的家常物件;叫那些力巴们一件件仔细搬进了刚收拾出来的大宅子归置起来;晌午饭口前就把那宅子门口收拾出了个门脸模样;有那的四九城爷们回头一瞧火正门堂口的归置、布局;再瞧瞧眼面前这刚收拾出来的宅子;顿时就一口嚷嚷出来:“就这做派。也叫火正门;也归置这么个迎客堂口的门面;这摆明就是来打擂台的不是?”

    听着这么一嚷嚷;围着瞧热闹的四九城爷们回头多看个几眼;顿时便是乱糟糟地议论开来:“还真是虽说没街对面火正门堂口门脸归置得那么仔细;可瞧着场面倒是差不多!再要挂上几串大灯笼;那猛一瞅还真瞧不出来哪儿是哪儿!”

    “这可有热闹瞧了9记得早年间珠市口儿大街上两家鲁菜馆子打擂台;当街在大闺女腿上铺上块纱巾就切肉丝那场面见一回;多少年都忘不了!”

    “可也没这么打擂台的吧?就不说门脸归置跟人家一模一样;连字号都用人家的?!这可真有点不讲究了!”

    “没错儿!当年德聚全改全聚德;这都差不离闹出来一场官司!就眼面前这家;真要是也挂上了火正门的字号招牌那两家还不得打出来脑浆子?!”

    “说半天;这家火正门倒是倒腾什么买卖的?难不成也是伺候玩意?!”

    就在这议论纷纷中;也不知道是从哪儿钻出来几个瞧着像是牙纪行的人物;手里头拿着洋人烟卷儿;满脸堆笑地凑到了那些围着瞧热闹的四九城爷们当中:“诸位爷们;这火正门堂口三天后开张的好日子;有闲了过来瞧瞧;指定能瞧着不一般的热闹!”

    “知道诸位爷天冷了不爱出门;可这火正门堂口开张那天;可有个能叫诸位爷们得着实在好处的热闹!您要不来;那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嘿哟。方爷;这可有日子没见您了!跟您透个底儿;瞅见那大车上拉着的大兔儿爷了没?里头可是空的;能装差不离五十斤大子儿呢!我话说到这儿;您自己琢磨。三天后可一定来;您吃不了亏!”

    站在瞧热闹的人堆里;胡千里倒背着双手;一双眼睛半睁不睁地打量着那已然拾掇得差不多的门脸;一双耳朵也仔细扫听着那些牙纪行里人物脉来的只言片语。直到瞧见那揽力巴的主家再次从那大宅子里走出来;吆喝着另外一些个送日用家什的大车朝着门前凑的时候;胡千里眉间微微一挑;却是扭头朝着通往火正门堂口后面小角门的胡同走去!

    仗着一双练过‘谛听’功夫的耳朵;胡千里虽不敢说是能做到听风识雨;但怎么也算得上能过耳不忘。但凡有人说话的嗓门落到了胡千里的耳朵里;哪怕是再隔着个三年五载的功夫;只要再能听见这人的嗓门;胡千里立马也就能认识出来。

    就方才那在场面上支应着的主家;虽说是脸上带着许多横七竖八的旧伤;一张脸也找叫伤好了之后长成的疤瘌拧巴得变了模样;但方才才一开口;胡千里立马就听出来;这在场面上支应着的主家就是当年德胜门齐家齐三爷身边贴身的管家!

    早年间德胜门齐家威风尚在的时候;这位齐三爷身边贴身的管家自然少不得在四九城里狐假虎威;仗着齐三爷的人面、手面得些好处。有些个想在齐三爷面前递话的人物;更是得上赶着巴结这位齐三爷身边贴身的红人。

    就有一回;这位齐三爷身边的红人说是冬天出门办差太冷;想要踅摸一条上好的黄皮子皮做一副暖手的拢袖;这就在专门伺候黄皮子的胡千里面前露过一脸;捎带手的还多少说过几句话。

    虽说如今脸上的模样已经变得全然叫人认不出来;可方才那一开嗓;却顿时在胡千里耳朵里露了底细!

