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世昌抬起已经大好的胳膊,不以为意的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要不是大哥的匕首太利也伤不着我!”说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李松见他动作自如,声音洪亮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他这几日不可喝酒。
“大哥,你跟大嫂还真是一家人,连嘱咐我的话都一样!”廖世昌不以为意的道。那日自己没听大嫂地话,贪了几口,止住地血又流了出来,幸好大嫂找来叫什么断血流的野草为他止血。
“大嫂?”李松喃喃地咀嚼着这个称谓,他终于知道小妹子为何要伤廖世昌了,这个天大地误会。
“大哥,今日可为我们准备了宴席?你同大嫂小别胜新婚,咱们可不是不识趣的人!”胡大胆还以为李松要追问廖世昌受伤的事,没想到大哥开口只关心廖世昌的伤势,一句都没问到那上面。心里的那些不愉快早就忘的一干二净,口上也就嬉笑的成份居多。
“不可乱说!”李松腾地沉下了脸,小妹子还是姑娘家,这么传出去岂不是要坏她的名节?自己要同他们说清楚,如果这个误会一直持续下去。这对小妹子根本就没好处。他沉吟片刻。轻轻的道:“她不是我妻子。”
与李松并排地三人都大吃一惊,石建勋同廖世昌只是对望了一眼并未作声,胡大胆有些大惊小怪地“啊”了声。
“大胆!”石建勋不悦的瞪了胡大胆一眼,大哥是拿他们当兄弟才说的这话,被这个粗小子传出去可怎么办?
李松摇摇手道:“无妨!此事是我交待不明。小妹子与我有大恩,她孤身一人在外。我甚是不放心。以后诸位兄弟还要多多关照小妹子才是。”
“大哥……”石建勋张了张口,心中不由的懊恼。这个误会也是因他而起。他老家那边,夫妻两个就是“大哥”,“妹子”的称呼来称呼去的。
都怪自己这张臭嘴,早知道是这样,先前也就不废那么大地劲了,现在可好了。这下让人家姑娘以为大哥有什么心思,到时候可说不清了。
“这个自然。”胡大胆满口答应。不就是多张嘴吃饭,还能有什么。
李松道了声多谢,一抖缰绳,催促坐骑加快速度,口中道:“我已请人摆了桌酒,你们先吃着,我安置好了小妹子,就去寻你们!”
马车终于停了。李松跳下马,走到马车跟前。轻声道:“小妹子,到了。”马车里没有回声,他提着声又叫了声,还是没音。亲自掀起了车帘。一瞧,小妹子靠在那睡着了。
他双手一伸,将馒头打横抱了下来。
“大哥?”
这些日子馒头一直处于种紧张的状态中,她从未紧张过这么多天,太多的惊恐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直到看见李松,她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出了马车,夹杂着雪花的寒风立即吹醒了她。好冷啊!待在马车中她就感觉冷,但是还有个火盆。
李松感觉到怀中的人打了个冷噤。嗯了声。脚下加快了步伐。
馒头伸出双手紧紧的拽着李松地衣襟,将头埋了进去。她现在只想睡一会。自己实在太累了。
李松快步将馒头抱进了屋中。好暖和啊!一进屋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激得馒头睁开了眼。
李松将馒头放在炕上,倒了杯茶递给她:“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他的手无意中接触了馒头的手指,好凉的手啊!马车里还有火盆怎就冷成这样,他略微皱起眉头,瞧了瞧馒头身上的衣裳。厚实是厚实,只是在延绥这个地方寻常的棉袄根本就没有用。
馒头并不急着喝茶,双手紧紧的拢着茶杯,吸取着热量。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紧,无力的扯出个笑脸道:“这好冷啊!”
李松也见她满面倦容,也不同她多说,指着对面桌子上摆的东西道:“先吃些东西,等会洗洗就歇息吧!”
不等馒头说话,李松将那桌子上地东西都端了过来,却是一锅羊肉炖萝卜,自己紧跟着又走了出去。
馒头不是吃不得羊肉,只是这锅羊肉炖萝卜也太膻了些。这一路赶来她只想吃些可口的东西,再看看厚厚的一层油,馒头实在是有些吃不下。
李松掀了帘子又进来了,手中还端着盘热气腾腾的馍馍:“小妹子,趁热吃,吃点东西身上才能暖和。”
说着他亲手舀了碗羊肉炖萝卜递给了馒头:“羊肉最是暖人,你多吃些。”
馒头感激地点点头,她真的吃不下这个,实在是太油了。
见她不动筷子,李松这才想起,羊肉太膻,小妹子才到这来,不一定吃得惯这股味。他有些尴尬的道:“我们这冬日里只有羊肉跟萝卜,小妹子你……”
馒头摇摇头,拿起个馍馍想往口里送,就听见外面喊道:“大哥!总兵大人令你即刻去见他!”
正文 第八十九章 精心照顾(二)
李松出去应了声,又推门进来。
“小妹子,你若是吃不惯这个,就先吃点馍馍垫着肚子。左边是厨房,有热水,你先梳洗再睡会。”李松说着掀了帘子,抬脚推门就往外走。
馒头放下手中的馍馍,有些不舍的道:“大哥,你就要走了?”
