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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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人成长记-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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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俊彦却是一愣,杨颋见是她,又看了下雅间,白霜站在雅间的门边,原来她们一直在听啊。他示意馒头坐下,介绍着:“这是白姑娘的妹妹!”

又试图用温和的语气同她说,“这事有些怕人,你别听了,当心晚上害怕!”可是他一贯的生硬,听在馒头的耳朵里,实在是很别扭。

文俊彦看着馒头,嘿嘿一笑:“你看这小姑娘,眼里一点慌张都没有,哪会怕?”在他看来,馒头不过是个孩子想听故事罢了。

杨颋却不这么认为,那帮大男人听到了都有些害怕,这丫头却大大方方地问自己,难道真非池中之物?

“本县人才如此之多,老夫真是高兴!”柔呵呵地声音出自新进来的中年人。秀才们忙起身同他打招呼,他正是本县唯一的举人,刘霖。

杨颋一见是他,顿时放下了脸,起身就往外走。文俊彦跟馒头都有些奇怪,杨颋为何变脸如此之快?

刘霖见杨颋一言不发就往外走,出声挽留:“杨贤侄,许久不见,为何这般匆忙!”

只是冷冷地一瞟,一个字都没有,腰板挺直的往外走。段延沛一见忙拉住杨颋,这个杨颋这般倔做什么?跟刘霖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杨颋丢了教职还不是因为得罪了刘霖。何不趁此机会缓和两人的关系?

杨颋甩开段延沛的手,一字一句地道:“段兄,在下不与此等污秽之人同处一室,告辞!”

段延沛又抓过杨颋的手,将他往里面拉,赔笑着对杨颋使眼色,手上暗暗使劲:“澄怀兄,今日只论文章,不说他事。我刚做一文,快帮我评评!你听听,”

“之聿兄!”杨颋用力挣脱段延沛的拉扯,厉声道:“之聿若再这样,杨某即与你割袍断义!”

周景源大步走上前,拱手对杨颋道:“澄怀兄所言正是。之聿兄,读书人怎可趋炎附势,自失气节!澄怀兄,我与你同走!”

杨颋道了谢,抬脚同他一起出去。

段延沛尴尬地垂下手,满面通红,不知如何是好,刘霖呵呵地笑着走到他跟前,携了他的手:“段贤侄适才不说做了一文,念与老夫听听如何?”

段延沛支支吾吾地要婉拒,刘霖随着他的目光在屋中扫射一圈,本已起身的秀才们离开又都坐下来。

“贤侄?大家都留下了,就说与老夫听听,老夫也好为你润色一番?”刘霖说完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携着他走进雅间。

碧霞见哥哥出去了,忙追了出去。

淑贞、白霜见了也忙跑着追去,一阵急跑,四名女子得面上都泛起了潮红。

碧霞气喘嘘嘘地喊着:“哥哥,哥哥等等我!”淑贞也跟着喊,两个大男人这才停住脚。

碧霞跑到跟前,气虚喘喘地直抱怨,周景源只得好言相慰;淑贞极为不满地嚷着:“师兄你这是做什么?是在是太无礼了!你就是不喜欢刘举人,也该给段公子面子。你没见他当时有多尴尬?”

“姐姐这是什么话?读书人就该有读书的骨气!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道不同不相谋!何必要跟他多说?”年幼地碧霞红着小脸激动地反驳。

淑贞见碧霞一个子曰,书云的就恼火,爹爹就说过,书本是回事,人情世故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由的反驳:“你只知道死读书,却不知人情世故的艰险!”

碧霞也恼羞地冲着:“你就知道?你才多大?”

“我虽不大,但也听爹爹说过!”

碧霞拍手笑道:“你不也是听人说?还不是死读书?”说着还朝淑贞哼了一下。

淑贞被驳了话,面子上挂不住,眼一红便要哭,周景源见了只得怪自己妹妹不懂事。杨颋便提出要送淑贞回去。

杨颋将淑贞送回了家,便说要送白霜与馒头回去。馒头见没有旁人,杨颋同姐姐说话,自己胆子也大了些,悄声问:“刚才那人官很大吗?”

“刚才?”

馒头用手比划着:“就是那个长了胡子,公子不想同那人说话的啊?”

杨颋略微一楞,哦,是刘霖,“怎么这么问?”

“我看那些人有点怕他!”

杨颋呵呵笑了,吐了口气,浓重的热气一会便消失了,“官却不是很大,不过是个举人老爷而已!”

“那有五品官大吗?”

杨颋虽然很奇怪馒头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他还是很耐心的回答:“不!”

得到了这个答案馒头有些失望,白霜低头问道:“你怎么问这个?”

馒头没有说话,低着头走路,走了一段又抬起头问:“那什么官比五品官大呢?”

“从四品以上的都比五品官大,不过这也说不上!”杨颋实在是很难跟馒头解释官场上的事情,那么多的官制,岂是自己一两句话久能说清楚的。

馒头得到了这个不确定的答案也不满意,什么说不上,“那什么官一定比五品官大?”

“当朝一品!”

一品?一品就能比五品官大?率先走进拐角的馒头,见三姐半天都没有跟上,往回走,却看见三姐同杨颋拉着手不放。她笑了下,蹲在那想着那个一品究竟是什么官,若是自己能跟一品官的娘子,那娘一定……呵呵!她暗自的笑着。

“你笑什么呢?”

