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47 章 诡异的邂逅(1)
被打破了计划,淑娴只好败兴而归,上马车之前屡屡回头望着婉月,似有话要说,可却不知何原因作罢,“我们改日再约去戏园子,你们两个也早些回去歇着,今日的事不要记挂在心上了。”
淑娴透过车窗一直望向逐渐远去到消失的婉月和婉清,才放下手中的帘子。心中满是疑惑,婉月是丞相之女,可却有一国皇族都难求的稀罕之物雪蚕丝;明明是大家闺秀,就算是勇敢,可遇到今日之事,就连她起初都慌了神,婉清更是受了不小惊吓,虽然婉月脸色也有些苍白,可仍是冷静有条理的。她想问婉月,可却不知如何问,怎样问,该问什么,她连自己想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又怎么让婉月解释给她听。有一刹那,她觉得婉月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就像,就像……妖孽!对,一如三殿下那种令人畏惧却又缠绕不去的气息!
将婉清交给夏淑荷安顿好,吩咐着院子里的小丫鬟赶快去沏茶给婉清压惊。夏淑荷见婉清苍白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便询问着几人是否遇到了什么事。婉月怕夏姑姑忧心,便跟夏姑姑挑拣着草草说了一下,让夏姑姑莫要挂心,婉清只要歇息一晚就好。见婉清歇下,才带着菱川回了盼月阁。
待到上弦月升起,让菱川,琴川守着盼月阁以防有人闯入她不在而落下口实,婉月带着盈盈跃到盼月阁左侧的院墙上,确定四周无人后,施展轻功朝着城郊的义庄前去。
蜡烛的火光似乎是承受不住主人的怒气,摇晃了几下便熄掉了。坐于上首的老者听过手下来报,将手旁桌案上的茶盏挥袖拂到地上,怒斥道:“一群废物,居然就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们何用!”
跪在下面的黑衣蒙面人知道此次办事不利,俯首抱拳道:“请大人息怒,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小人已经想出了补救之计。”
目光阴蛰地盯着那人片刻,“哼!这次要是再坏了殿下的事,自戕谢罪。”话落便甩袖从黑衣人身旁走过。
而城郊的义庄前,一身白纱绫衣披着淡淡月光非但没有让人觉得鬼怪之象,倒是出尘脱俗的更像仙子,脚边是仙子的灵宠白狐。
“呜呜……”盈盈歪着脑袋想看出这到底是什么个地方,被一阵风吹拂过,不禁浑身的毛发都立起来,见婉月欲往那个奇怪又阴森的屋子里走,张口咬住婉月衣裙的下摆抄后拖着。
婉月笑着蹲下将盈盈抱起来安抚着,不顾盈盈或哀鸣或嘶叫,她知道盈盈鼻子灵敏,最受不得这种腐臭的味道,但今晚是它自找的,本来就没打算带着它,却非要跟来,小鼻子受了虐待就想回去,这可不行。
看守义庄的人多数都是有些过错的小吏,毕竟没有人愿意夜夜同一群没了声息的人共处一室。而且,义庄之中除了死于非命,官府还未破案的冤魂,还有一些无人认领的遗体,几日便蝇蛆围绕,七日之后若还未有人来,便会被遗弃乱葬岗。
不用迷药,看守之人就已经睡得很熟了,但为了不让他半路醒来碍事,婉月还是将装着迷药的瓷瓶在他鼻子底下摇晃。
第 048 章 诡异的邂逅(2)
两旁是一块块缟素,婉月一一走过,找寻到今日殒命在她眼前的男子。盈盈正蹲在她的肩上,不仅两只前爪盖着小鼻子,连白绒绒的大尾巴也围了过来捂着鼻子。婉月抽出帕子盖在男子的手腕,举起仔细看着他泛着紫黑色的手指,指甲缝隙之间还微小染料调配的粉沫。
锦罗银线丝绣,从身着的衣衫,可见这许员外的丝绸生意应是不错的。本是想拉开衣襟查看,却挥过将白布重新盖回去,听到声响后从最隐蔽的窗子出去到了屋顶,无声的揭开瓦片,即使光亮微弱却也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况。
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进入,挨个看过后停在了婉月刚刚站过的地方,用火折子靠近确认了是许员外后,将一块什么东西塞进了许员外左手的袖子,将一切恢复到没人来过的样子而后离开。
婉月从屋顶跃下回到屋里,将刚刚黑衣人放进去的东西拿了出来,一张普普通通字条,可这字条上的内容还真是令人不得不做他想。
“没想到小姐一介女子竟喜欢这样诡异的地方。”
婉月循声回头,身后赫然站着带着银丝面具的谪仙男子,婉月皱眉,一来是恼怒她竟然没有发现他进来的声响,二来便是今日为何如此巧合的撞见他,而且,盈盈也在。
念无殇唇边含着淡笑,想来见她是女妆时,他都是凤亓,还没用过念无殇的身份,可如今的巧遇倒是很成全他,这样一来他便有足够的理由识破魑魅公子的女儿身。
盈盈显然是认出了念无殇身上的气味,站在婉月肩头,眸子闪亮亮的,大尾巴还兴奋地左一甩右一摆的。见念无殇也看着她,嗓子里咕噜着愉悦的叫声。
见婉月一脸防备,大有默不作声的意思,他笑的更邪肆,话里还含着多重意味,“在下对这小狐倒是有些熟悉,虽与姑娘是 第 048 章 。但他今日绝对见过许员外,因为,他身上的衣物料子不就是丰乐楼那个小二说的雪蚕丝。
“莫不是念门主与朝廷的某些人勾结了?”婉月没放过念无殇脸上丝毫的神色变动,不过倒是没瞧出些名堂。
念无殇徐徐迈步走近,接过婉月手上的字条,看后唇边笑意颇盛,“姑娘是从哪里看出的我与朝廷勾结?”他不需要同朝廷勾结,应该是朝廷想同他勾结才对。不过,从她之前的话里,显然她知道今日他去过丰乐楼,但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当时她也在丰乐楼?
