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急忙举起格挡,“铮”的一声巨响之后,双手上立刻感到了犹如千斤坠落的力道,双臂支持不住,缓缓地被张梁的刀锋压制了下来。他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究竟还是处于下风,只觉自己手中的长枪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再只要片刻功夫,刀锋就必然会压在了肩头上。
他见张梁的脸上显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只觉游龙枪上的力道顿时消失,一股寒意顺着枪杆直逼脖颈,寒光从眼前闪过。他急忙将身体向后仰去,刀锋从他面前削过,与他的鼻子只相隔0。01毫米,当真是好险。
张梁连续两次都未击中,心中顿时懊恼,奈何坐下马匹并未停下,带着他的身体向前奔去。他的身体在马背上刚一个起伏,便听见背后林南大叫一声“回马枪”。他吓得背脊发凉,急忙将手中大刀的横在了背上。可是却没有听到应有的兵器碰撞声,好奇之下,他微微扭过了头,眼睛里一阵茫然,背后的居然是一匹空荡荡的马,与他交战的林南却不见了踪迹。
“人呢?”张梁惊诧之下。急忙勒住了马匹,惊呼了一声。
突然,他只觉一个黑影遮挡住了他面前的光线,惊恐之下,猛然抬头。但见一杆长枪迎面刺来,与他交战的林南更是凌空飘下,他背后大刀还没有转到前面来遮挡,便听见“噗”的一声闷响,左边胸口上便被硬物刺了进去,硬物刺穿了他的心脏,从背后透了出来,他的脸上更是一阵狰狞,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威武!威武!”静默了片刻后,汉军阵里突然发出了无比的欢呼声。
林南飘落在了地上,从张梁的尸首上拔出了自己的游龙枪,立刻有一腔热血从张梁的心窝中飞了出来,溅了林南一脸。鲜血滴到嘴边,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咸咸的,腥腥的,他扭过头,冷眼看到城门边的贼兵都心生畏惧,他抽出自己腰中的佩剑,砍下了张梁的头颅,高高地举了起来,大声喊道:“还有谁?”
喊声如同滚滚惊雷,震慑着对面的贼兵。
城楼上,张宝看到这悲惨的一幕,缓缓地闭上了眼,从眼角里流下了两滴热泪,带着悲愤的心情淡淡地喊道:“全军退入城中,紧守不战!”
命令随之被颁了下去,贼兵纷纷退入城中,紧闭城门,不敢再出。
汉军阵中,刘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
关羽、张飞听到刘备的这一生叹息,似乎觉察出来了大哥的心情。关羽小声道:“大哥不必烦恼,量那张宝也不敢轻出,等到攻城时,某定当砍下张宝的狗头,献给大哥。”
“哼!”张飞重重地出了一口气,策马向前,来到了林南的身边,大声喝道:“林贤弟今天好威风啊,不是说好了吗,张梁、张宝留给俺杀!”
林南扭头看到张飞一脸的怒气,便笑道:“翼德兄,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刚才那种情形之下,我不杀他,他必然会杀我。这样吧,张宝就留给翼德兄来杀,如何?”
张飞抬头看了一眼城楼上还在伤感的张宝,便道:“好,我这就去搦战!”
话音落下,张飞扯开了嗓门,冲着城里的黄巾贼大声喊道:“张宝!你的兄弟都死光了,你也快快出来受死,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城门毫无动静,一点回音也没有。
“张宝!你个缩头乌龟,快快滚出来受死!”张飞见没有人回答,便再一次喊了一声。
城内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张宝站在城头上,一言不发,充满血丝的眼中已经是怒火中烧。
林南提着张梁的脑袋,走到了自己的马匹边上,翻身上马,策马回阵。
管亥接应着,看了一眼张梁的尸体,便问道:“大人,贼将的尸体该如何处置?”
“就搁在那里吧,留给贼兵自行处理。”林南道。
耳边再次响起张飞的喊叫声,紧接着便是一番咒骂,可是无论张飞怎么叫骂。张宝就是不出来,城门也紧紧地闭着。
到了晌午的时候,张飞的嗓子已经喊得冒烟了,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策马回阵,一脸的怒气。大大咧咧的骂道:“气煞俺也!狗日的贼兵不出来了!”
刘备策马来到了林南的身边,拱手道:“大人,快到日中了,看来今日张宝是不会出战了,如果他准备坚守城池的话,我军这点人显然是不够的,不如暂且回营,从长计议。”
林南点了点头,下命令道:“回营!”
