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沉思了片刻，叶谷雨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比了比斗嘴正欢的曲梦萝，再比比门口，示意他到外面去。
曲阳心领神会，点头，两个人悄悄的出了房间。
并肩走在回廊里，曲阳脚步略慢，走在叶谷雨的身后，星眸凝着她俏丽的背影，脸上并无太多表情。
走了一段距离，叶谷雨才发现他的脚步没有跟上来，站定，叉着腰回过身道：“走那么慢？大半个月了你还没养好呢？”
“本少爷娇贵得很，当然要养久些。”曲阳敛眉，缓步走到她的身边。
“说实话，是不是还没好？可别逞强。”来到庭院的小亭子，她径自坐下，蹙眉问道。
曲阳凝着她，所有的思绪清清楚楚的传达给她。
叶谷雨表情一滞，抿了抿嘴，眼中带着歉意。她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会伤害他，但她不是一个感情喜欢拖泥带水的人，爱或不爱没有中间地带。
“曲阳，我已经决定要嫁给你二哥，这辈子，我心里就只能装得下他一个人。”粉唇微启，她轻轻的说道。
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他淡淡的笑了，此刻，他宁愿选择失聪，把她口中的话转换为动听的情话，一字一句，宛若报喜的喜鹊，煞是好听。
视线往上移，她忧郁的双眼带着感伤与不舍的眸光，一下一下，刺穿了他建造的壁垒。
“你会找到一个真心对你好，值得你喜欢的好女孩。”
这是他唯一听得进去的话，笑意不减，他闭眼，长睫颤了下，淡声道：“等你和二哥成亲了，我就跟三哥去郸州城。”
叶谷雨一惊，欲伸出的手，惊觉不合礼数，又徒然收了回来，问道：“你不是不打理生意吗？为什么跟着去？”
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曲阳嘲弄的扯了扯唇角，“二哥成亲了要顾自己的家庭，我也要担起自己的责任，再说，你都说要找一个真心待我的女子，指不定去到郸州城不到一年，我就能娶到一个称心的媳妇。”
“真的只是这样？”心底是酸的，他强装的不在意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当然，本少爷可是玉树临风、*倜傥、有学识有见地的好男人，喜欢本少爷的姑娘可不比二哥的少，等二哥一成亲，她们就会转投本少爷的怀抱，到时候，本少爷有的忙了。”
“嗯，那是肯定的。”她真心实意的点头。
默了一瞬，曲阳放在膝上的拳头紧了紧，道：“二哥的过去，你……”顿了一下，面色微沉，“你真的不过问吗？”
“过去的事还有什么好问的？难不成他以前成过亲了？还是有个难以忘怀的*？”叶谷雨开玩笑的回道。
面色干硬，曲阳刚松开的拳头又攥紧，试探的低问，“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叶谷雨侧头看他，明眸闪着疑惑的光芒。
她不知道！这个认知让曲阳暗舒了一口气，忙解释，“就是他的喜好。”
“知道一点点，不是很多，怎么？你要卖内部消息给我？”想到这，她眼中一亮。
“自己问去。”
“小气。”叶谷雨皱着眉，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帮着你了，自己顾着点，别莽莽撞撞的，嫁做人妇和大姑娘可不一样。”不知不觉，关心的话便脱口而出，再不说，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你今天真唠叨。”叶谷雨索性用手指塞住耳朵。
“好好好，最后一句。”拉下她的手，曲阳一声叹息，难道如此感性一次，对方还不给面子。
“说。”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相信二哥，不要轻易就相信旁人说的话，记住了吗？”他有预感那个人会再出现，搅乱他们的生活，她眼中的恨，那么强烈。
叶谷雨眉峰紧皱，贴着他的耳际，神秘兮兮的低声问道：“他真的有*？”
食指不留情的戳着她的脑袋，白了她一眼，斥道：“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跟你说正事你就没正型。”
“你营造的氛围确实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啊。”揉着痛处，她横了他一眼，不满的嚷道。
“都是为了你好，好了，人也见了，我回去了，好端端的都快被你气死了。”嫌弃的斜睨了她一眼，他豁然起身，步伐稳健，径自离开。
曲府，书房内。
曲琰倾和曲沫正在商讨这个月份来商号的事，余光扫向门外，一道身影映入眼帘，踌躇不前，时而又来回踱步，曲琰倾被她弄得心神不宁，轻喊道：“进来吧。”
韩雪梅惊了下，回过神，慌忙端着参茶进屋，道：“说了那么久，怕你们累着，给你们父子两泡了杯参茶。”
“放着吧。”曲琰倾淡淡道，低头，继续和曲沫商讨。
半响，韩雪梅还未离去，曲琰倾不得不抬头，挑着眉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曲沫睇了眼娘亲的脸色，起身，柔声道：“我先出去了。”
曲琰倾点点头，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
“别走。”韩雪梅拉住曲沫，喊道。
曲沫被娘亲过激的反应惊了下，微怔，“娘？”
“夫君，我有话想跟曲沫单独说，请夫君先回房歇着。”韩雪梅福身朝曲琰倾行礼，神情凝重。
曲琰倾看向他们母子两，又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把茶杯放下，什么也没问，从容的起身步出书房。
