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彘?”秦怀玉略皱眉头,他自幼习武书读不多,所以对于这个人彘不甚了解。但四周有侍卫却曾读过史记,对这个人彘一说倒是记忆犹新。
那黑脸汉子似乎也听说过什么人彘。仍旧是一付铁骨铮铮的模样,只是旁边那白净汉子却忍不住心中一颤,随即整个身子都有点瑟瑟发抖。
林南已经偷眼觉察到了两人的不同反应,随即不动声sè的笑了笑道:“彘者,猪也。这个人彘嘛,也就是指把人变成猪的一种游戏。”说到游戏二字,他故意靠近了两人些许。仔细道:“说白了,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汁注入耳朵使其失聪,再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使其不能言语,最后再扔到猪圈里就成了活生生一头人彘了。”
他说出这番话时脸上笑意吟吟。却一字一句都清晰无比,那白净汉子听了面sè暗青,身子混抖,冷汗浸透了背脊,就连那黑脸大汉也忍不住心中一阵恶寒,望着林南时有些语颤:“你敢……”
“为什么不敢?”林南转身看向秦怀玉道:“秦将军以为此法可是有趣?”
秦怀玉出身行伍,虽非久历战阵但手上也沾了不少鲜血。不过当他听说这人的彘做法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悸,如此做法实在太过残忍,不知道林南是如何想出来的,一念至此忍不住说道:“殿下。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没等他话说完,林南就摇了摇头道:“不不不,这不过是些小游戏而已,有趣的还在后面呢。”
听到这,众侍卫和秦怀玉都觉得浑身发冷。如果说这么残忍的酷刑也是小游戏的话。那后面所要做的事简直令人难以想象。其实,就连林南自己心里也感觉有些恶心,但是为了套出两人的供词来也,也只能强忍着心绪面带笑意。
那黑脸汉子没想到这少年年纪轻轻,心肠竟然如此歹毒,忍不住心中一寒。想到自己即将成为一个人彘。就算是再坚强的硬汉也会忍不住有些恐惧,而林南早已把两人神sè都瞧在眼里,只见那黑脸汉子虽然已显恐惧之sè但一时间恐怕还无法说服,而旁边那白净汉子却已吓的浑身发抖,面sè青黑,想来应该能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来。
“来人那!”林南一声令下,两个侍卫肃身而出:“在!”
“先把这个反贼拖下去做chéng
én彘!”林南指了指那白净汉子,两人应了一声,上前就去解他绑缚。
“不!不!我不要做人彘们,你们杀了我吧!”那白净汉子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在场众侍卫也忍不住皱眉看他,想到他做chéng
én彘的模样,心中一阵战栗。
这时就听那黑脸大汉大声喝道:“大丈夫生当顶天立地,死则死矣,有何惧哉!咱们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好个十八年后!”林南哈哈大笑,带着两个侍卫将那白净汉子押了出去,秦怀玉则转眼看了看那黑脸汉子,一摆手道:“给我接着打!”
……
渺渺香烟自炉中升起,这是加了料的龙衍香,所以闻起来有些茉莉花的味道。
殿内陈设很华贵,四周墙上挂着些名人书画,架上放着许多古董花瓶,而入门处一条波丝地毯则直入厅前,上面似乎刚刚打扫过,不落一丝灰尘。
林南手持折扇,轻摇着坐在红木雕花椅上。在他对面,则坐着一个白衣男子,脸上虽然满是伤痕,但白净的皮肤却仍旧章显着书生之气。只是他现在只是贴了点边勉强坐在椅子上,脸sè有些苍白,手也不知该放在那里才好,尤其是那一对无神眼睛,丝毫见不到半点光芒。
啪!林南将折扇一合,那白衣男子身子顿时一颤,险些跌坐在地上。那模样就像个新上门的小女婿,只是脸上多了些惊恐神sè。
“识实务者为俊杰,郭公子既是读书人出身,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林南面sè平静的看着男人,倒是很有些读书人喜怒不形于sè的风范。
那郭姓男人抬眼看了看林南,唯唯诺诺的道:“多谢殿下不杀之恩,青云自当结草衔环以报之。”
林南听了这话心下冷冷一哼,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最是为人所不耻,只不过暂时还要问他些事情,所以只能装出一付笑面说道:“郭公子言重了,你能弃暗投明归顺我大隋,实乃大隋之幸。”
“惭愧。惭愧,殿下折杀小人了。”男人抱拳一揖,心中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林南口口生生所说赦免之事是否属实。
林南岂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其实这个郭青云本也并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骨气还是有一些的,只是寻常皮肉之苦倒也受得。但那人彘之刑却着实太过残忍,所以惊这一下,那仅有的一些骨气当然也就荡然无存。又听林南说可以免死,唤起了生的希望,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贪生怕死的鼠辈了。
