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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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宠妹妹-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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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以后,她才试探地伸出手指,轻轻落在他的手背上。滴注针头在最粗的静脉上,用胶带固定得很牢,他的手很冷,像是没有温度。她慢慢地摸了摸他手背的肌肤,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在ICU待了很久,他仍旧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护士们换了一袋药水又一袋药水,时光仿佛凝固了一般,顾少白始终没有醒来。最后父亲进来,告诉她她伤势不重,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为了方便每天去医院看顾少白,她坚持住在欧阳的公寓。父亲不放心她一人,于是请同室的好友吴肖肖代为照顾。吴肖肖本来就住校,现在寝室烧了,临时调度也不方便,于是便搬去和韩笑同住。

晚上吃了药,韩笑就睡了。她把自己的房间给吴肖肖住,自己则去了欧阳的房间睡。大约连续劳累了几天,实在熬不住,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很沉。

清晨,吴肖肖睡得迷迷糊糊,电话铃忽然响起,神智还不甚清醒,手指已经抓到听筒:“喂……你好……”

电话那头明显怔了一下,她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家里,这也不是自己的座机。

她一愣,那边已发问:“你是谁?笑笑呢?”

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吴肖肖飞快的理清思路,便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简要叙述了一遍,正要介绍自己身份,那边却蓦的打断了她:“笑笑醒了没?让她接电话。”

吴肖肖起来看了看,韩笑的房门还紧闭着:“还没。”

“那我晚点再打过来。”他说完便有挂断的意思,忽而又长长的叹息,等了半晌,才简短的说了句:“照顾她。”

挂了电话,吴肖肖还觉得莫名,倒头又继续睡了。这件事在韩笑起床后,也忘了告诉她。

吃了早饭,韩笑就去医院看顾少白,而吴肖肖去学校整理一些余下的东西。

医生说顾少白的情况已经稳定,很快就能醒过来了。她才稍稍宽慰,可看不到他眯着眼睛对她笑,她总是不能放心。

回到家已是半夜两点多,吴肖肖早早的睡了。大概昨天睡得太好,她今晚反而睡意全消。她在寂寂的夜里,开了一盏柔和的小壁灯,坐在沙发里,静静的看着地板倒映的黄光,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就在这个时候,门锁里发出转动的声音。

她惊了一跳,从沙发里站起来,门开了一条缝,她听见最熟悉不过的声音:“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十八、愚蠢

清冷的夜晚,客厅里只有壁灯狭小的一圈光晕。

韩笑定定地看着那道挺拔而熟悉至极的身影,嘴唇微启,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这样平静的出现在眼前,仿佛以前无数个晚上,从卧室里走出,责备的看着她:“这么晚还不睡,明天又要起不来上课了。”怎能想到,他挂断电话,就远渡重洋,飞行了十六个小时,在深夜三点钟,站在她面前?

欧阳看着蜷在沙发里的女孩,她的妹妹,这几年她过得未必好,身子愈发单薄瘦弱,双眼微微红肿,脸颊和嘴唇,甚至连露在外面的半截手掌和纤细的手指,全都透着脆弱的苍白。

他将行李箱丢在原地,慢慢走过去,韩笑还是一动未动地站着,他抬手,慢慢伸向她,熟悉的指腹温度,缓缓移过她的下巴,嘴唇,脸颊,眼角,最后穿过她柔软的发,拖住她的脸庞,长久的看着,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哥……”她喃喃,不甚确定的问:“你怎么……”

话未完,已被欧阳用力揽入怀中。

“笑笑,对不起。”低低的声音拂过耳际,“我来迟了。”

他是迟了,迟的不是这三天,而是三年的空白。等他再回来,她的身边早已多了一人,代替他守护她。

原来隔了这么久,自己还是如此的依恋这句温暖坚实的胸膛,仿佛有哥哥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这是一方依靠,连日来的疲累终于可以停止。

他的气息温暖,熟稔,韩笑微怔地抬头,落入眼中的那张英俊的脸上有仆仆风尘,逡黑的眸子中布满着细细的血丝,唇角也起了血泡,翘起白色的碎皮。这些早已有悖于欧阳往日的整齐与优雅。

“其实你不用赶回来,我都没事……”嘴里这样说,她的手却紧紧环着他的腰。

欧阳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的看她。

屋外的动静终于惊醒了吴肖肖,她穿着睡衣走出来,一见欧阳吓了一跳。

韩笑赶紧给她介绍:“这是我哥哥,欧阳。刚从美国回来。”

吴肖肖盯着他打量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哦……你就是上午打电话来的……”

欧阳微笑表示默认。

她猛的拍手:“哇喔,你真是好神速啊!让我来算算……从美国飞上海,不转机至少也要十六个小时,你早上七点钟打来电话……天啊!你简直比superman还神!”

韩笑愣了愣:“哥,你早上有打电话?”

