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雄鸡的啼鸣,新的一天开始了,二蛋今天起的格外的早,按照惯例执行每日清晨朗读。
这是他听以前过往的商人跟他说的,在大同王朝里,许多和他一样年纪的人都从小朗读写字、吟诗颂文,每天的必修课都是早晨诵读加强记忆,十年寒窗才有收获。
想想从那商人处得到书籍算起才一两年的时光,哪比得上人家,他们比自己学习时间长,尚且如此勤奋,况且还有爷爷教导,已是落后一大步,就更加不敢懈怠了。
二蛋有个愿望,希望将心中所学教书育人,成为教会孩童培养成通读经史,识文断字的爷爷。二蛋的想法美好而单纯,如果被其他在雪原的人听到了,非惊世骇俗、震惊不可。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志向,在这么一个寒冷刺骨的地方,是被世人遗忘的角落,如果不是因为这儿有北冥冰雪宫,兼此地盛产野生人参,商人来往运输交易,获利丰厚,络绎不绝。这儿将不会有人来,也不会有人想到世间有这么一个地方,起码当初大同王朝可没在这驻兵守卫。由此可见一斑。
过了半晌,二蛋漫步走进老者所居室内,见老者盘膝而坐,闭目安神,鼻腔中隐隐有白气袅袅上升。二蛋不知其意,从未见此练功之法,不便打扰。遂负手而立。少顷,老者睁开双眼,眼中陡然射出尺寸光芒,白色呈乳状,宛如实质,仿佛能穿透一切。
二蛋惊骇不已,自问这几年的刻苦攻读,韬光养晦,学识与阅历已然不差,见多识广。却始终未见到此诡异现象。待得老者回过神来,拍了拍蓝白色锦缎上的尘土,精神抖擞的下床,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小家伙,是你救了老朽?这是你家”
“我在雪地中看到你躺在角落冻僵了,呼吸微弱,身体被大雪覆盖,我就把你带回家了,还有我叫二蛋,不叫小家伙”二蛋倔强道。
“哈哈,二蛋,这应该是你的乳名吧。你的大名是什么?老朽总不能不知道恩人的大名吧,他日传扬出去,实是对恩人的不敬”
“老爷爷,我就叫二蛋,我爹从小就是这么叫我的,大名我也不知道。并且救你是我应该做的,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就算不是我,任何人看见你倒在路上,也会施以援手的。二蛋腼腆道。
老者怔怔的看了几眼二蛋,嘴角若有若无的现出几丝微笑,见二蛋眉清目秀、天庭饱满、四肢修长、骨骼奇骏,竟是一个练武的天生胚子。复观其言行,眼神纯净,无一丝邪念,待人真诚,居功而不自傲,谈吐不凡,品行上佳,遂心中微微一动。 。。
对答
“二蛋,老朽观你好像练过武功?”老者含笑道。
“老爷爷说的不错,我们雪原这边的人都练北冥冰雪宫的一门‘融雪功’,这功夫我勉强练到二阶水平,我爹已经练到三阶了。我家旁边不远的王大叔刚有了四阶的水平。三年前想加入北冥冰雪宫成为弟子,运气不至,铩羽而归。我听说王大叔已经四五十岁了,可惜已经过了招收的年纪。”二蛋遗憾道。
“呵呵,想必你也极是盼望加入北冥冰雪宫的吧”。
老者拂髯撸须,暗思:他若想加入,我且花费些时间将其训练到功法四阶,然后在度冰考验途中暗中相助。或者过几日去冰雪宫告知这次九死一生获得的那件仙器下落,以寻求帮助,顺便直接将其带到北冥冰雪宫,凭我派与其交情,托老夫的面子加入一名弟子进去,也是手到擒来之事。便可成全于他,只可惜如此美玉竟要落入他人之手,实为痛惜。唉,也罢,此人是老夫的救命恩人,若是执意要去,不得不帮。
正当老者愁眉哀容,满脸怨屈的时候,“老先生,谬已,二蛋其实并未想要加入那北冥冰雪宫,练功只为强身健体,在北冥冰雪宫没有到这冰雪原的时候,听祖祖辈辈的老人传言,那时饿殍伏地,常有野兽下山食人,村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因大雪封山,食物短缺,薄如蝉翼的碎步拼接的衣物难以抵挡风雪的侵蚀,刺骨的寒风冰刃常将人刮的直哆嗦,雪原与世隔绝,几乎无人会医术,寒热病一起,稍稍拖延几天,无人医治病情加重,就大片大片的死去了。
后来北冥冰雪宫来到,给了大家抵风御寒的功法,我们是从心中感激、崇敬。我爹也希望我能加入成为弟子,虽然我不喜欢,但我也不能让他失望。”二蛋落寞道。
老者先是一喜,近而大皱眉头,思索起来,此子心术倒是纯正,言行颇有主见,却未免为人过于执着,且让我来敲打他,乃问道:“二蛋,此言差矣,岂不闻天地万物自由其发展规律,有生必有死,花开必有凋零日,万物强求不得。
在你观来,那些人死去是件可惜的事情,但你有没有想过,依老朽看来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们与其活在那时受一切痛楚,离开倒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呢。人生在世不过百年,人应当为自身而活,与天斗、与人争。如若把一切希望借予他人之手,成为他人心中寄托,则自身生命何在,来到这世间所为何事呢。。。。。。?”