“郭公子放心。只要你肯说出幕后主使之人,我定当奏明父皇,免你一死。”林南又给他打了一计定心针,郭青云赶忙连连谢过,这才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郭青云和另外入宫的二十二人并非来自南陈,而是潜伏在大隋境内的一个邪教组织红莲教的教徒。红莲教以反隋为己任,教中呼养死士,教众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jing英。不过他们虽然不是来自南陈。但他们的教主杨祐却是大隋的反贼之后,如今受命于南陈皇室,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并不是要行刺皇帝,而是要偷一样东西——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乃是历代帝王相传之印玺,相传是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嗣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由此便促使yu谋大宝之辈争互相夺。而此玺也是在几易其主之后,最终传至大隋。
林南听了他这一番话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但当他问及杨祐现处何处时,郭青云却也不知。红莲教是个极其严密的组织,教主杨佑更是很少露面,许多指示都是靠教中护法前来传达。而红莲教一共有四大护法,但就连这四个人郭无常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们庐山真面目,只因他们每次来传达讯息时他们都是红衣罩体,不露任何面皮,所以根本瞧不见们容貌,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四个护法都不是男人,至于剩下的,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郭青云只是红莲教中一个小小教众,能知道这些也已是不易,而林南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邪教名头,不过他们的头目既然受命于南陈,那他们偷传国玉玺的用意也就不言自明了。
见从郭青云的口中也问不出什么太有用的消息,林南脸sè骤然一变,冷冷喊了一声道:“来人!”两个侍卫应命而入,郭青云见他脸sè变化如此之快,知道他要过河拆桥,一伸手就要先下手为强制住林南。却不想他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在林南眼里实在不值一提,只转眼间已反被林南制住扔给了侍卫。
“小贼你竟敢过河拆桥!”郭青云此时也顾不上其他,冲着林南厉声喝道。
林南冷眼看他,不屑道:“我大隋岂能容得你这等贪生怕死的鼠辈,真是笑话。”他一边说一边摆手另人将他拖回死牢,郭青云见自己转眼之间xing命又将不保,却又做了小人,心中真是又气又恨,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林南得了郭青云口供,急忙快步赶到上书房来。此时杨广正在批阅奏折,见林南来了,面露喜sè,亲自上前迎道:“此去多时,可曾问出什么来了?”
林南忙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审讯多时,软硬兼施,终于从一个刺客口中套出了实情,原来他们都是红莲教的人,他们的教主受命于南陈,此行的目地是要盗取传国玉玺。”
“红莲教?”杨广似乎对于这个名头不太熟悉,林南便将郭青云的供词一字一句都说给了杨广,待听到杨祐是这红莲教的教主时,杨广不禁楞了一下,眼神中闪过许多忧虑神sè。
直到林南将这件事来龙去脉都说完了,杨广才明晰起来,略一沉吟道:“看来这个红莲教绝非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杨佑此人,jing明强干,工于心计,更兼是叛党余孽,若不尽快剿除只怕
i久生祸。”
林南点了点头道:“父皇所言极是,只是不知道这件事和南陈到底有无关系。”
杨广面sè一冷,深深皱眉道:“看来得派人去南陈调查一下才好。”
林南听到这。心思顿时有些活泛了起来。他自剑法有成之后早就跃跃yu试想干几件冒险之事,但身材皇子的他毕竟不便涉险,今
i见是个机会,便上前对杨广道:“儿臣不才,愿往南陈调查此事。”
杨广抬眼看着他,见林南一脸恭敬之sè,只是眉宇间却略有兴奋。不由得微一皱眉,紧接着笑着上前扶起他道:“此行甚是凶险,你年纪尚轻恐难当此任。我知宇文述之子宇文士及素xing机jing。善于言辞,倒是个极合适的人选,况且再过半月就是朕钦定的封王大典了。你又怎能轻易离宫。”
林南听到这,知道此事告吹,无奈回了一声是。杨广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叹了口气道:“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再过几天你就要离宫到自己府邸上去了,这几
i多去看看你母后,她可是常常在朕耳边念叨着你呢。”
“是。”林南低头应了一声,自从有了寝宫之后自己就很少去拜见自己母后了,说起来绛仙虽然是他这世的母亲。但两人的感情却并不深,只不过就算如此,自己也确实该抽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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