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居然□了溪边的鹅卵石河床里,几乎没柄。
看来这不是寻常的匕首,也是神兵利器啊!
苗青青似乎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又或者她根本不想反抗温碧游,我看她几乎没有挣扎,就任由他这么使劲地捏住她的手腕。
温碧游走到白云瑞身边,忽然运指如飞往他身上急点几下。
我想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吧。
清灵姐姐的状况似乎也比开始的时候强了一些,我看她已经挣扎到榕树下边,把树身后面的绿月拉了过来。
当然绿月只是身子歪倒过来,让我们能够看见,地方还是没动。
这边,白云瑞也站了起来。
他抹去嘴边的血迹,撕下内袍的衣襟下摆。我以为他要包扎一下头,他却径直走过来,轻轻将天蚕丝缀金手链挪了一下,让开伤口,然后给我把手腕包扎起来。
那边厢,温碧游已经松开了苗青青,伸手找她要“一步倒”的解药。
我才知道,我们中的叫“一步倒”,顾名思义,就是中了这毒,走不出一步就浑身无力的意思吧。这滋味我已经深深体会了,不再赘述。
白云瑞包扎好我的手腕,又将绿月和清灵姐姐倚放在树边,然后才撕了条内袍,简单在头上系了一下。
他低头跟我说:“我得过去,我是运功逼毒,他是运功压毒,解药要不到的话,他就麻烦了。”
他过去之后,我把目光投向清灵姐姐问:“有什么区别?”
清灵姐姐说:“逼出毒素之后,人也会伤元气,需要休养;而压毒之后,若不及时服用解药,毒会加倍反噬。”
我问道:“姐姐,你现在怎么样?都是我连累了你。”
她笑笑说:“我没事。我刚才也运功了,是运功导毒,将毒素集中到了左手掌。”
她摊开手掌,果然掌心泛青。
绿月被这么搬来搬去,居然还没有醒,我正想让清灵姐姐给看看,结果听到那边传来一声闷哼一声响声。
我赶紧转头看过去,正好看见苗青青被震飞出好几米,跌落到河床上。白云瑞纵身飞跃接住了几个瓶瓶罐罐。
温碧游上前拿过一个紫红色的瓷瓶,拔下瓶塞闻了闻,然后倒出两粒药丸服下,白云瑞也跟着服了,然后拿着解药走了过来。
温碧游依然在那里防范着苗青青。
我让白云瑞先给绿月和清灵姐姐服了解药,然后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却见白云瑞皱着眉头转过身来说:“解药不够。”
她到底疯不疯?
白云瑞刚说完“解药不够”就几步掠回了溪边,我看他有点气急败坏地对着地上的苗青青伸出了手,赶忙喊了一声:“轻点!”
白云瑞很明显地怔了一下,但还是改抓为扶,将地上的苗青青拉了起来。
温碧游走了过去,也压抑了怒气,和缓地说了一句:“青青,解药你那应该还有,给我。”
苗青青冷笑了一下说:“准备招安我啊?还是以柔克刚?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解药。”
此时,清灵姐姐已经过来擦干净了我脸上的污渍,扶我坐正,半倚在她怀中。
我看着对我不屑一顾充满戒备的苗青青,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涌上来一股巨大的悲哀,说不清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
我问苗青青:“假如我不吃解药,会死吗?”
苗青青似乎想不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下,还是回答说:“你会一直没有力气,然后半月之内还解不了毒的话,即使再吃了解药,你也会成为一个废人。”
“你是说身体各器官的功能会在这半个月内急速退化,即使吃了解药也恢复不过来,是吗?”我消化了一下她的话反问。
“是的。”她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一丝迷惘,“你的说法很新鲜,不过的确是这个样子。你也是医者?”
我摇摇头说:“医者父母心,我想我不是。”
听完我这句话,苗青青似乎深深地被触动了一下子,我看到她的目光柔软起来,表情也柔和起来。
可惜只持续了一会儿,她恨恨地盯着我说:“你是在讽刺我!”
绿月这时候已经醒了,看到眼前的情景一时还有些明白不过来。
我出声让她把我扶靠在榕树下,然后跟远处的苗青青说:“你能过来一下吗?”
白云瑞就要带着她走过来。我摆摆手说:“让她自己过来。”
我看到苗青青的眼睛里一丝疑惑之后那么明显地浮上一丝喜悦来,她用力地隐忍了过去。
温碧游和白云瑞几乎同时出口说:“不行!”
我坚定地看向清灵姐姐,她走过去抬手几指点了苗青青几处穴道,然后说:“过去吧。”
我示意一下绿月,她犹疑了半晌,终于也起身离开榕树下边,与白云瑞他们站在了一处。
苗青青这时候也走到了我身旁站定。
我问她:“那天晚上的歌,好听么?”
