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样的方式?惩罚你?!”伯伦嘉丽亚笑了,“西亚,你脸红了,看,你也觉得这么说根本说不通对吧。其实,这两天你不在日光室,我看亚瑟都有些魂不守舍的,常常发呆。”
“那绝对不会是因为我,丽亚,其实,我都跟卢克约好了,等战争结束后,就结婚。”俞希只好把挡箭牌拿出来,“丽亚,我相信,虽然卢克现在只是一个侍从,但是他会在这次东征立功的。而且,他是个好人,对我很好,我不在乎他是不是贵族。”
“你疯了?卢克究竟是比亚瑟英俊,还是比他富有?为什么,你宁可选择卢克不愿意选择亚瑟呢?”
“丽亚,如果理查国王不是国王,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你还爱他么?”
伯伦嘉丽亚沉默了好一会,“我承认,我爱上理查,首先是爱上他的种种传说,不过,如果,他现在变成一个穷小子,我还是会爱他的。可是,你对卢克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俞希低下头,“丽亚,在你心里,我是一个可爱的妹妹,是纳瓦拉的公主。可是在别人眼里,我仍然是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我和卢克在一起更般配些,我们有同样的处境,不会看不起彼此。”
伯伦嘉丽亚叹口气,“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强求了,不过,我感觉亚瑟对你……”一看俞希的脸色,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反正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就像你支持我一样,好吗?”
“好姐姐。”俞希脸上这才露出笑容,轻松下来。
终于结束了单调的海上航行踏上陆地,大家可以好好梳洗休整一番。
可是,这时,第三次东征却慢慢开始显示不利的一面。
首先,传来消息,神圣罗马帝国的腓特烈一世不甚落水身亡,他所率领的的大军随即军心大乱,失去了控制,纷纷返回本国。腓特烈一世的军队是在陆地上前往,由于担心速度慢而最早出发。他们一直深入到小亚细亚的南部,但在西里西亚渡河时,正赶上洪水暴发,而且又忽然起了大风,使腓特烈一世乘坐的战舰猛地发生了大幅度倾斜;偏巧此时腓特烈一世正站在甲板的边缘,身子一歪便跌进了水里。可叹这位雄心勃勃、对这次东征寄予厚望的腓特烈一世,再也没能活着浮出水面。
俞希疑心传闻中那个红胡子一定是穿着厚厚的铠甲坐船的,否则,那么多人,怎么也该把他拉上来了。除非一下水他就沉了下去,而且速度很快。
第二,法兰西的军队比英国军队晚到西西里岛仅三天。而菲利普来了之后显然不太高兴。因为,理查选择在西西里岛和法兰西军队会合,是想在这里处理一桩“内部事务”,西西里前任国王威廉二世还欠着英格兰一大笔债务。这笔钱高达一万五千英镑,相当于金雀花王朝一年总收入的三分之二。这样一大笔钱对于为东征的资金伤透脑筋的理查来说,是非常需要,也非常重要的。而之前菲利普二世并不知道这事,他一直以为理查对他不会有什么隐瞒,没想到,居然利用英法大军压境的局势帮助他自己要债。聪明的菲利普虽然没有表示什么,不过,在理查一世等候坦克雷德还钱的时候,他声称的黎波里伯爵欠着他一笔钱,也以讨债为名而先走了,离开西西里向巴勒斯坦进军。
于是,浩浩荡荡本来是三路大军一起东征,最后走的走散的散,颇有些不详之意。而理查并没有因为两位同盟的退出而表示任何怯意。他对伯伦嘉丽亚道,“我会给你一个最美的婚礼。”于是,俞希知道,塞浦路斯的攻打即将开始。因为,著名的狮心王的婚礼是在那里进行的。
第十七章 塞浦路斯的婚礼
理查一世带着英格兰的勇士们离开西西里岛,率军继续前进了,但他没有直奔巴勒斯坦,而是绕道前往塞浦路斯。
伯伦嘉丽亚抱歉的跟俞希说,“理查决定先去塞浦路斯,希望你不要失望,我想在那里办完了他要做的事情,会很快去攻打圣城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去圣城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就快了。”
俞希笑着道,“没关系,其实也没那么急。”去了圣城又如何?留下痕迹又如何?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而已。比起来,伯伦嘉丽亚的婚礼更让她期待,不过既然理查国王想给她一个惊喜,那么,她也不要说好了。
狮心王按着当年平定阿奎丹各地反抗者时的习惯作法,派人给塞浦路斯国王送去了战书,说明前去征战的原因,是因为塞浦路斯国王和穆斯林签订过共同对付基督教徒的盟约。
塞浦路斯是位于亚洲西南、地中海东部的一个著名的岛国。公元前十六世纪,这里就已成为地中海东部的贸易中心之一,经济比较发达,人们生活富裕,一直过着很安稳的日子。
