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你更喜欢我变作蝴蝶的模样?”他勾划着她的脊线轻轻的笑,“那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挑个更匹配些的形体。”他又问,“你喜欢蛇吗?我最爱的形态便是蛇。你知道蛇是怎么交_媾的吗?雌蛇不是忠贞的伴侣,所以雄蛇必须抵死缠绕着她才能独占她。能拥有她的时间里他会不停的索取,哪怕拉断它的身体它也不会松开。因为一旦松开她便一定会投入旁人的怀抱,因为她生性淫_荡,永远都在渴求被插_入,被填满,被纠缠。他只害怕自己不能满足她,令她生出旁的心思。”而后他便刺入了。
米夏用额头顶着地面,用力的咬住嘴唇,压抑着喘息和j□j。她的头发荇草般缭乱的铺满地。这姿势是羞耻的,可至少她不用看他的面孔,便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然而她无疑被他是刺痛了,体内每一波令人想要尖叫的快感都令她感到羞耻。他在她体内律动的感觉令她的意识都要混乱起来了,她莫名便恐惧的想,也许他真的就是一条蛇。这令她控制不住的想要逃离了。
可他倏然便自背后抱着了她,“别怕,别怕。”他用力的冲刺,在短暂舒缓的摩擦中舒服的喘息着,用低哑温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安抚她,“米夏,感到快乐没什么可羞耻的。能让你也感到愉悦,我很高兴,从第一次抱你我便再想,若你能分享我的快感该多好。可那个时候你睡得太熟了,被那么激烈的贯穿都没有醒过来……”
米夏忽然便记起那日她醒来身体诡异的酥软。她几乎立刻便明白了是什么时候的事,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她攀爬着想自她身下逃跑,这太恶心了,她想。若他是因她与雷见面才这么残酷的对她,她固然恨他,可也没什么能抱怨的。因那确实是她的错。可事实不是这样的,早在此之前他便已在对她虚与委蛇,她甚至不知他欺骗了她多久。她竟还那么相信他,为他轻微的改变而欣喜……怎么可以这么蠢啊!
已经够了,米夏想。是她太天真了,她竟以为自己真的能唤醒魔鬼为人的一面。她哭着,为自己的愚蠢。她已经知道错了,再不会对他抱有丝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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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米夏的精神状况日渐一日的糟糕起来。
每日醒来她还是会逃跑;就算并不抱有成功的希望。
因为梅伊曾变作蝴蝶欺骗她;她渐渐就学会了漠视周围一切活物。曾有梅花鹿上前舔舐她的手背,也曾有松鼠在她身前嗑坚果;后来便又有鸟雀停落在她肩头。可她只感到厌烦,她用最粗暴的手段驱赶;不愿意与它们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时日久了,山间的动物便不再出没,就只有大片大片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绚烂的秋夜漫山遍野的飘落、铺满。
在数不清多少次逃跑之后她终于到达了那个山坳。
她原本以为自己收获的必定是失望——比如说那里根本就没什么人烟;也或者那里真有一个村落;但她注定在里面受骗。
可结果不是这样的。
那里只有一扇门。一扇巨大的黄金浮雕的门,上面描绘着天国的盛景,与她在翡冷翠圣母大教堂见到的天国之门几乎是一样的。那门本身仿佛就在暗示她推开它她就能逃到外面的世界去。
米夏站在那门前微微的发抖,她感到这又是那魔鬼的诡计——也许他在这里设置一扇门,好令她以为自己是能逃跑的。然后等她推开,他便将她拖入更深的地狱。这么久以来她的精神全靠这一点希望支撑,万一那希望在这里坍塌了,她不知自己会怎么样。
这些日子她受尽了他的折辱,简直就要成为他放养的牲畜。他也并不是每时每刻都监视着她,他就只是把她丢在这空间里任她摸索和逃跑。但是当他想要找她时,他就肯定能找到她。然后不拘在什么时间什么场合便随心所欲的将她推倒进入她的身体。
像牲畜——或者说更像他的性玩具。他热衷于尝试各种各样的姿势,米夏越是羞耻他便越兴奋。若她在交_媾中哀求或是抵抗,他便会冲动到无法自制。最疯狂的一回他从日出做到第二天的日落,中间他抱着米夏给她喂食,米夏像傀儡般任由摆布,甚至涣散得丢失了吞咽的本能。那一次她真的就要支撑不下去,她在衰弱欲死时想真的就这么死了就好了……可醒来后她还是庆幸自己活着。
唯有求生的欲望是她的底限,也许“活着”本身就是她的信仰。
米夏想,也许她已被那魔鬼驯化了,你看他甚至无需威胁她惩罚她,她竟就已失去了冒险的勇气。
这才是最糟糕的。
她静静的舒了口气,平缓身体的颤抖。而后她走上前推开了那扇大门。
米夏在街头茫然的站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翡冷翠。
天在下大雨,雨水冲刷着道路旁的草木,草木新生发了嫩叶,在阴晦的底色下鲜艳清新。过了一会儿她意识到自己怀里抱着些什么,低头看时,才见是干硬的冷面包。这面包几乎没有发酵过,赢得可以把人砸得头破血流,必须得用特制的榔头劈开泡着吃才好。
