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毁灭女神的脸吗？！』
什么！！
闻臻惊悸万分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离蒙奈越来越近，又忽然像是十分虚弱般地身体一晃，便向着蒙奈的身前倒了过去。
蒙奈双眸微眯，看着倒下去的闻臻并没有上前去扶，反而还向后退了几步。
只是这时被控制着的闻臻迅速在手中幻化出一把奇怪的匕首，就着向下倒的趋势翻身一滚，冲着蒙奈的心脏部位扎了过去。他的动作无比迅捷，饶是蒙奈先前已经有了预备，也不免被刺中了手臂。
但是和闻臻预想中的鲜血喷溅不同，蒙奈那处被刺中的地方没有流出任何血液，只像是被融化了一般，飞散出如萤火虫般的美丽光点。
光点片刻后散尽，露出了里面不沾血肉的白骨。
『看来你是被毁灭女神控制住了……』系统观察一番后才说道，『所以现在的情况算是毁灭女神攻击永夜之神，并不能算是你亲自补刀，否则就会有补刀成功的提示了。』
『这是现在最主要问题吗！——啊！』
闻臻正急着，忽然被蒙奈顺着匕首抓住了双手的手腕，咔地一下就被捏碎了腕骨，双手瞬间就软软地垂了下来。
尽管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五感还仍然与自己的意识相连，没有了其他感官做转移，这股纯粹的痛感让闻臻更加感受到了一种剧痛。
他妈的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蒙奈拔出刺透手臂的匕首仍在紫色火焰中，那匕首立刻被瞬间融化了。
他手上虽然毫不留情地捏碎了闻臻的腕骨，却并且再继续下去，只放软了语气跟闻臻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在里面……但是为了限制你的行动，我只能这样做。”
边这样说着，他又将闻臻放倒，又将他的腿骨也一并碾碎了。
妈的敢情被变成软体动物的不是你，你这个二货……
闻臻被连续得疼痛刺激得都有些意识不清了，他虽然看出来二货神已经很清楚自己是被控制住了，这样做也是为了不让自己阻碍他——可这也不能成为他不给二货神扎小人的理由！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别忘了现在掌控着他的人是我，这会让我觉得很恶心，永夜。”
闻臻的身体又被控制着说了话，甚至还笑了几声：“不过你对他还真是好，如果是我，我一定会为绝除后患把他彻底杀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嗯，温柔？”
蒙奈抬眼看向艾路莫利的方向，眼中的紫越来越浓重，似是一场风暴：“梦魇魔法和灭神匕……米耶尔拉。”
——梦魇魔法，由毁灭女神亲自创造出来的魔法，可以操控除神祗以外的一切生灵，甚至是亡灵。灭神匕，毁灭女神在诸神之战爆发后所炼制的武器，可以破坏神祗的神格，让神祗永不能再被复生。
“不错，就是我。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永夜。”
一夜过去，太阳逐渐从天边升起，金色的光芒穿透淡灰的天空，驱散着空气中剩余的黑暗元素，照亮破碎不堪的荒原。
大地上的紫色火焰逐渐熄灭，无数被烧焦的泰坦巨人的尸体化为粉尘，随风飘散，仅剩的十几个巨人也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通通向着毁灭女神米耶尔拉的方向跪伏下去。
艾路莫利的身前渐渐浮现出了一个浑身漆黑的半透明影子，她黑发黑裙，皮肤亦是全黑，只有一双黑眼睛的眼白是全身唯一不同的颜色，看上去更加使人胆寒。
她启唇微笑，露出漆黑的牙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蒙奈：“原来你还记得那把灭神匕。被它削除一部分神格的滋味如何？那种刻于灵魂的痛苦，恐怕是说也说不出来的吧。”
闻臻在系统的呼唤下，忍着手脚的剧痛看向毁灭女神，心想着到底该怎么办。
他现在不是不能用逃生术逃跑，但是现在毁灭女神还附在艾路莫利的身上，他实在是不能丢下艾路莫利不管。
更何况如果毁灭女神真要杀他，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恐怕还没来得及使用逃生术，整个人就会死得更透了。
蒙奈听了她的话，看也没看被腐蚀出大洞的手臂，反而仍在紧紧地盯着他。
“艾路莫利这孩子呢……我很欣赏。”毁灭女神笑了笑，继续说道，“他找到泰坦居地，将我唤醒，让我附在他的身上，为的就是亡灵魔法和毁灭权杖，把他喜欢的人的亡灵唤回，并且得到力量保护他。”
毁灭女神的目光又转向闻臻：“你的名字是伊斯尔，对么？可你的亡灵一直在黑暗之海的边缘，在那时跟黑暗元素融为一体无法被召回，害得我等了这么久……”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忽然停住了自己的话语，打了个响指，剩下的那些泰坦巨人就像是发了疯般地朝着蒙奈扑去。
