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个儿子呢,嘿!到时大姐可要吃大鲤鱼喽。”
“不会是婚托吧?”徐天岐想起那个胖护士的话。
“你搡弄你大姐啊,大姐可是把你当亲弟弟待的啊,我能干那种缺德事吗?这女孩有点傲,给她介绍几个了,她都几句话没说完就走了,老姑娘嘛。我相信我兄弟的条件和水平,男人吗,不能太规矩,那首歌怎么唱的——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啊,你是过来人,该怎么搞定她你姐就不给你支招了,自己把握吧,祝你成功!”
徐天岐听了开始心里还热乎乎,后来一琢磨心里又有些别扭——怎么有些像《*》里那个王婆的口气呢?我又不是西门庆——咳!这就是媒婆吧!
中午他是在乒乓球俱乐部吃的饭,那天是周六,去的都是自己哥们。文化宫三哥、话剧团宋团、音乐家协会专职秘书长卜成功、大岛音响公司老总钱贵、文化宫文体部部长聂缇儿,还有龙州一家体育用品商店经理杜建军和他的美女太太——那是徐天岐认为最能给“秀外慧中”挂上号的女性——龙州大学音乐系古筝教师白羽。只有两个女人他不认识,一个是聂缇儿带去的,还有一个高个美女,有些面熟,可能是三哥带来的朋友吧。
他们这个俱乐部是一年前成立的,大家原来的目的仅仅是锻炼身体。三哥大名季铁成,是文化宫主任。他在这一群人当中年龄最大,在他家里排行老三,官称三哥。大家选他来做秘书长以后,三哥挺会来事,专门制作了活动规则和条例。什么收费标准、比赛计划、伙食安排、作息制度……一切按正规的来了。一下就受到大家的欢迎,再说大家都是文艺界的,又都喜欢那杯中物,一下人气旺了起来。现在的会员已达20多个,每天傍晚,文化宫那个7楼乒乓球室热闹非凡,打完闹完,就在下面一间闲置无用的教室里用电磁炉做饭弄菜。晚上大家喝酒划拳、畅所欲言,好不愉快。
星期六原定是俱乐部休息,可三哥还是悄悄通知几位“常委”,小范围地“研究工作”,所以徐天岐哪怕平时缺席,周六他是必须去的。一是因为去的朋友都是绝对内码,可以畅所欲言、胡说八道;另外对一个单身的老男人来说,休息天,那还不是最佳去处吗?
徐天岐打完电话回到桌边,几个人盯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天岐哥,什么是婚托啊?哥最近在研究什么啊?”聂缇儿年龄比他们几个小些,外号“无厘头”,说话很随便,大概还不知道他复婚计划夭折的事。
“婚托不懂啊,就是假冒啊,那是婚介搞的迷魂阵。我们所里上周就接到举报,有家婚介涉及诈骗,就是我负责调查的。”聂缇儿身边那位身材很结实的女孩接着他的话说着。
“这位是?”徐天岐不认识她。
“哦!我来介绍,我来介绍。小蔡、蔡警官,龙西派出所管治安的。大家以后如上澡堂子‘那个’,给她打个招呼。”聂缇儿一脸正经。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最后是你 六(2)
“什么意思?可以打折?”徐天岐还没懂。
“哈哈哈哈……”男男女女一阵大笑。只有那位白羽有些尴尬,杜建军不该带老婆来。这里有个不成文是规定,女朋友可以带,老婆不行。如果到家里去,老婆可以去,女朋友不行,今天杜建军犯混了。这小子知道自己老婆漂亮、有文化,常带她出席公共场所显摆。貌似很恩爱,可这小子可是圈内花出名的。他那点破事,大家都知道,只有他老婆蒙在鼓里。音协卜秘书长经常发出感叹,真他妈的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看建军那个德行,怎么找个这么好的老婆呢。
“天岐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去澡堂‘娱乐’,蔡警官可以为你保驾护航啊。”聂缇儿还在上劲。
“我看你是没喝就醉了,大家知道吗,我怎么认识聂缇儿的吗,这小子就是让我在澡堂里逮住的。别看个子大,我只用一分钟就把这个‘无厘头’铐床腿上了。”蔡警官乍看起来就像见过大世面的。
大家哄堂大笑。
“哦,你们是这样认识的?太有诗情画意了……”三哥眯个小眼在调侃。
聂缇儿余兴未已,还在那贫:“后来蔡警官把我带到所里进行教育,你说我知错就改就是了,可她教育完就把我弄床上去了,想试试我的功夫,让我稀里糊涂就爱上个警花……哎吆……”说到半截的聂缇儿突然低头咧着嘴叫起来了。大家往桌下一看,顿时笑翻了天——那女警官也太麻利了,趁他不注意,已经从身上拿出一副铐子,很利索地把他的右手铐在桌子腿上了。
“今天让他用左手吃饭,这么多女士,看他再胡扯八道。”三哥带的那个高个女孩可能没见过这个阵势,在对面兴奋地大叫。
“亲爱的‘无厘头’先生,你还胡说八道吗?你服了吧?”那个小蔡把手放在一脸尴尬的聂缇儿肩膀上,温柔地说。
聂缇儿突然模仿孩子一样大哭起来:“警察阿姨,我再也不敢胡说了……哇……我好害怕啊……我永远不进澡堂子了。”
大家大笑起来,好不容易停下来,大家听到一句话,又吭吭笑了起来。他们听见杜建军正后悔地给他老婆说:“要不然你先回去吧,你在这不太合适……”
