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两位师兄还是比我们早一步。”九阳真人打了个哈哈,笑道。但他笑得并不轻松。这五人,都掐算到了坎位灾星初现,心中充满不安和疑虑。
流云真人绕着洞口走了一圈,“瞧着焚魔坑也好好的,也没什么破事发生。毕竟是太师祖们联手封印的,料他邪魔外道也无计可施!”
“话虽如此。然而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太忘真人忧虑地道,“做长足的打算还是好的。”
清虚真人叹了一口气,道:“四位师弟,昊天门的千年基业到我手中,能发展到现今这香火鼎盛、生源优秀、八方叹服之态,自是少不了各位的支持。只是我们……唉,这三千年来却从未出现过一个飞升的仙人。遥想上古时期,大陆之上净是大圆满、飞升修士,区区‘仙人海’任其飞渡遨游……又何曾像我们这般,被‘仙人海’束缚在天殊大陆上,有如井底之蛙?”
流云真人沉默了半晌。几位师弟妹中当属她最温柔聪慧,最能体恤他人心情。她柔声道:“师兄,你也莫要灭自己威风。除了昊天门,你看天山净衣教、八荒门哪个出了飞升修士?那几个老怪不也和我们一样,大家都是化神期的吗?”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怕我们没有飞升期的,其它大陆却早出现了飞升的仙人。人家悄无声息地穿越‘仙人海’,从我们头顶穿过,我们恐怕压根不知道!”罗木真人冷不丁冒出一句。
“正是。”清虚道人点点头,“我们几个老家伙活了这么多年了,始终还停留在化神期,要突破恐怕也难了。待得我们命归黄土,大乘西去之时,又有可执掌昊天门的弟子吗?届时若发生动乱,又有谁能出手,维持大局?”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只有九阳真人试探着道:“掌门师兄,你不是有个弟子秦玉天资聪颖吗?还有他的师兄萧逸群……我看他们都是能成大器之人。”
清虚道人苦笑着摇摇头,“秦玉那徒儿,天资确实过人,只是太过心浮气躁、争勇好斗,我生怕他哪天给我惹什么祸事。我这些弟子啊,都不如你二师兄的那两个。这次去调查地裂成因,只有你二师兄的两个弟子是当真找出了根本原因。”他顿了顿,续道:“其实地裂的成因,我们几个自然是心知肚明,无非给弟子们一个历练的机会。”
太忘真人自知师兄夸赞张承轩和铁蛋,他耷拉着眉毛苦笑道:“掌门师兄,你实在过誉啦。我那个顽劣小徒,不过运气好罢了。”
几位峰主都沉默了,想不到昔rì顽劣捣蛋的张承轩,今rì竟然得到清虚道人的夸赞。清虚道人不轻易夸赞人,看来这张承轩确实有过人之处。
九阳真人又涎皮赖脸凑过来,“二师兄,我看你一个人有两个好弟子,是不是有些贪心了?分我一个吧。就把你那个顽劣的分给我,免得让你头疼。”太忘真人虽然口里抱怨张承轩顽劣,心里哪舍得把张承轩拱手送人?他连连摇头,“胡闹胡闹,哪有这等先例!”九阳真人哈哈一笑,“跟你说笑呢,看你紧张的,哈哈哈哈。”
清虚真人沉思半晌,清了清嗓子,终于下定决心道:“各位师弟妹,我之所以有这番担忧,还是因为近年来各峰弟子们太过懒散、疏于修炼。我决意从明rì起,重树昊天门修行风气,督促各个弟子进行修炼。”
第二十章 炼体和《道德经》
清晨,鸡鸣三声,东方破晓。
张承轩翻了个身,只觉得浑身骨痛yù裂,显然昨rì的疲惫还没缓过来。
天sè还是灰蒙蒙一片,恐怕现在还很早。他尚在美梦中,储物袋里的元丘子却早已醒来。那沉不住的老头催促他道:“惫懒小子,快起来跑步!别忘了你昨天答应我什么了?”
张承轩打了个哈欠,用被子蒙住头:“不去了不去了,我浑身痛。”
元丘子只数了三声,他便呼呼地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元丘子颇觉无语,又十分抓狂,这少年天赋异凛、毅力惊人,先天条件实在太好,就是有一点……
懒散。
“让你懒……”元丘子集中起浑身灵息力,化作一枚无比锋利的尖针,从储物袋里凸了出来。于是……
“啊——!!!”
一声尖叫从星河峰上传来,当真是划破了天际、惊醒了冬神,就连正在打鸣的公鸡都怔住了,侧头望向尖叫传来的弟子房。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少年略显疲惫的身影便出现在苍茫冬rì清晨的星河峰峰底。他头发还有些蓬乱,身上的衣衫还有些不整,特别是脸上那半睡半醒毫不情愿的表情,看得出他是被迫的。他背上紧紧地缠着一柄重剑,以至于奔跑的时候,地上会出现两个浅浅的脚印坑。少年略显单薄的身躯被这重剑压的有些佝偻,谁知储物袋里还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不许弯腰!挺胸昂首,绕着这星河峰上下三次!”
