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各个安分守己,门外把守的侍卫,院里侍奉的宫女,平时除了传达命令和侍候我吃饭穿衣。也不知道霍蕴是想要干嘛?是软禁我吗?他没有这个权利,也没有这个实力。
如果我想走我随时都会动手逃跑,只不过现在我还没有想出进入建陵城的法子,暂时先在这里蹭饭蹭住一下。我想过不了几天霍蕴就会放走我吧,还是他也在和我一起想办法?想如何阻止我的办法。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令我为难的是,当我看见那藏在头发里的东西时,我更是迷惑非常,那只是一个冰冰凉凉的黑色石头,别无他意。并且,在这种安静的环境根本不适合我。我就像翁里的鳖,笼中的鸟,好几年不下雨的农地,没人和我说话,焦躁的不行,却也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
一向暴躁的我这个时候到异常的定心,连自已都有些匪夷所思,我甚至怀疑霍蕴是不是偷偷地给我下了什么药,让我如此心安理得的在这里吃他的睡他的还不用付银子。
不过过了四天,我不知何时竟然期盼靳红绡能够回来,不能给我解闷,把我带走也好,省得在这半死不活的院子里像个哑巴似的憋得要死!
我数着太阳过日,就在第五个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我终于大摇大摆地从那个静死人的院子走了出来。
一个侍从传话:青叔要见我。
他?
为何呢?
“戚姑娘,主子因为你是戚娘娘的妹子,所以对你多加容忍,百般包容。可青某人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不懂得如何对你手下留情。”
“呵,我看出来了。”
眼前的青叔仔细的看着我,不容拒绝的对我宣誓他对我的看法。
依旧是那个连天的白泉,一处青瓦房,大片的柳絮飞扬。再见此时此景,我二人完全颠覆了先前的态度和认知。
青叔面无表情的对我畅所欲言:“青某人从来都是一个有人性的人。”
他说到这里,我开始不掩饰的抽搐。
“咳咳。”青叔一手握拳在嘴角咳嗽,一边无视我无言的辩驳,他接着说到:“我不希望看到主子为难。我就明确的告诉你,戚娘娘的死与主子无干。你的生死也与我无干,但是你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我一定会让你死个干净!”
呵呵,大爷你是在说绕口令吗?
我背着手,脚尖点地,不断揉搓地面上的黄土。
“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就是我放走你,你给我走的越远越好,别再出现在主子面前,别再出现在建陵城方圆十里之内;二就是我把你献给蔡大学士,你可以借着他宠姬的身份进入建陵城,从此没有人再干扰你,你要是想查戚娘娘的你大可以查个干干净净!但是,你所做的一切都与我家主子无干。”
我瞪大了眼睛。
什么?两种选择,两种天南地北的选择!我怎么会离建陵城方圆十里之外?这不是逼着我做蔡孓的宠姬吗!
做那个白莲花的宠姬?符合我的身份吗?
青叔见我如此反应,显然一张老脸是有点挂不住了,“我建议你选第二个。我不是逼你做选择,我帮你总结了一下目前对你最好的办法。主子是不会帮你进入建陵城的,你不用怀疑。我看你这样畏畏缩缩,想必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如今建陵城把守森严,若你硬闯进建陵城,不敢说会惊扰到谁,就你而言日后你要是做什么事情也必定不会顺利。”
我点头称是,听了青叔的话,他猥琐的形象瞬间在我心里高大起来。
青叔继续说道:“如果你做了蔡孓的宠姬,那结果就不一样了。先不说蔡孓文士的地位可以让你在霍国行事方便,单说他带你进入建陵城起码就会畅行无阻。”
我如醍醐灌顶,就差拍手称赞了。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你一心撺掇我做蔡孓的宠姬,莫非是收了他什么好处?”
青叔如果有胡子,我想他胡子都会气的炸飞了吧。
此时的他憋红了脸,气的一甩袖子,“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立刻双手抱胸,有些难为情的嗤嗤而笑:“可是为了进入安陵城,我也不至于要献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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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我义正言辞高歌义举的严正声明我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葬送我清白的时候,青叔咆哮了:“那你就给我滚出霍国!滚得远远的!像个皮球一样滚出我的视线!别让我再见到你!你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青山不改细水长流你给我玩儿去•;•;•;•;•;•;”
好吧,我承认我被青叔安安静静的赶出了殉情山庄。
没有人为我送行。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兜里没有银子(靳红绡跑的时候把银子卷走了。),提着一颗饥漉的胃,在一片竹林里游荡。
此时的我想的最多的并不是如何进入建陵城,而是如何解决腹中饥饿的问题。
更深露重,猿猴被我踢的呦呦悲鸣。石子路的两旁满满的都是清一色的翠竹,在朦胧月色下可爱颤动,沙沙作响。
按理说,这个时候理当是春笋生长的季节。但这里只有成片的青竹,挺拔、青翠而浓密,更奇怪的是它们竟是多种品种相交混合成的偌大竹林。临贺竹、弓竹、凝波竹、邛竹•;•;•;•;•;•;有的甚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阳光下,一片片翠绿的叶子就好似晶莹剔透的翡翠叶子。真真是别样的清幽雅致。
我从未见过竹子,早前也只在书图上鉴赏过先者的描绘。冷不丁见到这一大片一大片的翠绿竹子,倒真是大开了眼界。
即便这里风景优美,月色浪漫,却影响不了我一颗壮怀激烈的心。
我饿了,想吃饭。没有饭,有竹笋也可以;没有竹笋,有沙果也可以啊!
