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在这一点上你还需要一些证据。现在你还没有实证能证明你所说的首字母、广告标题以及酒吧之间的联系。”
“这确实是个问题。”温姆西坦白地说,“但是你看,我现在写下的这个星期二就是发生纽莱斯争吵事件的那一天,在星期四的晚上,广告标题在最后一刻被改变了。同一周的星期五,给梅利根上校的毒品供应出了问题。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
“彼得,我敢肯定你已经有一点眉目了。”
“真的吗,玛丽? 是啊,我也这样认为。但是我还不敢肯定除了我之外这对其他人来说听起来是不是也有一定的道理。再来看这儿,我又记起了另一天。”温姆西开始笑了起来,“我忘了是哪一天了,不过那天的标题仅仅是一个空行和一个感叹号,而高男对它感到很气恼。我真想知道那个星期他们是怎么做的。我想他们是否用了副标题的首字母。真是可笑! ”
“但是它是怎么起作用的呢,彼得? ”
“唉,我也不知道细节,但我设想它就是这样运行的。
星期二,大字标题一决定下来,高男马上给卡明斯的店铺邮去了一个信封,收信人是A ·史密斯先生,或是B .史密斯先生,视广告标题的首字母而定。卡明斯看看它,冲着它哼一下鼻子,然后把它交回给邮递员。接下来他通知某个总送货人,或是几个。我不知道是怎么样通知的。也许他也登广告吧,因为在我看来,这个计划的主要出发点就是各个毒贩之间要尽可能少接触。在星期四,毒品被分发到各处,送货人接到毒品,装包后标上小苏打或是其他同样无害的名称。
然后拿来电话号码簿,在目录上找到下一个酒吧,而这个酒吧名字的首字母和卡明斯提供给他的那个是相同的。周五早晨酒吧一开门,他就已经到那里了。这些小毒贩们,假如我们可以这样称呼他们的话,同时也查阅晨星报和电话号码簿:他们尽快赶到那家酒吧,然后那些小包毒品就被送到了他们手里,死去的蒙特埃先生一定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送货人是怎样认出小毒贩的呢? ”
“一定有特定的密码或别的什么,我们那位被殴打的朋友海科特‘庞臣一定偶然说过和密码相同的话。我们必须调查一下。他是晨星报的记者,那么密码也许和晨星报有关系吧。蒙特埃,顺便提一下,很明显喜欢早上班,因为他似乎有个习惯,喜欢在报纸刚一从机器里印出来就买一份。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他要在凌晨四时三十分就已经在考文特花园全力工作的原因了,而且在接下来的星期五午后的时间里又要到舰队街去转悠。他一定给出了密码,不管是什么,而这个庞臣可能还记得。那之后,他将会把他的所得到的份额分装成小包( 因此他经常买卷烟纸) ,然后用他自己喜欢的方式把毒品分发出去。当然,还有很多事情我们还不知道。比如说,如何付款。没有人向庞臣要钱。高男好像以现金的形式得到了他特殊的那一份。但是,这是小事。整个布局中的巧妙之处就在毒品从来没有从同一个地方被分发过两次。难怪查尔斯对它感到很棘手呢。顺便说一下,今天晚上我已经把他派到了错误的地点,可怜的家伙。他一定在骂我呢! ”
帕克先生回家后有足够的理由骂人。
“这完全是我的过错,”温姆西漫不经心地说,“是我让你去的伊尔沃顿阿姆斯的。你本应该去安克或者是安特洛普。但是我们将把此次行动推迟到下周——如果我们还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如果我们能活到那个时候,”帕克严肃地说,“我们一定去。”
十八、板球赛的意外结局
皮姆公司的一群人坐上了一辆大巴,另外还有很多人是开着自己的奥斯汀。这是一场两局的比赛,上午十点开始。
皮姆先生喜欢看到大家都来看比赛,公司里只留下能完成星期六早上工作的职员,而且估计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会坐下午的火车赶到拉姆福特。在玛丽女勋爵和总监察长帕克的陪同下,死神·布莱登先生是最后一个登上大巴的人。
布拉德伍德兄弟公司相信他们的员工应该保持理想状态。这种比赛是他们最喜欢的实践基督教的教义的活动形式。除此以外,它在广告宣传中也表现的非常好,而且也是用来对抗工会的强大武器。当然,并不是布拉德伍德兄弟公司对工会有丝毫的敌对情绪,仅仅是他们自己发现,那些生活安逸、衣食无忧的人们往往都是天生的不愿意参加任何形式的集体活动——这个事实正好能对那些所得税纳税人愚蠢的温顺作出解释。
