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了几分钟,就看到机务段的火车头正往站里开。呜呜的鸣笛声震耳欲聋。转过铺着铁轨的小路,就到了张元芹的家。门前还留着那个没有化完的雪人,瞪着纽扣大眼睛,好像在欢迎回家的人。张元芹掏出钥匙开了门,将客人引进了门。
烧上了水,沏好了茶。张元芹和小三子分别在沙发上坐下来,这间不大但很整洁的房间,让人感觉很温馨。张元芹不好意思的说:“你看,都这个岁数了,我还叫你小三子,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我真是不记得你的大名了。”
小三子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元芹,你可真逗。你叫我一辈子小三子也没关系的。我到上学才有的大名,那时候我家也就搬走了,也难怪你不知道。我叫陈振昌。”“其实平时过年过节的时候回保定,我父母都会见见当初的老邻居,各家的情况也知道的差不多。你们兄弟姐妹的情况我都知道,只是一直都没有联系。”“我们家在特殊时期期间是受了很多苦的,平反后我一直都在北京工作。这次我们所里让到基层锻炼三年,我就选的保定,这不是老家吗。”“我老婆去世了,就是去年的事,呆在家里伤心,这个锻炼的机会也是我主动申请的,要不谁愿意抛家舍业得到外地基层去锻炼啊。我姑娘跟着我,她从小就跟我亲。”
张元芹给他续了杯茶水,想着:人生啊,真是无常。你不知道你在什么时候遇到什么样的事,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遇到什么样的人。不管怎样,一切自有定数。自己重新来过,已经改变了许多人和事,不知道他的情况有没有变化。希望不是我这个蝴蝶效应,导致的悲剧。
“说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你在哪个单位上班,说不定还得有事要让你帮忙呢。”我看着他有点忧伤的面庞,赶紧岔开了话题。
“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说啊,只要我能办到的,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办到,怎么说咱俩也是青梅竹马的发小啊。”陈振昌会意,一扫阴霾,故意吹牛“我现在虽然在小小的房管所,可是要想办别的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想办法,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这就是,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张元芹噗的笑出声来,齐肩的卷发微微颤动,竟让陈振昌有一刹那的分神。
“那我还真是要你帮忙,这买房子过户的事,麻烦吗?我家的房子要是想加盖一层,变成二层楼,都要什么手续啊?”
“过户很简单的,只要双方户主拿着各自的证件到大厅办理,15天之后就可以拿到新的证件了。要是盖楼房可是有点麻烦,还要申请,还要邻居无异议,不是个着急的事。”
“我不着急,就是好奇,问问。”张元芹低头喝了口茶水,她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想法,更何况这个小三子,刚刚相认,他的脾气秉性,人品好坏,办事能力一点都不知道,更是不能多说。
“对了,你姐姐好吗?好多年不见了,她咋样啦?”张元芹话题一转,闲话起了家常。
不知不觉,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孩子放学的时间到了。双方留了电话和住址,陈振昌起身告辞。
继通和明明这次一起回家了,一路上继通都在欺负明明,不是揪她小辫子就是追着假装要打她。反正就是没一会老实的,明明气的看见妈妈就抹起了眼泪。张元芹一通好哄,好不容易才安抚了她的情绪。
吃过晚饭,张元芹拉着老潘要跟他一起去散步。两个孩子在家里,他们出门就把大门给锁上了。
冬天的夜晚,天黑得早。这个时候路灯都不是很多,只有主干道上才有。她家附近都没有路灯,老潘拿着手电照着路。积雪还没有化完,路上很泥泞。张元芹一路踩着比较干燥的路面走,就像是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走过了比较黑的路面,走在了平坦的柏油马路上,张元芹挎着老潘的胳膊,笑着说“我得挎着你走,不然这夜黑风高的,有人看我漂亮把我劫走了可咋办?”
老潘并没接话,只是把他的手抽出来“你这样,我怎么走路?不把胳膊甩起来,能达到锻炼的目的吗?”