“嗯……前两天打回家都没人听,我担心有事。今早是这位小姐接的,她跟我说了下情况,就没叫醒你。”

听欧阳说到自己,吴肖肖赶忙自我介绍:“我是韩笑的室友,我叫吴肖肖。”

“有劳你这些天照顾笑笑了。”欧阳礼貌的回道。

吴肖肖有些腼腆的说:“我和韩笑是好朋友嘛,应该的。更何况我小名也叫肖肖,咱们还挺有缘的。”

欧阳没作声,眉心稍显不悦的蹙了起来。

夜半无声,这样小小的热闹也终于宁静下来。

欧阳在整理行李,韩笑去帮他冲咖啡,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拉开行李箱,于是凑过去看了两眼。

箱子里只有寥寥几件衣服,倒是意外的装了几瓶酒。

韩笑放下咖啡,好奇的拿起一瓶看。英文的标签,她一个一个字母的读出来:“Spirytus……什么酒?”她把酒瓶在欧阳面前晃了晃,微微一笑:“什么时候起,你也好此物了?大老远回来以为会带什么好东西呢,当心变成大酒鬼!”

他微笑不语,夺过她手里的酒,摆放在酒柜上。

过一会,她去浴室里放好了水,吴肖肖已经回房睡了。她带着歉意说:“哥,我把房间给吴肖肖睡了,我现在住在你的房间……要不待会我把被子抱出来,今晚我睡沙发吧。”

欧阳捋了捋她额前的发,摇头道:“你去睡吧,我还不困。”见她莫名的盯着他,于是又解释:“我在飞机上睡过了,时差还没倒过来。”

她便信以为真的回房睡了。

半夜里,吴肖肖做梦醒来,透过门缝看到客厅里一点星星的红光。于是起床开门,却看到欧阳枯坐在黑暗的大厅里,对着香烟的火星怔怔出神。

烟灰缸里已经掐灭了七八个烟头,茶几上正摆着那瓶Spirytus,开了盖,高脚杯里还余浅浅半杯。

Spirytus,来自波兰的伏特加,经反复蒸馏70遍而成,酒精度达96%,即使浅尝辄止,也伤人。也许,这便是,爱情的酒。

空荡的大厅里回荡着他无奈且悠远的叹息,窗外夜色如氲,流光缱绻。

“笑笑……”

后面的字,终究说不出。

在美国的时候,这样的夜晚,不知有多少次。只要想起这个每天挂在嘴边,如吃饭饮水般寻常的名字,便会心痛如绞,难以成眠。

可惜,她不懂。就如她不懂这酒的含义,她也永远不会懂他的心情。在她眼里,他只是哥哥。哥哥,而已。

吴肖肖扶着门边看了一会,竟觉得心痛难耐。本想路过客厅去上洗手间,却不忍惊扰客厅里的人,摇了摇头,又重新回到床上。

那一夜,便再难眠。

起床后接到一个好消息,医院打电话来说顾少白醒了。

韩笑顾不得打扮,行军打仗似的跳下床。洗了把脸就换了衣服出门,头发胡乱绑了个马尾,连妆都没有化,清汤挂面的一个人,只怕连眼睛都是肿的。

欧阳刚漱洗过,对着镜子里的她问:“这么急上哪啊?”他下巴上还沾着剃须液的泡沫,一张口就有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韩笑用凉水一抹脸,顿时神清气爽:“去医院。看朋友。”

然后还没等他问是谁,抓起包包就下楼了。

老半晌,欧阳才拿毛巾抹掉了泡沫,走到窗台对着楼下看。十六岁的小丫头连跑带跳,别提多高兴。

吃早饭的时候,吴肖肖坐在欧阳对面,看欧阳全神贯注的盯着报纸,于是随便问:“韩笑呢?”

“上医院了。”他连眼皮都没眨,随口答道。

“又去啊。这么早,真勤快。”随意的感慨着,忽然想起昨天半夜看到的那一幕,仿佛无意的调笑道:“顾少白这次受伤也值了,换来美人此心不渝。”

果然看见欧阳放下了报纸,眉毛不悦的颤动了下。

吴肖肖继续试探着说:“这两人都一股傻劲。我还没看过哪个人明知道大火,还冒死往里冲的。韩笑也是,最初几天日夜不眠的就守在他床前,自己晕倒了都不顾。就冲这一根筋横下去的劲儿,两人到挺配的。”

欧阳手里的银勺“铛”一声磕到咖啡盘上,他起身,礼貌的说:“我吃饱了,吴小姐慢用。”

回到自己卧室。桌子上摆了些韩笑的日常用品,被褥还乱乱的折在床上。

欧阳苦笑,随手替她收拾。连钱包都丢在桌上,这丫头还出门!估计待会就得打电话回来求救了。

拉开钱包,要将自己的信用卡副卡插口进去,却不经意瞥到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男孩子眉清目秀,白T恤,校服裤子,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把照片抽出来,背面用黑色钢笔写了四个字:我的小白。

他认识这是韩笑的字。

忽然觉得烦躁。

放下钱包,低头含了枝烟,手指按在打火机上,一下,两下……明灭的蓝色火焰像是情人的眼泪,晃了晃又熄灭。最后烟终于点着,他抬起头来,墙角的沙包上堆着一只笨拙的哆啦A梦。

蠢猫!连笑容都这么蠢!

他嗤笑,香烟凛冽的味道深深吸入肺腔。

十九、不分离

顾少白醒来后,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韩笑看到他的时候,他倚着靠枕,正看着窗外的树叶。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病号服,他安静的样子,就像白马王子。大约是情人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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