回去的路上林南一直在暗中观察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关羽、张飞的面部表情上已经将他们的心里透露了出来,一个眯着丹凤眼,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另一个则是一路上没玩没了的骂骂咧咧,而刘备却面无表情,目光更是看不出一丝异样,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往往这样的人最难对付,我弄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就无法对症下药,看来真要收服刘备。还得从长计议。”林南缓缓地想道。
三千步骑十分平缓的行走着,头上顶着太阳,每个人都不好受。
“玄德兄。”林南轻轻地朝刘备叫了一声。
“大人有何吩咐?”刘备回应道。
林南摇摇头,问道:“玄德兄乃汉室贵胄,如今却只能在我的手下当个军侯,未免委屈了玄德兄……”
“大人说的哪里话。末将未尝想过如此事情,只要是为国尽忠,末将义不容辞。”刘备道。
林南道:“玄德兄难道就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吗?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不应该在这样的世道里有所建树吗?”
“抱负啊?末将说出来也不怕大人耻笑,末将确实有过远大的抱负。只求平定黄巾之后回乡种田,娶妻生子,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这就是末将最想要的。”
“碌碌无为,平庸一生,死了也不会有几个人知道,这样的日子不要也罢。我观玄德兄相貌不凡,全身都笼罩着一种贵气,只要稍加努力,日后必然能成为大富大贵之人。玄德兄,你我相识多日,我斩杀了张角、张梁,日后朝廷方面定要给予重大奖赏的……我是个爱才之人,玄德兄也是个人才,不如以后就跟随在我的左右,咱们兄弟早晚相见,有福同享,岂不美哉?”
“这个……大人的好意末将心领了,只是末将性子野,加上才疏学浅,只怕辜负了大人的厚爱。”刘备道。
林南听刘备压根就没有跟随自己的意思,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斜眼看了看关羽、张飞,轻轻地对刘备道:“玄德兄能有云长、翼德两位贤兄相伴,也是一种福分。只可惜我林南没有玄德兄那么好的福气,要是能够得到三位的鼎力相助,必然能够在朝廷里闯出一番名堂出来,日后留名青史,也不枉虚度年华啊。”
刘备不傻,自然听出来了林南心里有拉拢他的意思,他也猜测出了这次林南独自领兵攻打下曲阳的真实目的,他又何尝不是和林南有着同样的想法呢?老是在人家的手底下混饭吃,他真对不起自己身上流着的皇室血统。更何况他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岁月不饶人,他又能有几个二十八?他婉言地拒绝了林南,更从言语中回答出他并没有丝毫野心,只不过是在掩饰自己而已。他的心里却时时刻刻的谨记着,他是皇室贵胄,应该有一个很好的出路。
林南没有再问话,刘备也没有再说话,一路上两个人是如此平淡。
回到营寨之后,林南没有再下达命令,除了军营里正常的巡防之外,没有一点动静。他将张梁的头颅拴在了旗杆上,高高地挂了起来,以炫耀自己的荣誉。毕竟这支军队的真正统帅是卢植,真正的归属是朝廷,并不是他的私兵,他除了尽量打出自己的名声之外,他还需要培养属于自己的私兵。
“大人,你叫我?”卢横进了林南的营帐,拱手拜道。
林南点了点头,道:“你来的正好,我问你,和你一样跟随我的旧部。还剩下多少人?”
“大人,除了属下之外,还有十九人,一直跟随在属下左右。”
“以你的眼光来看,这十九个人里,有几个能如同你一样机灵的?”
卢横想了片刻。道:“大人的意思是……”
“我想提拔两个可靠的人,我虽然统领了这两万军队,但是真正的心腹并没有几个。”
“大人,有个叫费安的倒是为人挺机灵的,至少在属下手底下办事没有出现过什么纰漏。”
“你就不怕我提拔了他,他会超越了你吗?”
卢横笑了笑,道:“为大人办事,是属下的职责,属下将费安推荐给了大人。相信大人一定不会怠慢属下,我又何须担心呢?”
林南呵呵笑道:“你说的不错,如今我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就算你将费安推荐给了我,短时间内他也无法取代你的位置,更何况我也不会亏待你,只要你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从此以后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不会被人替代的。”
“多谢大人厚爱。属下这就将费安叫来,大人可以亲自问话。”
“嗯,去把费安叫来吧。”
“诺!”
卢横出了营帐,不多时便带来了一个人,那人须发焦黄,是个精瘦而又结实高个子。大约一米八左右,一双阴鸷的眼睛闪烁着狡黠与机敏,站在那里从外形上看犹如一根竹竿,但实际上细细看去,不难发现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恰到好处。十分的紧绷。
“属下参见大人!”卢横、费安两人一起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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