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宫诱逃到唐·璜,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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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宫诱逃到唐·璜,我爱你-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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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结束,严景从台上直接跳下,朝他走近。莫暄缓缓站起来,看着那张隔别了半个月的脸,严景刚刚理过的头发很好看。他搜肠刮肚,硬是想不起开场白。 

“嗨。”严景微笑着跟他打招呼,“你的经纪人为你在新加坡安排了音乐会。” 

“不是。”莫暄眨了眨眼睛,“我向学校申请来新加坡修完学分,学校同意了。我今天来报到。真巧,我刚好跟你分在同一班。” 

严景听罢并没他想像中的惊喜。他轻轻蹙起眉头,“我看了很多关于你的报道,你的经纪人应该趁这段时间为你安排多一些演出和宣传。” 

这个人,一门心思全为他所想,这种无私使他在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比他人格高尚。无所谓,他本来就自我很多。 

莫暄上前抱住他,笑,“我的合同上有个附加条款,一切演出或宣传都必须等到我从新加坡音乐学院毕业后进行。” 

严景回抱住他,手指来回抚摸他的脖颈。“为什么。” 

“我已经打完一场仗,收复了失地。而且我很贪心,还想放手一搏,我不想别人总说我的男朋友比我天才,比我出名,这样我很害怕。”当你爱一个人害怕失去他的时候,便渴望与他平起平坐,令他插翅难飞。 



严景突然放开他,没说话,也没动静。莫暄心里一慌,呆在那里。两个人对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终于,严景说,“没有了我你会比现在更精彩,更成功。” 

“成功全靠自己双手,没有人能拿得走。”不知恁地,莫暄不后悔,有许多事情是不能回头的。 

严景沉默了一会儿,笑起来,“你一定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正在参加一个小型音乐会。” 

莫暄抬起眼。他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说起不相干的事来,而且声音那么的温柔。 

严景说下去,“你明明得到了最高评价,却一点不开心。我当时在一旁看着你,心想,这个人,到底要什么样的事情才能令他快乐。” 

莫暄说不出话。 

“后来我们在一起,我心里又感觉恐惧,我们的出身,背景,环境,一点没有类同,所以我一直有怀疑,单是爱你到底够不够。” 

严景看着他,“莫暄,我好像想明白了。” 

“莫暄”,他说,“我爱你。” 

这已是不可挽救的事实。莫暄笑着重新抱紧他,以手臂用尽力气环箍着。严景吻了吻他的额角,在他耳边低语,“我不会叫你失望。” 



莫暄顺理成章坐上了新加坡音乐学院交响乐团大提琴首席的位置。新加坡音乐学院分外扶持他们,令他们充分发展天赋。 

第二年刚刚入夏,两个人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公寓里有长长一排的窗子,晚上可以看见远处的繁华闹市,早上醒来就是一片晴空。周围包括咖啡店,面包店,花店,唱片店,光用鼻子和耳朵就能感受到咖啡香,茶香,面包香,花香,还有莫扎特的弦乐。莫暄觉得生活中最美好的也就是眼前这一方天地。 



亚青把邀请函寄到了学校,他们同时受邀参加亚青新一轮的夏季集训,严景再度被聘为乐队首席。大家决意要把过去全盘忘记,踏入崭新阶段。呵,善忘不愧为人类生存的重要技能。 

一个炎夏又将开始。 



***完结***
从后宫诱逃到唐·璜,我爱你 番外
番外1“c小调弦乐快板与赋格” 

1 

简毅靠在音乐厅入口的一个角落,坏到透顶的天气,闷热,下雨,行人的伞同伞相互掐架。他把大提琴从背上卸下揽进怀里,擦去琴盒上面的雨迹。大家平日生活过份紧张,听场音乐会也似打冲锋,简毅觉得如置身警匪电影。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铜绿色衬衣,精细的褶皱最怕沾水,他已十分小心,但边角处仍是零星地沾上了泥泞的雨渍子,幸亏深颜色,有些小瑕疵也算不过不失。 

不过,这样的客串演出实在不够愉快。这场爵士音乐会临时请他顶替大提琴手的角色,在他如此落魄的关口。真叫人匪夷所思。 

“对不起,他们大概把时间说错了。你好像等了很久。”简毅闻声抬头,方君佑双手插在口袋中,双目款款情深望着他。 

简毅一怔,不禁弯起嘴角嘲讽地笑,真是的,还一直猜度究竟谁对他慈悲为怀。 

“走吧。”他把琴递给方君佑,径自朝里走。方君佑在后头跟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好像一段陷入圈套的谐谑曲主题,意外停滞,没有说完的语言,没有做完的事情,徒留一片空白。他根本不想再看见他,见到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简毅粗鲁地一把推开正厅大门,却见那正中央一片雪白场地,洋红色帷幔重重迭迭掩映当中,正面装饰着模仿埃及古代书法的浅色图案,内容通通与来世相关,比如,“彼等均已进入天府”。哪里还像现实世界,分明是误闯进一出中世纪超现实戏剧。简毅大笑,想必今夜将十分有趣。 