    伸手推开了火正门堂口后面虚掩着的小角门;胡千里径直走到了纳九爷的屋里;迎着纳九爷便是一句话:“师哥;这回怕是有旧冤家上门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暗流汹涌
    阴沉着面孔;左之助胜政独坐在菊社店堂后面的屋子里;双手慢慢把那张菊机关驻北平情报人员们用来传递消息的报纸撕成了碎片!

    从小笠原兄弟俩被人叫破了行藏、灰溜溜地从善堂里窜回来时;左之助胜政心里就一直觉得不踏实——好歹小笠原兄弟俩也算得上是菊机关驻北平情报人员中身手过得去的人物;这才刚进了善堂就叫人瞧破了行藏、但却又这么轻易地叫小笠原兄弟俩毫发无伤地回到了菊社

    干情报这一行的人物;哪个不是心狠手辣、奉行斩草除根、有杀错、不放过的主儿?

    这留着小笠原兄弟令着回到菊社;只怕那德国善堂里头就得留着什么后手?

    还没等左之助胜政琢磨明白;崇文门外德国善堂那边已然闹得沸反盈天;隐约还听见了几声枪响!

    到得天明时分;都还没等左之助胜政打发人出去看看动静;几个德国人已然气势汹汹地冲到了菊社商铺门口;二话不说抬枪就打;当场就把菊社里的二管事和几个站在门口充当店员的菊社情报人员打了个血肉横飞!

    眼瞅着人家二话不说、打上门来;菊社里那几个情报人员自然也不能束手待毙;也就从菊社店铺后面的偏厅里取出了家什;跟那些个打上门来的德国人火拼起来。

    一场莫名其妙的火拼之后;虽说菊社中人也撂倒了个德国人。捎带手的还打退了那些打上门来的家伙;可随之而来的麻烦却是连绵不绝!

    原本想着。北平警察局那边上门找事倒是好办;大不了就是拿钱打发了事;再把那些个开枪跟德国人火拼的伙计安上个刚请来的临工的名头;自然也就糊弄过去了。

    可等着去偏厅里拿钱使唤;这才发觉放在房梁上暗格里头的一包大黄鱼已然不翼而飞!

    再仔细一踅摸;不光是房梁上的大黄鱼;偏厅里藏着的手枪、手雷都少了数目;那藏在地砖下面的白面也少了数目。剩下的还叫人撒了一泡尿

    紧着手玩命倒腾;再把菊社明面上店铺里的流水钱都掏了个干净;这才好歹算是打发走了上门嘬事的警察;勉强算是没露了菊社的底细。可还没等左之助胜政喘过一口气来;菊机关上面管事的头目已然亲自找到了左之助胜政;见面就赏了十来个脆的;生生把左之助胜政的后槽牙都打得椅起来!

    也没问旁的。就一句话——怎么就能那么傻呵呵的派人去撞德国善堂;捎带手的还给人留下那么多把柄?!

    甭说不是你干的;人家德国人查得明明白白;就在善堂对面的小客店;菊社左先生掏钱开的房间;招待两位贵客。可那两位贵客第二天早上就不见人了;这不就是那俩在德国善堂里头叫人认出来行藏的主儿?

    ‘苗子’那玩意;四九城里潜行人物的确是有人用;可菊社里头那些个没事就端着什么‘甲贺’、‘伊贺’招牌的、半真不假的忍者;不也有那差不离的玩意?

    还有那拍花子的用的闷香。谁不知道你左之助胜政刚跟一帮子拍花子的打过交道?!

    眼下倒好;德国善堂里主事儿的那位克林德克大夫倒是醒了。可估摸着是叫人在他脑袋上多踩了几脚;醒过来之后谁都不认识了;就会一个人傻呵呵的张开了大嘴流哈喇子;外带着见谁都叫爹。

    人家德国人也说了;自此之后在跟菊机关在病毒方面的合作永久性中止;捎带手的还撤回了驻北平的大部分情报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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