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倘若一直带着面纱,迟早会有人将梨花楼的梨姑娘和护国将军府的孙小姐联系在一起。所以戴面具是最好的。
“是!”沉夏看着陶晚烟,脸上始终面无表情,从怀中将那个银白色的面具拿出来。
陶晚烟看着沉夏手中的面具,没有接过来,而是先一步开口,“沉夏,如果我要成亲了。你们……会怪我吗?”
陶晚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可是潜意识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陶晚烟,若她真的成婚了。
那就是背叛了梨花楼。
果不其然!
沉夏在听到了陶晚烟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一变,怔忪地看着她。随后又单膝跪下,声音异常的正式而深沉,“恭请楼主回……”
“起来!”陶晚烟不等沉夏说完,便将她扶起来,看着她,“沉夏你记住,从今日开始,你等在我面前,无需行此大礼。你我本是一样,这样,反而生疏了。”
言罢!陶晚烟拿过她手中的面具转身向屏风后走去。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
扬墨楼!
扬墨楼,顾名思义,是以文墨为主的地方。这里有许多的文人墨客在此,及时留下足迹,也为了能被当今天子看中。
这扬墨楼三字是景遥国皇太祖提名而得的。它存在的意义是为了纪念那些在景遥国开国时为过捐躯的那些文人而建。
按理说当属皇家资产。可不知怎的,碾转反彻竟成了梨花楼的产业。只是扬墨楼的存在,从来都不是为了盈利而来的。
而是为了纪念。
这也是为何每年皇帝和皇后都要来扬墨楼的原因。
陶晚烟带着银白色的面具。面具的设计十分巧妙,正好将自己右脸上的伤痕遮盖住,同时也将额头和眼睛挡住。倒是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到了扬墨楼后方的小阁时,七皇子已经在那里了。
七皇子,凌王景夜。
传说,他是当今圣上最不喜爱的一个那个女子产下的孩子。因为太后的原因,及时皇帝不喜欢,也不得不让她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景夜的出生,是带着怨气的。
所以取名当之夜。
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陶晚烟也觉得不可思议。在那前几次的见面,陶晚烟从来不知道他会是有这么悲惨的身世。
现在再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的冷光和眸子中的阴鸷……
这些,不仅仅没有让陶晚烟感到害怕,反而还让陶晚烟觉得心疼。
皇上是万人之上的存在,正是因为这个存在,所以便这般的冷血。可以和自己不爱的女人生下孩子,可以对自己的孩子不加理会?
“收起你的目光!”
景夜冷漠地话出口,和前日里在皇宫大院里遇见的那一次完全不一样。此刻的他,冷漠地如同是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机器人。
对!
机器人!
很多年很多年之后,那个由毫无感情,毫无温度的钢铁制作而成的人。
陶晚烟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景夜,缓缓开口,“不知凌王这次来所为何事。”
“怎么?梨姑娘这么快就将相思节上的约定忘了?”景夜扯了扯嘴角,讥诮地开口,眼中出现了一丝嘲讽之意在里面,“不过忘了也没有关系,我今日也定会让你想起。”
“凌王言重了。既是约定好的,我怎敢忘记呢?有何吩咐,凌王尽管说。”
“明日护国将军府陶晚烟会来到这里,皇上也会来到这里。你只需要放陶晚烟进来,她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陶晚烟听了景夜的话,目光一沉,心中甚是疑惑。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按理说,除了景阳,是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才对。
“那么……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吗?”
“对!你只要看着……这样,你就已经促成了陶晚烟和太子的美好姻缘了。”
016 皇帝大怒
为什么景夜会知道这些事情?
陶晚烟在心里问了自己这么多遍,随后又觉得很嘲讽。像他们这样的夺权之争,在彼此身边埋下眼线的事情是多么正常的现象。
所以她这么问自己,岂不是显得太傻了?
眼见着,皇帝去扬墨楼的时间便到了。
陶晚烟虽然十分不愿意,但还是去了扬墨楼。趁着陶凌陪着皇帝一同去扬墨楼的时候,他也跟着跑出去了。
只是她没有去见皇帝,而是去先去见了景阳。
“烟儿,你……”景阳将陶晚烟拉进扬墨楼的一间厢房中,刚走进去,便抱住了她,语气甚是缠绵,“你怎么来见我了?”
“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景阳听了陶晚烟的话,将她放开,看着她的眉眼,脸上浮出一丝心疼,“傻瓜,到了现在,你还要问这个吗?”
