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老头这么一说,叶夏更觉得有些不祥,心中也是莫名地感觉有些酸楚,双脚却更迈不动步了。
蔻丹在烟老头说了之后,却是突然咯咯笑了笑,说道:“烟老,这个我可不能答应,既然你跟小夏有约定,自然要你亲自履行,干蔓草姐什么事?我想蔓草姐也一定不会答应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记得我们会在那边等你的。你要知道,如果你有什么意外,蔓草姐也一定不会原谅我们的。”
只是蔻丹这么说,手上却死命地拉着叶夏,往前跑去。
烟老头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笑了笑,而后转回了头,看着前面那个越来越近渐渐清晰起来的黑影,抓着龙头杖的左手已是攥得发白,他嘴上咬着舌头尖,身子伛偻却紧绷如弓,全神心地戒备着。
叶夏浑浑噩噩地跟着蔻丹他们往南门那边跑去,心中则是感觉压抑难解,还有些难以明白事情怎么突然会变化到如此境地。
对于他来说,烟老头是他的师父,虽然相处时间不长,而且先前还有过误会,以致让他差点间接死在烟老头手上,到了现在,他对烟老头也说不上有太多的敬重,甚至于烟老头要收他为徒,他虽然答应了,却还是一直担着一些怀疑和纠结,但是经过这些天的接触,经过潜移默化耳濡目染,他差不多已将过去的恩怨悉数抛却,心中开始不由自主地认可烟老头。
现在听烟老头的意思,竟是要牺牲自己,为他们的逃跑争取时间和机会,对于他来说,以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很难一下子接受这样的事实。
而看蔻丹他们,也一直都没怎么坚持,似乎很快就认可了烟老头的决定,或者甚至于在叶夏看来他们的作为倒有点想当然地以为烟老头该这么牺牲,而他们也该这么丢下烟老头顾自逃跑。
不是说不抛弃不放弃么?
蔻丹见叶夏脸上带着迷惘,还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竟似猜到了叶夏的心思,停了下来,骂道:“笨蛋,你以为你是在过家家啊……”
说了一句,蔻丹顿了一顿,脸色却缓和了许多,温言道:“小夏,走吧,对方不是我们几个对付得了的,对于我们来说,无谓的牺牲是白痴行为,也是不能容忍的。”
说完,她便继续拉着叶夏向前跑去。
只是眼看着他们就要跑到南门前,却又不由停了下来,甚至那跑在最前面的阿光不但停了下来,还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原来不知怎么回事,那边的铁栅门竟然变了个模样,或者说其实那铁栅门已经不见了,而是变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铁墙。
那棕黑色的铁墙上甚至还长满了一条条长达尺许粗约寸余,前头尖利如针的铁刺,铁墙看去也有如一个扁平状的刺猬。
甚至于不止原先铁栅门所在的地方,连旁边的水泥砖墙也都是变成了棕黑色,泛着金属光泽,上面一样长满了无数的尖尖的铁刺。
这样的铁墙不说打开,见是接近都有困难,而且这铁墙好像还在不知什么时候变高了许多,达到了三米多高,叶夏他们也别想能够直接跳过去。
正在叶夏他们发愣时,那铁墙上竟然又发出了叮叮的声音,上面有无数铁刺竟然自动绷断了下来,却不掉到地上,而是尖头对着叶夏他们,悬浮在空中,上下左右排列成行,纷纷朝他们逼近。
而随着逼近叶夏他们,这些铁刺竟然还在一点点的变小,不过眨眼间就由尺许长变成了寸许,也变细了许多,看去更像是一枚枚的绣花针。
蔻丹一脸肃穆,更是拉紧了叶夏的手,向后一步步退着,嘴里则说道:“飞针降,小心!”
随着那些变成了绣花针一般的铁刺徐徐逼近,蔻丹他们也不由一步步往后退去,很快就走回了烟老头的身边。
到了烟老头旁边后,蔻丹苦笑道:“烟老,看来不止小夏,对方也不想我们抛下你呢。”
烟老头看了看后面的逼近的飞针,却也笑道:“既然这样,大家还是等下一起走吧。”
这时,前面那个飘在半空中的黑影已是飞到了离叶夏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然后停在了那里。
叶夏也终于稍微看清了对方的样貌,却是不由睁大了眼睛,傻在那里。
那个黑影不过一米高,上面是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只是那个脑袋上的一张脸却是白如纸,毫无血色,甚至于脸上还有一条从左眼处到下巴右侧的深可见骨的伤痕,上面用粗线缝着,却因缝得不细致,许多地方一块块黑色的肉都绽裂了开来,有几处还是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除了那双眼上绽放着实质一般的明亮的光芒,有如两只小灯泡似的,这张脸看去也毫无生机。
而让叶夏奇怪的是,看那张脸,也还年轻得很,竟似一张娃娃的面容,看样子只怕都不会超过十岁。
而更让叶夏奇怪的是,那个光秃脑袋下,却不见身子和手脚,而只有一个半米左右高中间粗两头细的黑色坛子或者说大瓶子。
那个脑袋就长在瓶口上,好像下面的黑色瓶子就是他的身子。
蔻丹却是一把压住叶夏的脑袋,低声喝道:“别看!”
