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第682节:道无情却有情(二)
“什么没事?怎么会没事?难道这些血都是自动流出来的吗?”宫千缈没形象地朝他一吼,气大地朝着瞪圆了眼睛。
白斩月没心没肺地笑着,笑得她心里越发地毛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笑得出来?宫千缈鼻子一抽,手背怎么都擦不完脸上的泪光。她以为自己会很恨白斩月,可当他满身血污出现在眼眸里的时候,什么怨恨痛憎都消失无踪。
女人对心爱的男人最是心软,她做不到对这样子的白斩月熟视无睹。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白斩月的一言一行她都会刻意地去留意,她看不得他那样故作坚强的样子。话说,她心很痛,心痛他的倔强。有时候她也会发现,他们根本就属于同一类人,那样执着于某一件事情,那样倔强那样固执己见。
“缈缈,对不起,要不是我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也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那样的伤害。我曾经许下过誓言要用尽心力地去保护你们,我没有做到。但幸好你不曾离开我,不然这繁华的世界也没有我留念的地方了。”
唇瓣摩挲着她沾着泪光的侧颊,他说得让她心里更酸更痛。她现在不想再计较是不是白斩月下的手,她只要他平安无事,只要他永远地活在她的身边。抽噎着抓紧了他的肩膀,吼了一句道:“白斩月,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破嘴里面就不能说出点好话来吗?”
被她一骂他不怒反笑,她变了,把他的看得比她自己还重,她也跟他一样选择了对彼此施与信任,还有什么比这还重要的么?
“缈缈,你看我都快要死了,你就笑一笑给我看看好不好?”他嬉皮笑脸地跟她撒着娇,仿若回到了从前她不知他身份时候的样子。宫千缈两眼一瞪,他突然地亲了她一下又飞快地离开,腾出一只手来往她胸口就是一按。宫千缈本能想往后一退身体却被他的手给挡住了,小脸一阵绯红尴尬地瞪着他。
白斩月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低声道:“还好,差不多愈合了。”
她脸上红潮未退,给她苍白的肌肤上添了几抹可爱。她低着头道:“月儿,我看看你的伤。”双手拉住他的衣襟往两边一拉,白斩月冷不防地疼得咝一声。宫千缈手忙脚乱地想解开衣裳的细带,却将沾满了血水的衣裳给扯动了,牵扯了他的伤口白斩月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
第7卷 第683节:道无情却有情(三)
“月儿,我小心一点。”宫千缈双手颤抖着慢慢剥开他的衣裳,白斩月一把抓住她的手摇头让她不要看,她固执地瞪着他甩开了他的手。理开单衣一看,他瓷白的肌肤上到处都沾血血迹,腹部上方有个地方还咕咕着冒着血。
“不过是被只泥鳅给咬了,我活了这么多年可没那么容易就死了。”不着痕迹地理过衣裳遮在伤口上,捻出诀来净去身上的血污道:“缈缈,我们回鸾城去。你现在灵根才刚刚愈合,还需要多多调理。”
“我的灵根好了?”宫千缈诧异不止地看着他,目光不禁地掠过身后的那棵帝女之桑树上。她好像又做了很多梦,其中还见着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绿衣女子从这树中走出来。她抱过的那只狐狸怎么那么像初见时候的白斩月呢?
难道是——
白斩月看她脸上交错不止的表情,很肯定地说道:“缈缈,不用怀疑了。”凝眸看着那树,鼻尖闻着那香味,他的表情似回忆似感叹。“这棵帝女之桑就是你的前世,我们也是在这里结缘的。我们不是在别处,是在洪荒中。附近有一片地方叫做西南沼泽,是洪荒中有名的死亡禁区。我身上的伤也是因为过沼泽的时候与看守的赤蛇交手受的伤。”
“沼泽,赤蛇,洪荒。”宫千缈退到树边背靠着大树,眼珠往上一转道:“那我们离寻姬他们的鸾城还有多远?”
这洪荒她只是从白斩月的嘴里听说过,来还是第一次。洪荒,一眼望去这里与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头上的天慢慢地露出那半边的笑脸来,一会儿又起了大雨来。艳阳天下白雨,啪地一下脸上也落了好多雨点下来。
前面是死亡之地,那他们待会儿要怎么回去?转身,手指抚摸着树干上盘虬交错的枝桠,这树长了多少年了啊!
“我们怎么办?”走还是留?他有办法过来自然有办法过去,但他身上还带着伤。血水是乌的就是说那蛇是有毒的,白斩月的身体受得了吗?手掌抱着双臂,掌心里炽热的温度让肌肤都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有我在别怕。”白斩月拉拉衣裳,弯腰采了些幽兰香草在手里搓成团将汁液滴在伤口上。香草的清香落到伤口上,冒出哧哧的声响。白斩月紧紧地抿着唇别开头,脸上的肌肉抽动着显然不是一般的疼。
第7卷 第684节:道无情却有情(四)
宫千缈看得一呆,第一反应是白斩月身上的毒遇到幽兰香草的汁液产生了化学反应,紧接着的动作却是飞快地跑上前对着他的伤口吹气。有些凉有些热的气息吹拂在伤口上,让他心里顿生出一股温暖来。
这个傻女人,这样子还是会痛啊,但他却宁愿用这样的痛换心里的甜。宫千缈边吹便问:“月儿,还疼吗?”
