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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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 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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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以我当年对痛苦的耐受能力,都难受得满地找牙涕泪双流恨不能一头在白杨树上找根树杈然后自挂东南枝……

    好容易熬过了那痛苦的感觉,仰头一看,三班长正在我旁边一棵树上,用腿盘着白杨树的树干,笑得贼眉鼠眼地看着我。

    这下子,我心里头是彻底的凉了……

    新兵蛋子抽烟,虽说不是什么大错误,可说起来总也有点违规的意思。

    而对于这种违规的处罚,各部队都有各自的绝招。

    比如说,在脑袋上倒扣上水桶一口,桶口搁在肩膀上,然后一次性点上十支香烟,号称一次过足瘾!

    再比如说,将上等香烟一盒拆开,以军用大搪瓷碗泡水一碗,连吃带喝的灌下去,讲究的是个原汤化原食!

    又比如说,嘴里塞上一整盒二十只香烟,一次性点燃后迎风奔跑,要求在跑完四百米跑道后香烟全部燃尽,一张脸也自然而然熏得蜡黄,体会那大漠黄沙劲,风霜扑面来的意境……

    算不上是体罚,可多少有点整人的意思。

    当时心中忐忑,也不知道三班长会给我安排怎么个收拾我的项目时,三班长却一个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顺势从我口袋里摸出了香烟盒:“抽多少年了?”

    “六七年了!”

    “老枪了哈?想抽烟不是不行,等你熬完了所有训练,爱抽你抽去!在部队里抽烟,尤其是想抽就能抽,那得靠本事!”

    说完,三班长把我那盒烟朝着自己口袋里一揣,扭头就走。

    那次偷着抽烟,我没受罚……

    也就是从那以后,一边熬着训练,我也一边从不少老兵那儿看出来了些门道!

    能从连长排长兜里掏烟抽的,全都是各个连队里的训练尖子。平时训练的时候或许还看不出来,但一到了大比武或是会操的时候,能拿名次的全都是这类型的老兵!

    换句话说,在部队里,想要牛逼哄哄的做人,那得拿得出真本事来!

    或许是因为看多了这些牛逼哄哄的老兵,又或许是因为血脉中湘人好斗的性格作祟,在间隔了一年多的时间之后,我也能三不五时的从连长指导员的口袋里掏烟抽了。

    尤其是在高原基地,一旦兄弟们断了烟,自然而然的就推举我去指导员住着的帐篷里,跟领导谈心交流思想,顺便在沟通结束后,切记把领导桌子上的那盒烟拿回来给大家分享……

    以至于到我当了两年兵时,每次走到指导员帐篷外大喊一声报告时,都会出现一幕完全相同的场景,堪称当年高原基地一景:

    “报告!”

    “进来!秃子啊?啥事?”

    “也没啥事……我就是想跟指导员汇报一下思想……”

    “汇报个屁!滚!”

    伴随着指导员的一声大喝,我便会灰溜溜地从指导员的帐篷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同脱缰的野狗般窜出来。

    手里,自然而然地攥着指导员刚刚扔过来的一盒或是两盒香烟……
正文 粪哥传说
    粪哥,大名照旧是不能说了,毕竟人家现在已经是俩孩子的爹了,这要是一个不留神、让孩子们知道了粪哥当年的传说,只怕粪哥得千里迢迢的来湖南杀我灭口泄愤!

    只能说,粪哥是标准蒙古族汉子。()牤牛般的身架,外带着从小骑马练出来的小罗圈腿。走路时习惯性地一摇三晃悠,从背影看很是有点子当官的人才有的作派。

    当年粪哥在部队里的时候,也算是某个技术方面的大拿级人物。具体擅长什么,这里也就不说了。总之那时候粪哥超期服役了几年,弄了个志愿兵的肩章挂着,每天在各个连队里来回晃悠干点子活儿,再去连部、营部蹭点子饭,小日子过得很是舒坦。

    当然,因为粪哥的技术着实的扎实,各个连队的主官在见到粪哥来吃饭时,总会把手一抬:“通讯员,交代炊事班加俩荤菜,粪哥今天在连部吃了!”

    而粪哥也不矫情,每次都跟着通讯员大大咧咧窜进各连炊事班,从炊爷老大到下面帮厨的新兵蛋子,先散一轮加长红塔山,然后也是手一抬:“那个排骨……还有那个里脊,红烧了好吃还是清炖了好吃?”

    这时候,各连炊爷老大也就叼着烟一呲牙:“出去出去……来了老子地盘还能饿着你?安心去连部等着吃现成的吧!”

    就因为粪哥在各连队去得勤,加上新兵蛋子也都是从帮厨的琐碎活儿一路干过来的,天长日久,或许有新兵蛋子不认识团头、参座,但却没人不认识大名鼎鼎的粪哥。

    这也就为粪哥事迹的广泛传播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当年的粪哥,其实还没粪哥这么个振聋发聩的绰号。新兵蛋子们见了,也都只是毕恭毕敬叫一声老兵好。

    可架不住粪哥当年转了志愿兵之后,有一回干活不小心伤了手,去卫生队包扎的时候,跟个卫生队的女学员对上了眼!

