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虎死在了容易初的手上,陶晚烟目光中渐渐流露出一丝不舍。在她生活的时代,或许眼前这两只老虎应当称谓国家级保护动物,而今日,他们却双双死在她的眼前。
容易初手执占满热血的剑走到陶晚烟的身边,“晚烟,你身边的人都在为你担心,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么固执?”
“容易初,少把话说得那么好听。”陶晚烟不以为然地看着他,而后语气生硬地开口,“快点放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哼,你以为你现在能怎么对我不客气?”容易初上下打量了不能动弹的陶晚烟。
她怒了,以前怎么就洠в蟹⑾秩菀壮跏钦饷匆晃蘩档奈本樱俊叭菀壮酰憧斓惴趴遥裨蛭揖妥曰倬觯揖筒恍盼医獠豢庋ǖ馈!
他的话终于引起了容易初的紧张和担忧,语气也轻了几分,“陶晚烟,护国公要保护你,乐遥郡主要保护你,倾音大人要保护你,甚至……”她顿了顿,继续开口,“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一定要赶回去?”
“容易初,你根本就不懂。不懂那种得到之后再失去是有多痛苦。你更不懂得人间亲情的可贵,你就是一个冷血动物。”
“我冷血?!”容易初冷笑一声,不想喝她在争辩下去。她的固执他又不是洠в屑拔椅誓悖阋欢ㄒ厝ヂ穑俊
“是!”
“好!我可以放开你,但我要随身保护你。否则我不会让你走的。”
103 处斩陶家人
容易初冷冷地不带丝毫感情的话传进陶晚烟的耳朵里之后,脸色立刻变了,不满地哼了两声。可心里也已经默许了容易初的说法和做法。哪知容易初就是有意为难陶晚烟,语气甚是嚣张地开口,“不答应我先走了!”
“容易初,你快解开我!”
“那你答应了?”
“……”陶晚烟委屈地将视线移向一边,冷眼讥诮道,“都这样了,我敢不答应吗?”
“这样才乖嘛!”听着容易初自以为是的声音,陶晚烟忍不住冷哼几声,却不敢又半点怨言。
两人争执的过程中,白狼一直偏着头看着两人。陶晚烟皱眉,看着白狼白色的毛发上沾染上了些许血液,又想到自己脸上也有血迹,不由蹲下來,向白狼招招手,白狼也十分乖巧地走了过來。
“啧啧啧,身上真脏!走,姐姐带你去洗澡澡。嗯,你这么白,以后就叫小白好了!”陶晚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带着白狼向河边走去。
知道把白狼的毛发都打点干净,自己脸也恢复正常之后,才起身继续赶路。当然,依旧是小白带的路。
和几个月前一样,白狼停在了上次那个路口,而后蹲下,脑袋趴在自己的两只前爪上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似乎夹杂着一丝伤感。
陶晚烟看得心疼,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小白乖,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就回來看你。可好?”
白狼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喜悦,但随州又恢复了平静,闷闷不乐地低垂着脑袋。看着这么打一只狼在闹情绪,对自己撒娇,她是挺受用的。不过她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你乖啦!我一定会回來看你的哦!”
刚说完,陶晚烟自己却扑哧一声笑了出去。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灰太狼。
有些费力地站起身來,陶晚烟洠в性倏窗桌牵虼舐纷呷ァ
在集市买了马,两个人几乎是奔回了西景城。这一路上,听到的消息似乎也不少。
比如说,七皇子不过众臣反对,执意要在十五处斩陶府上下。
朝中多为大臣连同上书,望皇帝能够细查陶府一案,七皇子却不顾众人反对,一定要十五执行处决。
“晚烟,此时只怕另有预谋。你不要轻信,等一切事情查清楚再说!”
“查清楚?!”陶晚烟冷哼一声,随后又不可遏制地大吼道,“只怕等查清楚的时候,陶家的几十口人命就洠в辛恕H菀壮酰裟慊垢行晃乙阅愕闹鲋鳎潜惴趴遥灰俑盼摇>耙购臀业氖虑椋凳悄悖退闶俏乙囊馑迹叶疾患没崽8星榈氖虑椋阋桓鐾馊舜聿粊淼摹?銮摇耙顾换嵋业拿摹N颐蔷驮谡饫锓值姥镲鸢伞!
两个人终究还是分开走了。
景夜给了陶晚烟五天的时间,景夜却要在今日处斩陶家上下,明明只有四天的时间,不是说好了五天的吗?他为什么要提前?为什么?
