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张氏脸色已经沉下来。
越钟灵继续道:“哥哥就礼貌性的回了句‘姑娘无事还是洗洗去宴上吧,长公主刚刚还问起你来了’。她就对哥哥说‘我看公子家教甚严,只是妹妹还是要好好管教的’,哥哥自然得问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她的婢女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哥哥赔礼道歉,那女的好不要脸的就这么摔倒在哥哥的怀里,还叫不少人都看到了!”
越钟灵继续道:“这个周湘娟实在是太讨厌了,说两句就知道哭鼻子,还会告状,还不知检点!真希望那个云家的小子能退了亲才好!”
“好了好了,还不都是你惹得祸,既然现在知道那个周湘娟是这样的人,往后离她远些就是了。”
越钟灵噘嘴道:“娘,您是让人觉得我怕了她不成?哼!我越钟灵到现在可还没避着谁走过路,我才不要!娘,您一定要帮我将口气出了。”
“就知道找娘,难道自己受的气不想自己找回来?”张氏循循诱导,越钟灵也不小了,再过一阵便到了议亲的年纪,这会儿是该让她学着自己去应对一些事情,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遇事就知道叫自己解决或者是搬出国公府的招牌,往后嫁了人,这样的性子是要吃亏的。
越钟灵撒娇道:“娘,女儿也想自己报仇啊,可是,女儿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嘛。您总不能让女儿带着人去将周湘娟给揍一顿吧?”
“又在胡说八道了!”
“好,看看娘怎么给你解决。”
周湘娟的二皇子的嫡亲表妹,二皇子若是登基,周家势不可挡,若是云霄凌娶了周家的闺女,而云府的夫人又是沈家的女儿,这几家连成一片,到时候她们张家与越府岂不是势弱?坏了这门亲事也好。“你先回房去吧,娘这里还有些事要处理。”
“不嘛娘,我要看看小妹妹。”
张氏道:“张妈,带大姑娘去小宝儿的房里。”
越钟灵离开后,张氏才对张贵吩咐了一番,张贵领命回去了。
柴房里阴暗潮湿,还有老鼠四处溜达,此时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蚊虫乱哄哄的四处乱飞,佟庆的身上还有好几处伤口,都是被张贵下狠手打的,蚊虫最喜欢叮咬的便是这样的地方。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打开,一缕强烈的阳光照进来,让佟庆有点不适应,身上的某些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发脓。
张贵进来,嫌恶的看了眼地方蜷缩着的佟庆,伸脚踹了踹他,道:“死了没有?”
佟庆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泛白,一看便是病了,他无力的瞪了张贵一眼,不曾开口。
“都是奴才命,跟对主子很重要!你看看你,呦,这是病了啊?用不用我给你请个大夫啊?”
佟庆还是不吱声。
张贵一脚踹过去,“别给老子装死!夫人说要放你出去,你他妈的给老子起来。”
佟庆还是没有动静,张贵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很微弱,他赶紧慌张的去给张氏禀告,张氏差人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一诊断,得出了一个令人哆嗦的结论——疟疾!
这病可是要命的,并且是传染的,张贵给吓得不轻,立刻拉着大夫给自己诊治诊治,他刚刚可还碰过他了!
最后张氏得到消息,脸色一阵阴沉,只觉得这事情只要是跟越墨华沾上关系,都没有好事!越府出了一个疟疾的病人,这事儿肯定不能隐瞒,上面知道了,定是整个府里都要隔离的,不过这也是个机会。
张氏当即决定,要将佟庆送到越府的一处别院隔离起来,并且还放了消息,越府奴才佟庆染上疟疾,被送往越府别院的言论在京城传的纷纷扰扰,无人不知。
☆、第三卷 妻居一品 079 给张氏大礼
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皇上派了太医前来,若实在不行,越府只能隔离,索性太医待了五天,也没有发现还有同样染上疟疾的,上面下令观察一个月便可解了越府的隔离。
越墨华几人起身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辰时,几人聚在一起用了早餐。
越墨华吃完之后,优雅的擦了擦嘴角,问道:“你还是准备去一趟皇宫吗?”
柳晔点头:“我必须去。”
“固执!”笙歌道,“你想想你是怎么从边境回来的,既然那些人都说你是通敌叛国了,怎么可能让你进的了皇宫?对,或许皇上是信任你没错,可你别忘了,京城的守卫军是二皇子也有一半的调动权,他守着宫门,你还不是任由宰割?”
柳晔道:“如果皇上真的有事该如何?”
笙歌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笑道:“若皇上真的有事,京城会这么平静?”
越墨华也劝道:“皇上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
虽然全国的兵力,皇上几乎都分散在几人手里,但没一部分兵力的主要核心都是由他最信任的人掌握,就如同北方边境,皇上虽然分了军权给二皇子,但实际上他信任的人却是柳晔,对于自己的儿子,皇上的内心颇为复杂,一方面自然希望自己后继有人,但同时又不希望儿子们只惦记着自己的那个位置。
柳晔有些松动:“那我该如何?就在这儿等着,什么也不做?”
