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宫诱逃到唐·璜,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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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宫诱逃到唐·璜,我爱你-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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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景拉动琴弓。琴音里也没有疑点,仍然单纯宛转,每个乐句干干净净地渗出静水流深的清凉,细节和光泽都明朗坦白不含杂质。莫暄执著的细意分辨。 

严景突然放下琴,敲他的额头,“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全部拉错了。”说完牵过他的手,两个人的手指与手指紧紧交叉握在一起,很舒服,很有安全感。莫暄把头窝进严景的怀里,觉得心里不着边际的焦躁一下子都有了依傍。 



03。



3 



这天照样炎热,两个人跟平时没有不同,一起出门,一起坐车,一起走去排练地点。靠近排练厅,严景习惯地走莫暄后面,莫暄骤眼看到贴在排练厅门口的公告。是那一悬而未决的事件的判决书。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张大幅的纸张上放大地写着严景的名字,只写着严景的名字。严景被学校记过处分,其他人均逃过罪责。 

他看着那些字句,怎么都看不透彻,眼睛却移动不开。这时,身后有人拽住了他背上大提琴的脖颈,“马上到时间了,快进去。” 

他奋力挣扎摆脱。 

“莫暄,你做什么。是我。” 

他当然知道。他转过身,严景想握他的手,他忙不迭后退几步。两个人面面相觑。他想问的问题太多,一时竟分不出应该先问哪个。 

“莫暄,我们要进去排练了,其他的等回去再说。”严景仍然笑笑地看他。 

莫暄突然觉得局促和失望,这个人已经根深蒂固地认为两人实力落差甚大,或许从来惟愿他只是头脑简单的动物。一股冷意自脚底升起,蔓延全身,令他像刚从冷藏室里踏出来一般。 

莫暄笑起来,“我们快进去吧。”说完便急急赶在牵强的笑意消失前推门走进排练厅。 



这一天着实惊骇连连。莫暄走到自己的位子,台上的指挥用冰冻过的眼神看了看他,是他的爸爸俞斯成。莫暄呆木地回看一眼。 

“指挥被亚青撤换了。”简毅低声在他旁边耳语。 

又添一件悬案。 

“是吗。”莫暄怀疑这样平淡的声音不是自己发出来的。 

“莫暄。”简毅欲言又止。 

莫暄看看他,笑,“如果是问关于严景被处分的事,呵呵,我也是五分钟前知道的。”他又笑,“我们最好别再聊天,新指挥比前任还要恐怖很多。” 

他赴以全力集中于排练,似有种回光返照式的旺盛精神,整天下来一点负累也无。没有平日的迫切,时间反而过得比较快。 



排练刚刚好按照预定的时间表结束。莫暄收起大提琴,站起身。 

“莫暄,你来一下。” 

是新上任的指挥叫他。他再也笑不出来,背好大提琴,紧跟上他爸爸的脚步,手心中都是汗。 

“学校告诉我,乐队里有人指认那件事是你和乐团首席一起怂恿的。”莫暄耳朵轰地一声。真相总算大白了。原来如此。难为那天人人酒逢知己的痛快模样,却不影响他们为求自保供出祸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太简单,一有厉害冲突,马上转移阵地,原形毕露,这样经不起考验。 

莫暄心里瞬息万变,黯然地听着后面的话,“你并没有做错,不要一副苦相。但是以后充当先锋之前最好想清楚值不值得。” 

莫暄心头一热,很轻地叫了一声,“爸爸。” 

“还有,你要去谢谢那个乐团首席。是他帮你担了所有责任。”莫暄听了,失措地抬头,他爸爸已不再多说,转身向停在大楼门口的雷诺,上车离开。 







4 

莫暄一直看着他爸爸的车子开出去,速度稳重。他别转头,严景隔了一段不算远的路程等着他。他留在原地。两个人保持住距离,各执一方,拖延时间。分明都想说些什么,又开不了口,各人有各人的意愿。周围人头涌涌,一种莫名其妙毫不相干的气氛。 



不拆穿真相是成熟人做的工夫,莫暄自知尚欠火候,做不来。他终于开了口,说,“我爸爸要我谢谢你为我消灾解难。”他自嘲地笑,“我真的很不长进,连这些事都要靠爸爸指点迷津。谢谢了,严景。我该回家了。” 

严景不作声,走近他,伸手把他的手蜷进手心,然后就放开,说,“好。记得回家给我打电话。” 

莫暄再次觉得失望。严景坚持固守在他的对岸,看得见,却怎么叫也不肯回应。他放弃了这种如怀才不遇般的揣摩试练,拢紧大提琴的背带,单独往外走。大楼的人都走空了,他加快步伐,出到门口,迎头撞上不甘落幕的最后一点强烈阳光,眼睛一阵恶痛,难受之极。 



“莫暄。”严景大声地叫他,一犹疑间,严景把他紧紧抱进怀里,将他的头抵在胸口,下巴枕在他的头顶,太用力了,正好压迫他的泪腺,他不得不努力吸着鼻子。 

“对不起,我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后意气用事,一定要跟我平分责任。本来也是我带的头,那天心血来潮,明明是吃亏的,偏不想学乖。事情闹得有多大你很清楚的,学校只是记过处分,已经是很维护我了。” 