老者一句句振聋发聩的呐喊震动着二蛋的心房,这样的话他是第一次听说,本想反击,奈何难以寻觅话语中可反击之处,仔细琢磨,感觉言语观点,应该是错误的,却始终找不到错在哪儿。不禁有些暗自气恼。
“老爷爷所言极是”二蛋作揖道。虽心中不服,然而对于他的指教,受益匪浅,于礼节可不能废。
“你说你也不想成为弟子,那你想做什么”。老者对于其礼貌言行,微微颔首道。
“其实二蛋喜欢读书颂文,我尝闻远方的大同王朝,人杰地灵,文风浓郁,我欣欣向往,希望此生能去一次,与他人切磋、学习。如果能奢望个功名,已是最大心愿了。”二蛋淡笑道。
老者“嘿嘿”直笑,看的二蛋心里发毛,“居然有立志做那腐儒书生,也不做顶尖武者的痴儿。”老者暗道。
“也罢,人各有志,路是自己选的,要怎么做,事在人为了,至于结果只有上天来安排了。”老者鼓励道。
“嗯,多谢老爷爷”。
于是,这一老一少相视而笑,互相劝慰,相谈甚欢,大有惺惺相惜之感,倒殊为难得,有为忘年之交。
时光荏苒,匆匆而逝,张大德嘟囔着披衣进来。日上三竿,今天倒是睡过头了,“二蛋刚起床了,打拳去。”一连问了数遍,仍不见响应,张大德怒目圆睁,大步跨过去,只见狭小的室内空空如也,被子叠的四四方方,恰似豆腐般服帖,一卷名为《离骚》的书籍已被折成“山”字状放在书架上,中间用了张不知名树上白色的枯叶夹着。屋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臭小子,上哪儿去了。”张大德口中埋怨,双腿可没闲着,径直向一客房走去。刚走至门口,便闻到二蛋与一苍老声音的谈笑声,声音气息悠长,实为不凡。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张大德暗道。跨步到屋内,笑声顿时止息,张大德眼神一瞥,见一老者神态安然,面色红润,仙风道骨,二蛋道:“爹,你醒了。”张大德正要怒目训斥,但眼珠一转,心道:“可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颜面。”
“嗯。刚醒。”
“爹,这是那个我们救的老爷爷。” 。 想看书来
取名
张大德虽然心中隐然猜到,但乍然一听,还是略显意外,这与昨日奄奄一息的垂死老者简直判若两人。
“昨日多谢阁下出手相助,老朽不甚感激,请受老朽一拜。”说完,作揖道。
张大德刚步进屋内时,老者就早已觉察到,心道此人功力颇为深厚,偌大屋内,气息浩然也唯有此人有此能耐,必定是给自己疏筋通脉,运功祛毒的高手,否则如果没有深厚功力,治愈之时,必然后续不及,遭受反噬。遂不敢托大,连忙致谢。
“不敢不敢,小事一桩,我张大德是个粗人,也不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相逢即是有缘,咱们以后守望相助就是了。”
“呵呵,阁下说的极是,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叫张大德,你呢。”
“老朽萧原,敢问此小友大名是何?”
张大德一怔,一直二蛋二蛋这样的叫,也没想过给他取个大名,萧老当下如此一问,张大德面颊微红尴尬道:“农村孩子,这样的贱名好养活。哪讲究那些啥呀。”
萧老正色道:“那可不行,二蛋将来长大成人,难道就要整日被他人二蛋二蛋的叫吗?如若这样,叫他以后如何见人。阁下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二蛋的将来着想啊。”
二蛋听到此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珠里打转,从未有人想过为他着想。自己所受的委屈,过去没有人为他辩白,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心中酸楚,如若没有老爷爷,自己将一直都会这样。
“那我一大老粗,我也不会取名字啊。”虽然心中颇为不耐,被一旁人指手画脚干涉自家事情,偏自己摸不清此人底细,不敢妄言。
“人名要么是父母做主,要么是自己做主,既然你做不了,且让二蛋自己取名,如何。”
“也好。”
“二蛋,你自己好好想想”
二蛋感激的看了一眼老者,低头思索片刻还是不得要领,名字是一个人的一生印记,自知不可马虎。恰在此时放晴的天空中传来一阵雄鹰的鸣叫声,声音此起彼伏,高亢响亮,听其音,便让人望而生畏,气势不凡。声音的嘹亮使得成百上千在雪地中觅食的麻雀纷纷振翅惊飞,慌不择路,半空中“扑、扑”声不绝于耳。恰在此时,出现此景,萧老大感意外,暗忖道:难道此子并非池中之物?
二蛋望此情景,脑中顿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答道:“老爷爷、爹,我观雄鹰睥睨,张开双翼,翱翔于杳冥之上,众鸟惊吓逃遁,好不威风,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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