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随便,看着顺眼,不闹心就行。”
“先生,我们这儿没有看着闹心的,个个漂亮。”服务生赶紧说。
“那就漂亮的。”我起身在服务生的引导下,走进灯光朦胧的按摩间。服务生临走,我又补充一句:“来个说话不大声嚎气的。”白天听领导嚎叫,晚上听胖胖嚎叫,脑子都快炸开了。
“明白,找个性格温柔的,说话柔声细语的。”服务生满脸堆笑的走出去。
服务生一走,我一屁股坐在按摩床上,见床边有一本被翻乱的杂志,我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本纯文学期刊,我心里纳闷:这里的小姐还玩高雅?不可思议!
我没心思看下去,但仍然胡乱地翻着,心里有点忑忐不安,假如小姐要做那事怎么办?我一点兴致都没有,甚至没有勇气。脑海中还是转悠着领导同我吵架的情景。最后,我给我自己制定的战术设计是:随机应变,灵活应对。于是我躺在按摩床上,拿起杂志遮住自己的脸,以便于掩饰自己。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知道小姐来了。这时我感觉挡在我面前的杂志怎么也放不下来。我第一句该说什么,小姐又能问什么?我该干什么,小姐又能干什么?
我突然想抽烟,抽烟也许能掩饰我现在的窘境。于是,我伸出一只手拿烟,这时,一只纤纤嫩手伸过来,抢先拿起火机打着,说:“先生,我给你点,行吗?”
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我说:“我自己来吧。”说完,我放下杂志,不看小姐的脸只看小姐拿打火机的手。
就在我伸手拿火机的瞬间,小姐拿打火机的手突然缩回去。我看到小姐的手在颤抖,打火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怎么了?我抬起头,目光集中到小姐的脸上。我腾的坐起来,脸一定是吓人的羞愧、惊讶、恐慌:“你?柳,柳英……”
“秦,秦……”柳英后面的“老师”怎么也没吐出来,用怀疑、羞愧、鄙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转身跑出按摩间。
第一章 暴风雨之夜—美丽轰然坍塌(3)
天哪,这,这是怎么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竟不知道应该追出去问个明白,呆呆的站在按摩间里。泪水不由自主地盈满了眼眶,感觉天旋地转,心脏破碎,血管迸裂,似乎有一种东西突然坍塌成一片废墟。那种东西曾经是怎样的神圣、美好、纯真,现在突然间坍塌成一堆垃圾遍地荒草丛生苍蝇横飞粪蛆乱爬的废墟。我一时缓不过神来,仿佛经历一场万劫不复的噩梦,内心挣扎着,大喊大叫着,拼尽全身力气也难以逃脱梦魔。
我扔给吧台三张百元大票,没等找钱,就冲出门去,疯狂地跑在大街上。
回忆起昨晚的一幕,我确信那个女孩是柳英。其实,我的内心早就确定是柳英,只是不愿承认不想承认而已。
当我确定那个女孩就是柳英时,刀绞般的心痛与美好瞬间倒塌的绝望交织在一起,我开始往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沉落,飘飘摇摇一直沉落,不知什么时候我就跌入谷底摔个粉身碎骨。疼痛,加重了我的醉酒,脑袋愈加迷糊、混沌,感觉眼前的楼房摇摇晃晃,忽东忽西,逗我玩耍,分不清天是灰的还是蓝的,分不清地在天上天在地上。看着迎面走来的人,我认真地分辩了半天,还是分不清是公是母,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人,我判断这个人是雌性,为了证实我的判断,就问:“你是女的,对不”
这个人一闪身,我差点摔倒,后来,我发现,那些女人,也许是女人,全都用乳房对着我微笑,自以为乳房很美丽,像一下能酥软我的身体似的,有的已经干瘪了,还像十六岁女孩一样,无耻地引诱我犯罪,这是不可能的,你们的*有柳英那么好看么?有的很硕大,硕大的如同在胸脯扣上两个大腕。可是,如果俺家胖胖的*掏出来,你们都得钻地缝。尤其,让我不能容忍的是:她们脸上全糊上一层白粉,一摸就能掉渣,没有了一丝的血色,这让我很难分辩出是公是母。女人,也许是女人,到了这地步,真值得同情,我甚至想去安慰她们几句。
男人,也许是男人,也都好不了哪去。看见我,全拿出一副妩媚的样子,对着我指指点点动作神情像刚被抠去生殖器一样,很招人可怜,我真想去看看他们的裤裆是不是还在滴嗒淌血。尤其一个个头大的家伙,在我身体倾斜的瞬间,他竟没有一丁点良心,闪身躲开了。然后,回头朝我一笑,好像是惭愧的一笑,这惭愧的一笑,让我判断这个流氓一定是甩出了几张钞票,便把柳英压在身下,夺走柳英处女膜那一个。我刚追几步,他就不见了。追上他,如果他的生殖器还在话,我对他的生殖器的处理方式是:不是割掉而是扭掉,但他走远了,很遗憾,是深刻到骨子里的遗憾。
我足足躺了三天,昏天昏地、迷迷糊糊躺了三天。
