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的那个人戴着个墨镜,是位风姿卓绝的女士,她摘下了墨镜。
我意外,竟然是段夫人?
段夫人很客气,她下了车:“苏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对不起,我没有时间。”
我绕过她继续往前走,哪知道她又叫住了我:“苏小姐,据我所知,你父亲正在住院吧?”
我一下停住了脚。
段夫人说道:“苏小姐,我不止知道你父亲正在住院,甚至我连你父亲的主治医生是谁,具体的病症我都很清楚,你父亲的主治医院是方培德主任吧?”
我回过头来:“段夫人,你想说什么?”
段夫人不咸不淡地说道:“请上车吧!”
段夫人把我带到了雍和宫附近的一间咖啡馆,这咖啡馆是在一个胡同里,位置并不是特别明显,周围也不喧闹,店里也没多少客人,但是咖啡馆内的环境却非常的好,是一个小四合院式的,进院后可以看见院子的一面墙上都种满了紫藤花,屋檐下还有主人自己用铁丝编的一个小小鸟笼,一只画眉鸟正在里面吱吱呀呀的欢叫。
段夫人带我上了二楼一个小的隔间,坐下后,她解下肩上的流苏披肩,很客气地问我:“苏小姐喜欢喝什么?”
我毫无喝东西的兴趣,说道:“段夫人,你既然知道我父亲还在住院,那就应该知道我时间有限,有事请你直说。”
她点点头,“也好。”
等服务生给我们送来了两杯咖啡后,她这才说道:“苏小姐,你想必已经知道了,你父亲手术的事,是我儿子段玉珉给你找的关系找的人吧?”
我转过了脸,平静地说道:“段夫人,一码是一码,说我父亲的事,我谢谢段玉珉,但是如果把这件事和我的事联系到一起,对不起,这是两回事,我不会把两件事混为一谈!你如果想用这件事让我原谅段玉珉的所做所为,抱歉,我没这么宽宏大量。如果段玉珉觉得我不近人情或者另有所图的话,也请你转告他,我苏春韶人虽穷,但是骨头还是有两根,我虽然接了他给我的钱,但是这并不是说,我就是用这点钱来出卖了我自己,假如时间可以重来的话,我依然会冲着他捅上一刀,绝不后悔!”
“苏小姐,你这是何苦?”段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诚然,我儿子有错,可是他并不是罪不可恕,他已经认识了自己犯的错,这段时间他一直活在深深的歉疚当中,一天不和你化解,他就一天难以原谅自己,苏小姐,难道他做了这么多,仍然不能让你宽恕他吗?”
我轻轻舒出口气,说道:“段夫人抱歉!如果你今天来是想为段玉珉做说客的话,好吧,你告诉他,过往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他已经为他的行为做出了弥补,我就算不原谅他,我也不会再去仇恨他了,人生的路很长,希望他好自为之!”
我从包里拿出三十块钱,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的这杯咖啡钱,再见,段夫人。”
“你等一下。”她又叫住了我。
我本来想走,但念着这位杨女士也是一位母亲,算是长辈,我没有拂她的脸。
“你还有什么事?”
段夫人说道:“苏小姐,据我所知,你父亲的手术费用前后差不多需要一百五十万,你就算把你全部的积蓄都交上去也没法凑?这部分费用,你准备怎么办?”
我也很冷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对这件事我并不担心,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我就不担心钱财的事,不容你费心,段夫人。”
“如果我可以给你把剩下的医疗费用补?呢?”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段夫人突然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直接推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一百万。”段夫人说道:“你收下吧!”贞东协划。
我转过了脸,“你也不是只为了送这张支票的吧?可惜,段夫人,不管你今天给我开的条件是什么,我都不会接受。”
段夫人轻轻笑了,半晌她才说道:“你果然是一个脾气硬,性格直,又很固执的女孩子。”她好似并没有动怒,虽然她是一位贵妇,被人这样拒绝有点颜面扫地,但是她也没太生气,只听她说道:“苏小姐,你的这个性格我倒很欣赏,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我没兴趣和你谈交易。”
段夫人又笑了,“苏小姐,我家祖上在三十年代曾经做过这样一件事,那时候是灾年欠收民不聊生,很多人流离失所缺衣少食,于是我家祖先便决定在镇上建祠堂,凡是来我家修庙建堂的人,不论男女均可提供一日两餐,就这样,很多人来给我家打工,我先祖要求极其严苛,祠堂稍有不妥之处便拆了重建,就这样,一座祠堂建了拆,拆了建,足足建了三年,最后祠堂建成了,灾年也过去了,虽然祠堂建的是时间久了些,可是我们那个镇上凡是来我家打工的人,都没有饿死的,苏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w;w;w;.;m;i;a;o;笔;g;e;.;c;o;m; ;更;新;快;
我点点头:“段夫人,您家祖上这是用尊严来换取平等,不给别人吃嗟来之食的感觉,这是一个很令人敬仰的行为。”
段夫人微笑:“所以,我今天也和你谈一出生意,你不妨听我说完!”
