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下次来干嘛?离婚吗?
真是马屁都不会拍!蠢货!
婚后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叶文彰依旧和以前一样,忙完了工作就尽快赶回家里,有时候甚至会带着工作守着她做。
连惜在经过无数次的热战冷战通通无效过后,只能“勉强”接受了多个枕边人的事实。不过两个人的相处却分外特别。
通常家庭中,都是丈夫在书房里办公,妻子进进出出惹男人烦。而叶家倒好,总是叶文彰被从卧室里赶出来,手里还抱着公文夹。卧房里隐隐传出电视的声音,还有连惜不耐烦地喊着:“出去做啦,你这样很影响我看片子的心情……”
叶文彰经常好脾气的笑笑,拿着东西转身就走进了书房。佣人看到也只是见怪不怪的问候一声“先生”,然后便各做各的去了。
其实,开始叶文彰被佣人在这种情况下撞到的时候,还有些尴尬下不来台,而佣人们也都不敢露面,生怕老板觉得难堪便砸了他们的饭碗。
但是久而久之,大家好像都麻木了。
叶文彰早已练就了一张铜墙铁壁般的脸,而下人也习惯了连惜才是这座宅子的“老大”。
就这样,相安无事,和乐度日,仿佛可以过上千年。
岁月如水,一晃便到了三个月后。枝桠上的树叶已见了枯萎,伴着徐徐的晚风,不时有几片落叶打着转飘落在青色的石子路上。
叶文彰说连惜喜欢看山林夜景,于是便不许园林杂役清理落叶,小路上渐渐被枯叶覆盖,踩上去嘎吱作响。
每当夕阳朝着地平线降落,总能见到一个英俊的男人推着一名衣着严密的少女,在路上悠悠行过。两人偶尔眼神交汇,相视而笑,都能叫人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氛。
那种香味,叫做幸福。
然而,这一天的傍晚,小夫妻俩却没有出去散步。
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华丽欧式大套间中,两层薄纱的窗帘全部落下,伴着徐徐吹进的微风,柔柔地舞动着。舒缓情绪的法国进口kinlinzh香氛夹杂着丝丝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沙发的一角,一个身姿笔挺、气势迫人的男人,正沉默地盯着医生拆卸纱布的手,眼神幽暗,唇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叶修泽当初劫走连惜总算还做了点好事。他在第一时间为连惜找了全韩国最权威的整形医生给连惜做了一个面部颊骨修复手术,并且还满成功的。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手术已然有了骨架支撑,只要往上填血肉就行。
其实对于叶文彰来说,连惜长什么样,长得好看不好看真的不大重要了。比如结婚二十余年的老夫老妻,还会在意那些皮相身材之类的事情吗?
不,不会。
因为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再有那种荷尔蒙式的冲动,有的只是亲情和时间留下的羁绊。
连惜与他,正是如此。
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一起面对过困境,又在命运的安排下再次走在一起。这样的情分,比之那些银婚金婚的夫妻也有过之而无所不及。
但是,他不介意面容,不代表连惜不介意。
在那个小丫头的别扭下,他还是重金聘请名医,给连惜筹备第二期的整容手术。
签字的时候他跟医生说得很清楚了。手术后的效果他可以不苛求,但如果连惜的身体状况出了一点岔子,那几个医生的全家就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给这样人家的媳妇做手术,说实话没哪个医生愿意的,可是叶文彰开口了,就没有他们拒绝的余地了。
于是,这一帮中国目前最优秀的整形科大夫和几个舶来品一起,用最稳妥的治疗方式和药物,为连惜进行了手术。
今天,便是揭开谜底的时刻了。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明显比叶文彰还要紧张,各个屏气凝神,眼里冒光地瞪着纱布后的脸,好像恨不得将眼珠子化为X光照射器,透过布料看到连惜的皮肤状况一样。
当纱布和药品被清理干净的一刻,大伙齐齐地松了口气,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连惜看着周围人的表情,便知道自己恢复的不错,雀跃的心情里又夹杂着一些难以名状的害怕,突然竟不敢照镜子了。
叶文彰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摇头失笑。
他伸手接过佣人拿着的镜子,高大的身体坐到连惜身后搂住她,故意逗她道,
“唉,不睁开眼看看吗?”顿了顿,他又道,“算了,不看就不看吧。你脸上虽然没疤痕了,不过比以前的样子可难看多了……”
难看了?!
连惜吓了一跳,心倏然提到了嗓子眼里,用左手一把抢过了镜子。由于过于用力,指尖甚至都泛出了白色。
可是,一看到镜子里女孩的脸,她的心跳却一下子平复了些。
呼……哪有比她以前难看啊?
过去的她最多只能说是清秀有余,可是艳丽绝对不足。但现在的她看起来,却是明艳照人,眉梢眼角好像都带着柔美的光。
她试着笑了笑,里面的女孩脸也跟着笑了笑,尽管笑容有点僵硬,不过还是很美。
连惜有些茫然,为什么叶文彰会说这张脸不好看呢?难道他不喜欢这个类型?