“行了,行了,今天有几位女士,都不准胡说八道,大家开玩笑要有度。”宋团是市话剧团团长、国家一级演员,高高的个子、一表人才。他在这一圈里是个头,他的话大家都听。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卜成功给徐天岐递了一支烟,说了一句:“怎么样?徐哥,‘特高课’在行动了吧?”说到正事,一桌人都安静下来。
“小事,小事……不用大家如此关注。”徐天岐看着一桌人的表情才知道,他那点破事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了,这一桌都是他多少年的好朋友。除了今天新认识的两位,大家这些年一直都认为他已经复婚或者就要复婚了,可是……他突然有些伤感。
“天岐,缘分都有时间性,你和前弟妹的缘分只有15年啊,大可不必伤心。你还年轻,一切随缘呗。”三哥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
“徐老师真是一个优秀的人才,无论从哪一方面。前嫂子也太没福气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可是桐桐的愿望啊。”宋团身边那位高个女孩大发感慨。
“这位是……”徐天岐觉着她很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徐老师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薛翘翘啊,电视台的,我原来在一中,是你女儿的高中老师,去年调到电视台。上次我们搞国庆晚会,主题歌不是你写的吗?”
“哦!想起来了,不好意思,来,喝一杯。”徐天岐一边喝着酒一边在想,看样子电视台、一中也知道自己那点破事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哦。
“天岐哥,你说嫂子身边是不是有人了?要不要我给你调查调查,我先他妈的把那小子的胳膊给卸了,再把他那玩意给砸坏,让他妈的一辈子不能自理,给哥出口气!”建军认识徐天岐多少年了,还是那一口改不掉的匪气。
“你嘴里能干净些吗?徐老师的事你能插上手吗?只会打打杀杀,都40多岁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徐老师,别听他的。”白羽说话了。
老宋看着在那傻笑的杜建军,赶快转移了话题:“白老师说,大家听白老师继续说。”
“我觉着所有的事都有它发生的理由,偶然当中都包含着必然,首先要接受它,要积极面对。你已经有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孩子,不就是缺一个温柔体贴的嫂子吗?面包会有的,我们还是研究一下我们未来的嫂子吧。”白羽到底是大学老师,说话很到位。
“谢谢弟妹,敬你们小两口一杯。”徐天岐有些感动。
最后是你 七(1)
白羽是龙州大学音乐系的古筝老师,几年前她从龙州大学毕业时,徐天岐还去做了一次评委。那时他们还不认识。音乐系准备从她们那一届本科生当中选出两位留校任教,当时竞争很激烈。龙州大学为了避嫌,专门请了外面的专家当评委。学校纪委还专门给专家们开了会,交代大家一定要公正云云。
记得那次白羽弹的是一首古筝曲叫《茉莉芬芳》,这首曲子的作者何占豪是徐天岐最崇拜的作曲家之一,他很喜欢这首曲子。虽然是根据《茉莉花》的旋律改编的,但何先生对古筝非常熟悉,古筝的音色在这首曲子中演绎得很是老到。虽然技术不是太难,但那一段曼妙柔和的慢板,把江南女子的细腻委婉表现得出神入化。
白羽那天穿了一件洁白的曳地长裙,长长的头发盘在脑后。远远望去,真有些像一朵茉莉花。她的演奏很细腻,对乐曲的理解很到位,特别是最后一段的弱音处理得非常好,真是余音袅袅、如梦如幻。
徐天岐很坚定地给她打了最高分。后来大家讨论定夺的时候,有些评委提出疑义,认为白羽演奏的这首乐曲难度不够,技术含量差了一些。但徐天岐坚持自己的观点:艺术水平的高低不在演出曲目的大小,而在表现的角度上。《高山流水》、《渔舟唱晚》简单吧,可谁敢怀疑它的博大精深呢?《二泉映月》在技术上复杂吗?可它已成为中国近代音乐作品的第一品牌。
徐天岐的坚持和雄辩的结果是:白羽最终留校了。
后来他已经快把这件事忘了的时候,白羽拎着礼物上门感谢来了。让徐天岐感到意外的是,杜建军也和她一起来了。杜建军那天不断给他递着眼色,意思是让徐天岐承认他在那次选拔之前,给徐天岐打过点,这件事的成功是因为他在暗中努力,是他和天岐哥多年的友谊在起作用。
徐天岐和杜建军认识好几年了,这个人原来在体委教武术,后来辞职开了一家体育用品商店,专门经营运动服装、乒乓球台、球拍什么的。徐天岐一伙的乒乓球俱乐部成立以后,杜建军经常来推销他的东西,后来他们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