越墨华道:“你确实不能露面,你若出现,你的妻儿便危险了。你如今只能依靠四皇子了。”
柳晔一听面色一变:“我只忠于皇上。”
“那你的妻儿或许真的会死在你的忠心之下。如今皇上正值壮年,他的儿子们也已经长成,二皇子四皇子各成一派,再加上皇上,三虎争斗,危险的是谁,大将军该是比我清楚。不是我们要去站队,而是情势逼着我们不得不站队!”
柳晔颓然的坐下,沉默了许久。
就在越墨华以为柳晔不可能改变主意的时候,柳晔忽而轻轻说道:“这段时间,我就待在这里,写下二皇子在边境的势力,不止是北方,南境也有二皇子的人。”
越墨华道:“四皇子会接受你的好意的。”
下午春杏儿出门采买回来,立刻就跑到了笙歌那里,喘着气儿的惊呼:“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夫人。”
笙歌将曲子的最后一段弹奏完毕,问道:“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儿了?”
“有,有…有佟庆的消息了。”
笙歌赶紧起身问道,“怎么回事,什么消息?”
“刚刚在街上,所有人都在传佟庆得了疟疾,被送到别院自生自灭去了,越府如今被皇上隔离观察情况,一个月后再视情况而定。”
笙歌几乎立刻就皱眉表示了怀疑,一回头便看到越墨华脸色铁青的站在门边。笙歌对春杏儿道:“你先下去吧。”
春杏儿转身出去,越墨华沉着脸走进。
“该死的!”他狠狠的坐在凳子上,一掌拍在桌上,骂道。
笙歌递了杯水过去,道:“喝点水,消消气。”
越墨华咕嘟一口将茶喝了个精光,“我要去看看,佟庆若是出事,我会遗憾一辈子的。”
这是从上辈子就跟着他一直不离不弃的人,若不能护着,他重生一次还有什么意义?
笙歌问道:“即使知道这是张氏故意引你出现设的局,你也要去?”
“去!”
他的重生不是为了牺牲而来的!
笙歌笑着点头,“好,我陪你去便是。”
越墨华正要说些什么,笙歌赶紧拦着说道:“我知道你很感动,不过感动的话就不要说了。反正我们迟早都是要回去面对的不是吗?早一刻晚一刻,并无多大的区别。又或者,疟疾若是真的爆发出来,这也算是我们的一个机遇也不一定。”
两人对视片刻,都笑了起来。
越府,张贵最近有些心神不宁,一早起床就感觉自己有些脑热头疼,总在担心着自己是不是也染上了疟疾,想起被隔离起来半死不活的佟庆,他也不敢有什么表现。倒也没有再去找想容和弄影的麻烦。
想容和弄影是被关在两个屋子里的,那晚的事想容并不知道,只是最近越府的人看管她们并不那么严格,想容这才出来想看看弄影。
但不曾想到弄影却是对她避而不见。
她自小跟弄影一起长大,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弄影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她立刻拦下在弄影屋子前面的丫鬟,道:“张贵呢?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那丫鬟神情倨傲,“张总管那么忙,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那带我去见你们张姨娘。”
那丫鬟瞪着她,“啪!”
一个巴掌扇在了想容的脸颊上,留下五个红指印,“你自己想死别拉我们下水!什么张姨娘,我们府里有李姨娘,丽姨娘,就是没有张姨娘。那是我们国公府的夫人,不久之后的国公夫人!”
“呸——”
“想容,你进来吧。”屋内传来弄影的声音。
想容瞪了那侍女一眼,推门进去了。
丫鬟朝着门口“呸”了一口,扭头走了。
房内,弄影坐在梳妆台前,神情呆滞,听到开门声,也没有丝毫的反应,想容靠近她,伸手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弄影身子一僵。
“弄影,到底出什么事了?”
弄影半晌抬起头,摇头缓声道:“没事,我没事,我真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她边说边笑,表情有些吓人。
想容再如何镇定,现在也慌了神,她蹲下身子,握紧弄影的手,小心又充满忧心的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有人欺负你了是不是?弄影,到底怎么了?”
弄影忽然双手抱着头,拼命的摇头痛苦的说道:“别问了,求求你别问了!我现在恨不得去死!”
“有人欺负你对不对,我去找张氏,不行就去找大爷!”
想容说的决绝,几乎是扭头就走,弄影一把将她拉住:“别去,你不能去!谁也不许去找,在府里,你就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有机会就逃走,尤其不要惹上张贵,那就是个禽兽!什么也别问,一切都等姑爷和夫人回来!”
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想容也多少明白了些,“张贵这个禽兽,等夫人来了,就该让夫人把它当老鼠解剖了!”
当夜,越墨华便悄悄去了别院,看到了病中的佟庆,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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