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辰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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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辰几米-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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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断她:“得了吧!我和他?不可能,我们是仇人!说正经的,你找我该不会就为了打听我的私生活吧?”
  
  “转移话题!”她意犹未尽,极不情愿地说:“行,说正经的!你收到邮件没有?”
  
  “什么邮件?”我的邮箱里尽是一些购物网站给我发的广告,搞得我现在都懒得查收邮件了。
  
  “SPE今晚有活动,你去不去?”
  
  “去!”孙碧落的一个师兄是SPE学生会员,每次都带着我们去参加SPE的研讨活动。人家真是去参加研讨活动的,我和孙碧落只是沾了他师兄的光,跟着去胡吃海喝的。
  
  SPE的活动一般都在丽都饭店举行,很多石油领域的相关人士参加,其中不乏许多外籍人士,一般都是在斯伦贝谢、道达尔等外企工作的外国人。每次研讨活动都是由一个人上台做一个report,然后大家一起讨论。在讨论之前,是最令我兴奋的用餐时间,因为每次饭店都会准备美味的提拉米苏。而别人在做报告的时候,我总是难以克制的昏昏入睡。
  
  正当我心情愉悦地品味着盘子里的提拉米苏时,孙碧落猛的撞了一下我的手,弄得我手里握着的叉子差点掉到地上。
  
  “你干嘛?”
  
  她激动指着离我们最远的一张桌子,说:“你看那桌坐着的穿黑色西装的那个男的是不是你那个任青楷?”
  
  “你小声点!”我边说边朝那张桌子张望,还真是任青楷。他并没有看我,只是优雅的用着他的晚餐。
  
  我低下头,说:“是他。”
  
  “你不过去给人家打个招呼?”
  
  “去什么去啊?”我恼道:“要去你自己去!”
  
  孙碧落看到我的反应,知趣的噤了声。我一下子就觉得没有了胃口,食不知味。
  
  半个小时的用餐时间结束,一个挺着巨大啤酒肚子的中年外国男人宣布研讨会开始,有请罗格莫德公司的Jack Ren上台给大家做报告。
  
  “罗格莫德不是你老公的公司吗?那个Jack Ren是谁啊?”孙碧落问我。
  
  “我在公司待的时间那么短,我哪知道?”
  
  等名为“Jack Ren”的本尊上台,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任青楷。我一直不知道,任青楷的英文名叫Jack。我模糊地记起,大学的时候学校里举办过一次“英语演讲风采大赛”,夏秋冬是特等奖,她的口语的确非常标准流利,当时她作自我介绍的时候好像说过她的英文名叫“Rose”。Jack和Rose!原来是这样,我凄然的笑了。
  
  任青楷神采奕奕,看样子过得不错,台上的他非常自信:“大家好,我是来自罗格莫德公司的Jacky Ren,今天我的报告题目是‘页岩气测井评价及地震预测、检测技术探讨’。”
  
  页岩气是当前的热点问题,在场的人都非常感兴趣,向任青楷提了不少问题,讨论异常激烈,平时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这次差不多花了一个半小时。活动结束后,还有不少老外上前与任青楷握手,交流。
  
  我拉着孙碧落的手腕,说:“走,我们快走!”
  
  她被我拖着往前跑,抱怨道:“你急啥啊?”
  
  等出了饭店,呼吸到外边的新鲜空气,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她。
  
  孙碧落还喘着气:“你干嘛那么怕他啊?”
  
  我嘴硬道:“我哪有?”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是怕。
  
  我害怕面对他,因为我不愿再去缅怀逝去的爱情,不愿再给他机会左右我的喜怒哀乐。他最爱的一直不是我,我始终是他生命的过客,可有可无。这段时间,我一直做得很好不是吗?我越来越少的想起他,越来越习惯依赖我自己。一个人活着,不再为爱牵绊,不再为爱感伤,不再做等候爱情的小傻瓜,我很好,真的。不爱,所以不痛。
  
  一滴温热的液体划过了我的脸颊,我问孙碧落:“下雨了?”
  
  “是吗?”孙碧落伸出手感受了半天,才说:“没有,是你的错觉吧!”
  
  原来只是错觉。
  




☆、第十七章 谁是谁的谁

  回到辰亦函的公寓,估计都已经九点多了。我打开客厅的水晶吊灯,换上拖鞋,正准备回房间,刹那间就被沙发上多出的那个庞然大物吓了一跳。
  
  我捂住胸口,长长地嘘出一口气:“是你啊,吓死我了!怎么不开灯啊?”
  
