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天树林里破天荒的来了一位遛狗的红衣女子,那姑娘看似柔弱,却牵了条高大凶猛的狼犬。采花看到狼犬,兔子眼直愣的跟丢了魂似的,端着粗短的前爪毫不动弹。狼犬嗷唔叫了两嗓子,采花便倏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头也不回的往家跑。
这只兔子平时吃的多,长的膘肥体壮,力气也不小,小春只能顺着它的力道一起跑回家。
可回到家中却没有在小石桌旁见着翻书的苏暮。
小春在院中唤了两声,仍是没有人回答。
把采花栓到柿子树上,小春走到苏暮房前,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人应声。小春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闩上了。
进不去房间的小春灵机一动,翻身从窗户跳进房中。
苏暮真在房内。而且,此人在睡觉。
小春朝床上看了看,那人脸色白皙,额前几缕墨色发丝粘在脸侧,教看的人呼吸一紧,放佛劈荆斩刺,艰难险阻终于柳暗花明,却见潺潺山泉般松竹傲然,蝴蝶蹁跹。
小春像被无形的力量推着,鬼使神差的蹑手蹑足凑过去。
近了才发现这人非常不正常。呼吸稍显急促,白皙的面皮下浮动着暗红,小春探手摸上他的面颊,却是惊人的烫。小春隐约记得在王府时的一晚,苏暮也宛如受了风寒般全身发烫。可这次却比上次还烫上几分。
小春着了急,轻喊:“苏暮。”
那人皱了眉头,发出极低的呻吟,却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小春愈发惶然,又伸手去推他,声音也大了许多:“苏暮,你醒醒!”
长睫眨动,苏暮缓缓睁开眼睛,墨色眸子深不见底。
见她醒了,小春莫名的松气。
苏暮红唇蠕动,柔声喊道:“母妃……”
小春宛如遭雷劈一般,矗立当场不能动弹。
反应过来时,她抖着手探向苏暮的额头,声音也抖的不成样子:“苏暮,你千万别烧傻了。我,我养不起你。”入手却仍是吓人的温度。
苏暮恍恍惚惚的淡笑,那向来清俊干净的脸上竟蒙上了几丝妖媚之色。
小春碰到烫手山芋般急速把手收回,不过,就苏暮的体温来说,他的确像烫手山芋。
随后,小春疯了似的往外跑:“苏暮,你坚持住,我去请大夫!”
未几,风急火燎的小春拉着白胡子的老头风风火火的回到竹屋。
到了竹屋,那老头挥开小春的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这女娃子,当真要了老头的老命了!”
“大夫,床上那位才是快要命的主,您快给看看!”
老头脚步不停的走到床前把脉。
少时,他松开苏暮的手腕,摸着胡子叹气,走到桌边背起因为使用年代长久而被磨得光滑的药箱。
“大夫,您这是?”小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到底怎么了?”
“姑娘,恕老头无能为力。”
小春端着的青花粗瓷碗“啪”的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和上一章都是情节比较和缓的。
关于某些同志们强烈要求上肉,于是我从外面秤了二两肉,给大家炖锅汤喝。
很久之后,小春在某人强势的围追堵截中逼良为娼,嫁为人妇。
色胆包天的小春老实的过了几天枯燥无味的少妇生涯后,突然想起自己做采花贼时候的风光。于是某天,她揣着重操旧业的鬼胎,逛到了护城河边,幻想遇上场春花秋月的故事。
可巧,牧家的小公子这天在护城河上的私家画舫游玩。
看着牧家小公子俊俏的模样,小春羞答答的想问话。
可是眼一瞥,却惊觉牧家小公子身边,自家相公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小春惊吓之下,遁走。
当夜,被折磨了一遍又一遍的小春抱拳向自家相公告饶。
某人邪魅一笑,继续挺身而入,动作也更加激烈。
小春从口中溢出嘤咛,不忘讨好某人:“我知道相公是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的【文】一夜七次郎,我已经领教过相【人】公的神勇无敌,不知今夜能否【书】暂且暂停,咱们明日【屋】继续?”
某人又抛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缓:“一夜几次郎?”
“七次。”
“原来在小春眼中,为夫是如此的不堪。”某人十浅九深,轻笑:“为夫分明是一夜n次郎。”
于是乎,某夜,小春壮烈阵亡,再也没肖想过牧小公子的风采,恩,所有的公子自此她都没胆肖想。
☆、苏暮的过往
白胡子老头摇摇头,眉头间掩不住的可惜。他斟酌再三,才低声道:“床上的公子是多年未愈的病根,原本也不至于这般,但他是不是前些日子受过凉寒,刺激过大,才导致如此。”
小春指尖微动。若说受了寒凉,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她落水的时候苏暮极有可能下水捞她。
小春垂眸,定定的看着眉头微微蹙起的苏暮。她问白胡子郎中:“先生可有法子缓解?”
