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怀远看着路边有些上班的年轻女子正匆匆奔波着,心中想不知道段文希这会在做什么,他一直没有问过她工作的情景,只记得那天她兴高采烈的跟他打电话说找到工作的事情。不知道她工作是不是顺利,与同事相处是不是愉快,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学会了对自己好一点。其实与段文希在一起的日子有限,翻想覆去回想的也就是那些事情,可是范怀远依然十分感激,必竟他还有这些可以回忆的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段文希并没有离开那个曾与范怀远一起生活的房子,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原因,反正仍然是执着的留在那里,当然难免会不经意地的想到范怀远,在初忆起的那一刹那,心总是痛的,然后一个人怔怔的发呆,良久良久。
那张碟片,范怀远一直留在那里,并没有拿走它,段文希一天因为实在睡不着,起来看片时在一堆光盘中找到了它,握着那张光盘,紧紧看住了它,心中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终于,段文希站了起来,将这张盘对折成两半,丢入垃圾桶,刚丢进去,想了一下,又把它拣了回来,再对折了一下,直到折成一块一块的小碎片才放了手。这样一弄,越发没了睡意,段文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阵翻腾,居然把搁了好久的小提琴拿了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拉过这琴了,最后一次大约是在毕业时的告别晚会上。小的时候,看过一个小姑娘穿着白裙子扎两个小辫子每天傍晚拎着琴去找老师,心中十分羡慕,鼓了很大的勇气,第一次对章兰芝提了要求,虽然如愿,但也听了章兰芝不少闲话,但段文希依然十分高兴,因为必竟愿望成真。后来学了才知道,要拉好它远不像她看到的那样美好,但因为机会来得不容易,所以纵然艰难,也肯咬牙坚持下来,真到现在,手指上依然有练琴留下的茧痕。
段文希打开琴盒,轻轻拿出了琴,看了好一会儿,试拉了一下,练了两个音,才走到房间的阳台上,月光很好,一地清辉,只是渐渐入了秋,气候有一点点凉,迎着光亮的景物半明半暗,静静的立在那里。
她拿着琴很站了一会,才慢慢将琴在肩头搁好,轻轻的拉了起来,音符慢慢从琴弦上流淌出来,曲音流畅动听,可却泛起淡淡的哀愁。她只拉了几下,便顿住了,又走回屋里来,开了电脑,慢慢放起歌来,可是段文希却一直只放着一首歌,反反复复听了一遍又一遍,音乐一直不停,而段文希却听着那歌声不知在想着什么,此时,一片俱静,只有那低回的歌声在屋里一遍又一遍的徘徊。
“想把我唱给你听,乘现在年少如花,花儿尽情的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芽谁能够代替你呀乘年轻尽情的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我把我唱给你听把你纯真无邪的笑容给我吧我们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晴朗的时光我把我唱给你听用我炙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恋的害羞的红色脸庞谁能够代替你呐趁年轻尽情的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花儿尽情地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桠谁能够代替你呐趁年轻尽情的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我把我唱给你听把你纯真无邪的笑容给我吧我们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晴朗的时光我把我唱给你听用我炙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恋的害羞的红色脸庞我们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晴朗的时光我把我唱给你听用我炙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恋的害羞的红色脸庞谁能够代替你呐趁年轻尽情的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这歌声一直响到天际发亮,窗外开始有了人潮悸动的声音,段文希却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陷在沙发里,她似一具静止的雕像,直到阳光照进来时,她才关了音乐穿好衣服上班去。
貌楚住了两三天,对范怀远的安排十分称心,同时又见识了中兴的势力,他知道范怀远和中兴的名头在道上决不是虚传,再见面时,人也就自然客气了很多。倒时范怀远,并不以为意,仍只是寻常样子,并不急于谈交易,只一味的问着貌楚住处是否舒心,陪伴的姑娘是否可意之类的。
反是貌楚沉不住气,提起了正题:“范老弟这样客气,我也实话实说,货给你没问题,但现在这个行情,按以前的价格怕是不行,不过我貌楚也不是坐地起价的人,价格我先前已经跟你手下的人说清楚了,涨三成,这样让我也好跟下面的人有个交待。”