  辰亦函双臂交叠,正襟危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给我打电话了?”我疑惑的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有三个未接,都是辰亦函打来的。
  
  “刚去参加SPE研讨活动了,所以调成了静音,没有听到。”我犹豫了一下,才说:“对不起啊。”
  
  他冷笑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嘲讽道:“SPE?难怪你不接电话,原来是在和老情人叙旧呢!”
  
  我竟然忘了,任青楷今晚肯定是代表罗格莫德作的报告,辰亦函知道他在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有些责怪自己多嘴,不过我什么都没干,凭什么要接受辰亦函的指责?就算我干了什么,辰亦函又凭什么指责我?
  
  我压抑心中的不满,用沉默代替回答,因为我不想和他吵架。
  
  他冷哼了一声,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我累了,先回房了。”我试图越过他,却被他猛地按在了墙上。
  
  他笑得狰狞:“米苏,你可真厉害啊!马不停蹄的勾引男人,一下孟几道,一下任青楷,你累不累啊你?”
  
  “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管我?”我豁出去了,懒得再顾忌什么。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结实有力的手掌恨不得将我的肩胛骨揉碎。我咬紧牙关,强忍痛楚,愤怒地瞪着他,一点也不示弱。
  
  他忽然大笑起来,跟着放开了我。他笑得很开怀,前仰后合,像个疯子似的。
  
  我揉着疼痛的肩膀,实在不想理睬面前的这个神经病患者。
  
  等他笑够了,他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我说:“对…对不起,我…我忘了。”
  
  他清了清嗓门,脸上仍旧挂着诡异的笑容:“我们只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我发现我错了,我耽误你去寻求属于你的幸福了。”
  
  他敛起笑容,拉起我的手,说:“原谅我,好吗?”
  
  我的心渐渐融化在他真诚的眼神里,差点就要说出那个“好”字。
  
  他却抢在我前面,气馁地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那我给你自由好不好?”
  
  “你真的肯?”我仰起脸直视他。
  
  他“噗”的一声再次大笑起来:“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求你原谅吧?”
  
  原来他只是在耍我,我愤恨的甩开了他的手,侧过脸不去看他。
  
  他强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米苏,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休想从我这逃走。就算和你相互折磨一生一世,我也绝不会放你走,我绝不会让你过得比我幸福!”
  
  我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辰亦函了。但是,我知道他每天都回来。轻轻地来,悄悄的走,不着痕迹。如果不是他每天他扔到脏衣篓里的待洗衣物提醒我,我可能根本对此浑然不知。他的脏衣服越堆越多,我实在看不惯了,就一把扔进洗衣机里洗掉。
  
  他以前一定是请保姆或者钟点工的,现在“娶”了我,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有义务帮他把这些事都干了。干就干,这难不倒我。我把他的脏衣服洗掉,也是为了给我自己创造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那样我才会拥有舒畅的好心情。
  
  我是为了我自己。对,就是这样。
  
  他的衬衫里数白色的最多,而他的白衬衫最近常常沾上火红的唇印、五颜六色的头发,还有香水和烟酒混合的异味。女人是一种敏感的动物,对这种暧昧的细节总能明察秋毫,并稍加想象,最后轻而易举的得出那个结论。不过,我对此一点也不意外。不仅不意外,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说要折磨我,可他做的这些根本没有水准。
  
  四月是属于樱花的季节。每年这个时候,玉渊潭公园都会趁着樱花怒放举办“樱花节”。长期闷在屋子里写论文足不出户的我,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快发霉的自己晒下太阳,放松下心情。
  
  阳光和煦,樱花绚烂,人山人海。可能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的太久,突然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在此,我像是一下子患上了密集恐惧症,感到头晕和恶心。
  
  “小样儿!”一个尖锐的女声传入我耳中,接着伴随着一串串欢快的笑声。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男生在樱花树下摆着各种pose,他的朋友们边帮他一一用相机记录下来。那个男生非常自恋的变换着姿势,他的朋友们卖力的讽刺着他。当然,他们是善意的。青春,真好。
  
  看着那个樱花树下的男生,我的脑海里出现了那张既熟悉又遥远的面庞。本科的时候,党支部有一次组织党员来玉渊潭看樱花的活动。任青楷当时是党支部书记,我那会又刚入党,所以我们都参加了。樱花树下的那个少年青涩而单薄,但他处事稳当,待人温和。他笑起来像个单纯天真的孩子,还有浅浅的酒窝。
  
  “别装了,走了!”一个胖胖的男生冲着那个樱花树的男生吆喝了一声。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前走,樱花男迅速追上他的朋友,并一把用手勾住了刚刚喊他的那个胖男生的后颈。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我努力眨巴了两下,然后嘴角向上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再见,我的青春。
  
  “米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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