“不疼。”不疼才怪,那种痛简直都快钻进骨髓里了,不然一向不怕疼的他怎么会别开头不去看。他不愿意让宫千缈难过和担心,自然是不会让她知道这其中的痛楚。他忍着再滴了许多汁液进去之后,伤口慢慢转红,乌黑的血水也流得差不多了。宫千缈红着眼扯下腰带小心翼翼地包裹着他的伤口,她生怕把白斩月弄得很痛故而特别地小心,有时候没缠好还得重来一次,每每如此就会急得满头汗珠。
“缈缈,不用缠了,我们趁着天黑赶快离开这里。”白斩月看她那样心里心疼得很,自己动手把衣裳拉好,松垮垮地束好了腰带。现在里天黑最多还有两个时辰,若不早点离去到了晚上怕是会更加危险。白斩月在洪荒中待过又不止一天,洪荒中那些隐藏的危险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宫千缈看着身后的帝女之桑,忽然问道:“月儿,你记不记得我们在救了胡叶之后半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比如那个奇怪的山洞,还有那个会发热的湖水?”
白斩月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反问道:“缈缈你说什么呢?什么山洞和会发热的湖水?”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要是经历过的他一定会记得的。
“没,没有。”宫千缈眸色一暗,脸上绽放出笑来掩饰住自己的落寞,道:“月儿,其实我们不必急着走。帝女之桑是天下神树,它有能通达九州木灵的本事,我们只要等着明日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时候借助它的力量就能离开这里。”
初晨是天地万物从黑暗走向光明的第一步,勃发的生机争先恐后地涌出,那也是生命力最有增长势头的时候。
白斩月惊喜道:“缈缈你怎么……”
“呵呵,我以前不就是这棵树吗?”宫千缈勉强地笑了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背靠着树坐下。双眸缓缓闭上的瞬间她似乎闻到了一股子清甜香雅的味道,这便是帝女之桑的味道了么?
“月儿,其实我宁愿自己是一颗树。”怅然地睁眼望着天,望着这地,在天地间无拘无束能有几人做到?
第7卷 第685节:我服你了
“缈缈,你确定我们这是走出了迷失森林?”一路上,白斩月看着身边高高大大的古木把这句话重复了不下于三十遍。本来按照宫千缈所说只有借助帝女之桑就能出了那边沼泽,事实是他们真的出来了,但却莫名其妙地走进了迷失森林里。这迷失森林在圣天大陆也有,但跟洪荒的这个比起来那就显得是小巫见大巫了。
连天上飞的东西都没办法飞出迷失森林,白斩月也不知怎么找到路出去。宫千缈觉得他太吵了就懒得跟他说话了,一个人盯着树看半天然后带着他在林子里绕来绕去的,绕了半天都还没有绕出去。
白斩月好像很喜欢说话一样,一路上就喋喋不休地跟她说了半天,宫千缈只能听着一句话都没有插上嘴。在迷失森林里转悠了半天之后,宫千缈看着带他走了一条一点痕迹都没有的荆棘路。
“缈缈,我觉得我们是走错路了,你看这里全都是荆棘,我身上都被刺伤了好多处。”白斩月在后面像一个小孩儿一般地跟着她磨蹭着,宫千缈无奈地咧嘴朝后看去,那个男人正一脸委屈地盯着她似要跟她哭诉一般。
“我说月儿,您就行行好,行吗?这一路上您就跟老妈子一样在我耳朵边上唠叨,你知不知道这里为什么没见着什么妖怪出没?”宫千缈一本正经地站住身子教训道。
白斩月白眼一翻,无辜地眨着眼眸笑道:“缈缈太厉害了,连没有妖怪出现都知道了。难道是因为我受伤了法力失灵,不然我怎么算不出来这里会有妖怪出没。”
“原因就是,你太啰嗦了整个一唐僧,妖怪都被你给啰嗦死了。”宫千缈有些小不高兴地嘟着嘴,朝他额头上一个爆栗,笑得假兮兮地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相公的份上,我一定把你扔在这里喂妖怪。
“真的么?”
白斩月一脸怕怕的表情,眼眸里却是桃花乱颤,看的她一身都是鸡皮疙瘩。银红的瞳眸闪亮如星炫亮如宝石,瓷白的肌肤因为被太阳照着的缘故,显得有几分的偏红。满头的银发也没有束起来就那么随意地披散在肩上,一身银色的衣裳就是衬得他俊逸不凡如天仙临世。
“哎,我服你了。”宫千缈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地投降了,白斩月不是做伪娘简直就是浪费了这副长得很像女人的皮囊。不过这些话只能是偶尔想想,他可是她宫千缈的丈夫去做什么伪娘啊。
抬着头往天上看了看,天高望远连半片云朵都没有。想起白斩月身上还有着伤她心里又是一阵着急,必须马上去找到寻姬和君彻桀才行。
第7卷 第686节:鸾城双主(一)
从迷失森林出来后,白斩月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同类跟同类之间总是比较好说话。要不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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