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校长要报案时,班主任同宿舍的老师领来了梁向辉。
原来,军营长大的梁向辉很懂反侦察,最危险的地方就安全的,他跑到了老师的宿舍,猫在床下。
梁向辉的父亲和校长虽然是一个村的,但实在是影响太恶劣,还是被开除了。
“唉,还是人家吃商品粮的啊。”我感叹,被开除后,梁向辉参加了招工,以优异成绩被县银行录取。
摇头时,我忽然出了一身汗,吗呀,我回忆老师讲课,怎么回忆到这个了。
我吓得一看表,还剩30多分钟。
结果可想而知。
就这样,《少*女*之心》没害了看过它的人去犯强J罪,却把这个没看的人给害了。
今天,躺在床上,我又一次气愤《少*女*知心》,也气自己不争气:昨晚我很晚才睡,大约有十来点了呵呵,在一九八○年代,我们整个村子还没有一台电视,村民的夜生活就是串门聊天,所以,十点大约就相当于今天的凌晨两点了。
竟然,睡了四五个小时就醒了,也太沉不住气了。
当然,并不是《少*女*之心》让我沉不住气:我今天要去千里外的省城上大学。
昨晚,村子里的叔叔伯伯什么的,还有村支书等干部,都来给我送行。
这倒不是我对于他们有多重要,这点我有自知之明。
他们来,是因为爸爸是村里的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这个名词是官方认可并使用的,发明者,不知道是谁。很多年以后,有一个名词叫做“山寨手机”,完全是同一个修辞手法。
那是文*革时国家实行“把医疗重点放到农村去”,每个村子都选了一人去学医,我们村就是我爸爸去了。回来后,爸爸其实并没有再赤脚,他是脱产的医生。那时候,村里的赤脚医生,也基本是村里的公务员,旱涝保收地挣工分(超级啰嗦解释名词,这是那个年代生产队的计算薪水的单位)。
所以,和今天的医生不同,赤脚医生都不以挣钱为目的,而是为了对得起工分,所以是真正在为人民服务。
俗话说,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不生病,所以,爸爸是全村人都要劳驾的人物。
于是,他甚至比经常更换的大队干部还要受人尊敬。――――说到这里,我想今天的人们不会理解。今天的医生和病人是交易的双方,你提供服务,病人提供钱财,这就不存在人情,所谓白衣天使,那是不做很多年了。还有就是过去的尊师重教,今天不会了,因为我是花了大价钱才去的,你教我是你的责任。
………何况,主要的是,医生和老师并不是以治病救人和教书育人为出发点,行为准则是钱。医生,开药不看疗效看提成;老师,发放教辅书不看水平看回扣。
那时,村里有女子择偶的终极目标:听诊器、方向盘,解放军、售货员,可见医生的地位。 。 想看书来
手抄本毁掉的高考 4
也就是因为爸爸在村里的尊贵地位,在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除了我家的姑姑姨舅舅什么的外,村里自忖有些地位的人都请我吃饯行饭――一般人家,呵呵,他还怕高攀不上呢。
昨天晚上,村里有头有脸的都来送行。
昨天在众乡亲的近乎肉麻的吹捧中,我更是自己以为是最少是具备了伟人的特征之一。
现在看来,理智上我能成为镇静的伟人,但在睡着时,本能上我还是一普通人。遇到今天这样的大Dday,我虽然还装成镇静,但睡觉后就暴露了―――我很激动。
Dday就是今天我要去省城,到解放军K大报到。
很多年以后,当大学扩招到街上随便扔个砖头就会砸倒一片大学生时,上大学那天实在不能再称为Dday了。
但那时候不一样,大学生被称为天之骄子,上大学,就意味着铁饭碗,铁饭碗就意味着高人一等。
所谓高人一等,是因为那时候,上大学最起码要农转非。
当时,统治者把人分为农业粮和商品粮户口两大等。
二者的区别倒不大,也就是天堂与人间的关系。
农业户口,就不用说了,你一代为农代代种地。
非农业户口呢,你一出生,到派出所报户口,那你就是国家奉养的人之一,你家的粮本上就多了一页,国家每个月就要给你发上几斤到十几斤粮票。
超级啰嗦名词解释下,粮票,就是购买粮食及其用品需要的票证。今天已经是收藏爱好者的藏品了。
这个粮票,理论上讲是用来买粮食的凭证,不是有价证券。但是,我在一中上学时,去外边的饭店买馒头吃,如果没有粮票就每两加二分钱,也就是一斤按两毛折算。同时,人家吃商品粮的同学买饭票是用从粮本转来的粮票,那是国家发的。我们买饭票,要先到粮店交些粮食,人家粮店出具一个“兑粮证”,我凭这个兑粮证买饭票,可见,粮票虽然不是有价证券但它确实是有价的。
