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咸的怎么当饭吃。”
“那,不就菜吃得下去吗?”
“怎么吃不下?”我把鸡蛋递给她一个,自己包了一个。
我自己的鸡蛋还没包完,她把鸡蛋吃完了。“真好吃。”武卫红说,鸡蛋稍微有点盐味,既好吃又不咸。
我马上把盛鸡蛋的袋子给了她,“吃吧,咸了我带着西红柿捏,我吃你的面包。”
我真为自己的狡猾自豪,明明是想人家面包,还大义凛然。
结果,我把她的一袋面包全吃了,她还算客气,只把妈妈煮的10鸡蛋吃了一半,5个。
这就是所谓这山望着那山高。
城里人来乡下做客,乡下人觉得城里人是贵客,可不能吃平常老吃的竹笋,每天大鱼大肉,结果城里人想“真抠门,放着那么多竹笋都舍不得给吃。”等乡下人到城里,城里人想一定给他看看什么叫待客,于是每天花大价钱买竹笋,乡下人心里骂“没见过这么抠门的,竟然连肉都不给吃。”
还好,我们俩都吃了对方的,城里人吃了竹笋,我乡下人吃了大肉。
看看快到开车时间了,我说去候车室吧。
正这时候,两个铁路女制服拿着喇叭领着一大队人往我们呆的地方来了,“651次,永定门开往S的旅客,请到第6检票口检票上车。”651次正是我们要坐的车。
我和武卫红对望了一眼,真巧。
好像同时意识到她在车上说的那个鉴别搞对象的方法,我俩脸同时红了,好像碰在一起的不是目光而是器官,马上分开。
我们迅速把包放到检票口,结果我俩排了个第一名。
我接着就拿起砖,把花丛的土扒开,放进砖,再给人埋上,“好借好还”我心里还没说再借不难,一个人拍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以为被捉了。
“小同志,你别管了,我们有专门人员会整理的。”我扭头一看,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铁路服装。
他以为我看到砖被人拔出来了,做好事给埋上了呢。
我一个大红脸。
“谢谢你啊。”男子说。
20年后,当我看到范伟对忽悠他买了拐的赵本山说谢谢时,马上就说,他是剽窃了我的经历。
这是我有生16年来,呵呵,也是有生以后N多年,被铁老大欺负的忍气吞声外,惟一一次让老大被我忽悠。
审美误区
上了车,我们是12车厢,因为是刚签字的,是最后一节,94号和99号。结果,我俩是面对面的窗口座位。
我把她的大包放到行李架上。坐下来,又是对望一眼:真巧。真好。
这是我们第二次对望,心领神会那种。
我意识到这点,在目光分开后,偷偷看她,我觉得她长得也还凑合。
入学30年聚会的时候,我又见到了武卫红和张秀翠。我才明白,16的时候,自己的审美其实还掺杂了太多学习成绩,而不是容貌。在我们已经步入中年时,被我视为二流的武卫红其实,还算个美女呢,不是半老徐娘那种。
相反,一直是我梦中情人的张秀翠,却让我大吃一惊。
30周年聚会,是杨国秀和陈军牵头的。
杨国秀是副县长,陈军是县人大副主任。两人在教师节时候,都去了一中,他们都分管教育。在酒桌上,一班的陈军和我们三班的杨国秀相互交换自己掌握的同学号码,然后就觉得该把我们初中同学组织一次,一算正好是我们进入一中30年,就发出请柬。
聚会安排在十一黄金周的第二天,请柬要求,黄金周第一天,不能带车更不能开车,这一是怕耽误了喝酒,主要是怕给混的一般的同学不好看。
我是坐动车组到的北京,自从亚洲最大豆腐渣工程西客站建成后,开往我们县的火车全部在北京站了。
这样,我如果坐火车回家,因为S市没有开往北京站的车,都先做到西站,从西客站倒到北京站。
票是我在家异地买好的,看看还有时间,我就想到二楼咖啡厅坐会。
“哟!”我一推咖啡厅的门,里面传来夸张的女性惊叫,“My god。”
“对不起。”我看门差点撞了人家,赶快争取主动。
“没……李红兵。”那个被撞的人,噌从里面扑出来。
我赶快看,谁呀?一身贵妇装,戴个黄边眼镜,皮肤黝黑。我还真认不出来,“呵呵,呵呵。”
“缘分啊!”她扑上来,勾住我的脖子,用脸左右亲我,这还真是一外国礼节,我只好也回敬。
“你在哪呐,现在?”这个说话有些大舌头的女人问我。
她退了半步,我认真端详了下――因为近视又不戴眼镜,我一般都看不清女人。
“张秀翠?”我伸手去和她握手,至少我不认为见面连啃带嘬能代替握手。
“我变化大吗?”张秀翠耸肩问我。
“不是大。”我也耸肩回答,“是特别大。”A
不像咱俩
“贫吧你。”张秀翠还是问“你现在在哪?”