范怀远一听也十分干脆道:“好,现在这个环境,涨三成很合理,貌楚先生有情,我就有义,价格就按你说的算,老规矩,银货两讫。”
貌楚听了哈哈一笑,只说道:“范老弟果然爽快。”说完便与范怀远碰了杯,将杯中酒的一口喝干,他大约喝了很多的酒,脸呈出一种红色,细小狭长的眼睛盯住范怀远充满了笑意,他喝完酒顿了一下道:“不过,范老弟,这次交易咱们得换个地方。”
他话刚一落音,就见杜晓超冷冷的看过来的,还没等范怀远说话,他便先问道:“貌楚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貌楚将酒杯一放,一脸苦色,只看着范怀远道:“范老弟,你是知道的,现在风声紧,不说条子盯得死,就是道上的人打主意的也不少,这批货,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要运过来也没办法啊,选个大家都不为难的地方。我知道范老弟你人面广,在这些地方,你比我有门道啊。”
范怀远听了并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貌楚,可是眼睛却透出一股凌厉的光来,看得貌楚心里几乎生出惧意来,但这种情况下,也只强撑着迎着范怀远的眼光,额上竟慢慢生了汗,正要开口说话,却只见范怀远哈哈一笑,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拍了拍貌楚的肩头道:“貌楚先生的难处怀远理解,即然是做了生意嘛,总得拿出点诚意来,怀远真心交你这个朋友,自然不为让你为难。好,你说个地方,我让人安排,正好也让貌楚先生看看怀远和中兴有没有这个本事。”
貌楚虽然只觉得范怀远话说得平常,好似无事一般,可心里竟生莫名的恐惧,觉得十分不自在,只一味的打着哈哈。
两个人说完了事,就有人带了几个小姐上来,围住貌楚,又是喂酒又是唱歌,哄得他十分高兴。范怀远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要是以往,此时应有十分的兴致才是,这次交易十分重要,中兴下了重金,和外面的组搭上线不容易,况且收了别人的钱,这是的货出不得半点差错,否则他也不用冒这样大的风险。
看着一屋子的声色犬马,觉得有说不出的心烦气躁,于是向杜晓超使了个眼色,便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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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范怀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的意兴阑珊,只觉得心中某块是空的一般,这种空洞并不是某件交易或者某个女人可以填得满的。如果一片鼎沸之中,好像看不出什么,可是一旦停下来,整个便只觉得落寞,但又毫无办法。
他随意找了个角落,拿出烟点燃了深吸了一口,无意识的转了一下头,没想到会看到段文希,整个一怔,连嘴里的烟都掉了下来。段文希没有看见他,她随同事走进来,在一群年轻人当中,她是沉静的,脸上淡淡的笑,却又是漫不经心的。她们这行人走进来在门口稍停了一下,向四周打量,大约是在找位子,因为音乐声太吵,彼此说话要把凑到耳朵跟前才听得清楚,几个年轻人互相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个男孩子指了指一个卡座大约在征询段文希的意见,段文希略看了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于是便随着一起走了过去。
范怀远站在远处目光一直跟随她,看她刚才的样子,也不禁笑了一下,她还是这个样子,随遇而安。其实只有半个月没有见面,可是范怀远却她像隔了很久一般,此刻正借着的暗处使劲的看着她,大厅里的灯光幽暗,根本看不得太清楚,胖了瘦了,完全凭猜测,连衣服的颜色也因为舞台灯光的缘故变了原来的样子,可是范怀远依然能将段文希看得分明。
心爱的人就在眼前,虽然心中充满渴望,可是范怀远站在那里并没有动,只是又点了根烟,撇嘴笑了一下吸了一口。却拿住烟头用大拇指弹了出去,大概失了准头,烟头不小落在某个人的肩上,那个人过来对范怀远十分不客气道:“往哪扔呢?你他妈没长眼睛啊?”
范怀远不理他,连看也不看一眼,继续拿出一根烟来点燃了,那个人看他的样子十分窝火,手里不知拿了个什么东西就砸过来,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
范怀远头一偏轻轻躲过了,那个人就带了两个人迎面一拳头就打过来,范怀远笑了一下捉住那个人的手就用烟头烫了上去,嘴里说道:“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着?”
那个人被烟头烫得大叫,旁边的两个人见了范怀远的样子,气势一下弱了很多,犹豫着要不要动手,而范怀远的人一看范怀远跟人打起来了,也连忙跑了过来拿出了一尺多长的铁棍看着范怀远准备动手。范怀远仍然握着那个人的手道:“怎么样,到底谁他妈没长眼睛?”
那个人一见这副情形,连连求饶,说着买单之类的话,范怀远盯着他冷笑了一下,将那人手放开了。那人一见范怀远放了手扭头就向外走,刚走两步就听范怀远在身后道:“等一下,把酒钱付了,还有你打烂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