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长,求盗李大哥请您进山一趟。”正在农田旁监督扩展渠道的杨林被一青年喊道。
见到这人慌慌张张的样子,杨林心中疑惑,莫非狩猎遇到了困难?随后他沉声道:“可是遇到麻烦?”
青年点了点头,再急忙说道:“清山亭的亭长雍齿带人将大家围住了。亭长,请您快点带人过去吧。”
闻此,杨林心中惊讶,雍齿他也知道,历史上也算得上一个勇猛的人,由此,他不禁担忧起来,遂立刻让扩展渠道的众人停下,而后杨林带着所有人奔向山中。
“雍齿,你不要太过分。”李霸打雷一样的声音带着咆哮的怒火,他指着对面的一个中年汉子,恶狠狠的说道。
这汉子便是清山亭的亭长雍齿,他也是粗犷的样子,双手叉腰大笑道:“小娃你还是回家继续吃奶吧,这山我们包了。”
“凭什么,这山又不是你们清山亭的。”泗水亭这边立刻有人出来反驳道。
“嘿,今天开始就是我们清山亭的了。”雍齿大手一挥,大大咧咧的说道,“就算你们那个亭长小娃来了也没用。”
听到雍齿数落杨林,泗水亭这边的众人全都面红脖子粗的怒气冲冲,如今杨林可是他们心中最为敬佩的人。
“是吗?”就在这时,淡淡的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闻此声音,泗水亭百姓心下一喜,纷纷让开一条山道。杨林在众人的拥簇下一步一步的走到雍齿面前,随后他打量了中年汉子一番,这人生的虎背熊腰,不愧是前世敢于顶撞刘邦的人,他随即说道:“你便是雍齿?”
面对杨林这淡雅的样子,以及不愠不火的语气,雍齿面色有些不喜,他看了后者一眼,哼哼道:“你就是那个杨小娃?这山中狩猎以后我们清山亭包了。”
此时李霸走了过来,指着雍齿不屑的怒道:“你们这群混蛋不知从哪里偷得了俺们的狩猎方法,现在还有脸来抢山?”
杨林不可能做出让步,他终于变了变脸色,冷冷说道,“雍齿亭长是在说儿戏吗?这山是大家的,你们若是想狩猎,我泗水亭并不反对,但若真以为我们怕了,我想你找错了对象。”杨林说完,身后泗水亭的百姓们纷纷上前一步,有些人身子已经撸起袖口拿起木棍。
见此,雍齿也是心中惊讶,虽说杨林在丰邑威望甚高,但他也一直未把对方放在眼中,在其心里,杨林就是一个小娃。然而,泗水亭的百姓竟因面前小娃的一句话而变得同仇敌忾的模样,这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怎么?小娃你想打架不成?”雍齿故作镇定的哼道。
“非我想打架,而是要看雍齿亭长的意思。”杨林不为所动的继续针锋相对说道。
这时,雍齿身后一人突然上前在其耳边私语说道:“亭长,听闻杨林与三老和萧县丞关系甚密,我们若是与他们发生冲突,最后吃亏的还是咱们。”
雍齿闻此言,心中思考了一番,最后他心有不甘的望着杨林,愤愤说道:“咱们走着瞧。”今日他来这里本想划山狩猎,没想到杨林竟不吃他这一套,反倒是自己忌惮起来。
按说以他粗犷的性格并不会在意太多后果,然,就连与萧何关系甚好的刘邦都被关入大牢,雍齿在下属的提醒后,遂不敢太过逼迫。
见清山亭的人离开,李霸不解的问道,“林哥,就这样放他走了?”
