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韶,韶韶。”她柔声叫我:“你怎么偷着跑出来了啊,你脚上还有伤,你还病着呢,你怎么能偷着跑出来呢?”
我笑了,看了下脚,“没事儿,不过就是割了个口子,我属小强的,命根儿结实的,这么点小伤哪会有什么事?”
妈妈的眼泪又下来了,“韶韶,韶韶。”她哭:“你怎么这样啊,你这样你让妈妈怎么办啊,韶韶,听妈妈的话,我们回去,先回医院让医生给你好好看病,听话啊乖。”
我只好跟她站了起来,但马上间我就想起了一件事,“不,我不能回医院,蒋励的妈妈不喜欢蒋励的女朋友身体不好,蒋励无意说过我小时候生病他妈妈就非常不高兴了,现在要是让她知道我只因为一点小伤就跑去住院,那她会更不开心的,我不能去医院,我没病。”
妈妈难过的放声大哭,“韶韶,蒋励都不在了啊!天呐,我可怜的女儿,蒋励已经不在了啊!”
我呆住了,“你说什么呀,妈妈你在说什么啊?蒋励去哪儿了?我们昨天还见过面,我送他回家的,他怎么可能不在了?他就算出差也会和我说一声的,你说他不在,他会去哪,我打电话给他。”
我拿电话就要打电话给蒋励,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蒋励的电话就是打不通,我急的在那不停的按号码,妈妈就在一边掉眼泪,正这时外面又进来了人,是个男人,那男人好似比我们更急,我无意抬头,啊,竟然是昨天在医院里那个姓段的,天呐,他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段玉珉先看我,看见我没事他才略微松了口气,我听他问前台我吃了多少钱,前台回复了他他立即从钱包里拿了一张钞票递了过去。
他迎着我大步走了过来,我诧异的看着他,等他走近我才问:“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他咽了下口水,说道:“走吧,韶韶,回去。”
我不明白,抓着妈妈的胳膊求救,“妈妈,妈妈。”
“你走开!”我妈妈厌恶的去推段玉珉:“用不着你来假惺惺。”
我竟然还不傻,我告诉我妈妈:“咱别在这里说事,这是麦当劳,别耽误人家的生意。”
出了门我才斥责段玉珉:“你到底想干什么?欠债还钱没钱偿命,我横竖苏春韶就这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了,你说我欠你多少钱,有钱我就还,没钱我给你命,别拿我父母说事儿。”
我妈妈朝段玉珉冷笑:“姓段的,你看见了,我女儿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是不是还觉得糟蹋她糟蹋的不够,你还想再来补上一刀啊?你这个禽兽!”她冲上去就去撕段玉珉,我赶忙上去拉她,可是不管我妈妈怎么去打那个段玉珉,他都是站在那里不动不反驳,任由我妈妈拳打手揙,他就跟个木头人一样的站在那里,终于有人跑了过来,是在医院里守在我病房门口的那两个门神,他们齐心协力的把老板给拖到了一边。
妈妈朝着段玉珉啐了一口,“滚,姓段的你要有一点良心一分脸皮,你就别再出现在韶韶面前,你滚!”有一辆出租车经过,我们招手上了车。上车后妈妈说:“去医院。”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就因为一点小伤就跑到医院去,苦苦哀求我妈妈还是强硬的把我拉到了医院,甚至到了医院大堂她还找了个轮椅来推我,说我的脚伤怕感染不能走,我简直被打败了,回了病房我求她:“妈妈,我不是瓷娃娃,没这么娇贵的,你这样子万一让蒋妈妈知道了人家怎么看我啊!”
妈妈把我按在床上,她一字一句告诉我:“孩子,我再和你说一遍,蒋励不在了!他牺牲了!上个周他执行任务时出事牺牲了,追悼会也开了,他也已经下葬了!你清醒一点,韶韶,你听话,医生说你现在是悲恸过度,你需要安心的调养,你不能这么放任着自己寻死觅活的,韶韶,韶韶!”
我愕然,她在说什么,这不可能,蒋励怎么可能会不在?我骤然翻脸尖叫:“你胡说!蒋励他怎么可能出事?一定是你骗我,要不就是蒋妈妈骗我,她不想让我和蒋励在一起所以才这样说骗我的,可是你们怎么这么残忍,蒋励他明明好好活着,你们为什么要编这样的理由骗我?”