“我没兴趣!”
“何必不听呢?”段夫人又说道:“我要你做的事也很简单,请你到我儿子的公司去打工,你做他的贴身助理,他最近新购进了一家公司,是做电脑特效的,正好,那也符合你的专业。”
她把那支票又推进了一步,“这张支票不是我施舍给你的,这是你的预支薪水,我有合同,按你的才能和你的资历,我给你一个设计师的工作,放心,你有人身自由,我绝对不会限制你什么,你如果真的不愿意,你也可以拒绝!这只是我们的约定,所有的事都很公平,我不会强迫你,但我绝对很有诚意。”
我看着这张支票。
阳光透过玻璃照到桌子上,那支票上的数字十分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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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狼是一只好狼,一只君子狼。
段夫人轻声说道:“苏小姐,你可以不接这个钱,人各有志。我不会强迫你,我也不是用钱来胁迫你什么,这个钱,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接与不接,我都会打到你父亲住院的户头上,保证你父亲的手术能顺顺利利的进行,如果你坚决不同意,今天的事就当我们从来没提过。”
我有一件事非常的不明白,我问段夫人:“为什么你一定要选我?”
段夫人端着咖啡喝,白色的咖啡杯在她手里擎着。咖啡似乎已经有点凉了,所以她只是端了起来,最后终究又放了下去。
她忽然脸色变的松驰了下来,刚才和我说话。她一直是端正着一个态度,但现在忽然间好似放松了下来,人也十分的疲惫。贞协肝巴。
“我也只是一个母亲。”杨素轻声说道:“就算没有段夫人的头衔,我也是一个母亲,天下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走上正轨。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和我的儿子却已经偏离了母子的轨道,我想做一个好母亲,但我却一直是失败的。”她的眼神飘移过我的脸,看向我后面墙上的一幅画,听她感慨的说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的儿子也没有在我的教育下变成一个品德优秀的好男人。……”
段夫人苦涩地说道:“可我仍然是个自私的母亲,纵然自己的孩子做了再多的坏事。我还是相信他天性未泯,他仍然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这些年我用尝试各种方式和他沟通,他喜欢的我都尽量满足他,我甚至也给他介绍了不少的女朋友,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改变,现在,我看到他竟然破天荒的有所改变了,他收敛了很多,他甚至为你的事动了很多脑筋,他开始关注你,这让我十分的意外,对于一个已经焦头烂额的母亲来说,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我都愿意把这个希望押在可能有点不切实际的事情上,我觉得你能改变我的儿子,所以我愿意来尝试一下。”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是,段家不缺钱,但是段家对段玉珉这个唯一的继承人却是一筹莫展,段玉珉花天酒地在圈子里玩的劣迹斑斑,段夫人虽然是一位贵妇,可是对着独生儿子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看段玉珉有点浪子回头的迹象,这位高贵的夫人竟然病急乱投医似的把希望押在我身上了?
我不得不反问她:“段夫人,你的慈母之心我非常的敬佩,可你为什么没考虑我的感受?让一个受害者天天和害她的凶手在一起?你考虑过这个受害者的心情吗?”
段夫人无奈的说道:“他喜欢你,看来,他是喜欢上你了……”
…………
…………
我回到医院,妈妈正在烧热水,准备一会儿给爸爸擦擦身子再洗洗头发,明天爸爸要做手术,必须要把头发全部剃光,她用一块热毛巾给爸爸在擦脸,擦着脸还絮絮叨叨的和爸爸说着话,我过去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这一撩发现她头发里面夹杂了不少的白发。
我问她:“妈妈,我出生时您对我有什么要求?希望我以后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妈妈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希望你成什么样的人?”她淡淡笑了下,“其实天下所有的母亲心思都是一样的,孩子出生后,做妈妈的第一个想法不是要他以后成为一个多么有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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