这样一来,最起码,吃商品粮,只要一出生,国家就会发放相当于钱的粮票。
这种情况,在两千多年的中国史中,只有清朝出现过,那时候是公开的制度是,八旗子弟“三岁小孩有俸禄”。
当然,每个月发点粮票还不算国家对吃商品粮的呵护。
最大的呵护是,我们农民的孩子,中学毕业,就回田里赤脚。但吃商品粮的,你考不上大学,可以去考工,顶差也是集体工厂安排。
我们高考时,有几个商品粮的同学没考上大学,人家就不上中专,直接参加招工,结果,县一中毕业省也不是吹出来的,他们都考上了银行电力等,到4年后我大学毕业,人家已经是混出模样的小头了。
也就说,我们农民子弟上大学后就能约等于商品粮了。
有了这样一个一步登天的事件,我睡觉时暴露了我的激动。
16岁的我,以前从没有过心事,也就从没有过躺炕上却清醒的纪录。
我这样胡乱想着,不时地看着手表,时间却像停了,好半天才走一个格。
很多年以后,看到崔永元说他失眠,我太同情他了。那天我在醒着躺在炕上,简直就想自杀。
好容易熬到了太阳出山,我掀去身上的薄被,脱了内*裤。之所以敢于脱*光,是因为我自己住在厢房。
对于今天的人而言,可能不太清楚什么是厢房。
在我们家乡农村,座北朝南的房子叫做正房。然后,如果需要就在两侧盖东西朝向的房子,就是厢房。
正房是三间,东西两个卧室,中间是过道兼厨房,我们叫它堂屋地。爸爸妈妈住在东屋,三个妹妹住在西屋。我礼拜天回家就和爸爸妈妈一起住。每年暑假,我都是住在平时放农具的厢房,在那里搭一个临时的床。
换上妈妈新做的三角裤衩,那上面钉了个口袋。
我打开口袋的按扣,取出一个塑料袋。
打开塑料袋,检查了录取通知书和准考证,还有三张大团结(超级啰嗦名词解释,大团结是当时的10元纸币)和二斤全国通用粮票。然后,我抖开叠好的海军蓝裤子穿上,拿过新买的弹力背心穿上,套上新做的月白蓝色的半袖衫。
这里外全新的装备,就是我要去上大学的犒劳,他也标志着我进入了可以穿新衣服的人群。
从我住的厢房来到正房。
“咋这早起来啦?”正包饺子的妈妈惊讶地看着我。
按我们家乡的例儿,上车饺子下车面,一大早妈妈就起来包饺子了。
我惊讶的是,平时根本不做饭的爸爸正和妈妈搭档,他在笨拙地擀皮。
我上大学的划时代的意义,从爸爸反常上可见一斑。
妈妈的眼睛,真是像桃一样。
我想她肯定是哭了一宿,我鼻子也酸酸的了。“今儿醒了,就起来了。”我说,“我再检查下还有没装好的东西没。”
“你就别瞎动了,你身上带的都看了吗?”妈妈有些哽咽地说,“就拿一个皮包,你爸爸都弄好了。”
“我看了,都拿了。”我说着,扭头去院子力压水(农村没有自来水,是从井里往外压。)洗脸,我觉得我也要哭了。
手抄本毁掉的高考 5
虽然,11岁起我就到县一中住宿,但这次却是离开家要一个学期,那儿是什么样也没个谱。
就要离开了,我仔细地拿扫把打扫院子。直到妈妈喊三个妹妹起来吃饭。
“哥,你穿新衣服就别扫了。”小妹刚9岁,她一出来就奔我来了,“还是上大学好,穿新衣服。”
“那你也好好学习啊。”我笑着抻了抻衣服,显摆。
“哥,你往后就住大楼了吧。还天天看大汽车吧。”小妹一脸的憧憬。
那时,我们村里要是过个汽车,全村的孩子就追着看,汽车还属于稀罕物。
从来没有注意过别人的吃饭,我今天特意看了一下。发现,妈妈只吃了四五个饺子就不吃了。“小兵多吃点,到车上只能吃鸡蛋什么的了,那不顶饱。”
吃饭的时候,爸爸搬出了家里的自行车,又从二婶子家借了一辆自行车。
我们吃完饭,妈妈驼上我的包,爸爸带上我。
刚一出门,正在猪圈旁看的三奶奶就过来说,走啊。
三奶奶其实比妈妈还小,在农村,因为世代都住在一起,大家相互称呼不像城市里,萍水相逢地叫叔叔阿姨,而是按原始的关系排辈分,一般来讲,结婚早晚和排行大小就会造成与实际年龄不相称的辈分。像三奶奶家,旧社会是贫农,三爷爷他爸爸很晚娶媳妇,辈分就高了。
和三奶奶刚打招呼完,再隔壁的四哥哥就出来,说坐汽车去啊。
虽然他们都装成像偶遇,但我知道,这是专门等着拍我其实是在拍爸爸的马P。
本来,我家出门不远就可以沿着一小路出村,可三奶奶和四哥的拍马显然很对妈妈的胃口,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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