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又是在生什么气。
“喂,怎么了?”萧慎从后面追上来,伸手想拉住她的手,可丁可看也不看的打开他的手,身后的人竟然闷哼了一声,没了动静。
只是打他一下而已,他这么结实,不用痛得叫出来吧,丁可本不想去管,可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目光所及之处,萧慎正用衣袖将右手上的残渣擦净,这只手已经伤得面目全非,血糊糊的一片。
“你怎么这么笨啊?”丁可已经冲上去,从兜里掏出干净的纸巾,捧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擦着,伤口里有石头的碎粒,扎得很深,她只好用两只指甲往外捏。
萧慎低头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突然笑了,声音很轻:“那天你救我的时候,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我明明伤得那么重?”
丁可想也不想的说:“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掉。”将一粒石子拔出,扔掉,上面粘着血。
“后悔了吗?如果没救过我,你也许会过得很舒服?”
丁可的手一顿,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又继续给他处理伤口:后悔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可可,你知道这黄色的三色堇的花语是什么吗?”
丁可用手帕包上他的手,摇头。
“喜忧参半。”萧慎凝神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凡事有喜有忧,乐则生悲,喜由悲来。”
他用伤得比较轻的一只手握住丁可的手:“回去吧。”
“看我厉害吗?”萧慎用一只手握着车把,竟然也能骑得自如,他不免张扬的张开一只臂膀,像风一样的少年。
“喂,我还不想死,拜托你认真点。”丁可抱怨。
他终于一本正经起来,眼睛看着前方,幽幽的问道:“刚才你是不是希望我就那样摔死?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和你的苏风澈双宿双飞了。”
丁可不说话,路边的树木飞快的晃过,她没有这样想过,从来没有。
“想没想过又怎么样呢?”萧慎像是自嘲似的说:“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下地狱,也要拉着你。我说过,你是我萧慎的女人,我的女人就要跟我一辈子。”
他似乎有些得意,竟然轻声的打起了口哨,那模样就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刚打了一场漂亮的篮球,雀跃无比。
有那么一瞬间,丁可想,如果他不是萧慎该多好,如果他没有那么多身份该多好,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就是。
她的目光锁在手上的一只小螃蟹和一束野花上,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七色血杀呢?他们不应该在你身边吗?”
萧慎若无其事的说:“在啊,你没看见?”
丁可惊讶,她是真的没看见,她明明已经留意过,难道他们会隐身,会遁地。不免一阵巨寒,不会他们在卧室里那个那个的时候,他们也在边上吧,太可怕了。
萧慎没回头就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解释说:“冷雪和冷墨在,只不过他们觉得那个山崖还不至于摔死我,没出手罢了。”
原来当事人和旁观者都看得清楚,他是根本不会摔下去的,他萧慎是谁啊?
可只有她这个傻瓜竟然还在担心,果然傻得够纯正。
萧慎不会明白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心情忽然好多了,前面已经能看见主宅的轮廓了,红瓦白墙掩在一片葱郁的树木中。
回到宅子,丁可和柔柔找来一个小鱼缸,将那只螃蟹养了起来,它似乎依然不服气,沿着缸边不停的游啊爬啊,丁可点着它说:“看你怎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柔柔将三色堇插进花瓶,放了些水和花肥,虽然觉得好看,但还是忍不住说:“小姐,这花也开不了几天,离了根,活不久了。”
丁可不免感叹,她岂不是和这花一样,还能鲜艳得几时,还能存活得几时,到头来,只是被采摘的命运,她就甘心吗?
第3卷 等你爱你 地老天荒 116 吃素的
吃素的(2161字)
言子默瞧着两只手包着跟个熊掌似的萧慎,他竟然还能乐得出来,喜津津的翻阅着手里的公司日报,魔帝全球的生意,还是需要他来打点的,虽然只做一些大事上的抉择,但也不清闲。
“听说从崖上掉下来了?”言子默沉着脸。
“嗯。”萧慎漫不经心的回答,晃了晃两只手:“这是证据。”
言子默一下怒发冲冠了:“慎,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是个懂得孰轻孰重的人,绝对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
“我又没死掉,你干什么这么大惊小怪。”萧慎纳闷起来。
“要是死掉怎么办?”言子默的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惹得萧慎抬眸,正对上他怒气冲冲的脸,偶像,拜托你注意下形象。
“上一次你就是因为一个女人差点死掉,你忘了吗?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言子默气呼呼的涨红了脸。
萧慎点头,为了平息他的怒火。
言子默瞧见他无辜的模样,气消了一半,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下,不带好气的说:“为什么你抓了苏风澈的事生死门会知道?”