“总兵大人找我。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李松放下帘子,转身吩咐着,他略微沉思,诚恳的道,“小妹子,你来这,大哥很高兴。”
李松说完就推了门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见到自己大哥高兴,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环视着整个屋子,简单朴实,却温暖如春。这里的布置就跟在家一样。柏木的桌椅打磨平整,两张椅子并排放着。两口简易的箱子整齐的码放在炕头。摊开折叠整齐挨着墙头放的被褥,抚摸着干燥软和的被褥,馒头真想就这么躺下去。
馒头去厨房打了些热水将脸洗净。挽了袖子想自己弄些吃的。一路疲惫,吃这些油大的东西,肚子一定会受不住的。
不过只有些面粉跟萝卜,还有块新鲜的羊肉。自己就是有心做吃的,也做不了什么花样。洗了个萝卜,细细的切了丝,混了面粉,摊成几张饼;又将李松先前端来的羊肉汤撇了凝在上面的一层油,又放在灶上煨着,多煮几次后。汤就不大油了。忙完这些,馒头又寻来些萝卜,化了盐水,准备做泡萝卜。
“李家嫂子在么?”爽朗地女声伴随着敲门声响起。馒头停下手中的活,走出厨房,透过门缝瞧着。
外面站着个身着红底小碎花大毛褂子的妇人。简单的发式随意的插了根银簪子,好不爽利。
“李家嫂子?”
“请问你是……?”
馒头的话还未说完。门口地妇人就接了口:“李家嫂子快开了门,李大哥叫我来瞧你。”
听得是李松叫来的。馒头忙打开了门。“这位嫂子是?”
那妇人见门开了,一个身子挤了进来。边拍雪边道:“嫂子叫我石家地也行,若是咱们亲近,您叫我榆芽儿也行,这是我闺名,我娘家姓骆。我男人是石建勋。这次李大哥让我男人去接嫂子的!”
好爽利地妇人,馒头被她一连串子的话说地一愣一愣的,心中不由暗叹,人都说北边的女子爽利,果然!说话那么的干脆利落。
“不敢当。”馒头连忙请她进屋坐。
骆榆芽衣踏进屋子,舒服的感叹道:“好暖和!李大哥心疼嫂子,一听得嫂子要到了,就把炕烧了起来。嫂子可住得惯?咱们这比南边是冷地邪乎!不过您住惯了也就好了,咱们这夏天凉快。听我男人说。南边夏天热。是不是,嫂子?”
她一口一个嫂子的。到把馒头说得不好意思了。馒头接过她脱下外褂,放在椅子上搁着,请了骆榆芽炕上坐,又倒了茶请她吃。
骆榆芽倒是爽快,双脚蹭了鞋就盘腿坐在了炕上,大口的喝了茶,道:“嫂子要吃点什么?才李大哥找我,说嫂子吃不惯这里的东西,让我弄些别的给您吃,你想吃什么,但凡我能做出来的,我一定给你做出来。绝不让您饿着!”
“不用,我自己会弄。嫂子二字可不敢当。”馒头忙摆摆手,做东西吃她自己还是会的,哪里要别人来弄的。她听骆榆芽一口一个嫂子叫的亲热,忙解释着,“我与大哥并未成亲,我只是他妹子。”
骆榆芽哪里想到那么多地弯弯绕绕,她想着馒头是害羞。也是!南方女子哪能跟北方女子别。不过她同自己说了还未跟李松成亲,那就是拿自己当贴心人,高兴地说话中已没有了刚才的客气,反而觉得更加亲热:“是了!那我叫你什么?我今年二十三了,你多大了?”
“我姓白,在家排行老五。今年十九了。”至于名字,始终都是馒头心中地一根刺,她不愿意同他人说,她不想再次被人笑话。
“我的老天爷!”骆榆芽失声叫道。她男人跟李松是同一年从军的,这个李大哥把人家姑娘晾到现在才接过来,真是……
骆榆芽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轻轻的给了自己嘴巴两下,有些尴尬的道:“瞧我这张臭嘴!你们南方人真是长的好,皮肉嫩嫩的,哪像我们,粗燥的跟老树皮一样。”
馒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骆榆芽是跟南方女子不一样,就连跟她这个北方女子也不一样,双颊是种健康的红晕,这是再好的胭脂都调不出的颜色。
“小五妹妹。我这么叫你成不!要不我叫你白家妹妹也成。”
“怎么都好!随姐姐。”馒头温和的道。她喜欢骆榆芽的爽利,她爽朗的声音,能为自己带来消除疲倦。她喜欢这个爽利的妇人。
“小五,你瞧这个妆奁可喜欢?”骆榆芽挪了身子,伸手取过一副挨着炕边的桌案上的妆奁,请馒头瞧了。
她很喜欢。她细细的打量着,宝蓝色漆色,缠枝白玉兰花纹,妆奁的八个角上海包着铜箍。好精致的东西。
骆榆芽推到馒头跟前,催促道:“快打开看看。”
馒头拉开了妆奁的小屉子,梳子、篦子就连脂粉都准备齐全了,还有一面极为珍贵的水银小手镜。最下层的小屉子里还放着一对耳环,坠着一点大的珍珠,好不小巧。
骆榆芽口中带着羡慕地道:“李大哥真是细心。连这个都为妹妹想好了。这脂粉是我帮着挑的,你看看何意不?”
这是为自己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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