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吗? ”老绅士粗鲁地说道,“啊,是啊,我一直在看板球比赛,从小到大,已经看了六十年了,我就见过有他这样技术的人。让我想一想,啊。那是在战前,应该是,天哪,天哪——有时候我在想我现在记名字是不是不如从前了,但是我想那应该是在一九一。年的大学比赛,或者是一九一一年——不,不是一九一0 ,那年……”
#网#他清脆的声音淹没在了一片叫喊声中,记分牌上显示的数字是一七。分。
“再来一个球就赢了! ”罗塞特小姐屏住了呼吸,“哎呀! ”因为就在那时,不幸的是刚好轮到哈格道恩先生击球,结果被一个讨厌的,几乎无法击打的球给淘汰出局了。
这个球就像一支顽皮的小猫,在他的脚下打了个转转儿,啪的一声撞在他的腿上。
哈格道恩先生下场时几乎是眼含着泪水,而威德波恩先生因为紧张而有点发抖,迈着大步走上球场代替了哈格道恩先生的位置。除了接住了四个球之外,他什么也没干,结果比赛还是奇迹般地赢了。第一个球跳起来的时候非常具有迷惑性,而且有点短,他向前踏了一步,没击到球,但却及时地跑回到了界限线。“哎,小心啊! 小心! ”罗塞特小姐喃喃地叮嘱道,而老布拉德伍德则诅咒了几句。第二个球,威德波恩先生成功地又向前跑了一段距离。他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第三个是个旋转球,为了挡住它,他几乎直直地把它击上了天。接下来的几秒仿佛是几个小时,所有的观众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高速旋转的皮球和一双伸出去的手——球落到了地上,擦过那双手的指尖。
“我忍不住要尖叫了。”约翰逊夫人自言自语地说道。
威德波恩先生现在已非常紧张,又一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幸运的是,投球手也非常紧张,皮球在他汗湿的手指间~滑,投得很短而且出界了。
“别打! 别打! ”布拉德伍德尖叫起来,不停地用拐杖敲着地面,“别打这个球,你个笨蛋! 你个弱智! 你……”
已经彻底昏了头,威德波恩先生,横着跨出一步,抡起球棒,拼命一击,结果击空了,只听啪的一声,这样的声音只能意味着一个结果,就是球落入守门员的皮手套里。由于用力过猛,他笨重的身体借着惯性转了一圈,一个踉跄摔在了界限线上,在他倒地的时候,他听到了球门横木飞起来后削在什么物体上的声音。
“怎么样? ”
“没有出局。”
“笨蛋! 猪脑袋! 白吃! ”布拉德伍德先生大叫着,愤怒地跳了起来。“本可以结束比赛,不是吗? 那个人是个笨蛋,我说他是笨蛋! 我告诉你他是个笨蛋。”
“我说,好了,布拉德伍德先生,”汉金先生安慰道,“至少,我想他犯错也是对你们队有利。”
“让我们队去死吧,”布拉德伍德先生激动地脱口而出,“我是来看板球比赛的,不是来看小孩儿玩的挑圆片游戏。
我不在乎谁输谁赢,先生,只看他们打球。你看现在! ”
还剩五分钟,温姆西看着第一个投球向他飞来,像一位姗姗而来的美女,还像一瓶味道鲜美的果酱。他抡起球棒横扫过去,就像扫罗国王(扫罗国王是《翠经》故事单的人物,是以色列的第一位国王)横扫腓立基人一样。球沿着一个优美的抛物线飞了出去落在了看台的顶篷上,发出的声音就像天空炸裂开了一样,沿着镀锌的铁皮瓦稀里哗啦地滚了下来,掉在了球场的外围——下面刚好坐着计分员,打碎了一瓶柠檬水。比赛赢了。
布莱登先生在六点半时带着赢得的八十三分懒懒地走回看台。老布拉德伍德先生拦住了他。“您打得真漂亮,先生,真的非常漂亮,”老绅士说,“请原谅——我刚刚想起您的名字。您是贝列尔学院的温姆西吧? ”
温姆西看见了高男,他正在他们的前面东张西望,脚步踉跄,脸色死人一般的苍白。布莱登摇了摇头。
“我的名字叫布莱登。”他说。
“布莱登? ”布拉德伍德先生非常困惑,“布莱登? 我不记得曾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我难道没看见你一九一一年为牛津大学打比赛吗? 你的切球非常有特点。而且我敢发誓我最后一次看见你打球是在一九一一年,那一次你打出了一一二分。但我记得当时的名字是温姆西——贝列尔学院的彼得·温姆西——彼得·温姆西勋爵——而且,现在我想起来了……”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他们的谈话被打断了。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在一个便衣的带领下正穿过场地向他们走来。他们从拥挤的板球运动员和观众中间穿过,向看台边的这群人走来。其中一个穿制服的人抓住了彼得勋爵的胳膊。
“你是死神·布莱登先生吗? ”
“我是。”温姆西答道,有点惊讶。
“那么你得跟我们走一趟。我们以谋杀的罪名逮捕你,我有责任警告你,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被用作呈堂证供。”
“谋杀? ”温姆西脱口而出。这个警察说话的声音洪亮而且有力,以至于整个人群都惊呆了,空气凝固了。“谁被谋杀了? ”
