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裁决是:罚款被免只交二十元诉讼费。这结果真让小慧夫妇感到意外。
出了法庭,小慧夫妇感慨:加拿*庭的办事效率高,办案方法灵活,立场公正。尤其是法庭的朴实简洁的建筑外观,表现出了政府不浮夸、不浪费的工作作风。而法庭内部摆放了供人等候休息的舒适的椅子,更是加拿大社会人性化的体现。联想到以前办理社会保险卡、申请失业金所见到的政府办公机构的所用房,外观都是极其普通的,而内部设施又给人提供了周到和舒适的服务。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联想起在网上看到的一张图片:建的像人民大会堂一样的国内某县政府的办公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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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警察突袭
有过一段上法庭的经历,小慧暗下决心:一定要利用在家休息的时间,好好学习英语。计划还未实施,随后发生的一件事,让她再次尝到了语言不通的苦果。
小慧家住的小公寓隔音很差,左侧的邻居是一个年轻的西人小伙儿,经常在家里开PARTY(派对)。特别是一到周末,人来的更多,吵闹声和震耳的“低音炮”经常持续到深夜十二点钟,吵得怀孕的小慧烦躁不安,久久无法入睡。
为此,姚汉几次找管理员,管理员始终回答:十一点前娱乐是正常的,过了十一点,你可以报警。小慧夫妇不想报警,怕邻居关系搞僵了,没什么好处。
一个星期天的晚上,十一点钟后隔壁仍然吵闹不休,小慧夫妇只好采取敲墙的办法。果然,敲一敲,声音就小一点儿或停一会儿,可是,没过多久,又是一片震耳欲聋的声音。
敲了三次都是这样,姚汉想再敲,小慧劝住他:“别激怒他们,就忍忍吧。”
第二天上午,人们都去上班了,由于昨晚没睡好,小慧此时睡得正香。突然,她被“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惊醒了,迷迷糊糊地赶快下了床,“谁呀?”
“Police(警察)”。
小慧听成了“Please(请开门)。” 她猜想:可能是隔壁的年轻人,说不定是昨天晚上敲墙得罪了他们。
小慧没有开,只是用不熟练的英语问道:“What do you want to do?(你们想干什么?)”
对方回答了一句,小慧一点儿也听不懂。她想:我无法与你们沟通,所以,坚决不开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已变成了砸门声,小慧害怕极了,她断定敲门人一定不是好人,否则不会这么不礼貌地要强行进入别人的家里。她打电话找邻居,可是谁家都没人,她更慌了。
砸门声一下紧接着一下,还伴随着大声的叫喊:“Police(警察),Police(警察)。”
这时,有人从门缝里塞进了一个小条,小慧看不懂,心想这一定是恐吓信。她害怕门被砸开,开始发抖。她回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过了一会儿,小慧听到有人从门外叫她,仔细听是住在对门的从天津来的护士。她说:“我刚下夜班,你开开门,外面是警察。”
小慧这才敢打开门,看到一男一女两个持枪的警察站在门口,女的手里举着一张纸,上面印有一个男子的头像,仔细看是前住户,一个越南人。最初看房子时小慧见过这个人,她似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还没等邻居护士给她翻译,她就委屈地哭了,气愤地用国语说:“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去找管理员?我是守法住户,凭什么要受这样的惊吓?”
两个警察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快速地冲进了屋里。
小慧跟了进去,就像电影中看过的画面一样:只见两名警察双腿叉开半蹲半立的高举着手枪,一前一后机警地侧着身子进行搜查,他们打开了所有的柜子,查看了所有的角落,还趴在地上观察床下。要在平时,小慧一定会觉得那个女警察的动作是多么的英姿飒爽,男警察又是那么的英勇无畏。可此时,她心底的火气一个劲地往上顶,她用国语大声喊道:“我又没有犯法,凭什么搜查我的家?”
两个警察怔怔地看着她,天津的护士把小慧的意思翻译给警察听,警察跟护士解释着什么。护士翻译道:“警察说这个房间的前住户犯了法,正在被通缉,他的最后一个住址是你们家现地址,所以,警察以为他还住这儿,为了不走漏风声,他们没有去找管理员。你越不开门,他们就越以为房间里有问题。我告诉他们,那人早已搬走了,你不懂英语,所以不敢开门。”
警察临走时,连声说:“Sorry(对不起)。”
由于受到惊吓,小慧觉得心慌无力,差点摔在地上。邻居护士赶快扶她坐到了床上。她无心理会邻居的安慰和警察的道歉,只想哭,她哭自己在语言不通的异地他乡是如此的狼狈,哭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生,就要和妈妈一起受惊吓。
这天晚上,姚汉从外面回来,刚走进楼门,就被两个正在“蹲坑”的警察拦住了。
“Sir; ……? ”(先生,你是住330房间吗?)