“你迷路了?这不是北京站吗?”我说,“我不就在北京站吗?”
“还贫。”她的舌头好像利索了点,“真的你在国内?国外?”
“严格来讲是省内。”我见她的架势,耸肩问“英国?美国?”
“我在澳洲。”她说。
“不错,美国郊区。”
这一端详,我心里那叫一个失落:是我梦中情人,可是我的No1,心中的神女,当年我什么审美啊!眼前的这中年妇女啊!虽然极尽华贵,但相貌很农民,体形更农民。
正如当年认为张秀翠是美女,我认为武卫红比张秀翠还差一点。
但我从内心嘱咐自己,以后,在一个城市,一定要和睦相处。
“你爸爸真行。”我讨好地说,“是我爸爸的老师。”
“什么呀”武卫红说,“是我爸爸老吧,你看你爸爸多年轻啊。”
“农村不是结婚早吗,我又是老大,他今年正好是本命年。”
“啊,我爸爸今年都快本命年了,比你爸爸大那么多啊。”武卫红说,“我是我家老小,但我比你大。”
“你知道我多大啊。”我说,我是属马的。
“瞎说,你是1967年的。”
“是啊,但我是腊月马,农历腊月,就到了1967。”
“还说呢,我们怎么都没看见你呢。”武卫红说,“高考成绩下来后,我们县城的几个同学几乎每天去一中,看谁的通知书到了,一直没见你的通知书登记啊。”
一中每年为了激励学生,都设有专门的通知书张榜,谁考上哪都列上。
“我不是军校吗,他们把通知书寄我家去了。”
“那你也给学校报一下啊。”
“还说呢,27号刚到,这阵不下雨吗,我们庄那没送信。接到通知书,我赶快去姑姑舅舅家,什么也没准备就开学了。”我说,“别人考哪你都知道吗?“
“也不,但3班的我基本都知道。”
我其实想知道张秀翠去哪了,刚才在车上她只说她去广州了,盼望她说。
“唉,以后就真各东西了,一年也就通个信,不像咱们。”武卫红忽然脸红了,她这话说的有套近乎的嫌疑了。“以后开学放假,全靠你照顾啦。”
“我就给你提包吧,不像你早就坐火车,我可是头一次。”我说,“头一次,就是和你,一定记牢,而且真幸,随便签字就是面对面还靠窗。以后一定要挑0459号买。”“为什么?”
“我看了,这是挨着窗户的号。”
“你真细心。怪不的学习好呢。”
“别损我了,我这次高考可是砸了。”
“对了,你怎么考这么样,好像才比我高30多分啊。”
“唉,政治一道大题,就张海迪那道,我没背。”
“不会吧,临考那天统一讲的。”
“那不就是为了给学生放松吗,我又不紧张,就没听。谁知道歪打正着啊。数学呢,也是一道大题,给能拧了,等发现了就来不及了。”我没好意思说《少…女*之心》。
“妈呀,有三四十分吧一共。”
“三十二分。”我说,“也好,到K大从头来吧。”
“按说,嗯,K大你也上不上啊。”
“我不是物理分高吗。”
偷窥
一会儿,列车员来送水。
那时候,虽然车厢挤满了人,但列车开出后,列车员一定要提一大壶送开水。
这个习惯,其实今天的列车也有,无论你车厢多么拥挤,开车后肯定有列车员,发扬泥鳅精神从人缝中推车串车厢。
惟一不同的是,原来是免费送开水,现在是叫卖天价食品饮料。
我没带杯子,武卫红让我从她的大包里拿出她的茶缸子。
那是一个写着“先进工作者”的白搪瓷杯子。我站在车座上掏出杯子,猫腰放在茶几上,一下,杯子盖掉地上了。
我赶紧把包的拉链拉好从座上下来,猫腰去捡杯子盖。
本来挺平凡的动作挺平凡的时间,但对我来说,却是划时代的。
我一猫腰,不经意间,看到了武卫红的小腿!………刚才在一起坐,她可以用裙子把腿盖上了,虽离得近却什么也不走*光。
她穿了一黄色塑料凉鞋,肉色的袜子,然后再往上,是那藕节般白皙的小腿。
可能对今天的80后90后而言,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有什么重要意义。
现在,随着全球气候的持续变暖,加上地球资源日益枯竭,人们特别是女人们,都在为保护地球尽一分力。鞋子,已经变成了凉拖,袜子省略了。然后是裤子,下边往上缩上边往下压,就不是超短裙,也会是6分裤,当然,还是低腰的,刚刚不露*点就行。上衣,也是衣襟往上提成了露脐装,领、袖下岗肩往中间缩变成吊带。
在这样环保的大背景下,你见到女人任何部位都不新奇,包括那三点,都是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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