杨林负手淡道:“莫非你还想打架不成?”见李霸不服气的眼神,他继续解释道:“我虽有威名,但也不能随意挥霍使用。”
杨林心中清楚,现在还未到混乱的时期,有些事情能忍则忍,这并不是软弱,而是保护自身的一种策略,所谓树大招风,在丰邑不知道有多少亭长想要看他的笑话,他需谨慎之,而不是一味的打击报复。在秦朝未乱之时,仍旧有许多条条框框的束缚。
“日后山中狩猎多多注意清山亭的人。”杨林再次吩咐后边带着扩展渠道的人回去继续加固和疏通。
人若忙碌起来,时间便过得很快。杨林每日起来先是监督检查渠道扩展的进度,随后又进山巡视狩猎的情况,有时还要回到丽水亭指点一番。于是,平静而又带着紧张中度过了半月有余。
这日,趁着午休回到泗水亭亭部的杨林被赵猛突然叫去,见后者手中拿着一张略带黄色的纸张,且表情异常兴奋。
“林哥,快看,你快看!”赵猛急不可耐的督促道,眉毛上挑,面色激动。
闻此,杨林急忙接过纸张,入手之后,他不禁惊讶,随后细细查看,是的,这张纸与以往制造出来的不同,它表面匀称,且无粗糙的质感,摸上去还有轻柔的感觉。
杨林随即意识到赵猛成功了,他立刻转惊为喜,同样激动是说道,“成功了?甚好,甚好……”
赵猛一抹笑意的说道,“林哥你快试试能否用于书写,虽说没有了粗糙和不匀的质感,但猛还未曾试过。”
听到此言,杨林点了点,随即找来毛笔尝试书写,在两人忐忑和紧张的心情下,纸张上随着毛笔的挥动留下一道道字迹,见此,杨林大喜,笑道:“赵猛,你乃立了奇功也。”
赵猛终于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终于制造出了可以用于书写的纸张,遂他拱手行礼再道,“猛终未辜负林哥所托。”
“如此以来便可生产纸张用于出售了。”杨林拍了拍赵猛的肩膀,依然还是露着喜悦。“此生产工艺你是如何改造而成,是否便于批量生产?”杨林突然收起笑容,有些凝重的问道。若是改进后的工艺太过复杂而不利于批量生产,那这造纸术也是无法迅速赚到金钱,所以他必须了解改进后的过程。
正文 第八章 许莫负的推算
就在赵猛改进造纸术成功之时,位于河内郡温县的县令府中一约有十五岁左右的妙龄女子突然仰头望着东方,她清秀的眉头不由皱了皱,随后嘀嘀咕咕的说道:“莫非有人已改天命?”
而后她取出六枚铜钱,随后口中念念有词,将铜钱抛于案台上,而后看到铜钱在案台上的分布,她面色一惊,“六爻预测竟是如此?”
心中大急之下,她不敢怠慢,立刻奔去县令的大堂。见到县令正处理公文,女子立刻行礼急促说道:“父亲大人,莫负预测始皇陛下近日将派人接我进宫测相。”
闻此,堂上的温县县令许望立刻震惊的站了起来,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他心中十分清楚这话是何意。女儿许莫负从小便善相,且屡屡灵验,且更是受到过始皇陛下的夸赞。
“此言当真?”许望再也坐不住,他在大堂内负手走来走去,额头上已经焦急的留下汗珠。
许莫负点了点头,表情凝重的说道:“我已用六爻预测过。”
许望此时同样凝重,遂急忙问道,“莫负可知是何事?”
许莫负摇了摇头,她叹口气说道:“父亲大人,不论何事,这次进宫女儿都不会去。”
“什么?”许望大惊,若是这样岂不是抗旨不尊?他背后升起一股凉意,但他亦知道异于常人天生就善相的女儿不会无故如此做,遂再次问道:“莫负这是何意?陛下召见岂有抗旨之理?”
“父亲大人……”许莫负轻轻叹息一声,又示意许望将堂外的衙役等人都驱散,她这才上前一步,凑到自己父亲耳边,私语道:“天之将乱,女儿去又有何益?”
许望全身一个颤抖震惊的站在那里,过了片刻,他才不可思议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似乎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吞吞吐吐的问道:“莫负你……,你……说什么……”
许莫负见到父亲的这幅样子也未取笑,就连她自己方才推算出结果也是无法相信的惊讶,这时,她低声再次重复说道:“大秦将乱也。”
“莫负,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啊,你切勿乱说。”许望此时终于回过心神,叹口气低声喝斥道。
许莫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父亲的话。
而此刻许望心乱如麻,他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随后再次说道:“莫负,此事应上报给始皇陛下。我许家承蒙皇恩,理应效忠我大秦。”
闻此言,许莫负眉毛挑了挑,青涩的少女脸上露出一抹担忧,她细细思考后,凝重的沉声说道:“父亲大人,此事不可。既为天意,又如何逆势而行?请您三思。”
许望愣了愣,焦急的踱来踱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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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县丰邑泗水亭。
与远在温县的许县令府的忧虑不同,此时的杨林正和赵猛一起回到后者制造纸张的茅屋内。
杨林见屋内的榻木上还放着另外几张可用于书写的纸,他心中不禁松口气,如此可知赵猛确实是掌握了造纸术,而不是偶然侥幸的成功。于是他说道:“现在可将改进的造纸术告知于我了吧。”
赵猛笑而不语,反倒是亲自动起手来,只见他将粗麻布和树皮等东西切碎,然后放入石灰水中蒸煮,随后他一边搅拌一边说道:“林哥,与先前的不同,我在第一步上先将粗麻布这些东西切碎,这样一是便于蒸煮,二来也同样便于去除杂物。”
杨林点了点头,想到这就是赵猛改进的第一步。紧接着,待锅内出现纤维状的物质后,赵猛立刻将这些纤维物取出。
随后他将纤维物放入另一个准备好的锅内,而后加入石灰水再次蒸煮纤维物,只听他说道:“这一步至关重要,此法的二次蒸煮实为真正去除杂质,同时这些被林哥你所称做是纤维物的东西,也可以在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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