然而这时,那个飘在半空中的脑袋竟然开口桀桀笑了起来,笑声尖利,让人不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笑了几声后,他说道:“你们谁也走不了。烟老施主,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叶夏却是浑身一震,只因为他听出来了对方的声音,乃至说普通话时生硬的语调,竟是跟那阿察猜一模一样!
(不好意思了,朋友们,身体有点吃不消了,这个月的更新只怕要缓一缓了,下半个月还是一天一章吧。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世界杯吧,虽说偶算起来只不过是个伪球迷,可是这球赛对于偶寂寞的人生来说,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乐趣之一,也实难割舍,所以还请大家担待则个。最近状态也不是很好,一天5000字也有点难以保证质量,不过不管怎样,每天或多或少,偶还是不会断更的。此致,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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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第三回合(三)
其实飘在半空中的那个光头嘴里说话时的语气和阿察猜几乎完全不同,一个是带着得意、张狂,还有一些轻佻,阿察猜说话时的语气却是敦厚和温文有礼,但叶夏一听那声音还是立马就想到了阿察猜,只因那厚重的语音和生硬的语调跟阿察猜几乎完全是一模一样。
当然,叶夏也不可能就因为一个声音而断定眼前这个飘在半空中,下身是个罐子一般的怪物就是阿察猜,毕竟对方这般样子跟阿察猜那慈眉善目的高僧形象实在相差甚远。他也是忍不住疑惑地看想烟老头他们,带着询问的意味。
只是烟老头和蔻丹在听到那怪物说话后,并没露出什么奇怪的样子,似乎对对方说话声跟阿察猜说话一模一样并不感到怎么惊奇,只是烟老头却又说道:“阿察猜大师,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夏听到烟老头这么一说,不由浑身一震愣在那里。
没想到眼前这个如怪物一般的家伙竟然真的就是那阿察猜。
其实烟老头和蔻丹两个不用对方开口,在一见到对方时便已基本上确定对方就是阿察猜,因为据他们了解,这‘丝罗瓶’的手段,目前就只有这阿察猜和他的师兄巴利查蓬两个才有,而巴利查蓬据说已死,那便只有阿察猜了。
所以说烟老头和蔻丹他们早已是在先前就惊讶过了,现在却反而冷静了下来,当听到对方嘴里所说出的话后,除了进一步确定先前的推测,却并没有像叶夏那样的惊讶。
叶夏却是更加惊讶了,既然烟老头这么说,眼前这个怪物一般的东西自是阿察猜不假,可是他不明白的是阿察猜又为什么会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先前那个慈眉善目一脸和蔼的高僧和眼前这个脸如娃娃色如尸面目又有一种说不出诡异的怪物到底哪个才是阿察猜真身。
听烟老头他们先前所说,阿察猜应该是个五六十多岁的老和尚,在泰国也享有极高的声望,备受当地人的推崇和爱戴,那应该就是先前那老和尚的形象,而不可能是什么小孩子,只是眼前这个怪物又到底是什么,难道是阿察猜的傀儡?
叶夏不由想起了以前曾看到过或者说听到过的一个故事,说古代有些邪恶的人,专以折磨小孩子为乐,而他折磨小孩子的办法就是将孩子装入一个如酒坛一样的罐子,只留小孩子的脑袋在外面,随着时间过去,那小孩子一点点长大,因为那罐子中间大口子小,孩子身体大起来以后便无法从里面爬出来,那罐子也等于和他的身子成为了一体,孩子长到了一定程度后,因为罐子空间有限,孩子的身子便不可能再成长,只有露在外面的脑袋却是越长越大,比常人的脑袋还要大上几分。
而在有一年,叶宅镇上曾来过一个所谓的马戏团,那马戏团的招牌戏便是展览一个据说是来自泰国的瓶子女,而那瓶子女便是人头瓶身,身子从小长在一个瓶子里的。当时看那些广告图画,便是跟叶夏眼前所见的这个怪物十足的相似。
只是叶夏当时并不怎么相信,觉得应该是个哗众取宠的骗局,又舍不得那十块钱的门票,所以也没去看过,到现在也不能肯定那所谓的瓶中女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现在叶夏见到了眼前这个怪物一般的家伙,也便不由联想以前的见闻,怀疑眼前这个怪物是不是阿察猜养起来的傀儡一般的东西,而不是阿察猜本人。
而那怪物听到了烟老头的问后,却又是桀桀地笑了起来,笑了几声后,他说道:“烟老先生,虽然我三个徒弟丧命在你们手上,但本来的话我还想放你们一马,只可惜你们却是如此的冥顽不灵,非要插手此事,那我也不得不收了你们了。”
“三个?不是两个么?而且他们可不是我们杀的。”叶夏却是忍不住疑惑,脱口说道。
叶夏觉得他们来到这里后,就是当时曾与哭脸男子和‘一只眼’交过手,并亲眼看到他们死掉,而且说来那‘一只眼’的死也并不是他们所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