馒头收起心神,抬起头却见是白霜,问道:“三姐,好了?”

白霜脸一红,悄悄地扭过头,那人已不在了,她点点头,拉着馒头进了门。

正文 第十五章 船到桥头(一)

新年,就意味着每个人都长大了一岁,对于开笄的姑娘来说就意味着媒婆上门。白老娘对白霜的婚事格外看重,大闺女临走前,再三嘱咐说是师爷要请人说亲,她就认定了,谁来说都不愿意。姑爷虽说是年纪大了些,好在却没有孩子,这再熬上几年,放出来就是七品的县令,那时候她还真成了当官的岳母。这满县城里瞧瞧,谁女儿有这么好的姻缘。

白霜对于这些并不上心,白老娘挑她的,也能帮自己回绝一些。元宵那天,杨颋对自己说要来提亲,可是有大姐提的那事,娘未必能看得上眼,若是能此次中举,那一切就当另说。白老娘见她不似以往,她每日也不出去,只在家中帮忙,心也放宽了些。

门再次被敲响了,白老娘顺手在围裙上揩下,应了声:“谁啊!”门外没有回话,只是敲门,她有些恼怒,这些日子白家的门都要被上门提亲的人敲坏了,连邻县的人都有来提亲的。谁不知道白家大闺女做事的那家都到京里做官,也知道她家三姑娘长的好,是大户人家的款。

白老娘也被惯出了些性子,她嘟囔着:“谁啊!敲什么敲?好好的门都被敲坏了!来了!馒头那丫头,现在越发懒了,老娘身子沉,还让老娘开门,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修理她!”

门“吱呀”地开了,一个严肃地妇人站在门口,身上穿着酱红色团花亮缎的褙子,米色中衣,一只单凤钗昭显她不一般的身份,白老娘的目光随即被来人前襟下摆处拼合的如意团花吸引了,能穿这一身的整个县城还真没几个人。白老娘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您是?”

“是白面家吗?”妇人目不斜视地问道。

白老娘一愣,白面?她迷茫地笑笑:“我们是姓白,可这……”

“你当家的是不是叫白面?你家大姑娘可是给了佥事大人的?”

“是!”白老娘赶紧应道,恍然间她想起了自家男人的大名就叫白面,热络地招呼,伸手就要拉那个妇人进门。“您快请!我们都就粗名,您才说这名,一下子想不到!”

妇人不动声色的缩了手,白老娘一下捞空,也没见尴尬,仍旧热络地招呼人:“您是哪位?找我们当家有什么事?外头冷,还是里面请吧!”

妇人清了下嗓子:“我姓章,是本府的官媒!”

一听是官媒婆,白老娘的热情更是高涨,冲着家里喊着:“馒头,快去烧水!”一面又堆起她那张横肉的大脸,赔笑着:“章媒官,您快请!小心脚下!咱们穷人家,路不平,别咯着您了!你这边走,那有水,别弄脏您的绣鞋!您那鞋面上的绣活真是好,这花跟真的一样!”

章媒官显然没见到这么能说的人,不让她去做媒婆还真是浪费了快材料,她打量了白家,说不上清一色青砖黑瓦大屋,却也算的上是小康之家。

白老娘掀起门帘请章媒官进去坐下,斜坐在一旁陪她说话。白老娘那心里还真是高兴啊,你说人家张家就是有体面的人家,帮自家的师爷来求亲还是请的官媒,这面子,是在是大啊!

馒头端了茶进去,才要放茶,就被白老娘制止了,白老娘亲事端了茶,送到章媒官的手中,喝道:“没规矩,弄脏了茶怎么办?你三姐呢?去请她来,就说媒官来了,让她出来见见!”

章媒官皱了下眉,接过茶,浅浅地尝了一口,还算不错,这一口茶下肚,才制止:“不忙,我同你说话,孩子来了听了就未必好!姑娘家还是害臊的!”

白老娘忙接口:“您想得周到,我们这样,哪能想得那么周全!还不让你三姐好生打扮着!对了把你三姐往日的绣活拿来,让媒官瞧瞧!”

馒头应了声,并没有急着离去,她猫腰蹲在外间偷听。刚才娘好像提到了官媒,是不是大姐说的那个师爷啊?先听听再告诉三姐。

只听见官媒道:“这绣活还是不忙。你家三姑娘的活计我还是略有耳闻的。只是姑娘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不知道有没有人家说定了?”

白老娘赶紧道:“哪有人啊!她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什么人上门说亲!我还真是着急了!”

章媒官像是很满意,询问着:“府里有户好人家托我来说亲,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府里?阿弥陀佛!好大的造化!有这么好的人家?我们虽是小户人家,可这姑娘也当宝贝养的,我家大闺女还是佥事老爷家的丫头!”

“这个我知道!”章媒官打断了白老娘的啰嗦,“王老爷是个举人,家里的三公子如今也是进学的了,(进学,就是指中了秀才)模样不用说,学问也好。听说你家三姑娘人品好,才请我来说合!”

王老爷?大闺女说的那个师爷好像也是姓王,这三公子?白老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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