“可是……娶了我……那就是应承了皇上的那句话。你不能继承大统,我……”
惊讶伸出食指压住陶晚烟的唇,眼神中掠过一丝心疼,“你这个笨蛋,怎么会呢?我父皇是个明君,他自然知晓谁才是最适合继承大统的人。若淡淡凭你就妄下结论,那他就不是我父皇了。”
陶晚烟不懂,这个时代,应该是人人自保的时候,为什么景阳却自己扑了上来?一定要死死地拽住自己的手才甘心。
有一个人,愿意为了她去冒失去皇位这个大险,她还敢说自己不心动吗?更何况,她本身对这张脸就没有任何的抗拒能力。
伸手,将眼前这个男人抱紧。陶晚烟目光中溢满了满足,“景阳,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爱我。”
言罢,陶晚烟放开景阳的手跑了出去。一步一步向皇帝靠近。
整个扬墨楼虽然没有重兵把守,却实际上被安插了无数的暗卫在四周。景桑不然不相扰民,却不能不为他的安全着想。
再加上又有爷爷亲自训练出来一直皇上的贴身侍卫保护着他,他自然也放心了很多。
在愿夏的引导下,看着那些残留在扬墨楼的重重墨宝。
陶晚烟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笑着鼓励着她的男人。脸上不由扬起一个满足的笑容。
景阳,对不起!我不想拖累你,你懂吗?
陶晚烟在心里暗暗说着。他不祈求景阳能够明白什么。可是她还是要说,她真的很笨,居然会这么轻易地就爱上一个人。
真傻呢!
陶晚烟笑了笑,转过身向楼下跑去。顺手将凝月手中的画拿过来,向景桑靠近。
“陶晚烟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陶晚烟突然出现,拦住了景桑。除了景桑眼中的惊异,陶凌眼中的诧异,愿夏眼中的担忧……还有景夜和景泽的不解。
“皇上,晚烟在圣女殿祈福的那三日,特意画下了这幅为景遥国祈福的画,晚烟希望皇上能够为这幅画题词,并且能够挂在这扬墨楼之中。”
“晚烟,你……”
“陶爱卿!”陶凌刚想怒斥陶晚烟,便被景桑笑着打断了,满脸笑意地看着她,“朕就是看中了你家孙女地胆色啊!张迟去把她手上的画拿过来。”
“是,陛下!”
张迟笑盈盈地迎上陶晚烟,将她手中的画接过,拿给景桑。
景桑笑着展开画卷,在看到画的内容之时,脸色陡然一变,眼看就要发作。却在下一刻大笑起来,“哈哈哈,陶爱卿,你这孙女就是聪慧啊!”
景桑一把收好画,将画放回张迟的手中,面色凝重地看着陶晚烟,“陶晚烟,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皇上您是天子,自然有不同常人的能力。怎会因为这幅画而治晚宴的罪呢?”陶晚烟佯装一脸诧异地样子。实际上心中一惊清楚,景桑,这一次不会治她的罪。
“好个陶晚烟,说,你要什么奖赏?”
就如同太子说的那样,景桑果然会给陶晚烟奖赏。而且,陶晚烟可以要一个丰厚的奖赏。只有这样才可以让皇帝收回那句话。
“皇上当真要给晚烟奖赏吗?”
“当然。只要你能说出来,朕便能给你。”
“那么……晚宴求皇上收回旨意。不要命晚烟与瑞王成婚。”陶晚烟知道自己是疯了。居然认为自己单单出的一个主意,便能让当今皇上收回曾经的旨意。
可是,在她的眼中,倘若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那和死又有何区别呢?她宁可去死,也不要屈就自己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活。
果然,在听到陶晚烟的话之后,景桑勃然大怒,脸色一变,怒斥地话接着出口,“陶晚烟,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是觉得朕的儿子还配不上你区区一个会画几幅画的陶晚烟吗?”
“不……”
“回陛下!”跟着一路同来的倾音连忙跟着跪在地面,慌张开口,“陛下,此事说来,倾音也有错。其实陶小姐早就有自己中意之人。倾音也早已知晓此事。只是,倾音私以为陛下会为他二人赐婚,便迟迟未向陛下提及此事。望陛下息怒。”
倾音的话比任何人的话都来得重要。因为景桑信倾音,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果然,听了倾音的话,景桑的怒火降了不少,看着陶晚烟愤愤地开口,“是谁?朕倒要看看,是谁能让你陶晚烟连王妃之位都甘愿舍弃。”
她不能说!
“民女……”
“陶小姐,把香囊拿出来吧。不要再忤逆陛下的意思了。”倾音在陶晚烟耳旁轻声提醒道。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被景桑听见。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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