心中带着重重疑惑,陶晚烟感到了西景城。却被拦在了城门之外,护城河上的桥被吊了起來。陶晚烟眉头一皱,看着眼前这番情景,身体一跃,双脚在马背上一塔,身体如同蝴蝶一般轻轻向城墙之上飞去。
陶晚烟别以为自己不行,可当她双脚落在城墙之上时,她才明白了人被逼急了的时候,所爆发出來的力量果真是无穷无尽的。
似乎预料到他会回來,景阳在已经登载了城门之上。在看到陶晚烟时,轻笑一声,“陶晚烟,你果真洠в腥梦沂!
“让开!”
“让开?!”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景阳将冷清的目光移向远方,“有人求孤拦住你,你以为孤还会轻易让你过去吗?”
西景城似乎前夜才下了雪,四大行的积雪在毫无温度的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此言的光芒。她眼睛微眯,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是不是打过了,就能走!”
“真聪明!”景阳赞赏地看着陶晚烟,随后又佯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不过不是打过,而是要打赢。知道什么是赢吗?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陶晚烟不傻,怎么会听不懂景阳话中的意思?握住沉香匕首的剑也越发用力,随后猛地将它拔开,一剑横扫过去,生硬的剑气将那些团团围住她的人扫开。
而此刻她脸上严峻的表情似乎再说“挡我者,死”一般。
以前,陶晚烟无法接受四夏在她眼前杀人的举动。而时至今日,她自己也到了这种地步。原來人生又太多的无可奈何,就如同她此刻一样,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得不这么做。
“好好陪着晚烟姑娘。“景阳对陶晚烟动作视而不见,反而冷笑一声,看着她焦急地神色,似乎十分享受她此刻的惊慌。
如果真的要细说,陶晚烟并不相信景阳和景夜会摒弃前嫌,一痛來对付她。除非他们之间有一个纽带,或者说达成了什么协议。
而若真是这样,那么这其中,倾音必定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
看看她的身边都是什么样的热?每一个人都费尽了心思地瞒着她,那不是善意的谎言,那是真真实实的欺骗。
想到自己错信了景夜,错信了倾音,陶晚烟都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心里不由更加气恼,手上的动作也停不下來了,一剑下去,刺伤了那个离自己最近的官兵,鲜血喷洒在陶晚烟的衣服上,像是妖娆而开的彼岸花,是有一种此生不复相见的决绝。
四周的官兵见她动手了,也不再犹豫,纷纷举到向陶晚烟砍去。
要晚宴的武功虽然了得,但是依旧不能够熟练地使用出來。几番打斗下來,陶晚烟也有些力不从心。身上也被砍出了好几个口子,狰狞地站着大嘴,似要将她整个人撕咬开來。
翠绿的衣服上全是血迹,有她的,亦有别人的。
一个人和成百上千的人打斗,总是会有力气奥金的那一刻。陶晚烟翻身跃下城墙。这无疑是掉进了敌人的包围圈内,一瞬间,四周虎视眈眈的视线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陶晚烟,别前进了!”有好心人不忍她受这样的折磨,开口劝她。她感激,却也只是报以一个轻轻的笑意,而后继续和这些人抗衡。
连日來不曾歇息地敢离,再加上这样耗费力气的打斗,每一样都让他以为自己下一刻便会死去。
104 还血色嫁衣
就在陶晚烟以为自己做不到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悠长的箫声。同时还伴着嗡嗡嗡的声音。
那是……蜜蜂?
陶晚烟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來,看着成群的蜜蜂飞扑过來。
方才还俨然有序的军队瞬间慌乱无比。那些蜜蜂追赶着那些官兵。陶晚烟见着,心中疑惑为何那些蜂蜜不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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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马跑得很急,伤口的血液还在往外溢出。甚至一路上都滴满了血滴,身上的衣服更是被染得通红,似乎她一瞬间便变成了一朵黑暗中盛开的曼陀罗,带着致命的毒。
“斩!”
还未靠近,耳朵里忽然传进这一声熟悉的声音。
住手!住手!住手!
心理面呼唤了无数遍,可是干渴的嗓子发不出一丝声音。在斩刀挥下的那一刻,陶晚烟终于赶到了,然而,入目的却是人头落地的画面。
“不,,”大吼一声,陶晚烟的身体也随之从马上掉了下來。巨大的冲击力压迫着伤口越发地疼痛,仿佛耳边还会回响着刚才斩刀挥下时的声音。
景夜看见了陶晚烟的声影,猛地站了起來,眸子里全是震惊和怒气。尤其是在看到她一身鲜血的样子,迈步欲向她靠近。却终究是停了下來,目光变得冷冽。
泪水从眼眶中滑落而出。陶晚烟费力地从地上爬起來,摇摇晃晃,踩着凌乱的步伐往刑台上走去。耳旁似乎还回响着那句话,“晚烟,陶家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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