萧慎摇头扭眉:“我也一直在查。”
“是不是出了内奸?”
“有这种可能。”
苏风澈叹气:“如果是的话,那你就危险了,一举一动恐怕都在对手的眼皮底下。”
萧慎笑,无所谓的模样,可是心里却算计起来。
“对了,苏风澈掉进海里了,蓝忌朝水里开了很多枪,又等了很久,都没反应,十之八九是死了。”
“我不要听十之八九。”萧慎皱起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言子默哼了声:“那就是百分之百死了,除非他变成了鱼。”
“变成了鱼?”
丁可将一只小鱼扔进鱼缸,小螃蟹见了,立刻游了过去,可是它太笨,根本就抓不到那只神气活现的鱼。
“真是笨死了,笨螃蟹,亏你还长了八只脚。”丁可点着鱼缸的玻璃数落着。
“就你聪明。”声音刚落,人已被他抱进怀里,跌进大床。
萧慎从后面咬着她的耳垂,奚落她:“如果把你扔进大海里,你还不如这只螃蟹。”
“那你把我扔进去好了。”她无意挑衅他,可他太敏感,一把将她翻了过来,身子压上去。
“重。”丁可推他。
“重也要忍着。”他低吼,眼中有怒火:“不这样跟我说话会死?”
根本没给她回答的机会,俯下身,吻住她的檀口,将舌头伸入到喉咙深处,重重的舔压,霸道而占有般的吻。
丁可的喉咙被他的舌头卷着,很不舒服,她怀疑,他是蜥蜴吗,竟然可以将舌头伸到那么深,她有些想吐,可是却又有奇异的快感,喉壁上有发麻发烫的感觉。
终于,没有出的气了,丁可用力的摇头。
萧慎放开她,满意的看着她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不等她适应过来,又吻了上去,这次更加深入,更加狂躁。
丁可终于抑制不住,在他离开后俯到床边干呕,眼泪在眼角,痛苦之极。
她知道他是在报复他,他不喜欢她冲着他说话,可她有时候偏偏忍不住,这份自持的倔强早晚儿会害死她。
萧慎拍着她的背,知道她什么也吐不出来,好笑。
“好了,我不罚你了,睡觉。”萧慎搂过她,安静的躺好。
丁可抬起脸,看着他尖锐的下巴,奇怪,他难道最近修身养性了,竟然这般老实,还是在外面已经解决完了?不能吧,以他那骇人的精力,就算解决完了,也势必不会放过她的。
不过,这样不是更好吗?
丁可想着,便安心的窝进他的怀里,想睡一个安稳觉。
“奇怪吗?”头顶上的声音忽然问。
丁可急忙装死,甚至故意弄出轻微的鼾声。
忽然两只手伸过来,那上面缠着厚重的纱布。
她这才明白,不是他有意吃斋,而是吃荤的工具坏了。
她想偷笑,可又不敢,只能一直维持着睡着的姿势。
其实他有时候挺可爱的。
昏睡中,似乎有人走到床前在静静的看她,睁开睁,竟然是个女子,面孔很模糊,但却像是在笑,她说:“他不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管教他,我把他交给你了。”
“你去哪儿?”丁可忍不住问。
女子叹了声,眼睛看向窗外,月色正好。
“有月亮的地方,我就在那里。”
“你是他的女朋友?”丁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女子未置可否,眼神看向身边的人,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丁可从中感觉到了厚重的疼惜:“替我好好照顾他。”
说着,人似一阵风似的,飘远了。
丁可想喊,可是喊不出来,她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忽然,有人在推她,丁可霍的醒来。
萧慎正用一双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似乎在寻问。
“我好像梦见你的女朋友了,她告诉我,她要走了。”丁可呼出一口气,这几天总是做噩梦,书上说,是因为压力过大的原因,或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不记得几时曾思过这个女子。
萧慎的眼底明显一紧,下一秒,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丁可抱着被子,突然有种茫然若失的错觉,不知为什么,他们之间那弥漫而出的爱,她竟然可以感觉得到,爱有多深,恨有多深,害死他最爱的女人,是必然要付出代价的,可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注定逃不掉的。
匆匆的推开那扇门,窗户开着,一定是佣人忘了关,风吹起帘子,像飘渺的仙子。
萧慎急忙将窗户关得严严的,窗帘也拉得严严的。
伸手抓起桌子上的照片,女孩依然笑容灿烂。
他轻抚着她的脸,紧张的表情终于慢慢的放松:真怕你会走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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