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轻轻地将身体脱开,说:“夫君刚得了我的九玲阴鼎之身,可以调息一番,对夫君大有帮助。”
慕含轻轻吻了她的脸颊一下,此刻的他,感觉到一阵的缱绻。然后他盘膝坐在地上,默默调息起来。
九玲阴鼎之身的效用,比起那阴髓花更甚,慕含只觉一阵滋阴气息布满体内,说不出的舒泰,于是慕含便让阴气自行遍布体内旋转。
这一下调息,便足足用了三十六周天的时间,待慕含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已在紫丁香学院里一个偏僻的花厅边了,四周无人。
而这时,慕含感觉到体内的斗气似乎又有所提升了,竟像是已到达金冥斗气中阶一般。
慕含苦笑着——要是按照这样的进度下去,只怕自己斗气还没恢复,就被奇遇一直提升到绝地武士的修为了……
回想起昨日来,慕含恍然一梦一般。自己昨日在天莲魔法阵里,便一直晕晕迷迷,身体几乎不受控制一般,和闾丘妃的接触也并非出自本意……
她身上那种蛊惑的力量太强了……
慕含轻然叹息。内心深处已映下这样一个尤物的身影,自己何时,竟已夺取了师姑的曼妙身体了……
慕含喟然叹息着,便已行到了寝室附近。便在这瞬间,慕含脑海里灵光一闪——易销愁临死前说了“紫丁”两字,未必是指紫丁城、紫丁香学院,也可能是紫丁听香啊!
便在这时,慕含有一种强烈的欲望,要去探查一下所谓这个紫丁听香小筑的地方。
因为这种迫切的希望,使得慕含去心似箭,所以回到寝室稍微整理了一下,便留下一张显眼的纸条:“我因有事暂离,没有危险,勿念。”
当下他便在紫丁城里找一辆魔法马车,向紫丁听香而去。
一路奔波到学院,眨眼间便又匆匆而去。慕含这一行对他自己尚未影响,只是那些对他思念之深的少女们,次日又见得慕含消失,当真是失神又无助。
紫丁听香的听香小筑是一处山庄,距离紫丁城有三四天的路程。慕含上了马车奔波两日,已行了一半路程,这一日黄昏时分,慕含便到附近镇上的小店入宿。
此刻已是寒冬腊月,虽是江南地方,却也有飘飞的小雪,并不适合深夜赶路,所以慕含便要在此地过夜休息。
慕含到了小店,发现居然有许多旅客,只剩下偏窗的一处桌子空位。慕含坐下,却是店小二连忙递给一壶热茶,慕含则点了一些菜肴,店小二自然忙去。
环顾周围一圈,慕含发现都是一些普通村民,而他们都拿敬慕的眼神看着慕含。慕含的气质非凡,相貌俊美无双,自然惹得他们注目。
菜肴不久便上来,慕含正吃着温热的食物,却是小店外进来了三人,一个类似账房管家之人,一个是挑着书籍的书童,而当中,便是一个书生少年。
这书生少年面目清秀,举止却有些轻佻,目光扫过众人,眼里则藏着傲气,似乎不愿和这些人接触一般,显得身份十足。
这书生少年名为厥业,是附近玲珑镇的一个纨绔子弟。但他虽然败坏家财,却在斗气修为上颇为认真,已修炼到银冥斗气的级别,所以以此自负。而他又认为文人气息会引得别人注目,所以装扮成书生样子,但他内心里压根儿瞧不起书生。
这公子哥们,这一年刚丧父,继承了全部家业,然后便想得出去历练一番,认为凭自己的修为,成名便是手到擒来之事。
此刻他刚出城两三天,却遇到了风雪,大为不耐,到了小店后,发现居然没有位置,是可忍,孰不可忍!
少爷来这里,便是给了你们小店一个天大的面子了!居然敢让本厥业没位置!
厥业这名,读音类似于爵爷,所以他常常以“本厥业”自称,唬得其他人对他恭敬为乐。
此刻,他看到慕含独坐一居,还是靠窗位置,顿时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感觉到慕含体内丝毫没有半点斗气,厥业更是冷笑——最讨厌这种书生了,百无一用!他看不起慕含,心下又嫉妒慕含的容貌,当下轻轻扬手。
那管家领会公子的意思,走上前对慕含说:“此处已无位置,而你只有一人,不妨让座如何?而你可和别人拼一桌便是。”他手指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桌。那桌上便有两个衣衫褴褛的人。
这厥业心下大喜:这管家说的话温文尔雅,当真是学自本厥业的气质!而且让这少年和那些粗俗山人拼在一起,这种羞辱太爽了。
慕含并不以为意,当下便对旁边尴尬的店小二说:“那就劳烦移一下菜肴吧。”
店小二松了一口气,殷勤地将菜肴移了过去。他总觉得慕含的气质高雅,势必无法惹得。
看到慕含同意了,这厥业便不再以为甚——这家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么懦弱,欺负他未免弱了自己身份。
便在这时,门猛地被推开了。一个身材瘦削,满脸阴沉的人缓缓走了下来,这个人全身带着一种狼性,好像随时都会吞噬别人一般,目光恶狠狠的,竟让满店里鸦雀无声。
慕含已移动到新位置上,侧着柱子,那人恰好无法发现他的身形。
此人手里拿着一个巨狼棒,然后摔落在地上,只听“碰”的重重一响,巨狼棒似乎有接近百斤之重。
这纨绔子弟厥业心下吃惊,生怕对方来要强行要自己的位置了,顿时想到了刚才的慕含,心有凄凄焉……
这人目光环顾一周,猛声说:“有位置没?”声音洪亮之极。
顿时,早有几个居民吓得面色全非,连忙大声说:“老板结账。”几乎是同时空出三四个桌位来。
店小二匆匆整理桌面完毕,却是大汉不耐烦地走到门外,便拉进一个少女进来。
这少女只有十五六岁,可是满脸是惊恐之色,她有些秀丽,而她的双手则被一条锁链给锁住。
“铿铿锵锵”锁链的声音不绝入耳,而这女子则胆怯地走到桌子旁边,等待大汉的吩咐。
“给我倒酒。”大汉斜睨了她一眼。
她连忙端起酒壶替他倒酒。
一口喝下酒,大汉大笑:“来,小妞吹箫一曲……”
少女取出一根竹箫,放在嘴边待要吹,却是大汉拍了拍他的大腿:“坐在我膝盖上。”
这少女愕然,战战兢兢地,却还是坐在了大汉的大腿上。
这一幕,看的周围人都目瞪口呆。
他们究竟是怎么关系?