我尖叫着推她,要往外面跑,但是我刚刚拉开门就看见外面进来了两个医生,还有护士,他们挡住了门,叫我:“苏小姐,你不要急躁,你听我们的话,苏小姐,苏小姐……”
我不听,我不听,我去推这些人,这些人怎么这么坏啊,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他们拉回我病床上按着我,可是我没病,他们凭什么要按我啊?眼见我挣扎我妈妈在一边哭,她叫:“不要伤我女儿,不要伤我女儿。”
医生又拿了针出来,在那凝视着看药管里的液体,我被按着还在挣扎尖叫:“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你是坏人,我不打针!你一给我打针我就睡觉了,我不要睡!放开我,放开我!”
我哭着反抗,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一夜间翻了脸,他们竟然当我象个病人一样的看着我,被强按着我哭的声嘶力竭,可是我妈妈也无能为力的看着我,当冰冷的针管刺进我的胳膊时,又一阵剧痛向我侵袭过来,我流着泪昏了过去。
我想我一定是做了个很漫长,很痛苦的恶梦,我象是被泡在了一汪冰水里一样,浑身冰凉,四脚发麻,意识和身体都分成了两截,我的思想飘浮在半空,而身体却还僵硬的躺在那里,忽忽悠悠的过了很久,我终于又醒了过来。
外面阳光真好,透过窗户照进来,正照在窗台上摆着的一盆植物上,那植物不知道叫什么字名,脆生生,嫩盈盈的,还开着两片小小的小红花,格外的惹人怜爱。
我的眼泪流了出来,终于,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妈妈的话我想起来了。
是,蒋励不在了。
他走了。
我的眼泪跌到了枕头上,咬着嘴唇我把头埋在枕头上。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当我决定不爱你:。
都是真的。
…………
我在那默默的垂泪,医生又进来了,看见我情绪象稳定些,他也略微放松了点,叫我:“你好,你认识我吗?”
我擦去眼泪苦笑:“认识,你姓陈,陈文忠医生。”其实不用他问,他的医生服左胸口挂着一个工号牌,上面清楚的写着他的名字,陈文忠医生,至于他负责的科目?啊?精神病科。
我轻轻说道:“劳您费神了,陈医生,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没精神病,现在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记得我叫什么,我爸妈叫什么,我男朋友叫什么……”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还记得他已经死了,死了都有一段日子了,你们不用再当我是精神病治疗了!”
门又开了,我往那边看,这一看我又有点意外,竟然是段玉珉?他进来后也是先看了我一眼,看我状况还好才问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马上又转过脸问我:“那,你记得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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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想死,后面排队去!
我仔细的端详这个男人,忽然我的头又开始痛,脑子里的血也仿佛都凝成了一团血块似的。胀的整个脑壳都欲被挤破了一样的痛苦,我皱了眉头呻吟一声,段玉珉马上察觉到了,他立即说我:“你不要再想了。”
医生和他互相看了一眼,两人似乎都是明白了些什么,心照不宣。
我问段玉珉:“你到底是谁?”
他坐在我床边,很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半晌他伸过手,轻轻抚了下我的头发,说道:“你不记得了我也好,就当我是……一个以前没见过面的朋友。或者……或者当我们是陌生人也行。”
陌生人?
…………
…………
我问妈妈:“我和那个姓段的,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妈妈正在那吹一碗粥,她自己熬的八宝粥,听我的话她抬起了头。
我说道:“我的头很痛。一想起这个人就头痛欲裂,我知道我和他之间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呢?医生说我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脑子里的记忆都乱了,妈妈你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妈妈又吹了一口粥。用勺子喂我:“吃点东西。”
“我自己吃。”
她把碗交到我手里,说道:“你不要理那个姓段的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的模样,一脸凶相油头粉面,这种人能有什么好德性,韶韶。听妈妈的话,千万别信那个男人。也别和他接近,他……”她象是在思考,“其实是他以前对你不怀好意,结果被你拒绝了,所以他就一直贼心不死,看你现在病的迷迷糊糊就想趁机捞稻草。”
我啊了一声,还是有点狐疑,“真的?”
妈妈肯定的安慰我:“当然是真的,妈妈怎么会骗你?乖女儿,你好好吃东西,把身体调养好了我们早点出院。”
可是我什么胃口都没有,不管什么好吃的东西我都吃不下去,叹了口气我放下了碗。
“我想出院了。”
我真不想在医院继续住下去,也不想连累的父母为我这么操劳,一个星期以来我情绪倒是稳定了一些,虽然有时候脑子还是浑浑噩噩,丢三落四忘记很多事,但是我已经可以很乖的配合医生的治疗,按时吃药,也没有再寻机会往外逃了。
这一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痛苦最茫然最混乱的日子,我的精神时好时坏,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清醒的时候我能记得蒋励不在了,他是和我最后通完电话出的事,我送他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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