不过,我就不信邪,我不信烟雨蒙蒙中没有竹笋!
当机立断的,我猫身蹲在路旁众里寻竹笋。
我撅着屁股左翻翻右翻翻,往里翻一翻。
“你在干嘛?”
声音温温如玉,暖人心脾。
“找竹笋。”
我说完就呆愣住,这大半夜的,从哪里面出来的声音?
是鬼是人?我竟然毫无察觉!
慢慢的把脖子转向身后,隽秀的眉眼,清高绝尘。
是白莲花!哦不对,是蔡孓!
他暖暖的对我笑,春风再次拂面,“那你要失望了,这里可是没有竹笋,全是竹子。”
我愣头愣脑的站起身来,“哦,那我上别处找找去。”
他笑逐颜开,“这里可不会有竹笋了,这些竹子都是移植过来的。”说完,他指着远处一簇叶面如鱼鳞,凸出如人面的翠绿,轻声说“那是人面竹,如加工得当,定会制成价值千金的工艺珍宝。”
他的手指不断指点,娓娓道来“那是柯亭竹,产在云梦之南,其秆俟其年之后可划为乐器,音色最为清亮;那是梅绿竹,因其秆似湘妃而细多取为扇骨;那是凝波竹,其枝叶虽皆似常竹,但有红花,开似石榴,亦奇竹也。”
我已被眼前的景光所震撼住,“这里奇竹遍布,单拿任一个都价值不菲。想不到霍国穷酸至极,竟会如此清雅,不愧文人骚客统统聚集于此,果然清高洁明。”
他上前轻抚竹干,大有傲视天下之势“区区霍国如何能有如此珍宝!这些都是我千里迢迢从丽朝移植过来的。”
什么!他可是真有闲情逸致啊!不说他是来做谋士的,我还以为他是来游国的!况且,我不自觉提高了声音“那这些竹子岂不会活不长久!”
“反正我走的时候也带不走。”
我急道“那岂不是便宜霍国了?”
“不会,我会把它们统统烧了。”
都说爱竹之人正直有气节,卓尔不群正是君子的化身。蔡孓?他如不爱竹,如何千里迢迢珍之重之,千辛携来?他如爱竹,又如何能残忍移植,带不走便烧之毁之?
“不是山阴客,何人爱此君。”
蔡孓沉吟的诗句我确是不懂的,只怪当初不和先生好好习诗书礼仪,一心的舞刀弄枪。导致我现在虽习过琴棋,却狗屁不通;虽识得字画,却略懂皮毛;虽晓廉耻,却粗鲁豪放。
他突然回眸一笑:“饿了吗?和我走吧。”
只见蔡孓施施然的向一个羊肠小道走去,不知从哪里对他来的信任,我丝毫没有怀疑,紧紧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拂开眼前一连串遮挡的竹枝,眼前显现出一个透着澄黄光亮,又透着隐隐清香的竹屋子。
只见蔡孓幽幽的走进竹屋,我也抬步跟了上去。
竹屋里不禁让人眼前一亮,或翠色或尖黄。各种竹制的桌椅,扇子,架子,工艺品各色精致淡雅,沁香的味道也幽幽扬扬。
“坐。”
蔡孓他温文一笑,风逸儒雅的在一把编竹椅篓上随意坐着,白色丝绸徜徉在翠色的竹椅上,自有一番风流之色。我暗自吧唧吧唧嘴,这场景好像‘翡翠白玉汤’。
我也随之坐在一把穿插样式的竹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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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进城
“姑娘深夜怎会游行于这森森竹林当中?”
我面露诧异,“怎么?你不知道?”
蔡孓见我如此说道,怔了一瞬张口问我:“怎么?我应该知道?”
我整理整理衣服,义正言辞的对他说:“我怎么听说你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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