    一头是老志愿兵,一头是实习了之后马上就能提干的学员,俩人对上眼之后,大多数部队的领导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不会太过追究。

    那年月,当兵的找老婆已然是老大难的问题。能够有这么一对内部消化的,只要不玩出什么妖蛾子,部队主官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恋爱中的人,他总是烧心燎肺想着跟对方见面的不是?

    白天,粪哥和那女学员各自有各自的活儿,部队里面也不是随时能串门子的地方,俩人见面的机会可谓凤毛麟角。

    晚上……

    旁的不说,就我们那部队里面,固定哨、游动哨,明哨、暗哨布置得漫山遍野,天刚擦黑出去上个厕所都能听见哨兵问口令的声音!

    哪有能让人谈恋爱的地方啊?

    就这环境,俩热恋之中的男女,老早就憋得抓心脑肺的难受了!

    所以……

    时间一长,粪哥也就出了点子活动心思。()在每天半夜干部查完了铺之后,粪哥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绕开各路岗哨奔袭到卫生队女兵宿舍窗户地下敲窗户。

    而后,女兵宿舍便会窗户大开,从窗户里钻出一女学员来,在粪哥的帮助下窜到宿舍的屋顶上,俩人相偎相依靠着屋顶上的烟囱,聊人生聊理想展望未来的直说到东方发白!

    严格说来,粪哥出去和女学员谈恋爱,这事情就算是连队主官不知道,一个班里头的兄弟也都是知道的。可也就是看着粪哥和那女学员着实的般配,大家也就都装傻充愣的不吭气,甚至在粪哥每次出去的时候,整个班里十一个兵的呼噜能打的震天价响。

    而女兵们更是直接。

    骨子里原本就跟浪漫之类的感情很扯得上关系的女兵,每天看着一傻老爷们穿过封锁线来谈恋爱,心里只怕老早就把粪哥的壮举与罗密欧夜探朱丽叶挂上了钩。

    每天晚上敲窗户的动静一响,女兵们一个个的全都爬起来了,搬凳子搀胳膊的就把个女学员给从窗户里送了出去,着实有点子红娘们组队送莺莺见张生的味道!

    可老话说得好——把戏不可久玩!

    就有那么一天,一新来的卫生队军官夜里起来查哨,猛不盯地就看见屋顶上有一团黑影!

    这下子,新来的军官当时就毛了!

    当时部队驻地附近的环境敏感,虽说偷营拔寨的肯定没有,但趁着天黑溜进部队大院想偷点鸡零狗碎的人倒也不少见。

    虽说从来没人成功过,但是……

    卫生队里,那可是有女兵的啊!

    一想到这儿,这位新来的军官二话不说,直接冲哨位上就拽了警报器!

    整个营区,顿时沸反盈天!

    全训部队和作战部队是个怎样的概念?

    或许只能用枕戈待旦这个词,才能略微形容一二了吧?

    睡觉都睁着只眼睛的兵们,立刻从各自的营房里窜了出来,抄着家伙就冲向了各自的预定阵位。

    倒是粪哥,不急不慌,先把那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学员从窗户里送回宿舍,这才不紧不慢打量了周遭隐隐约约有合围之势的手电光,然后一拧身直接从屋顶上跳到了另一个连队宿舍的屋顶上!

    新疆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平顶房。屋顶上除了耸立着几根烟囱之外,再没其他多余的东西,可谓一马平川。

    虽说粪哥的专业不是辗转腾挪之类的功夫,但在月色朦胧的黑夜中窜几道房顶,倒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可架不住营区内所有的哨位都是职业军人设计的,对这种类似的突发状况早就有了考量。

    虽说粪哥在屋顶上来来回回窜得风生水起,但那些不停摆动着的手电光线,已经紧紧地将粪哥的活动范围控制到了一个相当狭窄的区域内!

    眼瞅着逃脱无望,估计粪哥当时也是想着被抓住了恐怕要丢人?

    反正据当时在场的哨兵们说,就听见黑咕隆咚的屋顶上,一句蒙古味十足的普通话大吼一声:“走你……我透他妈……”

    然后就是噗通一声闷响,屋顶上的那个黑影直接消失在了手电光包围圈唯一的一个缺口中!

    再后来的围捕,好几个连队的小兄弟们都是众口一词——没见着可疑目标!

    可粪哥当年待着的连队里,大半夜的倒是有不少人窜水箱那儿拿着水桶打水。尤其是粪哥所在的班里面,一屋子大粪味儿少说一礼拜也没散了……。

    有多嘴的兄弟说,那天半夜,就看见粪哥浑身大粪的一脚踢开了房门,哑着嗓子一个劲吆喝:“我透他妈……赶紧给我打水去……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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