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胡思乱想着,撒蓉蓉已平静了许多,把匕首重新收入袖中,又向前走近了些,哼了一声问:“你……真的不怕死?”
林南看了看她。忽然想前世种种来,静静的摇了摇头。
撒蓉蓉见了,又咬了咬嘴唇问:“那你怕什么?”
她脸sè绯红,嘤唇晶莹透亮,一双如秋水般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疑问神sè。她本就生的娇媚无比。如此模样更有一种别样的迷人丽sè,看的林南也经受不住,随即戏谑一笑道:“我只怕当太监。”
“嗯?为什……啊,你去死吧!”撒蓉蓉吹弹可破的肌肤此时泛着血sè,正如落
i后的残阳,当真是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粉拳如雨点般朝林南肩上打来。她出拳极重,每一拳都似要把心中怨气宣泄出来,可林南却只是笑笑,表情甚是迷人。
看着气喘吁吁泪流满面的撒蓉蓉,虽然肩上有些痛,但林南心情却是说不出安逸,她打的越狠就代表她越想接受自己,如果她只是冷冷面对自己那才是真的悲哀。
“打累了?”林南一反常态,很温柔的问。
撒蓉蓉抹了抹眼泪,没有理会他,可心里对他的怨念却已少了许多。这时,林南忽然又叹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撒蓉蓉抬眼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可林南却似懂得了什么是的,张口言道:“从前,有一个男人娶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做妻子,男人为了她付出了一切可妻子仍旧不满足。有一次妻子问男人:“我想要你的心,你敢给么?男人二话不说就拿起刀就将自己的心剜了出来,女人接过男人的心就向往外走,却不小心被门槛拌倒了,这时男人在垂死之余,还看着她问道:“你摔疼了么?”
“你摔疼了么?”撒蓉蓉脆弱的心里回荡着这句话,当她回过神来再看到林南那迷人的微笑时,不知怎么的,虽然心跳的依旧十分厉害,却全没有厌恶的感觉了。
撒蓉蓉轻轻伸手解开他的穴道,然后背过身去捏着衣角,全然不似刚才那副发狠模样。林南走过她身边,顿了一下笑道:“好了,再不出去人家恐怕以为咱们连孩子都生了。”
“你!!”撒蓉蓉羞怒转过头来,却见林南已到了门前,正冲着她招手。
“这混蛋!”撒蓉蓉破天荒的换了个称呼,然后挥拳就向门口追了过来,林南赶忙丢下一句:“谋杀亲夫了!”然后转身就逃。
“看你往那跑!”撒蓉蓉使开轻功,从背后跃起疾追,林南自然也不甘示弱,也发力前逃。两人在宫里玩起了抓贼游戏,看的路过的宫女侍卫太监们全都惊愕不已,不知道这小两口到底搞什么名堂,才刚刚认识就搞的鸡飞狗跳,只有一个人偷偷躲在回廊转角处,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眼泪已簌簌而下。
两人轻功只在伯仲之间,但内力却相去甚远,一直从承庆殿追到了守仁宫,撒蓉蓉已是香汗淋漓说什么也抬不动腿了,但林南却衣抉飘飘,潇洒地站在守仁宫顶,神sè丝毫不变。
“哼!”撒蓉蓉一努嘴,背过身去不肯追了。林南飞身下来,站在她身边调笑她道:“怎么,这就没力气了?”
“无聊,幼稚……”撒蓉蓉垂着头嘟囔着。
“是是是,无聊。幼稚,撒小姐是大家闺秀,怎么能陪我玩这种小小儿科的游戏呢。”林南不屑道。
撒蓉蓉听他故意把大家闺秀几个字说成重音,知是有意作弄自己,一转身挥拳就朝他肩膀打过来。可这次林南可没让她结结实实打正,反倒一把抓住她胳膊,顺势将她搂了过来。
“快放开我。一会儿有人来了。”撒蓉蓉轻用力一挣,见挣不脱,忙低声道。
林南宠溺的揽着她。嘴唇贴在她耳边,轻声道:“那咱们就找个没人的地儿?”
“去死吧!”撒蓉蓉用力掰开林南胳膊,娇俏的白了他一眼。然后飞也似的向前跑去。她心中小鹿乱撞,眼神散乱,冷不防踩在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上,登时摔倒在地。
林南一惊,赶忙跑过来扶住她,满眼急sè的问道:“怎么样,摔疼了么?是不是脚崴子,用不用去叫太医?”