老头又左右看了看,愈发的压低声音:“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老头不知姑娘的身份。但这公子十多年前曾中过虎狼的毒药,虽毒解,但终归留下病根。那药……据老头五十年来的行医经验来看,并不是民间之物。姑娘,虽然行医者本该悬壶济世,但老头下有子女孙儿,老头还需顾忌他们的安危,只能言尽于此。”
小春猛然一震。
老头打开药箱,找出两包药,递给小春:“这些是常用的清热解毒的药草,你煎了给他服下去吧。”说完,匆匆背着药箱走了。
小春接下药,去厨房煎了。厨房里煎药的器具齐全的很,都是平时苏暮用来给小春煎药用的。小春疑惑,如苏暮这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八皇叔,为何亲手照料自己而不是买了小丫头来。小春仔细想了想,一准是苏暮怕闻人泽发现,为保安全才不买丫鬟,亲自下手。
苏暮昏睡的时候极安静和乖巧,完全不复平时清贵教人觉得远如天边明月的模样。小春扶他坐起,把药碗送到他嘴边,他就老实的把药全部喝掉,渣渣都不留一滴。
小春满意的点头,心中却五味杂陈。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差点把厨房点燃,才把药熬好。可苏暮日日为自己熬药,从最初月白锦袍上沾了几抹锅灰,到后来唇边噙半抹笑意,风姿卓绝。
药喂下去后,苏暮却没任何反应,小春数次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仍是滚烫的可怕。小春也不敢睡,胡乱找了些剩饭填饱肚子,又飞快的赶回去看着苏暮。
半夜时他却迷迷糊糊的转醒,雾气蒙蒙的星眸半眯,隔山绕水:“小春。”
小春惊喜道:“苏暮,你醒了!”赶紧探手去摸他的额头。不料,苏暮却倏然伸开双臂抱住小春。他虽在病中,力气却大的很,把小春带到他身上后,他又侧身把小春卷到床内侧。
小春撑起胳膊试图撑开他的胳膊,哪知这人的禁锢却力气颇大,小春又顾忌着他在病中,竟然撑不开他的怀抱。
“小春……”苏暮又喊道,声音缠绵缱绻。
小春赶紧腾出手来捂住双唇,看样子,这人趁病耍流氓的老毛病又犯了!
苏暮吃吃的笑了一声,星眸半眯,魅色流转!
小春呆愣中惊觉鼻间一股热流,挪开手,手心是鲜红的血迹,抓起薄被狠狠擦干。
小春几乎要仰天长叹,想不到有一天她终于出师了!她最终掌握了采花的最后一个关键步骤——流鼻血的要领!就刚才鼻息汹涌的程度来言,她绝对比色空师傅每次流的血量都多!
小春正走神时,那厢,意识迷蒙的苏暮却心怀叵测,紧盯着小春粉色的唇瓣,毫不犹豫的亲了上去!
小春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厮仗着七分糊涂三分清醒就吃她豆腐!
小春本想使劲挣扎,哪知那人却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极痛苦的样子。心头突突的跳动,小春动了动手,没有去推他,只在心里唠叨:这逮着机会就占人便宜的流氓!以前他犯病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守在身边。思及苏暮就寝时不喜丫鬟接近,自然不会是缺月,那么……难道说是容玉!
小春倏然睁眼盯着苏暮,发现这厮的祸水样越看越有断袖的气场!
苏暮却像惩罚她的不专心似的,在她唇上轻轻撕咬了下。小春惊呼,苏暮却趁机吞了下去,攻势愈发强烈。
这人显然不懂的见好就收的道理!
可奈何小春心虚,苏暮救过她的命,她顿时觉得若是自己踢了他便矮了三寸。况且他又病着,脑子烧的不轻,万一踢出个毛病来,到时候叫她负责的话,就大大的不妙了。
于是小春伸直了脖子任他亲。
苏暮却更加的得寸进尺!
他的狼爪摸向了自己胸前!
小春眼睛瞪的愈发大,她看着苏暮不正常潮红的脸色,咬了咬牙,忍!虽说她堂堂一枚采花女贼向来只有压人的道理,但是如今情势所迫,她就就舍身取义,暂且被屈辱的压一遭吧!
苏暮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小春胸前跳动,最后定在她结疤的伤口上,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般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唇也移至小春的额头,轻柔的在上面吻了吻。
小春听见他与平时不同,沙哑暗沉的叹道:“小春还在就好。”
心头闷闷的一窒,小春抿唇,神色复杂。
苏暮倒一反刚才的模样,松松的圈着小春。他的呼吸贴着小春的面颊拂过来,味道好闻的像秋天午后纯净的阳光。
就在小春以为他沉沉的睡去时,他却突然开头,仍旧是迷茫暗哑的男音:“闻人泽曾经赠给你碧玉簪做定情信物?”
小春不明所以。她腰间的手却紧了紧,把她向着苏暮怀中带过来。
他的声音仿若笼了烟纱:“丰水画舫上,你拿着碧玉簪。你眼睛不好的时候,我见过一次。没想到你还竟然留着……”
苏暮的气息近在咫尺,细密的钻进小春的鼻孔,怎么避都避不开。小春不动声色的朝后挪动,哪知苏暮察觉,又把她拉近。
小春解释道:“我原本想着那发簪留作个纪念,权当我在闻人山庄坠崖的教训。后来一想,这教训是刻在心底的,发簪拿着能如何。后来我要来丰城去找闻人泽索要千金丹。那人鬼精鬼精又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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