方君佑把他的曲谱放上谱架,全部是莫扎特的小品,包括他最常调侃的《c小调弦乐快板与赋格》。方君佑请他助阵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简毅就这点强项,采取破坏结构,方向和调性的方式,摆出反艺术的高姿态。 



乐队成员一一集齐,见到他统一面色微变,偏偏太有修养太过含蓄,都争取着令自己的表情美满些,反而更加突显了他活生生赤裸裸的存在感。 

简毅嗤地笑出来。 

方君佑凝视他半晌,一声不响坐回自己的位子。 

几支烟的时间过去后,观众全部进场。头顶的灯光一下子复制出成团的星云。音乐厅爆满,找不到座位的观众则舒服地坐在台阶上。 

表演开始。试音,鼓手击鼓,然后BASS加入,很慢很慢。大提琴以金属质的音色不断回旋着一个扭曲的奇怪主题,听到耳里可不仅仅是色欲技巧上的跌宕,简毅是在绘制一个轻佻的邪魔,虚实相生,肉身鲜活。 



周围观众有人喧嚣鼓噪,有人咒骂撤退,有人摸不着头脑。他不依不饶,继续利用莫扎特的纯洁再加上自己的抽象力量,莫扎特被他的高速度卷得面目全非,一派狂猛,和声对位撕心裂肺式的,几乎轰掉那些开始发抖,慌张的旧脑袋。乐队束手无策,又无力抵抗它销魂的纠缠,真正再荒谬没有。 



简毅放下琴弓,不等谢幕就捡个空档溜出了音乐厅。他把琴背好,觉得肚子饿,打算到附近的便利店去买油炸薯饼跟可乐。幸亏转角处就有一间小店。他买了食物,靠在门口大嚼。吃着吃着发现有人看他,一抬头。忍不住笑,“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方君佑嘿嘿笑,“你吃这些不健康。” 

简毅继续吃完最后一口薯饼,拍掉残留在衣服上的碎屑子。他往学校反方向走,方君佑不急不慢跟在他身旁。 

“为什么不肯去新加坡。” 

简毅没有回答,也不打算回答。他是情愿守一年真空也作不妥协。反正他时不时总要面对难以克服的障碍,与他的理想并存的,便是人的自私,狭隘,弱肉强食。他不比严景,懂得适时采取低姿态,宛转讨好,任理想折价拍卖。 



方君佑锲而不舍,“我听别人说你性格很偏激,以前我不信,现在不得不信。” 

简毅停下脚步,冷笑,“是吗。他们还向你透露了什么。他们有没有说,我他妈十足是个同性恋,而且热衷玩一夜情。” 

方君佑气结,再讲不出对白。 

有时候就是这样,要不是时间不对,要不是地点不对,时间和地点都对了,心情却不对。 

简毅拍拍他肩膀,“回去吧,我也回家了。” 

2 

简毅一路走,穿过酒吧街,听着寻欢作乐的浮浪,心里觉得索然。他讪笑自己,大抵因为他们的关系未能茁壮,反而增长了向往之情。方君佑就是这样一个危险分子,因为他,他发现爱原来不是感情而是态度问题。 



回到家,张泽等在了他家门口。从前这张脸最吸引他,刺激官能。现在,他的观点,嗜好,习惯,品味通通发展成熟。这张脸变得如此乏味。 

张泽一见他,想竭力挤出一个笑,但未能成型。 

简毅一声不响打开房门。 

张泽站在原地,没动。“你帮你申请的罗斯特洛波维奇国际大提琴比赛已经被批准,这是赛程安排和规定曲目,你先看看。” 

简毅诧异地看着他,冷笑,“为什么鼎力帮我。” 

“是我欠你的。” 

“你欠我什么,我们两厢情愿,你并没有用强。” 

张泽一时没话可说。 

两个人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 

张泽整整表情,“其实你也很可怕。” 

“我可怕。”简毅盯牢他笑出来。 

“你以为你跟我有什么区别,你现在想要什么就做什么,所有的决定都全部只为成全自己。” 

简毅没作声。 

“我把资料放在门口。你应该很清楚自己需要这个比赛。” 

简毅看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之后张泽也在圈子里消失,音讯全无。 

简毅停顿片刻,俯身捡起那堆资料。他扭开电视,洗澡,躺在床上开始研究比赛日程。 

他从未想过,将他拉出去与世界赤身搏斗的人跟救他出困局的人竟是同一个。 

他们的确没什么区别,自私,失信,说谎本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特点。 

比赛前两日,简毅正研究着勃拉姆斯作品的技法。外面是个阴雨天,小雨时断时续地下着。方君佑打来了电话。 

“最近好吗。” 

“算不错。” 

对白客气得像初相识。没办法,每次混得略熟就生变数,生疏一段日子只好从头开始,仿佛永远被限制在第一阶段。 

又谈起天气起来。话题无聊但是两个人都愿意继续。 

“你出来,我在地铁口等你。晚上有惊喜。”方君佑终于肯说重点。 

也好,他需要出去散心。 

神出鬼没的方君佑站在地铁口,把头靠在墙面上,弯着身体,以一种奇怪别扭的姿势侧着脸微笑,看他走过去。 

“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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