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真迹。
清了清嗓子,文人般的气质在他身边萦绕:“这组墨分为五块组成,结构类似五块花瓣,柔翰斋墨,明代吴乔年所致。正面篆文‘知止堂珍藏’,背面八分书‘万历戊年乔年监制’,侧面有柔翰斋墨四个字好,重一钱八分;九玄三及墨,明代潘方垓所制。一面有‘九玄三及’四字,下方一小印内有‘方凯’两字,下有一小龙,重二钱。浴砚斋墨,清代刘元所制,楷写‘于先斋’三篆字,底部一排桃花活灵活现,瓣瓣相扣,重一钱五分;乌玉缺墨,元朝张舒所制,四边是瓦楞文,雕以金印,旁边有以真书所写的‘乌玉炔’,重二钱;最后一块便是云龙墨,宋朝青彦所制,一旁有用小篆书写的‘云游于龙’三个字,重一钱八分。”
“就这样,有什么特别之处?”祁逸听着欧辛的介绍,有些不解,虽然他对古玩了解不多,但从他语言中流露出的钦佩之意不难猜想,这墨恐怕没那么简单。
“嗯,别急。”欧辛拿了杯清水润了润喉咙继续开口:“这些墨分别出自不同的年代,代表着不同的意义,而今能集齐五种墨色已属不易,更别说是这五种能够拼接成一朵花的墨块,尹之都,你说我说的对吗?”
“嗯”淡淡的声音证明了欧辛所说属实。
欧辛不明白了,他不曾发现尹之都有收藏古玩的乐趣:“尹之都,你什么时候有这闲情逸致了?”
尹之都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虽然还是很冷,但足以表示出他的好心情转好:“之夭,最近抱怨学习国画的墨不正宗。”
好嘛,果然是这样。欧辛暗自咋舌,乖乖,古物就这样沦为尹大小姐的玩物了,真是浪费,浪费,不甘的摇了摇头,刚才的文人般干净的气质瞬间被商人的精明所取代。
祁逸很难想象刚才那个醉酒的小女人研着墨,拿着毛笔绘画的情景,心中竟有了丝丝期待。
尹之宇已经处于崩溃状态,他正在思索自己是要去法国安身,还是去美国逃命,总之要离尹之都远远的,才好。
“二叔,最近让我跟他去一趟军部。”尹之都像察觉到尹之宇逃跑的意图一般,缓缓地开口,清冷的声音猛地砸在尹之宇的心上。
卑鄙,拿老爸压他,谁都知道尹家二叔是真真正正得道的狐狸,部队有一句话,惹到狐狸,你会死无全尸。
自己算是被他们兄妹俩吃定了,打定主意的尹之宇也不再想着如何逃跑,就站起身来静静的思索作战计划,考虑怎样从老爷子的书房活着出来,并且完成任务。
看着墨的问题暂时解决,屋子里的气氛逐渐缓和,温度也上升了回来,几个人又重新回到互相调笑的氛围,可是要除去愁眉苦脸蹲在墙角画圈圈的尹之宇。
尹之宇不敢诅咒尹之夭,他就把矛头指向了尹之都,愤愤的嘟囔着:“画个圈圈诅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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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的惩罚
好痛,头跟浆糊似的没有一点的思绪,这是尹之夭醒来时的第一感觉。
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虽然昨天自己感觉很香,很甜,尹之夭撇了撇嘴,现在肚子好饿,昨天就只喝了两瓶牛奶,现在肚子早就饿扁了,叫嚣着进食的节奏。她撑着软软的身体努力的想起身,无奈,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蓦的,一只手出现在尹之夭额头,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看似柔弱却充满力量。
视线上移,一对深邃的眸子映入眼帘,眸子中酝酿着点点风暴,糟了,哥哥生气了。尹之夭虽然爱闯祸,但她知道哥哥平时不管多疼爱她,可一遇到这种原则问题,就固执的可以。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认错吧。打定主意,尹之夭长嘘一口气,抬起头与哥哥平视。“哥哥,我错了”。双手附上尹之都的臂弯,小小的头颅紧埋在宽厚的胸膛,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讨好的味道。
尹之都看着讨好自己的妹妹,也不答话,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
要死了,要死了。尹之夭的心像是悬在空中七上八下的,有节奏的拍打像极了催命的声音。哥哥一声不吭,尹之夭心里也没谱,以前自己认个错就没事了,今天好像没那么简单。听着哥哥稳健的呼吸声,自己急促的喘息倒是有些做贼心虚了。真是的,输人不输阵嘛,愤愤的暗骂自己没出息。
尹之都看着脸上一会黑一会白的尹之夭,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刹那间,繁花盛开,像清冷的昙花般,弥足珍贵。这个小丫头,还想像以前一样糊弄我。
尹之都看着濒临崩溃的尹之夭,有些不忍,可是这是她必须要经历的,这些年尹家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以后怎么办,即使可以保护她的外在不受伤害,那心理呢?一个不够强大的心理,在上流社会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尹之都看着可爱的妹妹,弯弯的睫毛,大大的眼睛显着聪慧的光芒,此刻之夭哭丧着脸,表示主人的坏心情,这样一个像公主一样的女孩,自己怎么忍心把她推入地狱,把她推入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名利圈。
可是又能怎么办,这是尹家之女必须承受的。