星河峰耸入云霄,是何等的高啊。若换了常人,上下一次都需要花三个时辰,张承轩却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跑三次。他虽为修士,但体力也没这般过人,这对他来说也不简单。
张承轩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嘴上嘀咕:“我还没睡醒,你就让我跑。我万一跑着跑着睡着了,从山峰上滚下来怎么办?”
“哼哼,”储物袋里的元丘子冷哼一声,“那就爬上去继续跑!”
张承轩只得万般无奈地睁着睡眼惺忪的双眼,一脚深一脚浅地跑起来。
虽然是普通的跑步,但却是涉及到炼体。大多数修士更注重练意、练术,炼体却并不常见。孰不知身体是一切的基石,拥有强健有力的身体,才有更大的几率在这实力为尊的修仙大陆存活下去。这样的修士反应力、敏捷、耐力都比寻常修士更佳。
张承轩知道元丘子是为自己好,只得低头沉默地继续奔跑。汗水早已染湿了自己的衣襟,他又干又渴双腿发软,却一遍又一遍地飞速攀登这座星河峰。初时他觉得上山困难下山容易,跑到第三圈的时候,却觉得下山比上山更难。
终于跑完了三圈,张承轩恨不得直接趴在地上喘气。
此时天早已大亮,弟子们找到各自的洞天福地,开始修炼。
元丘子那不满的声音从储物袋中响起:“你看你,太慢了吧?跑了一个半时辰!竟然多花了半个时辰!”
张承轩哭丧着脸:“能跑完就不错了……”
元丘子哼了一声,“什么不错了,我本来帮你掐算好了。卯时一到(清晨5点)就起来,跑一个时辰刚好是辰时(7点),虽然有点晚了,也不妨碍你去找个洞天福地修行。可是你看,多跑了半个时辰,这辰时都过了一半了(8点),人都把洞天福地给占完了!看你修炼个什么球!”
张承轩此刻又累又渴,偏偏元丘子就像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叫的他好生不耐烦。人家是高人前辈,张承轩又拿他毫无办法。
“短时间提升不了速度,明天你争取提前早半个时辰起床。”元丘子不容商量地提出了新的修炼任务。
张承轩苦着脸,“你个矮墩子怪老头!存心整我吧!”
于是,以后每天清早,天sè未亮,冬风刺骨,万物还没苏醒的时候,一个背着重剑的少年单薄的身影便会出现在星河峰底下,执着不懈地沿着星河峰跑上跑下。
炼体结束后,张承轩疲惫地御剑飞回星河峰顶,找了个山顶老老实实练气。
这又是炼体、又是练气,他初时觉得有些吃不消,但入定一个时辰后,他竟然发现,自己比往常更容易集中注意力,灵息力在体内走的越发顺畅了。
丹田里的结丹不住旋转,显然在无尽止地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息力。元丘子感受到张承轩的修炼速度,暗地感慨道:“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这孩子怕是我见过所有的后辈之中,天赋最为惊人的一个!”
张承轩体内积攒的灵息力越发浑厚,不过离凝丹期中期还有一段距离。修行是靠rì积月累的,所以耐力也极为重要。元丘子暗暗打量着,心想这孩子天赋、耐力齐全,将来必有大成,只是他还没找到一本修炼的功法。
世间修炼的方向太多,有人重视练元神、有人喜好练剑气、有人偏爱练术法。但无论选择哪个修行方向,必须有一本基础功法作为修炼的支撑。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这个功法最好是集大成者,能让人将所学所用串联起来,建成一张立体的大网,将所有功法秘籍融会贯通。
元丘子胡思乱想间,张承轩已经完成了几个小周天的吐纳,睁开眼睛,少年嘴角一团白雾缓缓吐出,脸上红光散去。经过这两个时间的练气,他的修为又进步了一层。
张承轩觉得体清目明,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元丘子问道:“小子,你现在修习的是什么功法?”
张承轩一怔,“我练的是昊天门的《三宫吐纳功法》,以头顶为天壶宫,丹田为悬壶宫,脚跟为地气宫,灵息力在三宫之间流转沉淀。”
“唔。”元丘子沉思半晌,这种修炼方式和三千年前区别不大,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法。“昊天门弟子都这般修炼吗?”
张承轩点点头,“是。”《三宫吐纳功法》虽然普通,但是最中正基础的吐纳方法,连清虚真人也都这般修炼。”
元丘子道:“比起某些急功近利的功法,往往越是基础普通的功法,越返璞归真。不过要说到最基础的……”元丘子顿了顿,却没往下说。谁料张承轩飞快接过话头,“最基础的当然是《道德经》。那可是李耳的绝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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