“娘，你怎么了？”曲沫忙扶母亲坐下，把自己的参茶递给她。
急切的抓住曲沫的手，韩雪梅认真的问道：“你对叶家丫头可是真心？”
“嗯。”虽然不知娘亲为何会问，曲沫如实的点头。
“曲阳喜欢的可是叶家丫头？”韩雪梅痛苦的继续问道，心如刀绞。
“娘！”曲沫沉声唤住她，这个话题他不想继续。
“你是哥哥，这一次你让一下曲阳好不好？”韩雪梅双眸含泪，哀求道。
愕然，曲沫万万没想到娘亲竟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娘亲的脸，“感情之事怎能想让？谷雨不是货物，说让就让。”
“世间女子千千万，你就让曲阳一回又如何。”韩雪梅衔着泪，厉声喊道。
“我不会答应。”曲沫断然拒绝，他与谷雨来之不易的感情，岂是说让就能让的。
“你让他一回又如何？”
“理由？娘，你要我让，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曲沫的呼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没有理由。”她不能说。
“那我不会答应。”
“难道，你忍心看着曲阳……”韩雪梅心下一急。
曲阳大声截道：“娘！”面色难看的冲进屋。
瞥到曲阳的脸色，韩雪梅大惊，自己险些就全盘托出了。
“看着曲阳什么？”曲沫沉着脸，如炬的目光扫向他们。
韩雪梅翕动着唇，思衬着怎么跟曲沫解释，曲阳却早一步开口道：“娘会错意了而已，二哥不要多想，娘，我有话跟你说，我们走。”
“说不清楚，不许走。”抬手拦住他们的去路，曲沫深邃的眸闪过一丝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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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珍惜眼前人
韩雪梅翕动着唇，思衬着怎么跟曲沫解释，曲阳却早一步开口道：“娘会错意了而已，二哥不要多想，娘，我有话跟你说，我们走。悫鹉琻晓”
“说不清楚，不许走。”抬手拦住他们的去路，曲沫深邃的眸闪过一丝不悦。
“曲沫……”不想他们兄弟之间为此事起冲突，韩雪梅挪动脚步，欲解释。
曲阳拉住她，平静无波的双眸直视曲沫，“等二哥和谷雨完婚，我就跟三哥去郸州城，娘亲想说的是这件事。”
眉睫一蹙，曲沫道：“为何要走？”
“这……”韩雪梅一脸茫然，这件事曲阳根本没跟她说过，顾不得太多，她开口说道：“娘不会让你走，你哪也别想去。”
曲沫墨眸动了动，他们之间果然有事隐瞒，事已至此，曲阳知道瞒不过精明的二哥，对韩雪梅低声道：“娘，你先出去，我跟二哥有话要说。”
“你答应娘不去郸州城，否则娘不会走。”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曲阳一个人默默的受苦。
“您先回去。”曲阳坚持，坚定的眼神不见一丝动摇。
韩雪梅见他如此，知晓说不动他，叹了一口气，出去前，跟曲沫说道：“千万不要答应让他离开绵阳。”
点头，曲沫回以微笑让她安心。
曲沫送韩雪梅出门，目送她走后，合上房门，对曲阳说道：“现在就只剩下我们兄弟两，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
“若是凌佳慧和叶谷雨让你选一个，你选谁？”曲阳蓦然开口，星眸凝在曲沫的脸上，不错过他一丝的变化。
“假设的问题我不想回答。”两个不可能同时出现的人，他又何必多去伤神多想。
“如果我说，当年佳慧的信是我故意弄丢的，二哥会如何处置我？”曲阳淡然一笑，这件事埋在心底那么久，今天终于说出口，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反倒觉得舒坦了很多。
曲沫一怔，深邃的眸变了颜色，“你很清楚，我不喜欢拿这个开玩笑。”
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因为那一次的错失，他自责了很久，怨恨了很久，却一次也未想过是自己的弟弟那么做的。
“我没有开玩笑。”曲阳取出一封信，信封泛黄，有了一些年头了，“你看。”
双眸紧锁着信封，曲沫抬起的右手微微颤抖，信封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是佳慧的。
愤慨？是的，这个时候他应该是这样的心情，曲阳的故意而为之导致了他与佳慧的错过，他可以原以为自己会抓着曲阳的衣襟，大吼为什么，没想到，他淡然得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手指在离信封一公分的时候，曲沫倏然收回手，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烧了吧。”
紧抿着唇，曲阳负在身后的手握成拳。
“不想看看里边写的什么吗？”
视线定格在曲沫启那三个字上，半响，他淡声道：“只要她现在过得好，以前的事能忘就忘吧。”
“如果她过得不好呢？”曲阳似乎一定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才肯罢休。
“你想确定什么？”
曲阳试探的意味太浓，每一个问题，好似他的回答偏向佳慧，他好像会随时抢走谷雨一般。
“想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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