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宁每日看着宇文昭一颗心全都扑在了凤玖澜身上,心中酸涩无比,却什么也没有说。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每日必写一份书信,让亲信准时送到凤玖澜的手中。
这三十多天来,从未停止过。
每当看着他在米白色的帐篷里提笔书写,那暖色的烛光将他的身影照在帐篷上,她总是喜欢远远地看着那个挑灯夜读的男子,从未靠近,奢望着何时她能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他把她当做妹妹、当做战友,独独从未把她当成是一个女人。
今日之战,是最后一战。
为了赶快班师回朝,宇文昭几乎竭尽全力,将士兵们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步步紧逼,把宗政雄逼至绝境。
鬼城中那轮橘黄色的太阳挂在天空,只有两个时辰,来到鬼城一个月了,士兵们早已习惯,这难得的阳光让他们格外珍惜。
刚开始时,因为每日阳光照射的时间太短,他们常年生活在昼夜平分的地域,一时间根本无法适应,很多人的皮肤都出现了红色的小疹子,好在宇文昭医术高超,鬼城中药材丰富,占尽天时地利,也挺了过来。
即便筋疲力竭,在双发交战时,士兵们也不得不摆出一副庄严沉肃的表情,有萎靡不振影响士气者,杀无赦!
赵书宁从来都不知道,那个妙手仁心菩萨心肠的男子,到了战场上也会凌厉如战刀,军令如山,容不得半点违抗。
她的云大哥,丝毫不输给有“北霜战神”之称的宇文霁!
宗政雄倾鬼城之力,与宇文昭对峙着。
阳光自天端落下,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气氛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北霜与鬼城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宗政前辈为何要攻打鬼城?”宇文昭先礼后兵,至少在北霜百姓的心中,战争是鬼城先挑起的,他们站不住一个“理”字。
“明知故问!”宗政雄手持大刀长矛,浓浓的眉毛显露着一丝肃杀之气。
他大手一挥,坐在马上,对着身后的人一喝,发号施令,“龙四,带着一队人马从右翼包抄。”
“张添,布梨花阵。”
“吴悦,盾牌上前。”
……
一系列的命令从宗政雄的口中道出,十分果断干脆,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算是宇文昭也在心里暗暗赞叹,这个宗政雄,果然是个人物,这样精妙的排兵布阵不是一般人能够设计得出来的,设计者必然久经沙场沙飞扬,身经百战曾百胜!
怪不得连自己那位弟弟都忌惮这号人物!
这样的帅才,必然会成为天璃国君的眼中钉,被发配到鬼城也是情理之中。
今日之战注定是一场硬仗,宇文昭能做的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硬碰硬,没有半点投机取巧的可能性。
宇文昭举起战旗,在空中挥舞着,神色冷静,号令军队,有条不紊。
冷玥寒和赵书宁是将军,而宇文昭是主帅,两军对敌,只能有一个主帅!
只稍那么一会儿,北霜军队就分为五路,前锋、中锋、后翼……有攻有守,十分严密。
双方主帅在对方眼中分明就看到了激赏之意,但在其位谋其事,立场不同,绝不相让!
“冲啊——”
随着那一声令下,双方激烈交战,鬼城虽说人少,但经历了千百年繁衍,已经发展成为一个不小的规模,在人数上并不差北霜军队太多。
因此,这一战,胜负未知。
战场之上,热血沸腾,血染天下,到处是杂乱无比的兵器相碰之声,那以士兵所布的阵法,互相吞噬着对方的人马,无数战马倒下了,却无人去管。
宇文昭一身银白铠甲上被鲜红的血液溅上,冷玥寒戴着一张鬼面具,手起刀落毫不留情,一剑飘红,所向披靡!
宗政雄也加入了战局中,他的功夫以刚猛著称,所到之处,倒下的北霜军数以百计,整个人都充满了杀气,无人敢靠近。
宇文昭和冷玥寒眼看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联合攻击宗政雄,说起来他们两个是小辈,宗政雄是前辈,这样做也不算违背道义。
更何况,战场之上,道义神马都是浮云,有的只有胜负之说。
宗政雄是那一种遇强则强的人,手中大刀横扫千军,冷玥寒和宇文昭接得吃力,但两人配合得很好,不落下风。
厮杀,还在继续;
太阳,依旧西移。
地上的叶片被那锋利的刀剑割得不成样子,伴着尘土飞扬着,空气中血腥气同青草气息夹杂着,好似凝成了暴躁的因子。
剑气飞扬,流光溢彩。
就在双方激烈交战的时候,远处一人骑着快马呼啸而来,“报——”
那士兵头戴钢帽,直奔前方,宇文昭、冷玥寒耳力极好,自然能够在无数嘈杂声中听到那声音,不由自主地往身后一看,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恐怕信使也不会这样匆匆忙忙赶到战场上了。
“启禀王爷,皇上失踪了。”那士兵跪下,冒着被乱刀砍死的危险冲到前方,递上信笺。
------题外话------
更文啦~话说叶子周六也要上班…。哭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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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怎么把北霜皇驮回皇宫?
