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女人- 第12部分

　　“急死我，你的手机怎么了？”显然素真等的着急了。

　　“奥，今天开会，我把手机打到震动上了，没听见。”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果然有五个未接电话，五个都是素真的。她的脑里瞬间飞过李雨秋的影子，也许就算是一个梦吧。定了定心杜梅跟素珍迈进了同和居。

　　陆文，是素真丈夫郝卫东的朋友，郝卫东前年提的副局长，算是青年才俊，模样吗走在大街上人家一看肚子就知道是领导，白脸方头大耳朵。比几年前见他的时候，又胖了不少。在落座之前，杜梅偷眼打量了对方一番：陆文比郝卫东显得要秀气一些，个头也不高，身材圆润，大额头圆下巴，眼睛不大但很有亮光，没有一根白头发，不过也许是染过了，确实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

　　“我就不用介绍了，这位是陆老板。”郝卫东给杜梅介绍，“这是杜梅，我老婆的同学。”转过身又给陆文介绍杜梅。说着陆文伸过手来表示欢迎，杜梅有点紧张，蜻蜓点水般挨了一下对方的手，就撤回来了。一会儿饭桌上就摆得琳琅满目，杜梅这几天没有胃口，又是晚上，席间素真大夸杜梅，其实像杜梅这样的人，不用夸也让人上眼，杜梅不好意思，向来又是不喜欢张扬的人，竟无话可接，只小口的喝汤。

　　“来，多吃点，看这么瘦不吃怎么行？”陆文殷勤的给他夹菜，“你们女人都喊着减肥，其实女人要胖一点才好。”暗地里他借着布菜的当儿轻轻碰了一下杜梅，出于礼貌杜梅装作不知，一会儿大家站起来碰杯的时候，他竟然用手扶了一下她的腰，杜梅不悦，悄悄的向旁边挪了一下身子。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素真接了个电话，说是老人有事叫他们，不待杜梅表态，素真就携着郝卫东走了，走时留下话让陆文送她。他们走了，杜梅更为拘谨，寻思着可怎么脱身。

　　“他们走了，咱们就随便了，虽说是初次见面，我觉得跟杜小姐倒像是旧相识。”陆文手握酒杯，笑吟吟地看着她，“没想到，这个年龄我还能碰上像杜小姐这样的美女，真是老天赐给我的福气。我先干了！”说着一口干了那杯洋酒。杜梅见他豪饮心里有些害怕，自己不敢拿杯子，也不敢正视对方，

　　“杜小姐有个女儿是不是，我也有个儿子，今年都大二了，女朋友已经换了仨，一个假期领一个回来，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小姑娘太开放了。半夜里弄个动静叫人听不下去，夏天就穿个大汗衫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弄得我都不敢出卧室的门，再后来我就有经验了，只要儿子在家，我就不在家。随他们闹去吧！”这男人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一通话让杜梅脸上泛红。“杜小姐，你脸红了，不好意思，叫你笑话了，你想儿子在家这样折腾，叫我这个鳏夫怎么熬，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是过来人。”说着抹了一把脸，“有他妈的时候，我苦，守着个癌症患者煎熬了五年，我活得不像个男人，她走了，我孤孤单单地三四年，也不像个男人。这一晃十年的青春就过去了……”

　　陆文这些话，说的杜梅心里酸涩，“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得得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杜梅感叹地说。

十三　　陆文（2）
“杜小姐，你真漂亮，我都快情不自禁了……哈哈哈……”也许酒精真的在他的体内起了作用，他看杜梅的目光让杜梅很不自在，才刚刚有一点被他感动，可是那样目光的确让人受不了，还有一些小小的暧昧的动作，自己得赶紧离开，她想。倘若弄得不好收拾了，说不定会给素真得罪人，她警惕地用包挡在两人的手臂中间，说：“陆总，不好意思，失陪了，我得回家了，孩子自己在家。”说着杜梅站起来。

　　“奥，那，那你吃好了没有？”陆文脸上有点尴尬，“是不是我刚才的话得罪了杜小姐？”

　　“没什么？就孩子自己在家，我不放心。”杜梅礼貌说。

　　“那，我送你！”陆文握着杜梅的手，不肯放。

　　“不用，我有打的就行。”杜梅抽回手。

　　“那不行，我得负责送你回去！”陆文赶紧去衣架上拿外套。

　　“不用，真的不用……”杜梅不及他跟出门自己就匆匆下楼去，恰似落荒而逃。

　　翌日，素真打来电话，问杜梅的态度，杜梅不知怎么说，论说自己不是个保守的人，可是面对这个陆先生怎么就那么别扭。在素真的再三逼问之下，杜梅只好将昨晚的情景叙说了一遍，那边估计素真已经笑弯了腰：“我觉得这个陆文平日里挺正经的，怎么见了你就把不住了呢，哈哈哈……杜梅，你就是个妖精，你不嫁出去我们都得小心，哈哈哈……”素真笑地喘不过起来，“到底怎样？要不要进一步交往？”