她看着蒙奈被泰坦巨人重重包围住，唇边扬起了一个笑容，无比妖冶的美貌偏偏却有漆黑的肌肤，显得极为惊悚。
她又将视线转向了闻臻，眼神比起刚才看向蒙奈时和缓了很多。
“伊斯尔啊……你刚才也听见了，艾路莫利这孩子用自己的灵魂为代价来救你了。”她微微一笑，道，‘如果只是一般人类的灵魂，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但这孩子的灵魂却不一样，他生来就有比神还要优秀的天赋，灵魂更是纯净得连我都要眼红了。”
“你想……怎么样……”闻臻感觉到毁灭女神放开了对自己的控制，立刻用手肘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但想要站起绝对是不可能了。
毁灭女神没有说话，只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她知道，魔族与血族用来复活永夜的神器早已被他彻底毁了，她想用神器复活自己完全就是不可能事情。
但倘若艾路莫利这孩子的灵魂能被她所吞噬，那么她便可以借助梦魇魔法和他的灵魂来让自己复活。
可在要完成一些特殊的步骤以后，她才能吞噬艾路莫利的灵魂。
她的黑眼睛骤然浮现出一抹红色，一直静立在一边的欧维里忽然走了过来。
但欧维里只走了几步，身形忽然渐渐发生了变化，竟在走到闻臻身前时变成了艾路莫利的样子，手中还拿着一把银剑。
与此同时，荒原与巨人也彻彻底底地消失，连同着毁灭女神的身影也一同隐去，漫天的血红夜色覆盖在头顶，身旁也逐渐出现了一片建筑的废墟和到处横陈的尸体。
闻臻一下子就辨认出来，这是在他死的那晚，圣女神魔法学院的景象。
刺啦——
他的身体也仿若回到了那晚中了亡灵之怨的时的样子，全身剧痛，皮肤不停地往外涌血。
而有着艾路莫利外表的欧维里则蹲了下来，一如当时地抱住了他的身体。
在这般再次袭来的剧痛中，闻臻艰难而惊惶地转头，下意识地看向刚才艾路莫利站着的方向，却发现对方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却也同样动弹不得。他的泪水纷纷流过苍白的脸，眼中的黑雾再一次凝聚升腾。
这是艾路莫利精神崩溃之前的预兆。
『我靠不行！你快点使用逃生术！』
系统大声嚷嚷着：『原著里圣子一共就死了两次，你已经死了一次，要是再死一次就会脱离这个世界，你还没完成给永夜之神补刀的强制任务，真要是死了你的任务就失败……』
它突然卡了壳，过了片刻，才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不……大概已经失败了。』
它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口。
因为就在刚才，永夜之神的神格彻底崩塌了。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发，二货神就这样被窝炮灰了，是不是赶脚到很惊喜呀（滚开
感谢快跑小麒麟！的地雷（づ￣3￣）づ╭❤；～么么哒壕天使，爱你！！
第31章 梦魇与复仇
在血色的荒原上；毁灭女神异常愉悦地收起了灭神匕；看着天空中美丽如萤火的点点白光；漆黑的嘴角夸张地裂开；露出了同样是黑色的两排牙齿。
死了。永夜的神格彻底消失了。她离重新掌控这个世界又更近一步了。
她的目光掠过地上泰坦巨人的尸体，尽管有些可惜她的信徒彻底死光了；但这并不足以影响她的心情，反正她复活以后再培养自己的信徒便是了。
倘若要算起来；永夜不愧为二、三代中最优秀的神祗之一，她的泰坦居然生生被他全数灭杀，这实在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但所幸的是，他的神格已经彻底湮灭，回归到世界本源中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带着血腥味的风拂过毁灭女神的黑发黑裙，她陶醉地深吸一口；又看向了原始深渊那边；心中越发的惬意舒畅。
自从艾路莫利那孩子两年前将泰坦放置在原始深渊中；他就发现了深渊下光明的遗迹；而她则不遗余力地帮助他毁了光明的映像和神格。
——这便是她豢养他灵魂的第一步。毁灭。即毁灭一抹神格或屠戮百万生灵。
她是毁灭女神；主职是毁灭，并兼任梦魇与复仇两大职责，如若她想使一个人的灵魂完完全全地被她吞噬，就必须让这个人经历一遍毁灭、梦魇与复仇的过程。
这件事情繁复且困难，可她毫无改变的办法，因为这是属于世界本源的一种限制。
几百万年前她盗走世界本源创造神格，受到了本源的报复，被本源限制得极为厉害，如果只是驱使灵魂倒也可以，但灵魂也是世界本源极为细微的组成部分，想要吞噬就必须经历这般复杂至极的过程，这样才能让这个灵魂为她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