而她穿着灰旧的大裙子,肩头包着格子布的围巾取暖。黑色的长发一直垂落到胸前。那衣物包裹她全身的感觉已是久违。
米夏试探着走了一步。这时路上有躲雨的小伙子匆忙跑过他的身边,他甚至不小心撞到了她。很清晰的触感,完全不像是假的。
青石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泥泞的痕迹。翡冷翠的这条街上原本就没有多整洁,两旁房屋的墙角都生了黑苔,水沟旁有人胡乱丢弃着垃圾。天空逼仄又狭窄。可米夏感动得几乎就要哭泣起来。她思念这里,无与伦比的思念这里。
后来她就记起自己该回家了,她的家在亚诺河东岸,虽然是一间到处漏雨的木棚户,可至少是属于她的去处。
她便加快脚步,几乎要奔跑着想要回家去。她总觉得回了家她就安全了。可这个时候她听到的微弱的猫叫。
她不由就停住脚步顺着望过去,然后她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倒在污水里。那是一个很小的孩子,大概只有八岁或者九岁。他瘦弱得就像一直猫,黑色的卷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米夏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她不由退了一步。
那个人是她的梅伊,并且在这个时候他就只是梅伊。
米夏有多么畏惧,她心底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在说,不要碰他这都是假的,是那个魔鬼设计的骗局。他不可能是她的梅伊,那个晚上梅伊便已经死去了。她唤回来的根本就是一个魔鬼,梅伊再不可能活过来了。
可米夏挪不动脚步。四月暮春,雨水仍是冷的,她的衣服泛潮,寒意几乎浸透到骨头里。她抖得牙齿都在打颤。
她一步步后退着,到后来她终于抱着东西快步逃跑着离开。她拼命让自己不去看他。
可跑到圣三一桥上她就开始哭,她扶着那桥柱哭得想得丢失了宝物的孩子。她想她在干什么啊……如果她把梅伊都丢掉了,就算她真的逃跑了又怎么样。她要像老鼠般一辈子怯懦的生活在那魔鬼留下的阴影里吗?
米夏回过头拼命的奔跑起来。雨水扑面,她跑掉了怀里的面包,跑掉了她的木鞋和围巾。到最后她终于回到了那条小巷子里。
她扶着墙壁跌撞的往前走,而后她停住了脚步。
那个魔鬼站在那里。
所有的负担都在这一刻卸尽了,连同逃跑的喜悦和希望。她几乎立刻就面如冰霜,丢失了一切情绪。
那魔鬼茫然失神的站在路边。看到她时他先是喜悦的,几乎要奔跑过来迎接她,可对上了她的目光他骤然间失措。他说,“不是这样的……”然后他慌乱的就又变回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子,跑过来时他几乎绊倒。长睫毛下那双金色眼瞳带了微茫的希望和渴求仰望着米夏,他用脏兮兮的手攥着了她的衣袖,“米夏……”
米夏厌恶的抽回了手,她用从未有过的恶毒目光望他,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那魔鬼便垂下头来,眸光含满。雨幕中的翡冷翠像被潮湿的墨色侵染,他站在那雨里,色彩灰败又暗淡。像极一个流浪无助的孤儿。后来他又上前,飞快的抱了米夏的手放在自己头上。
米夏再一次嫌恶的拿开了。
他们就这么静默的对峙着,很久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后来米夏就转身离开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没有被他用性来惩罚,而她自然不会恭顺到耐心的等待。
一直到她终于回到她那间到处漏雨的木棚户房屋,他都没有再出现。
米夏长长的松了口气。她想——也许他终于放弃了吧,不是说魔鬼都是善变的吗。总是无法从她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或者已从她身上得过太多次,他也该厌倦了吧。
第二天她起床,一出门就看到小魔鬼蹲在她的房门外。
他依旧用那种乖巧又渴求,却又并不真抱有希望的目光追逐着她。米夏只淡漠的扫了他一眼,便开始劈柴煮饭。
吃过饭她便去工作。
这翡冷翠看上去真实无欺,她依旧担心它只是个幻想——不过后来她又想,难道她真的指望它是真实的吗?何况连魔王都出现了,就算是真实的又怎么样?她也只不过在他的统治下偷取片刻光阴罢了。
街上没什么行人……因为是礼拜日,大圣堂的钟声又由远及近的恢宏的敲响。路上米夏甚至遇到了棕发碧眼的佣兵队长,他们在巡逻。而到了面包店,波斯人果然在和伊万吵架。
真是奇怪,此刻米夏已经知晓,明天凌晨伊万就会袭击她,可她半点都不感到惊慌。
她就等波斯人和伊万吵完了,然后在波斯人手中谋到了面包师的职位。
她只按着既定的流程行走,一件多余的事都没干。中午的时候她甚至又去抽空剪了头发,然后回了家。
小魔鬼还等在她的门口,像一只守望主人的弃犬,在望见米夏的瞬间他的眼睛就明亮起来。可米夏没有理他,她洗她的衣裳,趁着天晴晾起来。风吹动她的裙摆,暖暖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