“Yes。 (是的。)”姚汉也不清楚:警察怎么知道他住#330的。
“Can you ……?”(你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年龄、职业 和家里的电话号码?你们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
姚汉一一做了回答,两个警察做了笔录后就离开了。他感到莫名奇妙:自己来到世上三十多年了,自认为是百分之一万的守法良民,跟警察和罪犯从不沾边,现在倒好,刚来加拿大两年多就在警察局“挂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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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惊一场
小慧担心惊吓会影响孩子的正常发育,她约了妇产科医生再给她做一次检查。刚进诊所,护士就通知她抽血做怀孕五个月的常规检查。她把遭遇警察的事跟妇产科医生讲了,医生检查后告诉她孩子一切正常,小慧放心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妇产科诊所打来电话,告诉小慧:验血的结果出来了,有点儿问题,需要抽羊水做进一步的检查。还告诉她:已经约好了第二天上午见有关方面的专家。
这个消息如同噩耗一般,令小慧夫妇愁得吃不下、睡不着。
为了孩子的健康,小慧一直在家全身心的休息、保胎。虽然小慧的牛奶金不够维持生活,每月都要从存款中补充,不管花钱多少,她都舍得买营养丰富的健康食品,尽可能地安排好自己的饮食起居,还看了许多育儿知识的书,十分注意“胎教”,一切都是为了能生个聪明、健康的宝宝。以往的检查也都很正常 ,现在孩子都五个月大了,怎么又有问题了呢?到底做不做抽羊水检查?与其他孕妇比较,自己做B超的次数明显的多,她一直担心做B超太多会影响孩子的健康,怎么又要做这项检查呢?难道一向健康的自己孕育的孩子,比其他孕妇的孩子问题多吗?还是……?她联想到国内有些医院的个别医生让病人吃高价药,或做一些不必要的检查,为的是拿提成,我的医生会不会……?她忽然想到公共卫生局是医院的上级主管和监督部门,可以向对她进行跟踪服务的公共卫生局的官员咨询一下。
姚汉给卫生局的官员打了电话,她说:“Accuracy rate……。”(抽羊水检查的准确率只有95%,而且抽羊水还有许多风险,有时羊水会被感染,影响胎儿的发育和健康,甚至还可能导致流产。)
官员把传真号给了小慧他们。
第二天上午,小慧夫妇如约来到了一所著名的医院面见专家。一进门小慧就把卫生局官员的传真号给了专家,希望专家能把她的验血结果传给卫生局的官员。然后,她才问专家:“WHAT IS THE PROBLEM? (我的验血结果出了什么问题?)”
专家看了看传真号,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pared ……。”(你的检查结果比同龄的孕妇好,因为你属于大龄产妇,只是建议做抽羊水检查。)
小慧很纳闷:为什么专家一听说公共卫生局就谈虎色变,改变了说法?害得我们虚惊一场。
她想:这也许是公费医疗的弊端吧。
骨肉分离
星期六上午,钱鹏打来电话说:“我今天下午要回国,有什么要带的东西给我送到机场吧。”
放下电话,小慧匆忙买了两瓶复合维生素,就和姚汉坐大巴车去了机场。钱鹏一家已经到了,他见面就说:“我们临时决定今天走,因为舍不得与孩子分开,一直拖着没买机票,再不走就要开学了。”说着,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抱着孩子的李美。“她假期选了课,想抓紧时间学习,争取早日读完所有的课程,我一个人送孩子回去。”
“难怪李美见到我们只是点了点头,连话都没有说,眼睛也哭肿了,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似的。” 小慧看着李美跟钱鹏说。
李美一直盯着孩子,好像在和时间说:你慢点走啊,让我再多看孩子一眼。她怀里的孩子乖乖地坐在妈妈的臂弯里,瞪着大眼睛望着妈妈,她哪里知道,一会儿她就要与妈妈天各一方了。小慧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又不忍心打扰这对不久就要骨肉分离的母女。
钱鹏知道时间就要到了,他试图抱过孩子,可李美不让,“让我再抱五分钟吧。”
孩子扎在妈妈的怀里不肯找爸爸。五分钟过去了,时间的确来不及了,钱鹏硬是从妻子的怀中夺过了孩子,孩子哇哇大哭起来,伸着两只小手要回到妈妈的怀抱。李美急忙转过身趴在了小慧的肩上失声痛哭起来。
面对母女的难分难舍,钱鹏抱着孩子不知是走还是留。姚汉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他,钱鹏这才毅然地抱着孩子向登机口走去,头也不敢回。
李美和小慧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姚汉责怪小慧:“你怎么不安慰安慰她,反倒……。”
谁也没有回应姚汉的话。姚汉看到旁边还有一对华人夫妇哭着在和老人、孩子送别。他猜一定也是让老人把孩子带回国。很多人出国奋斗就是为了让孩子在国外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