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我反而舒了一口气;拿出了那封薄薄的情书;撕了个粉碎;撒在车外的街道上。仿佛这样就能被她阅读了似的。
当我能够确认自己拥有爱情;我就是积极向上的;也是不能击败的;一往无前的。我能承受任何的磨难;因为有爱情作后盾;这磨难是值得的。
我的磨难;也的确刚刚开始。
汪争光个头中等;身材偏胖;细眯眼睛;扁平鼻梁;肥厚嘴唇。在此后的这段岁月里;他是我所经历的这个充满磨难的地狱游戏里的最难缠的小鬼。
班主任是一个中年女人;叫穆怀云;三十多岁;捺着很厚的脂粉和口红;她则是这游戏里的第一个boss。
开学典礼上;大背头梳得油光可鉴的校长一幅官僚气的介绍太中:‘我们太中历史很悠久;她是解放前四大家族之一的陈立夫兄弟投资兴办的…我们太和中学;不仅有悠久的历史;而且有光荣的现在…你们知道吗?上一届我们学校就有考上南开大学的;叫武中举。南开大学是什么学校;同学们?那南开大学那可是名牌大学啊;仅次于清华北大;名列第三;其实也不比清华北大差到哪里去。那可是培养了一个开国总理的母校;清华北大能比得上吗?我相信;我们学校以后的毕业生里;考上南开的;乃至考上清华北大的;都会多起来的。你们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好好奋斗吧;未来是属于你们的。我希望你们能记住并实践这么一句话;叫今天;我以太中为荣;明天;太中以我为荣。我希望你们不辜负我对你们的期望…为了使我们我学校越来越正规化;为了锻炼同学们吃苦耐劳的品质;培养同学们严守纪律的习惯;我们要向大学学习;从你们这一届起;所有高一新生都要进行为期一个星期的严格的军事训练;我们特意邀请了我们县人民武装部的警官来给大家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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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叛逆的条件卷 第13章
叛逆的条件卷 ;第13章
就这样;非常”幸运的”;我们赶上了太中的第一届军训。
军训第二天;从住的地方到学校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计算时间失误;我跟汪争光都迟到了。我们到的时候;学生们都已经排好了方阵;正在听训。汪争光是一班的;他直接就入了队。我是二班的;被穆怀云拦住挨了一顿训;这才入了对。这是我记忆中的第一次被杀鸡给猴看。
卢华福很巧合的跟我分配到了二班里;我们俩持续了三年的名次竞争仍将持续下去。
班主任的上进心很大;要弄个开门红;争取第一名;所以我们被训的最刻苦。
分队列训练正步走的时候;我所在的小队群龙无首;没人带队;我曾自告奋勇的暂时的担任指挥的角色;不过这自封的职务很快就被眼明心亮的班主任剥夺了;理由是我‘自己的步子走的就不正规;还带领别人!”
汇报演出的时候;我们班的表现的确堪称第一名;但在结束带回的时候;班主任指定的那个高个子指挥径直将队伍带进了篮球架底下;原本整齐的队伍从篮球架下穿过;自然乱的一塌糊涂。最终我们在八个班里位列第三名;”如果不是退场的时候乱了;指定是第一名”;穆怀云自我安慰。
一周的军训结束后;是一次所谓的摸底考试;结果很快出来了;我考了个班级第五十多名;比卢华福的三十多名还低二十名;而进班成绩我是二十五名。这自然成了穆班主任拿我开涮的好借口:‘有些人不严格要求自己;拖拖拉拉;迟到;懒惰;退步很大。”念完了成绩排名;她如此总结到。
上了两周课后;开始放假一周;秋忙假;因为学生大部分都是农村的;需要回家割豆子。
我不从卢华福那儿借了子夜回了家里。
杞人忧天的父亲听说我的摸底考试的名次后;大为担忧:”他们不会把你退学了吧?他们会不会怀疑你是冒名顶替的?”
割豆子是一件相当折磨人的活;天还不亮就要起床;一直干到中午;又热又累;手疼腰更疼。
下午则要打场;由一头刚刚长大从来没有干过活的公牛带着;我的任务是赶牛。那牛是我看着长大的;荆条在手;却下不去手抽打;气得父亲火冒三丈;又开始了他那司空见惯的训斥以至于辱骂:‘瞧瞧你那一幅死人样;你还能干什么?上学上不好;考试考成那样;干活又不会;你将来还能干什么?你凭着什么活下去?你凭什么养活你自己?。。。”
我实在再也忍受不了这种铺天盖地的辱骂了;“活不下去;就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百了!”我心里想着;嘴里嘀咕了出来;眼泪夺眶而出;索性一把扔掉那荆条;走了。背后;一个邻居家的老人帮着赶牛了;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顿抽打声;和经验老道的吆喝声;那牲口很快就听他的话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回到家;坐在自己的书桌旁;将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插进了桌面上;俯首下去;在心里痛骂着自己的”无能”;竟混混沉沉的睡着了。
这样的念头一直在打转;就是在睡梦中也没有停止:‘我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我下不去手去打牛呢?为什么这么心慈手软;不敢去作恶;我究竟在怕什么?如果我就这样下去真的能活不下去吗?我这样的人生不就是在毫无价值的活活受难吗?我为什么还活着;我为什么不去死?如果生活就是这样纯粹的受折磨;家里;学校;都是只有折磨;我为什么不一死了之?”