欧阳旭心里已经不知道吐槽了多少次了,自从他遇见了澜澜,整天碰到世外高人,这种高人换做平常,就是想见一面都难!
“前辈息怒,晚辈无意中来到此地,打扰前辈清修,是晚辈的不是。”欧阳旭以礼相待,在人家的地盘,还轮不到他们嚣张无度。
凤玖澜没有理会那人的呵斥,独自一人走到了墓地旁,绕着墓地缓缓地走动着,目光盯着这座古墓看,那大理石上刻的花纹很奇特,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不管是绘画还是雕刻,讲求的是神似,但这石碑上雕刻的花纹美轮美奂,若是放在现代,她一定会觉得这是用计算机合成的纹路,因为图案太复杂了,令人眼花缭乱,却无法分辨是什么花!
或许,也不会有什么花长这个样子。
凤玖澜情不自禁地被那花纹吸引住了,静静地凝视着,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眸光移向石碑的顶部,缓缓向下掠过,轻声一念,“淡墨遥传缥缈意,孤峰只在有无间。”
那静坐于草地上打坐的老者万年不变的容颜上出现了一抹诧异之色,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凤玖澜的身后,“姑娘如何看出石碑上的刻字?”
凤玖澜没有想别的,她的手指着那块石碑,缓缓道,“这石碑上的花纹甚为繁复,而且会移动,有点像是迷宫,又像是阵法,令见者头晕目眩,但不论那些线条怎么变,中间的这句诗始终没动过。”
老者捋着自己胡子,难得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姑娘慧根独具,老朽守着这枫林秘地已有四十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能够看出石碑刻字的人。”
凤玖澜微微一笑,端庄而优雅,“不敢,前辈德高望重,晚辈望尘莫及。”
一老一少在对话着,于是欧阳旭被华丽丽地忽略了,他脚步移动着,不过瞬息就来到了凤玖澜身边,拉着她和那名老者远离了几步,神色有些戒备,“不知前辈将我二人带到此地,有何用意?”
他可不会相信那一阵狂风是偶然的,能够将他和澜澜卷走的狂风并不多,在这奇怪的墓地旁又碰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老头儿,连自己也无法看清他的命数,只能说明此人深不可测。
“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就是觉得一个人独自守在这里四十年,太厌倦了。”那人没有理会欧阳旭的戒备,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一种名为“释然”的神色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既然如此,前辈为何不离开这里?”欧阳旭一针见血地指出,诚然,一个人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耗在了这一座墓地旁,十分可惜。
这话一出,那名老者缄默不语,说话的是凤玖澜,“因为使命。”
除了这个原因,就再也没有别的原因了。
“很多年前,我被仇家追杀,拼命地逃,九死一生,逃到了这里,遇见了一个人,也是救了我的恩人,他为我报仇,作为交换,我替他守护着这座墓地的主人,四十年从未离开过。”
那人好似陷入了回忆中,此时遇到了凤玖澜和欧阳旭,向来不喜欢说话的他一开口就说了这么多,“我常常会将一些人弄到这里来说说话,听他们说说外面的事情,但终究不能出去。”
“前辈,为了一个使命,留在着孤寂的深山中,真的值得吗?”凤玖澜环视着周围的景致,花木葳蕤,幽深到了极致,她简直是无法想象一个人得拥有着怎样的耐心才能待在这里,而且一待就是四十年。
“不是等来了你吗?”老者斜睨了凤玖澜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似的。
欧阳旭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个老头儿不会是想把他和澜澜困在这里,自己跑出去玩儿吧?
“请前辈不要把主意打到澜澜身上,澜澜未至双十年华,不能代替前辈留在这里。”
“她不能,难道你能?”那老者话语犀利地反问一句。
欧阳旭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紧握着凤玖澜的手,“澜澜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不过我们肯定不会待在这里的!”
“有本事你们自己闯出去!”
凤玖澜秀眉一拧,听着老者不容商量的话,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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