尹之都轻拍着妹妹的背,目光露出温柔,说出的话却不容质疑:“之夭,知道错了就要接受惩罚,那你就禁足吧,在家里呆到开学好了。”
那尼?禁足?开学?在尹之夭还在愣愣的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时,尹之都已经从容的走出去了,好似刚才的话从未说过般。
“我不要,不要”后知后觉的尹之夭,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时,怒吼道,“哥哥,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带着微微的不确定,尹之夭的声音有些颤抖。
哥哥这是怎么了,这回自己也没有犯多大的错呀,怎么就禁足了呢?这一周的时间难道就只能面壁思过了?想都不敢想,自己那样会被无聊死的,想到报纸头条‘尹氏小公主无聊致死’的头条,尹之夭就一阵恶寒。
不能就这样被禁足,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哥哥的态度那么坚决,让他退步肯定是行不通了,那就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尹之夭半趴伏在床上,手撑着脑袋,柔顺的的头发顺着白皙的肩头滑落,丝丝洒落在大床上,黑与白的碰撞,展现出的视觉享受让人很舒服。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樱桃似的小嘴嘟囔着,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汗颜,是番强还是离家出走?
咕噜噜,咕噜噜,盟友肚子毫不客气的叫嚣着,算了算了,尹之夭烦躁的抓了抓头,又拍了拍肚子,跳下床,找东西吃。
把刚刚不高兴的情绪统统抛向脑后,军人不都信奉一句话吗?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不管哥哥怎么出招,自己就以不变应万变好了。最不济不还有小叔叔嘛,小叔叔可是最疼自己的呢,也不知道小叔叔在大学怎么样了,都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想到这,尹之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虽然哥哥关自己紧闭,但他一定不会呆在家里守着自己,那就一定有机会出去,小叔叔那里就是自己的第一站。
作出决定后,尹之夭的心情又雀跃了,丝毫不见刚才的愁容,清丽的小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现在是白天,蓝调中的客人是极少的,来来往往的是在准备酒水的服务生,这些人常年在蓝调工作,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有带着虚伪表情的高官,有装腔作势的富家之弟,有奸诈狡猾的商人,蓦的,出现一抹如阳光般的微笑,瞬间就温暖了一室人。
他们这些人都是生活在黑暗中,只有在夜色降临的时候,蓝调才像是有生机的地方,他们在进入这里工作的时候就被告知,在这里少说话多做事,这里不需要同情心。每个夜晚,他们每个人都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中,在五彩的灯光下递上一杯杯酒水,见惯了人情冷暖,总会异常珍惜生命中的每一抹阳光。就如现在的尹之夭,带着甜甜的微笑,那种他们多少年没有体会过的开心,感染着每一个,吸引着每一个。
在大厅阴影处,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她,是谁?”
略带轻佻的声音调笑道:“怎么,你也被吸引了?”
“少废话”
“惹不起,尹之夭,尹家的小公主。”
“尹之夭。”舌尖滚动,低醇的嗓音带着致命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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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靠小叔叔
尹之夭一回到尹家就闷在房间里,她捣鼓捣鼓这,捣鼓捣鼓那,把床底下的蓝色箱子拉出来,打开衣柜,一股脑的收拾了一大堆衣服,也不叠起来,统统塞进箱子里,干净利落的盖上箱子盖,一屁股坐在上面。行李都收拾好了,还差点什么?尹之夭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房间,还缺点什么呢?
对了,尹之夭一拍脑袋,还差资金嘞。离家出走必备品,金钱至上嘛。
尹之夭腾的站起身来,小跑到床前,打开抽屉,拿出两张红艳艳的存折,啵的一声亲在存折上,乐滋滋的把存折塞进行李箱。
第二天一大早,尹之夭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快速的洗漱,拉着满登登的行李箱偷偷的打开房门,小脑袋左瞧瞧,右看看,还好还好,客厅里没人,厨房那边也没有动静,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尹之夭乐了,估计这个时候爷爷还在睡觉呢,哥哥也没回来,现在不逃,更待何时。真真的天时地利人和!
她快速的跑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换下鞋子,蹑手蹑脚的开门,出门,关门。
大功告成,成功走出大门的尹之夭一脸轻松,她拉着行李箱哼着小调,好不乐哉。在经过门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