　　“还是算了吧？我就觉得别扭！”杜梅难为情地说。

　　“要说算了呢，挺可惜的，人家不就是急了点吗，再说了都那把年纪了，又不是没经过。按说他这么热情不是态度更明确？要是好了呢，早晚还不得那样，你又不是小姑娘？”素真连说带劝，真让杜梅不知如何是好了。

　　“现在这样的男人，就是钻石王老五，甭说你是二婚，人家小姑娘想跟他还踏破门槛呢，他就是不想找个跟儿媳妇一样大的。按说陆文这人也可以的，兴许哪天是喝了酒，可以原谅！啊，对吧！”素真有点着急了，好像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其实也是，二婚对于女人来说，真是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她在犹豫不决中，素真给她做主：“你们再聊聊，我把你的电话给他，你看行不行？”

　　“那好吧。”有素真这样的朋友，杜梅真的很感动，论说陆文的条件是不差。

　　一会儿，陆文打过电话来，在那头一味的道歉，说昨晚喝多了，今晚一定当面赔礼。在电话里，陆文的声音很温柔，听起来并没有见面时那么糟，杜梅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与他再见面，不知怎么答复，电话里之说：“我……我……”

　　“不要紧的，就是吃个饭，你单身，我也单身，说说话打发寂寞吧。往后的再说，不成算是个朋友。”见陆文说得诚恳，杜梅也不好再拒绝，就答应了。说好来接她。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三　　陆文（3）
陆文是辆黑色的奥迪，因为来接杜梅，特意洗得很干净，还没有下班陆文就等在厂门口，引来很多探寻的目光。下班时间到了，杜梅穿一件黑色羊绒外套轻盈地走出办公楼，在黑色的衬托下杜梅比及昨日看起来更加清秀典雅，也更让人心动，陆文在车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杜梅款款走近，赶忙下车示意她坐在副驾驶，不过杜梅还是选择了后排座。陆文开车的技术很娴熟，一看就是老司机，加上油门一个很漂亮的回旋车就开出去，也就在这一瞬间，杜梅看见了荣亮，一个人站在摩托车旁，盯着这辆车。不知为什么，杜梅心有些忐忑，不坦然，不宁静。整整两天了，荣亮从她眼前消失，不来送验样，不在他办公室门前徘徊，听不见他哼哼唧唧的唱流行歌，吃饭也不见他去餐厅。

　　“咱们去‘江南水乡’吧？”陆文商量她。

　　“那就随你吧，我去过的地方少。”杜梅望着窗外，天渐黑下来，路灯昏幽，就在经过盘阳桥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在路灯下乞讨的小女孩，风飒飒地吹着孩子蓬乱的头发，小脸蛋缩在衣领里，只露两只黑洞洞的眼睛。

　　“谁家的孩子？”杜梅自言自语，忽然她想到了智龄，想到了巩志伟。她得尽快将那十万块钱给巩志伟的家人。

　　“今天不高兴吗？”陆文先开口。

　　“没，我平常都是这样的，不多话。”

　　“安静，安静的女人让人神往，又让人不知所措。”

　　“为什么？”

　　“让人不知进退，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没想这么复杂，安静或者活泼是人的性格。”

　　“这样，越发像仙女了。”

　　杜梅对陆文的恭维不怎么感兴趣，也想不出拿什么话敷衍他，就说：“天冷了呢！”

　　“恩，是。”他的恭维不被杜梅欣赏，他也觉得很尴尬，于是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江南水乡’是个别具特色的园林式酒店，里面的热带植物很多，脚下有很多人工刊造的溪流，小桥流水人家的样子。杜梅知道这里消费很贵，心里明白陆文是真想哄她开心。陆文选择了一个幽静的位置，座旁有棵桂花树，碗口粗，因为温度适宜，树上还有花。

　　“幽香缥缈，没想到城里还有这样怡人的地方。”落了座，杜梅称赞。因为得了杜梅的称赞，陆文很高兴，越发的热情，亲自为杜梅接了外套，不过这让杜梅很不适应。

　　侍者过来，要点菜，“四个深海鲍，两个野生参。”陆文头也不抬，随口说。剩下的要杜梅点。

　　“我很随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也没有不喜欢吃的。”杜梅说。

　　“那就要个美容的，莲蓉木瓜，再来个凉拌苦瓜，还有蜜汁山药。”他还要再点，被杜梅制止了。

　　一流的饭店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上菜快，不用多少工夫，菜就上齐了，酒要了一瓶干红。杜梅不想喝酒，但是不好拂人家的美意。陆文很殷勤，斟上酒就开始道歉：“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说话举止有些随便。”

　　杜梅微笑说：“没什么，理解。”

　　半杯干红下去，杜梅玉面傅粉，陆文又开始心猿意马，目光痴迷在杜梅的脸上，对方这样的表现杜梅开始紧张，借故去洗手间来消磨时间，从洗手间出来她又左右徘徊了七八分钟的功夫才回去，远远地就看见陆文坐在那里很无聊，硬着头皮落了座。

　　“吃完了，我们还可以去喝咖啡，今晚我陪你玩到半夜怎么样？”

　　“我可没这么玩过，再说你也有生意，这样浪费你做生意的时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好再浪费你休息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