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宁飘儿这样解释,秦泽宣沉默了许久,慢慢地,脸『色』缓和了一点点。
看着他的脸『色』由最初的薄怒,一点一点缓和的变化,宁飘儿现在才知道,其实只要你愿意用心去琢磨,别人的心思还是可以揣摩的,甚至可以控制。
“昨天车坏了,送修没有?”秦泽宣不着痕迹,转移话题,看似问的问题无关紧要,其实他是别有用心的。宁飘儿今天去了旧工厂,得到了什么结果,秦泽宣自然是知道了。
之前担心事情,这下总算如了他的愿,可他却一丝放松也没有。
的确,这样一次又一次险险地避开,终有『露』馅儿的一天,他的担心还远远没有消除。
“好了。”她回道。
“那你怎么还会坐顾秋远的车回来?”秦泽宣握着她的手,拽得更紧了,眉头簇在一起,声音沉沉的,闷闷的,如午后暴雨前夕的湿闷。
“喝了酒,不能开车。”宁飘儿仰着头望着他,那璀璨如星般双眸,蒙上了一层妖娆的雾气。
“明天开始,给你配个司机。”秦泽宣没法反驳她的话,可是他有办法杜绝她再坐上顾秋过多的车。
宁飘儿笑了笑,却没有答腔。
“怎么?不满意?”秦泽宣下巴轻扬,倨傲地看着她。
宁飘儿苦笑:“那敢!”
“你怕我?”秦泽宣瞥了她一眼。
她陪笑道:“我当然怕。我要惹秦总你生气,你一翻脸,我想得到的东西,可就得泡汤。”
秦泽宣受不了她这样嘲弄的目光,身体僵硬地站在她的面前,微眯了眼。
现在她,仿佛一只鼓起刺,拼命防备的刺猬。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刺,每一句都扎在他的心田。
秦泽宣心里的寒意涌了上来。
夜空,挂着圆圆的月亮。
树的枝叶和着夜风轻摇。
园里的花儿,也染上了这夜里浓重的『露』气,格外地美丽。
宁飘儿,张着眼睛,沉默地看着窗外那轮圆月。
这一晚,秦泽宣家里没有回去,固执地留了下来。
此时,身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宁飘儿在黑暗里瞪大了眼睛,黑忽忽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轻轻地拿开秦泽宣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向旁边移了移。
在黑暗里,她微微活动活动身体,悄悄擦掉眼角的泪。
刚刚疲惫的感觉,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消失。
秦泽宣见顾秋远送她回家,本就不开心,宁飘儿知道,她在这个时候,更是不能再触怒他,只得顺着他的意,任他留了下来。
看着身边熟睡的他,宁飘儿不禁冷笑。
说实话,就算是她想要阻止他留下来,也是无计可施的。
到了床上时,宁飘儿才知道这男人醋劲有多大,此时全用在了折磨她这功夫了,没完没了,无休无止一般的煎熬着。
此时,一个人醒着,躺在黑暗里,宁飘儿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五脏六腑还在抽搐,全身上下都酸痛得要命。
在这种时候,毫无征兆地,她却突然想起了秦泽宣向她求婚的那天。
那天,也如此刻她的回忆一般毫无征兆。
秦泽宣连俗套的浪漫情节都没有和她玩,在牵着她手的时候,强行就将戒指戴上来。
连求婚的语气和方式,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直接,而又简单。
仿佛,他早已笃定她这一生都逃不开他了。就连一点点矫情的机会也没有给她。
父母对秦泽宣是十分满意的,当宣布这个消息时,宁飘儿看着二老眼里的笑意时,她就知道他们是满意的。
那时候,宁飘儿和她的父母一样,也是满意的。
甚至,她还一度以为自己走狗屎运,捡到宝了。
可现在宁飘儿才知道,遇到秦泽宣,绝对不是她的运气。
绝对不是!
这哪里是运气!
这分明就是噩梦!
她握紧了双手,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手心的肉里,陷入回忆里无法自拔的她,却浑然不觉得疼痛。
想着,想着,宁飘儿的心被生拉活扯着,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好像心脏给这种压抑而又沉闷的气氛蚀出一个深洞。
嗓眼儿都是甜的,她更是不敢张嘴,生怕一张口,会不小心吐出一口血来。
身上的被子,也仿佛是张巨大的蜘蛛网。一丝一丝,将她缠了起来。明明很轻很轻的被子,却严严实实地,裹得她喘不过气,透不出力,只能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不能动弹。
宁飘儿就这样煎熬着,一夜没有睡好。
模模糊糊,思绪千回百转着,强撑着到了天亮,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她估计秦泽宣这是要醒来了,连忙闭上了眼睛,装睡。
没过一会儿。
身边的人,又动了。
然后,温热而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
宁飘儿感觉到,他温暖的指腹,轻轻地拨开她眉间的发,轻轻地沿着她的脸部轮廓,缓缓地滑到了下巴。
她料想得到,此刻秦泽宣正在打量着她。
她突然很想知道,他是用那一种眼神在看她。
可是她又害怕知道,犹豫间,终是不敢闭开眼睛,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直到她感觉气息『逼』近,额上突然一凉,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眼皮忍不住也动了动。
这下,她是不能再装睡了,宁飘儿只得装着好像被他弄醒的样子,缓缓地睁开眼,视线『迷』蒙地看向了秦泽宣。
见她醒来,秦泽宣刚才温柔的动作不复存在,连忙收回了手来,神『色』间有些尴尬。
好像有种被她抓到了把柄般的不自在感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睡得好吗?”