对于布拉德伍德兄弟公司的管理层而言,有组织的体育比赛实际上是笼络员工人心的一个主要手段。从看台上俯瞰,宽阔的板球场上庄严地飘扬着布拉德伍德兄弟公司深红的旗帜,上面绣着他们公司的标志——一双紧握的双手。公司十一名运动员深红色的运动衣和帽子上也有同样的标志。
相比之下,这十一位广告公司的运动员则没能很好地宣传自己。布莱登先生在场上确实是一个醒目的亮点,他的法兰绒运动裤非常得体,贝列尔学院的运动衣尽管有点老旧,仍带着一股货真价实名牌货的气势。英格拉比先生穿得很得体,只是有点破旧。汉金先生,尽管衣服熨烫得非常整洁,但是整体效果却被一顶棕色的毡帽给毁了。而高男先生,其他方面都无可挑剔,只是腰部给人的感觉像是要断开了一样,毫无疑问,这是因为外衣和衬衣缝制的都有问题。剩下的人的衣着则各种各样,花样百出:白色法兰绒运动裤配了一双棕色的运动鞋,白色运动鞋配着不合宜的衬衣,花呢上衣配着白色的亚麻帽子。最差劲的要数米勒先生,不屑于只为一场比赛去穿戴整齐,所以一条灰色法兰绒长裤、条纹衬衣和背带跟全场气氛格格不入。
这一天以高男先生输掉他一贯运气很好的抛硬币猜先开始,而科普雷先生,则挑衅地说也许高男先生更愿意用抛一张一英镑的钞票猜先。这让高男先生慌乱起来。布拉德伍德兄弟公司猜先赢了并选择了进攻。心慌意乱的高男先生开始安排防守,心急之下竞忘了汉金先生喜欢打右后场的位置而安排他去打后卫。刚补救完这个失误,又发现哈格道恩先生忘了带守门用的手套,因此不得不去看台上借了一副。接着高男先生又意识到他把两个最快的投球手安排在一起了,于是他把威德波恩先生从深区叫回来投他擅长的低速旋转球,然后又让比斯理先生代替巴罗先生的位置,这让巴罗先生非常恼火,他气愤地退到场地的最外边,摆出了一副要睡着了的架势。
“他们都在磨蹭些什么啊? ”科普雷先生问道。
威利斯先生说他认为高男先生一定是对投球顺序有点迷糊了。
“组织不力,”科普雷先生说,“他应该先排好顺序然后照着做就是了。”
布拉德伍德兄弟公司的第一局进攻平安无事。米勒先生漏掉了两个很容易接的球,而巴罗先生,为了发泄对自己场上位置的不满,让一个非常普通的球滚到界外而没去追。老布拉德伍德先生,一个十分活跃的七十五岁的老绅士,兴高采烈、摇摇晃晃地从看台走过来坐在阿姆斯特朗先生身边,竭力取悦对方。为了达到目的,他不停地回忆他平生所看过的所有大型板球赛,因为他从童年时就开始喜欢板球,并且从没错过任何一场无论是否重要的比赛,所以谈起来滔滔不绝,时间也用了很久,以至于到后来让阿姆斯特朗先生感到非常厌烦,因为他从来就不喜欢板球,而且觉得它很无聊,来这儿完全是为了迎合皮姆先生的嗜好。而皮姆先生,他对板球的无知跟热情相差无几,他不管击球好坏都一律鼓掌。
最后兄弟公司只拿到了一五五分结束了进攻,而皮姆公司的队员也从场上的四个角落聚到一起。加勒特先生和巴罗先生都心烦气躁地拿着他们的球棒,而其他人都散到观众中去了。布莱登先生虽然累得几乎没力气走路了,但依然心情欢畅,他来到米特亚蒂小姐身边,躺在了她身边的场地上,而高男先生则被那位年老的布拉德伍德先生逮住追问不休,阿姆斯特朗先生因而得到解放,他马上接受了年轻的布拉德伍德的邀请去视察一部新机器。
第二局比赛迅速开始。巴罗先生,原本就是一位喜欢卖弄的击球手,虽然有点情绪,还是在第一轮里连续击中了几个两分球,引来自己人的一片欢呼。沉着谨慎的加勒特先生坚持不懈地通过守势击球连续击出五个球,得了一个有用的三分球。击球后速跑得到一分后又使击球权重新回到了巴罗的手里,顺利的开局也让他有了一种欣慰的优越感。高男先生轻叹一声,终于松了一口气。自信而又成功的巴罗先生总是能被指望着干出漂亮的工作来,可是巴罗先生,不知是因为阳光晃了眼睛,还是屏挡前有人走动受到干扰,就差那么一点点没能击中,现在则变得易于击败和不可靠。分数快乐地跳到三十。这时布拉德伍德兄弟公司的队长发现对方的击球手已经开始熟悉自己的投手了,就换下了投球区的投手,换上来一个矮小、眉头紧锁、看上去很好斗的人,一看到他,高男先生又战栗起来。
“他们让西蒙兹提前上了,”他说,“但愿不会有人受伤。”
“这就是他们的魔鬼投手吗? ”看见守门员急忙退到离三柱门较远的地方,布莱登问道。
高男点了点头。凶猛的西蒙兹贪婪地舔湿他的手指,用力拉低他的帽檐,咬紧牙关发出愤怒的吼声,像一头进攻的公牛一样,用和九英寸炮弹一样的速度把球投向巴罗。
像大多数快球手一样,西蒙兹投球的长度是不等的,他的第一投很近,野鸡似的直冲上天,从巴罗先生的耳边挂着风飞过,然后被一个一脸冷漠、手皱得像皮革一样的守门员身后的外场员巧妙地截住了。接下来的两个球都飞出界了。
第四个球直直地扔了出去,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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