第 049 章 竹林相约
婉月掰开许员外已经有些僵硬的嘴,将一粒药丸放进他嘴里用内力催他服下。“不用猜了,等他醒了一问便知。”
念无殇倒是略有些惊讶,没想到魑魅公子的一手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并非是言过其实。救活许员外的确省了他不少事,但许员外于她又有何事,“姑娘与这许员外可是有什么渊源?”
婉月耗着脉,感觉那微弱的脉象逐渐转为虚弱,然后慢慢变得平稳有力,探向鼻息,便知道许员外的毒多数尽去,才缓缓开口:“不是与他,而是这许员所中之毒。”种种迹象来看,许员外是中了往生散,而这毒,正是她的义父元啸天配置的,不过现在鬼域除了她没人知道怎么制往生散。那这毒出自何人之手就不言而喻了。现在的无霄宫的宫主赵传十几年前正是义父座下的一名弟子,武功倒是不出众,可心机颇深,野心又大,便趁着义父闭关的时候偷走了义父记载毒药配方的手札,几年后武林上就出现了以毒为名的无霄宫,但同赵传这宵小之辈一样,无霄宫就是贪图利益,卑鄙之流。如今看来,倒是搭上了朝廷里的某棵大树好乘凉了。不过,只被义父毒术手札迷了眼的赵传不会想到,义父不是阴狠恶毒之人,研制毒药一来是想为自己解毒,二来是精进医术可以让鬼域里的人免于病痛或遭人毒手,所以义父的每一味毒药,都配有解药,这往生散只要在十二个时辰服下解药便可平安无事。
面无血色的许员外此时剧烈的咳嗽起来,不过在这义庄之中,这样的声响实在有些骇人。见许员外将黑血咳出,婉月抽出银针立刻锁住他的穴位,以防他的气血逆行。
见四周都是一块一块的白布,气氛和气味都是阴森诡异,许员外颤抖着问:“这……这是哪里?我是不是……死了……”
婉月确定许员外已经无碍之后,收回银针,“你死了十个时辰,不过现在又活了。”
念无殇将手中的字条递到许员外的眼前,“给你下毒的人可是夏国公?”
许员外惊吓过后还是虚弱得很,吃力的接过字条,看清字条上所写之后,很是愤怒,捏着字条的手这次是因为气氛而颤抖,“哼!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寻思了半刻,许员外将前因后果全盘托出,“既然二位救了老朽的命,我也无需隐瞒……”
许员外是皇商,绸缎生意做得甚大,在四国都有生意,但能做到这么大,背后自然少不了有人推波助澜,而这人正是摄政王容策。但容策定不会无利往之,他以许员外及其家人的性命威胁,要求许员外帮他运送私盐,为他大肆敛财。许员外没办法,斗不过容策便妥协了,几年之间容策向四国各地以高价走私了几千石的盐,这样一来有的地方没有盐,便以高价购之,这样一来,百姓民不聊生。
前一阵子,皇上似乎发下了些端倪,暗中对出城的货物查的更仔细,于是他便提出想收手不再替容策做事,即便交出他全部身家,只要他们一家人能全身而退。可显然,容策不会罢手,再加上仅凭他知道的这些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前些日子有人约他丰乐楼见说是能帮他摆脱容策,可还没见到人便中毒丧命了,说不定这就是摄政王除掉他的圈套。
婉月对于朝廷之中的风云诡变不感兴趣,很显然念无殇是冲着许员外来的,便将人交给他处理,只是希望能知道无霄宫与何人勾结,她要为义父清理门户,这种拿着义父的心血为非作歹的败类,绝不可姑息。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念门主现在就将玉佩交于我?”
念无殇看着伸到自己身前的纤白玉手,故作一脸歉意,“真是不巧,玉佩现在不在我身上。难道,姑娘会随身带着我门教令?”
见婉月收回手只是瞪着他而不语,念无殇收回唇边的坏笑,“十日之后戌时,城西竹林,在下定将玉佩双手奉上。”
第 050 章 皇后谋(1)
皇商许员外被害一事,第二日在摄政王的有意为之下,京城之内人尽皆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