我躺了两天,胖胖在我跟前小心耐心地服伺我,一个劲地道谦,说不应该把我气走,不应该说那些话。我一切都无言。
三天,我一直想柳英在那个地方会是怎样的情景,那些有钱的狗男人,满嘴喷着臭气,邪恶的手在柳英的胸脯上疯狂地肆虐。曾经,那是我心疼不已的地方。那些狗男甩出几张钞票,就把柳英压在身下,野兽一样揉碎了柳英的处女花蕾。柳英的花蕾,是我心中最美的花朵,是我用全部的生命力量守望的美丽啊!而在那里,当那些狗男人*柳英时,柳英痛不欲生,柳英曲意逢迎,柳英高潮迭起,柳英*不止………每一种情形都令我痛彻心扉、撕肝裂肺。
我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了,原来澄澈明朗的天空突然间就混沌一片,那些珍存于灵魂里的美丽突然间就龌龊不堪。我茫然地失神地望着灰白的天花板,似乎在寻找答案,但天棚没有答案。最后一天,我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灰暗的天空,穿梭不止的车流,熙熙攘攘的人流,诡异多变的霓虹灯光一切如常,什么都没发生。而我发生异常了吗?我不是我吗?这个多变的世界与我有何关系?还有,在洗浴中心遇到的女孩,曾经是我心中至纯至美的女孩,我美丽的柳英,她发生什么了吗?即便她发生了什么与我又有何关系?当我意识到什么都很正常谁与我都没关系时,我突然冷笑一声。我听得见声音中的残酷与冰冷,听得见笑声中的绝望与自嘲。曾经对清纯的执着坚守,曾经的那个美丽的夜晚,曾经的那些心痛都随风而逝,了无痕迹,剩下的除了躯壳我一无所有,我一身的轻松与淡然。
三天,躺在床上的三天,纯属自我折磨、自我折腾。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与过去告别吧!为了彻底告别过去,为了彻底忘却以前那些记忆,我打开电脑,在“我的文档”找到标有“我那至美的清纯岁月”的文件夹,只那么轻轻点下“删除”,“我那至美的清纯岁月”就在我的视野中消失了。点完,我想,一个人告别过去就是这么容易,点击一下就开始了新的生活。做完这些,我狠狠地仰面摔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睡得酣畅淋漓直到自然醒,打着哈欠抻下懒腰打开窗帘,外面阳光一片。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神秘电话—却是旧人来(1)
第二天下班后,为庆祝我开始了新生活,我把在报社任记者的朋友李航喊来,又喊了另外几个狐朋狗友,聚在一起猜拳行令。李航和我曾在市作家培训班参加培训,共同的情趣爱好把我们拴在一起,只不过他混的比我风光,和当地工商界人士勾勾搭搭,几乎成了他们的御用文人,报社总编都高看他一眼。不过,这个李航却不敢小瞧我,因为他稿多忙不过来时,便厚颜无耻地找我代笔,而我每次给他操刀都没让他失望。我喊他出来陪我喝酒,他再忙也会屁颠屁颠地赶来,不敢说出半个“不”字。以前相聚,我是不喝一滴酒的,今天,他们按照惯例给我要来饮料时,我高高地举起酒杯大叫:“给我来杯酒,满上。今天我想醉,醉的一塌糊涂最好。”
知道我滴酒不沾的几个哥们吓的目瞪口呆。
我说:“怎么?瞧不起我?不服,咱们酒量上见。”
李航傻眼地看我,想从我脸上看出我为何如此反常,但他失望了,硬是没从我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当他们倒满酒杯而我杯中空空如也时,我继续大叫:“满上,给我!”
这天,我足足灌进肚子四两白酒四瓶碑酒,醉得真是一塌糊涂,张开双臂举在空中疯狂摇晃,嘴里喊叫不已,像雨像雾又像风,像哭像笑又像嚎。正当我不知东南西北时,自身岿然不动而所有的东西却在旋转摇晃时,接到一个陌生的搅局电话,我一看,搜肠刮肚半天还是想不起来号码主人是谁。我打开机盖,不等对方呼叫我就对着话机喊,:该用户已喝多请稍后再拨。然后潇洒挂机。
我的潇洒动作与流氓的回答引来哥们满堂喝采。
没想到打电话的人死皮懒脸,再次打入。我极不耐烦地再次大喊:该用户确实喝多请稍后再拨。完后干脆关机。几个哥们起哄:仲田,爷们!来,为仲田这个爷们干杯!
醉醺醺地打车回到单位提供的单身公寓,我眯了一觉。醒来感觉清醒了一些,只是太阳穴还一阵阵胀痛。想起喝酒时那个陌生的搅局电话,开机看看那个陌生的号码,还是想不起来是谁的,便把手机扔在床上。不到两分钟,手机嘟嘟两声,传来一条短信,我赶紧到开一看,屏幕上清晰地现出几行不加标点符号的文字:秦仲田你狗胆包天竟敢不接我的电话七年间我发现你年龄回到了十七八说话不着调了没个正经样了三天后我到你们那儿你得请我吃饭以赎回你的罪过韩小寒。
韩小寒?是韩小寒!只有韩小寒能以这样不用标点符号的语速和贬低我的口吻对我发怒耍娇,能以这样强硬的口气对我发号施令。当我确认是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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