撒蓉蓉一呆,林南刚刚讲过的那个故事顿时浮现在眼前,她失神的望了林南一眼。见他竟是真的为自己着急,心中顿时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万般滋味全部袭来。
“如果他真是那个男人,自己难道要去做那个女人吗?”想到这,撒蓉蓉又看向了林南。眼底的最后一丝冷漠似乎也已经消逝殆尽。
……
傍晚,两人一起陪着杨广和萧后用完了宫中晚膳,及至出了宫,撒家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撒蓉蓉在上车之前,回过头来又看了林南一眼,见他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忍不住抿嘴一笑,然后就钻到车里去了。
这一笑的含义林南很自然清楚,目送着马车去远,林南暗暗在心里一笑:“这个时候的女人还真是好骗,自己的功夫只用了不到十分之一,这丫头就举手投降了,不过,或许是潘安卡片也帮了不少忙吧。”怀着这个想法,林南正想转身回宫,这时,却听见了一声“皇兄”的呼唤。
宫门内,一个娇小的身躯跑了过来。她穿着一件淡黄sè的宫杉,眉目秀美如画,正是安阳。
林南赶忙迎上来几步,只见安阳眼圈红红似是刚刚哭过,不由得心疼道:“怎么了安阳,谁欺负你了,皇兄去教训她!”
“好了皇兄,别闹了。”安阳轻轻拉住林南的手,眼波如水,漆黑的眸子里透出无限凄凉。
“皇兄,听说你明
i就要奔赴封地了,以后……以后抽空,别忘了经常进宫来看看。”小姑娘明显在抑制着自己的眼泪,可满面凄然之sè却看的林南心如刀割,自第一次见安阳时她就是个开心果,平
i里从未见她哭过,可今
i这是怎么了?
想到这,林南赶忙轻抚着安阳的脸蛋,笑着道:“傻丫头,皇兄怎么会不来看你呢,皇兄恨不得天天都来看我的好妹妹呢。”
“是么?”安阳破涕为笑,抬起白皙的小手来在林南眼前晃了晃:“你看皇兄,我天天都在涂。”
“嗯。”林南点点头,眼见时候已经不早了,便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柔声道:“好了,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你快回宫去吧。”
“嗯。”安阳点点头,她平
i里和林南都是很避嫌的,可今
i却似依依不舍般抽出手来,幽然望着林南的眼睛道:“皇兄,你说好的,一定要来看我。”
林南发觉今天的安阳似乎十分反常,不禁皱眉问道:“好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皇兄?”
安阳身子一颤,赶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安阳只是怕哥哥出去了不来看安阳,所以伤心。”
“好啦……”林南赶忙又安慰她道:“皇兄说过的话几时没算数?快回去吧,这风大,别着了凉。”林南一边说,一边拉着安阳往宫里走,一直送出百步之外,安阳却始终拉着他的胳膊,最后林南不得已只能停住了脚步道:“好了,皇兄要回宫了。”
“嗯。”安阳轻轻送开他的手,再没有一句道别的话,转身就走。
“这妮子今天是怎么了?”林南望着她的背影有些疑惑不解,这时,安阳忽然回过头来,现出一个倾倒众生的微笑,她自出生以来,一直到活到现在,恐怕还从未笑的如今
i这般美丽。
“皇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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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0章 【殿上】
大业十六年八月二十七日,南陈武帝陈继先驾崩,新帝陈叔宝继位,第一诏便下令搜寻天下美女,南陈震动,叛乱四起,杨广趁机召回诸王,准备誓师伐陈。
九月十二日,长安大雾漫天。一大早,金銮殿上,文武百官袭列两旁,杨广高坐龙椅之上,面色凝重,表情威严。
“陛下,陈主无道,只知寻香弄美,若不乘此时伐之,待其国势平定,悔之晚矣。”说话的人正是林南如今的老丈人,二朝元老,如今的尚书左仆射撒无忌。
杨广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道:“说起来,其实朕早有伐陈之意,今番本欲御驾亲征,无奈旧病缠身,行动不便,是以,诸卿以为谁可替朕堪此重任?”杨广这个人一向多疑,从来不会让别的将领单独带兵,他这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想问问大伙认为应该派那个儿子前去。
撒无忌当然明白杨广的意思,转眼递给林南一个眼神,林南心领神会,正要上前请命,这时从左首闪出一个大臣,恭身说道:“启禀皇上,燕王殿下驻府东北,久历战阵,又善于带兵,深通兵法,依臣所见,燕王殿下足可当此重任。”
林南斜眼看了那人一眼,发现说话的是尚书府行走,兵部侍郎高潜。
这时,在高潜身前,兵部尚书贺兰嘉敏出阵道:“启禀圣上,依臣愚见,燕王虽深通兵法,久历战阵。然伐陈多用水军,燕王不习水战,恐难当此任,不如楚王身居楚地,熟习水军,是以可担此任。
“此言差矣。”这时在众人前面,尚书右仆射。三朝老臣封德彝出阵道:“启禀圣上,依臣之见,楚王自幼多病。虽熟习水军,然从未在阵前统兵,恐不能担当此任。不如齐王久居齐地。善于带兵,且临近鄱阳湖,于水军也有涉猎。
“陛下。”直到此时,撒无忌才终于出阵道:“依臣愚见,燕王殿下虽久历战阵,然而性情急躁,急功进利,恐不可独当一面。且东北辽人蠢蠢欲动,几次似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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