张元芹一把抓住他的手,“那咱俩就一起甩起胳膊,使劲走。”
老潘无奈的苦笑了下,任由她拉着。开始快步走起来了。开始,张元芹还跟不上节奏,差点被老潘挣掉手后,赶紧加进了步伐,这是两人的步伐才基本一致。
张元芹知道,要是原来自己早就生气回家了。但是,这一世,她要明明白白的争取自己的幸福。哪怕最后没有成功,也起码尝试过,努力过,不会后悔遗憾。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张元芹想跟老潘聊聊工作的事,可是老潘推说她不懂,不愿意多聊。上一世,他也是这样,他的脾气还真是一直倔到底啊。不过,走路走得都出汗了,全身都舒服,晚上一定睡个好觉。
回到家,大家都洗了脚,上床休息了。
张元芹翻身将手轻轻的抚上老潘的身体,却被他一翻身,好象是不经意的甩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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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会议1
这几天张元琴每天都早起,收拾卫生给全家人做早饭。孩子们每天都很高兴,虽然做来做去就那几样:菜粥,红薯粥,馒头,咸菜,可是大家原来老是饿着肚子去上学上班,能够吃上一顿热乎乎的早饭,对于冬天的早上,是多麽舒服惬意的一件事啊。
老潘像是要掩饰昨晚的尴尬似得,一边喝粥一边说:“元芹,我们年底快要分红了,你看看给孩子们和你自己挑几件衣服吧。我的工资也快发了,把分红存上,就用工资买吧。”张元琴笑着说好,将昨天体检的事告诉了老潘。老潘皱着眉头,“刚想夸你几句,你就又干出这种事来了。好好的,又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这不是乱花钱嘛!你上个月的工资是不是没剩多少啊?你就不能计划着点啊?”
还没等张元琴说话,他低头把粥喝完,抹抹嘴就要出门。张元琴一把拉住他:“老潘,我可没乱花钱。健康永远是第一位的,我还想给你去体检一下呢,咱们没了好身体,挣再多的钱也没用啊。对了,年底了我想请你们单位的同事和领导到家里来吃顿饭,也谢谢人家的支持吗,你说行吗?”
老潘定定的看着她,心想,你不是最懒的吗,又怕麻烦,这是咋啦?太阳从西边出来啦?“我问问再说吧,人家不一定有时间呢。”
张元琴看着老潘骑上自行车出门了,心里想着,我不主动了解你,你就不出来是吗?我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送走两个孩子,张元琴也骑上自行车上班去了。刚到厂子门口,周宝芬就蹿出来了“哎哎,元芹,你骑慢点,赶紧下车。你这是咋啦,不舒服吗,体检结果没事吧?”连珠炮似的提问,张元琴扶扶额头“宝芬,你就不会不这么着急吗,一会见面再说不行啊?非得在门口等我,你这一蹿出来把我吓一跳。”
两人一边聊一边把自行车推到了职工存车棚。听说元芹没事,周宝芬这才抚抚胸口“你这死玩意儿,净吓唬老娘。”
周宝芬个性爽朗大方,是个热心肠,是张元芹一进厂就认识的好姐妹。她的爸爸是车间主任,所以在厂子里素来嚣张,又因为为人热情,好打抱不平没少给他爸惹事。结了婚性子好了很多,老公是个文化人,在实验小学当老师,长得高大魁梧,人又细腻温柔。两人的婚姻幸福,已经有了一个10岁的千金。这是张宝芬在上一世一直羡慕的模范夫妻。
正说着话儿,一旁走出来个麻花辫,白净秀气的少妇,上前推了两人一把“不好好上班,净在这瞎磨蹭,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后边这句已经笑着用手指点在了周宝芬的额头上。
她是张元琴的另一个她好朋友,因为排行老六,大家都叫他小六儿。她本名韩红丽倒是叫的不多。上一世,她命运坎坷,丈夫年纪不大就车祸去世了。她再嫁,外表风光,其实很不幸。
三人嘻嘻哈哈的换了工作服走进车间,轰隆隆的机器响起来,大家都开始工作。
过了一会,班长老王大声叫到:“张元琴,电话!”
张元琴快步跑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喂”
“大姐,是我啊。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你就放心吧。”原来是建茂,把检查结果告诉张元琴。
俩人没说两句话,张元琴告诉弟弟周日晚上到娘那里聚会,建茂答应了,就挂断了电话。
小六儿说要借张元琴的照相机,给家里照全家福。中午,张元琴骑着自行车回家给孩子做饭,顺便把相机给她带过来。因为没有胶卷了,她就到胶片厂的门市部去买。
这里离竞秀公园不远,因为是周末,来来往往的人流如织。虽然是冬天,但是雪景却另有一番景致。有的人领着孩子,有的携着爱人,大部分还是正在恋爱的小青年。张元琴突然就想起了那第一次在竞秀公园的相亲。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这时候的老潘,至少现在他对自己,对这个家是一心一意的。
张元芹甩甩头,好像要把烦恼全都抛开,深深地吸了一口凌冽的空气,神清气爽,多日积郁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
转眼到了周日晚上,张元芹带着明明去了姥姥家。继通正沉浸在街头霸王的游戏世界里,嘿嘿海海的玩的正高兴,根本不愿出门。
一进门,小小的屋里挤满了人,大家都到齐了。建业的耳套都还没摘,一看也是刚进门。娘的咳嗽声从里屋时不时地传来。张元芹进屋看了娘,把孩子们都赶到西屋去玩,走到小小的客厅里看了大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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