理查一世在大军没有上岸之前,就要求不得行野蛮的烧杀抢掠。因此大军抵达海港冲上岸后,岛上的官吏、居民虽然很吃惊却没有如何恐惧。
而塞浦路斯国王和大臣则又不一样,他接到理查一世的战书,知道对方要来,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当首都尼科西亚城被英格兰大军包围之后,他和他的大臣们顿时惊恐万状,乱作一团。在大臣们的陪同下,这位国王战战兢兢来到城头,看到无数的英军围城之时,吓得差点昏过去。
三天过去,理查一世见塞浦路斯国王没有按他信中的要求开城投降,于是下令攻城。
两周过去,塞浦路斯国王投降,命人亮出白旗,打开城门,率领众臣迎接理查一世和英军。
理查一世杀了那些坚决主张抵抗的武将,严厉教训了塞浦路斯国王,因为他支持伊斯兰教,反对基督,这是犯了上帝也不能饶恕的大罪,但为了稳定局势,理查一世仍然让他和他的那些文臣协助留守的英军将领管理这个国家。
因此,理查一世不仅由此震慑所有反对基督教的国家、振作英格兰大军士气的目的,并且获得了礼仪之师、不滥杀无辜的好名声。
接着,理查一世又在塞浦路斯岛上达到了第二个目的,那就是和伯伦嘉丽亚结婚。二人的婚礼是在亨利马索尔城堡教堂举行的,十分隆重。
牧师向众人致辞道:“圣父、圣子、圣灵在上,我们都是他的子民。婚姻是上帝的安排,夫妇是上帝所安排的,所以要用恭敬的心来领受上帝所安排的恩赐。如果你们当中任何一人认为他们的结合不合法,那么就请马上说出来。”
底下观礼的人相视而笑,显然没有人会对这样一对看来和谐幸福的新人表示反对,除了亚瑟或者会在心中默哀自己没有结果的暗恋。
然后牧师对理查一世说:“你愿意让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诚实禀遵上帝的旨义,和她生活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愿意终生爱惜她、保护她,永不遗弃直至奉召归主吗?”
理查一世坚定而迅速回答说:“我愿意。”然后牧师又将同样的语言向新娘复述了一遍,并补充了一句:“你愿意顺服这个人,尽你做妻子的本份与她长伴终身吗?”已经幸福到快要晕倒的新娘看着新郎含情脉脉说道:“我愿意。”
这时牧师问道:“谁把新娘领出来?”新娘通常由其父亲领出来,让人感觉到新娘就像是她父亲送给新郎的礼物。可是桑乔六世并没随同,便由岛上最受尊敬的一位神父牵着伯伦嘉丽亚的手把她交到理查一世手中。
理查一世用右手牵着公主的右手,就如罗马仪式上的一样,跟着牧师宣誓:“我赐予我的姓给我的妻,愿意终生养她、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热泪盈眶的伯伦嘉丽亚也跟着牧师对新郎发同样的誓言。随后理查一世将金子、银子和一枚戒指放在一个托盘上,由牧师对戒指祈福后,再将戒指戴在公主的中指上道:“我带来了给新娘的戒指,我所崇敬的金银,还有我的礼物。”
当他们走到教堂入口处接受婚礼群众的祝贺时,受到了无比热情的声浪,仪式在祈祷和祝福声中结束。
随后理查一世和伯伦嘉丽亚公主进入他们的新房,两人被洒上圣水,向上帝进行祷告。婚床已经用香料熏过,虽然没有这个先例,不过俞希还是跟着他们随神父一起见证了他们神圣的祈福仪式,吻过幸福的新娘才离开。
离开新房,俞希满眼的泪水,不管理查一世究竟为了什么决定和公主结婚,在他们脸上,她看到了真挚的爱情。或者,理查也是爱着公主的,想到那个表面粗犷的男人实施计划时的细心和策略,俞希认为,或者他对菲利普二世才是利用。
女人的直觉一向都是很准的,如果不是伯伦嘉丽亚感觉到理查的心,又怎么会不顾一切苦苦等候八年之久?现在好了,一切等待都有了回报。
外面一片热闹的气氛,只有亚瑟借酒消愁。考虑到每次碰到他都没好事,俞希决定趁他没发现,赶紧悄悄离开。岛上沉浸在婚礼的欢乐气氛中,可惜,这里的人她都不熟悉,想了半天,她决定去找卢克。可是,该去哪里找呢?她根本对他住哪里一无所知。百无聊赖的俞希走到海边的礁石上,面对美丽的大海发呆。
或许是上帝听到了她的祈祷,就在她在发呆的时候,卢克过来了,“公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俞希惊喜的回过头,“卢克?!我刚才还在想,你会在哪呢?”
“我就在外面,你知道,只有骑士和贵族才可以参加院内的婚典。看到你一个人出来,我怕你出事,便跟过来了。”
看到卢克,俞希有些不知如何启齿,虽然他们做过那样的约定,不过当时的情况,她并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为了安慰一个小女孩而随便说说,毕竟这具身体只有十四岁,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说的话,有时是做不得数的,特别在这个婚姻仍然由父母说了算的年代。“卢克,那天我跟你说的,是认真的。你真的愿意吗?回去之后娶我?!”
卢克摸摸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