严景说话一向圆润,他无法反驳,闷闷地听着,不吭一声。 

严景轻轻笑起来,“而且我想大概只有我不需要承担父母的期望,所以比较容易节哀顺便。” 

莫暄浑身一僵,对牢他脱口而出,“你妈妈说过希望你成为小提琴家的,你不能让她失望。” 

严景脸上的笑倏忽不见。莫暄掩住嘴,他在说什么。 

严景很快便回复常色,表情无恙,似在讲别人的故事,“她好像是这么说过。不过人都死了,我没办法为死人还愿。”他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出来,说出来而后快。 

莫暄低下头,觉得眼皮底下有暖暖湿湿的液体集成很大的一颗往下掉,他发了慌,那些液体不受他的掌控。 

“莫暄。你别哭。” 

原来是眼泪。他太久没哭过,几乎忘记。 

严景的手覆上他的脸,抹去那些液体,又把他抱紧,“没关系的,念不了大师班而已,还可以参加国际比赛,说不定就一举成名了。你不会因为我以后念不了大师班就嫌弃我吧。” 

“怎么会。” 

“那就好。”严景似极满足地亲他的额头。 

莫暄越发心酸难忍,一味将整个身体揉进严景怀里。 



一切运作如故。贴在排练厅门口的那张大幅公告短时间内便踪迹难寻。无人提及指挥更迭的原因,异常讳莫如深。想来也不外乎是一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戏。横亘于亚青内部安定团结的事件到此为止。 





5 



乐队清风明月,各人坐稳自己的位子气定神闲,阳光普照。莫暄头一次看到这番坦荡无碍里的许多从前没有看到的底蕴。这些人都赢了,输的只有严景,严景的处分是他们收获的额外奖品。 

一定要在亚青走毕全程,否则损失更大,太不值得。莫暄握紧拳头。 



新指挥是与前任美式的张狂截然不同的含蓄低调的做派,但其权威地位显然高端许多。亚青伏贴地由俞指挥亲自订立新的排练日程,莫扎特的两首大提琴协奏曲的排练再度提前。 



著名大提琴家张泽如约而至。他走进排练厅,却直接走向简毅。还未待他近身,方君佑已经挑衅性十足地立定在简毅的背后,手搭简毅肩上,简单的一个姿势,非常具战斗性。 

方君佑枉费心机了。 

张泽离了一定距离,说,“排完练等我一下,我拿谱子给你。” 

简毅点点头没有多话。 

以前他们看对方无比原始凶残,现在大家你来我往争做一等良民。 



张泽说完便掉头老实不客气地在独奏席上坐下,把所有人撇开,兀自调弦试琴。他是按捺不住要率先露一手。此人本性难移的浮躁嚣张,整张面目道尽悲欢离合,如黏附了一层廉价的金刚不坏身,务必把全人类目光都勾引过来。做人做得如此触目突出,轻易将自己划归众矢之的,真危险。 

乐队本意令其惨遭空前的冷落,迅速各就给位,扭曲填充出巨大的黑暗魔影式的和弦。张泽头也不回,如鱼得水般地横空拉出一段莫扎特的戏谑曲主题。他的琴弦有极富戏剧张力的娇弱的狂烈,又不时宛转出轻浮贪馋的原始力量,两股超脱的冲动如在阳春临近时分,从茂密的丛林里先传出酒神祭第一声快乐迷人的呼唤,然后酒神信徒的热情磅礴的行列便以赛过它的回响答复这呼唤,无拘无束,如幻如真。全场静默。剩余流连的音响正以洞察的慧眼深入至旋律内部启示最深刻意义,兜托着乐队诸多静观者默然神往的个性化境界的高贵风光。空气里浑浊不堪的杂物全部尘埃落定,清透析出干冽的气流。 

没有人还去记得内心的不满和鄙意,全体乐队情不自禁的给予掌声。接着下来的正式排练,完全踏实明朗得不象话。 

指挥心思深不见底,不表达喜恶,依时间表准时结束了排练。 



简毅拿好乐谱最后走出排练厅。方君佑的车子等在外面。 

“上车吧。”方君佑打开车门,眼睛紧盯着他,不知何种滋味。 

简毅上了车,把乐谱扔到车后座。两人之间的气氛迟迟不见缓和。方君佑忍不住发话,“你跟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切友好。”一开口便语气甚怒。 

又来了,气氛环境对白无一不像苦情戏场景。 

简毅拍拍他肩膀,笑不可遏。笑过一段,才勉强刹住面部神经。“其实你一直搞错了方向,我还不至于因为别人始乱终弃就跟个怨妇似的纠缠不休。而且我永远不可能跟这个人亲切友好,不过他有他的利用价值。” 

方君佑气馁了些,仔细在听。 

“我这几年没有参加过任何国际比赛,很奇怪吧。呵,这是拜张泽所赐,我十年之内被勒令禁止出现在国际比赛现场。我念大一那年的国际比赛,学校本意只推选一人参加,张泽说服我把名额让给他,我无所谓的答应了,反正后面有的是机会。没想到学校决定同时推选我们两个。我不清楚张泽耍了什么手段,那次的比赛我被指控企图与考官做性交易以换取第一名,组委会理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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