她听了也不回答,抬头望着树梢,叹了口气。
我说:“那晚上在窗外的,果然是你。”
她傲然说:“不错。你休想摆脱我。”
我说:“你身上应该还有不少暗藏起来的剧毒,为什么现在不用啊?”
她看了看我说:“你也说是剧毒了,用了后你的身子就不能碰了,印鉴我拿不下来,还可能因此害了温大哥。”
说完,她目光暖暖地望了远处的温碧游一眼。
我说:“你拿起我的左手,看看手腕上是什么?”
她依言蹲下身子去拿我的左手,远处的温碧游喝了一声:“青青!你干什么?”
她僵住。眼中慢慢浮上了泪光。
我有点不悦地说了一句:“你不要出声!”
然后我很困难地将左手衣袖往上挪挪,露出左手的“天蚕丝扳指”。
“这是?”她有点惊奇地问。
“云南白府的家族象征。”我肯定地回复。
“温大哥横刀夺爱?”她诧异地问。
我摇摇头,然后我说:“你帮我看一看,他们谁更优秀一点。”
她闻言连头也不回就回答道:“自然是温大哥更优秀。”
说完之后立刻又后悔了,追加了一句:“好像是白公子更优秀。”
我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也知道我看透了她的想法,赧然地红了脸。
我怕她恼,没再追究这个问题,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谁更优秀,他们对我都有情有义还有恩,我不想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她眼里泛上一丝希望看着我。
我肯定地点了头说:“我早就想好了,他们我一个也不选。”
经过这几句谈话,我忽然发现她似乎不像刚才那样疯狂,不由得心里疑惑。
我试着说的委婉一点:“我们四年前就在竹林里见过面,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也很吃醋,不过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这四年……到底你发生了什么事?”
她眼中又泛上了泪光。
我赶紧说:“你最好不要总哭,也不要情绪波动太大,这样对你肚子里的宝宝一点也不好。”
“我知道。”她点点头说,“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她努力把眼泪忍回去,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你相信我有宝宝?”
我点头说:“你刚才被震飞出去,蜷身起来最大限度地护着肚子,只有母亲会这么做。”
她目光变得极其温柔地看着我说:“三个月了。”
我看看她的肚子也微微地笑了一下说:“那不久就要显怀了。刚才那阵折腾,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
我忽然觉得眼皮沉重起来,眼前的苗青青也朦胧起来,我对着朦胧的她的身影说:“我不是妖怪。我想回家。”
苗青青晃晃我肩膀,我又睁开眼睛,看到她从盘起来的鬓发里摸出一个小油包来,她说:“你答应嫁给白云瑞,解药给你。”
我想她真是一个聪明的人,她不说让我离开温碧游,而是要我嫁给白云瑞。
我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说:“以后控制着自己一点,你走火入魔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我要是温碧游,我也吓跑了。”
“我要睡了,是吗?”我看看头顶,阳光白花花地,天旋地转。
“嗯,你可以撑半月时间,但是是一直昏迷,你早就该昏迷了,疼痛和毅力让你清醒到刚才。”我听到她说。
我想点点头,却感觉脑袋有千斤重,我试着挤出一个微笑,然后就感到无边的黑暗开始袭来。
昏迷的情况我已经经历了好几次了,一点恐惧也没有了,甚至我还寄希望于可以再昏迷中再次和现代的一切取得联系,或者更直接一点,把我重新穿越回去。
但是这次,我没有晕过去,一丝细细的疼痛从头上的某处传过来。
睁开眼的时候还是在榕树下,眼前是那个四年前的苗青青,她鬓发零乱,容颜憔悴,但是眼神清明。
我怔怔地看着她手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几根银针。
听到她微微笑着说:“解药的确是没了,但我是医者。”
我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们都走到了榕树下面。
温碧游,白云瑞,清灵,绿月。
还有眼前的苗青青。
我轻声说了句:“今天真累啊。”
苗青青柔声说:“现在你可以睡了。”
几乎就在同时,我安心地一头扎进了梦乡。
白云瑞逼婚
在我睡醒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已经解毒了。
绿月正好端水进来,我问她苗青青在不在。
绿月告诉我在的,说是白公子担心她不用心治疗或者做什么手脚,因此要留着她直到我醒过来。
绿月想了想又说:“温公子请来了郎中给她瞧了瞧,郎中说她是心病引起的失心疯,受刺激剧烈的时候就会发作。”
我点点头。
绿月又说:“小姐,既然你醒了,我们让她走吧,要不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受刺激了,再来这么一场谁也受不了。”
我问:“那郎中给她开什么方子了没?”
绿月压低声音跟我说:“小姐啊,她真的有三个月身孕呢!郎中确诊了,喜脉,因此好些药也不敢下,只是开了些补齐安胎疗养的,说让她放松心情,还有不要四处奔波。”
我感慨道:“她自己应该都知道的,毕竟她才是一流的医者。”
说到这里,房门吱呀呀开了,苗青青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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