我自然不会就如此求死;翻开书;妄图从中找到答案。手头只有一本所谓的名著;茅盾的子夜;用几天假期干活的间隙草草看完了。这本教科书上着重提起过的名著并没有给我留下深么太深的印象;我甚至连主人公叫什么名字都没有记下来。一本书若没有能触动灵魂的东西;是无法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这大概就是茅盾;巴金他们跟鲁迅的文字的区别之所在。
假期的一周在疲累中很快就过去了;在这期间我抽空去过一趟长春中学;又没有见到她;但是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正在赶来的争辉。
我陪他走着去上学;自然问起了她的事。
“她是回来复读了;不过好像不是来学习的。晚自习也不怎么上了;迟到早退也司空见惯了。我就不明白;她还回来这么混究竟是图着什么。”争辉满嘴讥讽的评说着;”复读了一两年了;考的还没有我的分高。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那么轻松就考上去了。还是平价。”
“我也就是比较幸运罢了。”虽然对他如此评价自己的心上人非常不满;我又不能发作;只好如此应承着。
最后;我把写的很简陋的情书交给他;让她代稍;嘱咐他一定传给她。我想我是为了她而活着。
这次回太和;我已经不能再坐车;只能骑前次去太和所骑的那两陈旧老爷车;而且还要载着将近二百斤的面粉。
那时候的车费是五块;省下这笔钱可以买菜;据我所知;老同学秦汉坤也是骑车来回的;卢华福倒是一直坐车;他家里比较宽裕。
出发的时候是上午吃了饭;大概两点钟;可能是有了之前第一次的经验;这次虽然带了重物慢了许多;但因为不需要为迷路担忧;心情较放松;也不再觉得那么累;因为有了经验;比第一次明显是少走了许多弯路。
尽管如此;当路程走了一半的时候;那前进的车速简直可以跟蜗厉害赛了;自行车之所以还没有歪倒;就是因为车轱辘还在转;不然跟静止无异。
等我看到太和的灯光时;已经是快七点了。
城里的街道平整了许多;这使我的车速加快了一些;但是这好事很快就变成了坏事;因为车速太快;带的东西太重;惯性太大;前面的摩托车忽然停了下来;我的坐骑不顾老羞得热情的亲吻了前面摩托小妞翘起的屁股。
小妞的主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车子被撞;他急忙下了车;拍了拍后座;明显的;车灯的玻璃被撞裂了。
“可是你撞的我的车?”那人对我厉声喝问。
我惊魂甫定;对刚刚发生的事还没有反应过来;仿佛是在做梦。但很快就不能不确定;我是闯祸了;不然那人不会那么怒目而视的责问。我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足以近的可以使我摆脱嫌疑;只好点头说:‘是的;对不起;我的车子没有扎。”
“没有扎?没有扎你骑它干嘛?”中年人大概是忽然间发现自己的爱车被撞坏了;脑子一时秀逗了;尽问些不合情理的蠢问题。
我只好这么做答:‘我骑它来上学的;你说我干嘛骑它。”
“我不管你骑它干嘛;你就是不该骑它出来乱撞。”那人大声地嚷嚷着;周围围了一圈子的人看热闹。
“对不起;撞都已经撞了;你看怎么办吧?”围观者使我增大了底气;我尽量大胜得回问。我觉得要尽快脱身;因为今天还有晚自习;七点开始;我可不想再次迟到;再作一次那母老虎的下口菜。
“你得赔我。”中年人可能是发现我的声音并不比他低;嗓音到低了下来。
“怎么赔?”
“你跟我一块去找一个摩托车修理行;修好了要多少钱你出多少钱。”
“那不行;我还得赶紧回去上课呢;我看你的车子也就车灯玻璃裂了一点纹;要不了多少钱。”
“你上课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撞坏了我的车子没那么容易走。跟我一起去修理去。少废话。”
说着他发动了摩托车缓慢的向前走去;我也只好推着沉重的闯祸破车跟着。一边走一边跟他理论着我没有时间陪他修车的事。
这个时候;不知忽然从哪里冒出一个穿一身绿衣的人来;看上去既像个警察;又像个军人。他仿佛跟那车主认识;上来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等他弄清了事情经过;开始充当和事老的角色:”他赶时间;你就别让他跟你一快把车修好再让他走了;你说大概要多少钱让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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