“戴安·德·莫丽小姐被谋杀了。”
“我的上帝! ”温姆西惊叫了一声。他四处看了看,看见那个穿便衣的正是总监察长帕克,他点了点头予以确认。
“好吧,”温姆西说,“我会跟你们走的,但我对此事、一无所知。你们最好能跟我一起去换一下衣服。”
两个警察一边一个护送他走了。当帕克也要跟着走时,布拉德伍德先生拦住了他。
“你说那个人叫布莱登? ”
“是的,先生,”帕克用强调的语气回答道,“布莱登是他的姓,全名是死神·布莱登先生。”
“而且你们是以谋杀的罪名逮捕他? ”
“谋杀一位年轻的女士,先生。很残忍的暴行。”
“可是,”老先生说,“你们让我感到惊讶。你们肯定你们抓对了人吗? ”
“非常肯定,先生。警方对此非常了解。”
布拉德伍德先生摇了摇头。。
“可是,”他又说道,“他的名字或许是布莱登。但他是清白的。清白得光明磊落,我的朋友。你看到他打球了吗? 他是一个非常好的板球运动员,他跟我一样都不会干出杀人的勾当。”
“那也有可能,先生。”帕克不动声色地说道。
“真想不到! ”罗塞特小姐惊呼道,“我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谋杀! 想都不敢想! 我们是不是也有可能被割断喉咙呢! 米特亚迪小姐,你说呢? 你吃惊吗? ”
“是的,非常吃惊,”米特亚迪小姐说道,“从未如此惊讶过。从未! ”
十九、臭名昭著的双重身份
“老朋友,这是事实。”当警车驶向伦敦市区时帕克说,“今天早上在梅登海德附近的小树林里发现了戴安·德·莫丽的尸体,死者的喉咙被割破,尸体旁有一个六音孔哨笛,几码远处有一张黑色面具挂在丛林的荆棘上,似乎是有人匆忙中扔上去的。在调查中,她的朋友透露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她经常在晚上跟一个戴着面具的小丑出去,那个小丑叫布莱登。嫌疑马上集中到这个叫布莱登先生的人身上,苏格兰场以前所未有速度迅速采取了行动,一路追踪到拉姆福德并且抓住了他。当对他提出指控时,他指控说……”
“是我杀的,”温姆西说完了那句话,“而且,查尔斯,从某种程度来说,她是我杀的。如果那个女孩儿从没见过我,那么现在她可能还活着。”
“可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监察长冷酷地说道,“我现在已看清他们的把戏了。而他们还不知道你不是死神·布莱登的这个事实,而他们的目的是先不知不觉地把你冻结,直到他们有时间清理完内部事务。他们知道谋杀罪嫌疑犯是不能保释的。”
“这我明白,可是他们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聪明,否则他们早就识破我的身份了。下一步怎么办? ”
“我的想法是,马上采取行动确立死神·布莱登先生和彼得·温姆西勋爵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人这个事实。那个家伙还在跟着我们吗,拉姆雷? ”
“是的,长官。”
“注意,在经过斯特拉特福德的时候慢点开,别让他跟丢了。我们要带你去苏格兰场问话,这个笨蛋将会看到你被安全地带进警察局大楼。我已安排了一些记者在那儿,我们会让他们透露逮捕的全过程和你不光彩的过去。你,作为布莱登先生,将打电话给作为彼得·温姆西勋爵的另一个你,让他来见你,为的是给你找辩护律师。你将被偷偷从后门带走……”
“假扮成警察吗? 太好了。查尔斯,就让我当一回警察吧! 我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你比规定的身高矮了一点,但没关系,我们能搞定,头盔是很具有欺骗性的。不管怎样,你回家,或者去你的俱乐部——”
“不去俱乐部,我不能穿成警察的样子去莫尔伯勒。等一下,但是——我可以去‘睢我独尊’俱乐部——我可以去那儿。那儿我有一个房间。而且在那里你穿成什么样子都没人在意。我喜欢这个主意。你继续说。”
“好的。你就在那儿变成温姆西,要发着脾气赶到苏格兰场,还要大声抱怨布莱登先生给你带来的麻烦。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让记者采访。然后你回家。星期天的报纸就会有大量的报道,还会登上你俩的照片。”
“妙极了! ”
“星期一你要去一趟地方法院,预约辩护律师。非常可惜的是你不能上庭旁听你自己的审判,那恐怕是超出了我们的权力范围。但不久以后你可能会被看到做一些惹人注目的事情,你可以去海德公园骑马,然后摔下来……”
“不,”温姆西说,“我坚决反对让我摔下马。这得有个限度。我倒是不介意马脱缰了,然后完全因为高超的马术才得以逃生。”
“没问题,就依你。关键是你得上报纸。”
“那好。我会用某种方式宣传我自己。做广告我擅长。但是,顺便问一下,那是不是意味着星期一我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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