魅惑总裁的罂粟情人 第二十九章 谁的日记薄
第二十九章 谁的日记薄
宁飘儿睁开眼睛,抬头与他对视,很不客气地表达着她的不满:“有你在,我如何睡得好。(下载楼。XiaZaiLou。)”
她跟他说话总是这种带刺的状态,渐渐地秦泽宣虽然生气,却也不与她计较了。关键是,此时宁飘儿那黑黑的眼圈,向秦泽宣昭示着,她昨晚的确是没有睡好。
他叹了口气,说实话,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颓败过。
不管宁飘儿愿意还是讨厌,他将她抱进怀里,不再说什么。
但他的动作却明显不似刚刚她装醒时那般温柔,是霸道的,还略微粗鲁。
宁飘儿顺从地依偎进他的怀里,归贴着他赤『裸』的胸膛蹭了蹭。
她喉咙里发出一种怪怪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更像是含着泪在呢喃着着什么。
秦泽宣有所警觉,她这分明是不对劲。
于是他连忙垂头看她的脸,果然见宁飘儿脸上有泪。
他心里明明慌『乱』了起来,可脸上还是惯常的镇定自若,问她:“怎么了?”
“没事。没睡好,眼睛疼而已。”宁飘儿用力地抱紧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就这一小会儿,她想放肆而贪婪地享受他的温暖,什么也不去想。
她这样拙劣的借口,秦泽宣如何能相信。可他却实在想不出,刚刚他又是什么举动,引得她落泪了。
这事整整折磨了秦泽宣一整天,连上班的时候,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她含泪强撑着微笑回答他的样子。
这可害苦了他。
看着秦泽宣对着面前的文件发呆,陈睿和于轻寒,面面相觑,不知他出了什么事。
秦泽宣秦总这种工作狂人,居然在上班时间也开小差?
陈睿心里暗呼:偶滴个乖乖喔!这可真是难得一见奇景。
于轻害也是疑『惑』,看着秦泽宣这古怪的样子,悄悄地拉了拉边上的陈睿,耳语道:“他,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陈睿连连摇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种八卦兮兮的样子,压低声音冲于轻寒道:“看这离奇的状态,有可能是因为女人。”
女人?
于轻寒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像给一根刺扎了下似的。
是因为宁飘儿吗?
他俊秀的五官,渐渐地凝重起来,不动声『色』地审视着眼前发呆的秦泽宣。然后,拉了拉边上的陈睿,两人悄悄地出去了。
“于总监,你叫我出来干嘛?”陈睿脚跟脚地追着于轻寒问。
“难道你要在里面,一直陪着秦总发呆?不用做其他事?”于轻寒淡淡地笑看着他。
陈睿挠了挠短发,点了点头,笑道:“也是啊。”
“一会儿,要是秦总找我,再通知我。”说完这话,于轻寒便匆匆地进了电梯,留给陈睿一个微笑。
一边的秘书李芸看到这一幕,走过陈睿身边,用手捅了捅他,等他回过神来后,特别轻蔑地扔下一句:“就说了你是猪吧。”
“没大没小的丫头,才两天不收拾你,你还敢就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陈睿一听这话,捋了捋袖子,作势要教训李芸的样子,狠狠地瞪着她。
李芸依然不屑他,斜睨着他,冷笑一声,道:“陈睿,你看看人家于总监,多会察言观『色』。你呀,就是猪脑袋,活该天天被秦总骂。”
“李小芸同志,不带你这样侮辱人的。”陈睿气呼呼地瞪着比他矮了许多的小女人,这女人成天和他对着感,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总之是他不顺眼的。
“我可没侮辱谁,我只是实话实说。”李芸不以为然地抱起面面的一摞文件,用力地撞开挡在她面前的陈睿:“让开!这些是秦总要的资料。别杵在这里,耽误我功夫。”
说完,李芸便转身走了。
气得陈睿指着她的背影‘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结果来。只能对着空气抓狂。
又是周五的傍晚。
街道上车流缓慢,一辆一辆的汽车,蜿蜒成了一道一道的河流。
秦泽宣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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