她有些忐忑的用余光去看叶文彰。
叶文彰知道此时的她最是缺乏自信的时候,不敢再闹,无奈地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扳着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一字一顿道,“骗你的,傻丫头,看你吓得。你现在的样子很漂亮,不过……”
他故意拖长了声调,看连惜下意识地咬住唇,扑的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我喜欢的是小惜。所以就算是再美的脸,在我眼中也不如小惜的样子好看。”
说到样貌,叶文彰心里多少是有点遗憾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连惜能恢复原貌,但按照医生的说法,完全恢复从前的样子还需要从新磨骨,会给连惜带来更大的痛苦。
他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采纳大夫的意见——重新做一张脸给连惜。
“去你的,什么时候也会这些油滑话了?”叶文彰脑海中的百转千回,连惜却全然不知。她脸上一红,呸了一声,心里倒是甜滋滋的。
叶文彰这句话是把她以前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都夸奖了。
他说从前的她好看,是因为她是连惜,而她现在虽然变了样子,可她依然还是连惜,所以在他眼中还是最漂亮的。
这个男人啊……连惜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女孩的眼神中带着不经意流露出的妩媚,看得叶文彰下腹忽起一阵燥热,再也顾不得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他的眸底闪过一道色彩奇异的光,咽了口唾沫,发出咕噜一声,别过了头去。
“你……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出去跟医生谈谈。”他不大自在的站起身,以一种比较诡异的姿势旋身往外走,后面还响起连惜急促的追问:“你去哪里找医生啊?医生不都在屋里吗?”
“我去找健康医生,他们在外面等着呢。”叶文彰头都不敢回,步伐有些凌乱地迈了出去。
连惜不明所以,几个医生却都低着头,嘴角带笑。
叶文彰倒真不是信口雌黄。在拆纱布的时候,他的确有叫了几个负责调理连惜身子的医生在外待命,以备不测。不过这会儿,这些人却派上了别的用场。
“我问你们,小惜现在怎么样?”
他出来后就径自坐到了鸽血红的高背椅上。佣人无声地端过一个蓝彩釉纹底的托盘,轻手轻脚地放下几只青瓷茶盏,然后便又低头退了下去。叶文彰捧起一杯茶,视线落在水波纹上。
几个医生对视一眼,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最后还是主治医生拿捏着走过去回报:“叶先生,我看叶太太目前的生理和心理状况都不错,不用再特意进行什么药物调理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叶文彰不耐烦的打断了。
另一名骨科医生眼珠一转,赶紧上前,“噢,夫人的左手没什么大碍了,右手也可以开始尝试复健治疗……”
“我问得也不是手!”叶文彰的声音不算高,可眉头却皱得更紧。
那医生浑身一个激灵,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彼时,中厅的灯没有全部打开。略暗的光线下,男人的脸色更显得晦涩不明。一时间,谁都不敢再上去答话了。
片刻过后,叶文彰注意到客厅里紧张的气氛,吐了口气,倾身将杯子放到身前的梨花木古董桌上,缓和了语气道,“大家坐吧,尝尝今年刚下的大红袍。”
那些人面面相觑,最后都在主治医师的带领下,略显拘谨地坐下了,不过用茶什么的却没人敢。
而叶文彰也不强求,略透着苍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茶盏,好像在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缓缓放下杯子,抬起头,用低沉的声音问道,“我的意思是,她目前的情况适合进行房事吗?”
大伙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可看着叶文彰淡淡的神色,又连忙收敛了。
主治医师道,“容我们几个商量一下。”
四个医生聚在一起悉悉索索半天,最后却是由心血管科的大夫出面回答:“叶先生,我们都认为以叶太太目前的身体情况,还是可以接受性。事的。只要您在……”他顿了顿,尴尬地咳嗽两声,“在开始的时候让她有了充分准备,并且别太劳累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是吗?”叶文彰虽然是反问句,但是脸上已然露出了进入客厅后的第一个笑容。
“既然这样,一切就麻烦各位了。等会儿厨房的人会来向你们商议食谱。”他站起身,心情看起来不错,竟客气地对医生微微颔首,然后才转身离开。
最年轻的骨科大夫硬是被叶文彰最后礼貌的举动给吓住了,出神地喃喃道,“难道这位是玩真的?”
有个老医生瞥了他一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声说:“早和你说了,别看这位叶太太年纪小,恐怕是要坐稳叶家主母位置的人呢。”
………
这一晚注定不会平静。
连惜在与叶文彰吃完饭后,便自己拄着拐棍慢慢地往楼上走。现在她已经能勉强走一些路了。
进了卧室,刘婶在给她放好洗澡水后便退了出去,连惜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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