为什么少女锁着锁链,然后被大汉这般控制着?
顿时,他们联想到在昏色灯光里,大汉将少女赤裸裸地吊起来,身上用各种绳索绑住,然后用蜡烛油缓缓滴下……
可恶的虐色……
此际,少女将竹箫对准嘴唇,却是一曲箫声袅袅而出:
“恋仙姿,半箫离散,岂知花落雨骤。
纵酒春乱离合雁,寒塌几回滴漏。
新月旧,泪尘漫,空山唯见杜鹃瘦。
千里相守,赋万路轻痕,
早生华发,轻尘落香楼。”
她吹的箫声,便是南宫吟这《摸鱼儿》的上阙词的旋律了。南宫吟这阙诗词是后半生所写,哀怜凄婉,上半阙其中意思说的是和情人离散,空空思念,如同杜鹃啼血一般。华发早生,怀念那落香楼的第一次相遇。
下半阙则是南宫吟感怀身世所语。
这少女被被大汉所束缚,每天担心受怕,这心神,却和上阙的意境一般无二,感觉到身世飘零、茫然无措的心态。
她这段箫声吹得凄婉,竟惹得周围人心下感伤不已。
便到半曲箫声吹完,大汉猛地一拍桌子:“吹些欢快的曲调来,这般低沉,你惹了老子的兴趣,晚上有得你好受!”
这少女脸上早已垂泪,此刻被这般训斥,更是面色苍白。此刻箫在嘴边,要想继续吹出其他曲子,再也不能,而人已哽咽起来。
“哭……哭什么!老子把你从青楼待出来,给了你一个侍女的身份,你还不满足?”这大汉去捏少女的肩膀,将她用力地抱在怀里,然后侧俯身又饮下满满一杯酒,哈哈大笑:“醉卧美人膝,原来是这般回事儿!”
众人这才明白这少女的身份,此刻大部分镇民生怕惹得这大汉性起,自然是不扫窗外雪,静心死吃饭了。
要知道这大汉的斗气修为怕有金冥斗气的级别,而且显然为人鲁莽,动则得咎。
这少女既然是青楼女子,又是被大汉所买,所以众人固然心头愤懑,却也无人表示。
这大汉这般狎妓,得意之极。而少女在他的驱使命令下,不断地为他倒酒,而失神的少女忽然间一个失神,将酒倒出酒杯之外,溅落到大汉的身上。
这大汉不由大怒,猛地一巴掌打在少女脸上。少女被重重一击,不单是脸上鲜明的五指印,而且嘴角还溢出血丝来。
少女连续退了几步,踉跄着,身体一软,闷喝一声,便已摔落在地上。
这厥业终于是义愤填膺,站了起来:“眠花卧柳,本是香艳缠绵,却没想到阁下这般不懂风情,肆意大骂,公众场合竟如此不齿!”
第八章 解救
此刻的他,一时忘记了自己和大汉的修为差距,一想到自己行走江湖的第一路便是扶危救弱,就全身沸腾!
自己这般少年英俊人物,救得这少女,使得她芳心颤栗,暗许一生为侍女,每日乖巧地服侍自己……
这大汉斜斜瞥了一眼厥业,冷冷地说:“你是什么人?”
“本爵爷乃是玲珑镇……”厥业还没说完,却是大汉冷冷地说:“爵爷算什么!楼兰国的皇亲国戚也要在老子面前让步三分,你少在老子面前碍眼,滚出去!”
“你……”厥业气得全身发抖:“好大的口气!本厥业今天就为民除害……”
慕含却心下一动,这大汉言语之中,竟满不在乎楼兰国的皇亲国戚,难道他是其他国的特使之类?
这大汉目光冷冷扫了一眼,猛地身体前倾,飞掠而出。
他速度快疾,这厥业眼睁睁地看着他扑来,竟闪避不开,胸口已被重重印了一掌,身体旋转如同五爪章鱼一般飞旋而去,重重摔在一根柱子上。
而那书童和管家则连忙上前扶起,面色惨然。
此刻那个少女已站起,几乎哀求着对大汉说:“求求你原谅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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